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建州女直走投無路,陷入了絕境的當口,蘇克薩哈帶來了一封大明鎮朔大將軍石亨的親筆信,信的內容當然一開始是斥責這些野蠻民族犯我大明邊民,燒殺擄掠的惡行,惹惱了我大明,所以,必須要給他們一個沉重的血淋淋的教訓,
另外就是,告訴他們,有兩條路供他們選擇,第一條,如果你們女直人個個都想要當英雄寧死不屈,那也行,乖乖地等着讓我大明的鐵蹄把你們全都踩成肉泥,建州女直的結局將會是族滅。
第二條,立即交出那些朝鮮王國國主冊封他們的那些旨意印綬,並且只要是相關於這一方面的這些證據越多越好。並且要那李滿柱等人把他們前往朝鮮朝貢之事詳地述說出來,一句話,隨便你們怎麼寫,但有一點必須要做到,那就是要寫清楚,是朝鮮王國的國主逼着你們要去朝貢,踏上他們的賊船的。
信的後還寫明,只要他們願意選擇第二條,那麼就着人前往明軍大營去拜見石大將軍。
看到了這封信的內容,李滿柱的表情像是哭,又像是笑。“原來還以爲咱們能夠左右逢緣,可是如今看來,咱們建州女直,其實不過只是一枚小小的棋子罷了。”
“大明難道想要跟那朝鮮翻臉了?”其有一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一時之間,所有人都不禁目