看到何佩佩站在門口,鍾念之一臉欣喜,跑過去拉住她的手,道:“佩佩,你放心,我一定會讓這個傢伙離開你的。他對你所做的一切都是違法的,大不了我把他告上法庭,不管怎麼樣,都不會讓他繼續在精神上綁架你。”
屋外的幾個老師湊在一起竊竊私語,甚至還悄悄對冷牧指指點點,很顯然,她們沒有聽到全部事情的經過,但是這並不妨礙她們做出判斷,在這個時候,鍾念之女性的身份佔了優勢,她們顯然更趨向於冷牧利用不光明的手段佔有了何佩佩。
冷牧並不在意這些,可何佩佩不能不在乎,她甩開鍾念之的手,衝門外的老師們吼道:“看什麼看?冷牧就是我的男朋友,沒什麼見不得人的,想看就進來看清楚。”
那幾個老師一臉尷尬,心裡的念頭也動搖了,看來何佩佩和那個年輕的帥氣男人好像真是男女朋友,只是她的家人好像不同意他們在一起呢。也許是嫌棄那個男人沒本事吧,也是,長的好看的又有幾個有本事的,特別是長的好看的男人……
女人天生就有一顆八卦心,雖然如今社會上這種棒打鴛鴦的事早就已經變得不稀奇,她們卻還是很想留下來看看最終結局。
當然。只是侷限於想而已,何佩佩都發火了,再看下去,以後還能相處不?
那些老師終於走了,何佩佩如釋重負,重新轉回來看着鍾念之,道:“鍾姐,我很感謝你對我的感情,真的,但我們是不可能的,你明白嗎?我愛的人是冷牧。”
鍾念之一臉痛苦地道:“佩佩,你爲什麼要這麼作賤自己?他就是個混蛋,你有好多女人,你知道嗎?他根本就不愛你,他也配不上你……”
“夠了。”何佩佩臉色鐵青,她能接受冷牧有幾個女人的事實,但她其實也不願意這事被捅破,更不希望被拿來當做攻詰冷牧的理由。
“我知道你有幾個女人,我也知道自己在他心裡有多少份量,這些都是我自己的事,我知道怎麼處理。你怎麼就不明白呢,就算我不跟他在一起,我也不可能跟你在一起的,我是個正常人,我跟你不一樣的。”
鍾念之的身體猛地一顫,整個人似是被抽去魂兒了一樣,踉蹌了一下才堪堪站穩,臉色蒼白地看着何佩佩,“正常人?原來在你心裡,我不是一個正常人?”
何佩佩的臉色一僵,她沒想說這麼重的話,可是她清楚,如果再不下猛藥的話,鍾念之還是會糾纏不休。
此時看到鍾念之的模樣,她又有些後悔說這麼重的話了,尷尬地道:“那個,鍾姐,我沒有別的意思,你……”
鍾念之悽然一笑,仿若沒有聽到何佩佩的話一般,轉身瞪着冷牧,目光忽然變得森冷嚇人,“姓冷的,你記住,這一切都是因爲你,我不會放過你的。”
說完,她甩動長髮,很快就消失在了兩個人的視線之內。
看着她離去的背影,何佩佩擔憂的道:“我剛剛是不是把話說的太重了?”
冷牧點點頭,道:“是挺重的,說不定她想不過,出門就會跳進護城河裡把自己淹死。”
“啊,那怎麼辦啊,趕緊去把她追回來啊。”何佩佩驚聲叫道,叫完纔看到冷牧一臉玩味,顯然是在逗她,她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狠狠地在冷牧腰上揪了一把,道:“你還好意思笑,本來是讓你來幫我解決問題的,最後還不是要我自己出面。”
冷牧笑道:“誰出面不都一樣嘛,只要問題解決了就行,咱們還需要分彼此嗎?”
何佩佩乜他一眼,擔憂道:“她不像是個會尋短見的人,倒是她最後走的時候說的那句話,她不會報復你吧?”
冷牧不以爲意地道:“那就等她報復唄,我又不怕她報復。”
“你就不能正經點啊?”何佩佩嗔道。
冷牧道:“那我們就談點正經的吧。以我看,鍾念之不像是那麼容易狂躁的女人,她今天的表現很不正常,你之前是不是就跟她說過什麼?”
“啊?沒有啊。”何佩佩皺了一下眉,看似是在沉吟,實際上卻是爲了掩飾眼中的一抹驚慌。
這一抹驚慌並沒有躲過冷牧的眼睛,就在他準備詢問的時候,何佩佩的臉色忽然一苦,蹲在地上乾嘔起來。
這情形把冷牧嚇了一跳,趕緊追問怎麼了。
何佩佩乾嘔了十幾秒才站起來,面對冷牧的詢問顯得有些閃爍其詞,道:“沒事,可能就是吃壞肚子了,這陣子腸胃都不怎麼好。”
冷牧淡淡地看着她,道:“編,你繼續編,難道你忘了我是幹什麼的了。”
何佩佩臉上一僵,還要掩飾,冷牧二話不說就將她的手腕抓了起來,“我是中醫,中醫坐診第一種診斷方式就是望氣色,你的氣色紅潤通透,這要是腸胃的問題,我把腦袋摘下來給你當球……”
他的聲音忽然戛然而止,何佩佩的脈象平滑圓潤,跳動有力,就好像一粒粒珠子滾動一樣,充滿生機,這……居然是滑脈!
唯恐自己聽錯了,他又專門多聽了兩分鐘,甚至把另一隻手腕也舉起來聽了一陣,確認無誤,確實是滑脈,懷孕的徵兆。
見冷牧的動作變得輕盈小心,何佩佩就知道瞞不過去了,她戰戰兢兢地看着冷牧,一臉的小心謹意,眼睛裡都快要擠出淚水似的。
哪怕是這樣,冷牧也沒有給她好臉色,冷聲道:“什麼時候的事,爲什麼不告訴我?”
何佩佩抖了一下,道:“一週了。”
冷牧道:“如果我發現不了,你是不是就準備一直瞞下去?我就說嘛,怎麼鍾念之一下子變得如此狂躁,就跟得了狂躁症一樣。敢情癥結在這裡,她把我當成始亂終棄的混蛋了。”
“都怪我,你不要生氣好不好?”何佩佩拉着冷牧的衣角,道:“那天我去買試紙的時候剛好被她遇上了,後來她問我你知道不,我說不知道,所以,所以……”
冷牧淡然道:“我現在不關心鍾念之,我就問問你,爲什麼不告訴我,你又打算怎麼處理,是不是準備趁我沒有發現,偷偷到醫院去做了?”
何佩佩嚇得臉色蒼白,連忙道:“不是不是,你不要多想,我是準備生下來的。只是害怕,害怕你……”
冷牧
的心頭一驚,驟然間想到了什麼,心裡頓時一陣刺痛,道:“你是怕我讓你打掉?”
何佩佩默默地點點頭,終於忍不住淚水無聲地落了下來,啜泣道:“鍾姐有一句話說的很對,你有很多女人,我甚至都不知道你到底有幾個女人。你不知道,剛剛發現懷了你的孩子的時候,我有多麼開心,可很快就害怕起來。我不知道我到底在你心裡有多重,也不知道我們的孩子在你心裡有多重,我更不知道你的那些女人都是什麼樣的,她們能不能容得下我,容得下我的孩子。我心裡害怕,真的很害怕,所以我不敢告訴你。我對自己說,哪怕你不要我,我也要把這個孩子生下來,至少他能證明我曾經愛過一個男人,或許也能證明那個男人曾經愛過我。”
剎那間,冷牧整個人僵住了,何佩佩的話像是一把尖刀,狠狠地紮在他的心臟上,將那裡扎的血肉模糊。
他曾經以爲愛並不是一件複雜的事,他以爲幫她安頓好父親,給她一些想要的,這就已經足夠了。
直到這時候他才發現,他以前所做的一切都是流於表面的形式,或許正像鍾念之所說的那樣,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都不過是像動物一樣的宣示主權的動作,只是爲了滿足心裡的佔有慾。
而她真正想要的那種安全感,自己從來不曾給予,甚至連想都不曾想到。
一剎那間,冷牧羞憤不能自抑,他想到了眼前懷上自己孩子的何佩佩,想到了早晨纔剛剛分開的安寧,想到了守在蘇家大院的寧叢雪,想到了身在大峪山的若煙,對她們所有人,自己其實都沒能做到一個男人該做的。
冷牧緊緊地將何佩佩摟在懷裡,低沉地道:“對不起,佩佩,對不起,都是我沒有做好一個男人該做的,才讓你這麼沒有安全感。你是我冷牧的女人,一輩子都是,我們的孩子不該偷偷摸摸的出生,他姓冷,他就該光明正大的生活在陽光底下。”
“真的嗎?”何佩佩喜極而泣,“你真的願意讓我把他生下來?”
冷牧道:“廢話,誰敢弄死我冷牧的而已,老子就弄死他全家。”
何佩佩滿心歡喜,嗔道:“你怎麼就知道是個而已,要是個女兒呢?”
冷牧霸道地道:“那也是我冷牧的女兒,同樣誰也不能欺負她,天王老子都不行。”
何佩佩心滿意足地靠在冷牧懷裡,道:“那就夠了,有你這麼疼他們的父親,就是讓我死都甘願。”
“晦氣。”冷牧哈哈大笑,道:“好日子纔剛剛開始,天倫之樂都還沒有開始享,說什麼死?少廢話,趕緊收拾東西。”
“幹嘛?”何佩佩茫然道。
冷牧道:“幹嘛,當然是去辭職了,懷了我冷牧的娃,那還能讓你上班,從今天開始,你的任務就是安胎。”
何佩佩羞紅着臉道:“別鬧,這才一個月,安什麼胎啊?”
“一個月怎麼了?一個月纔是最要注意的時候。聽我的,必須辭職,你不是好奇我有幾個女人嗎,今天就帶你去見見,可勁的羞羞她們,挺着肚皮給她們看看,看她們還有臉消極怠工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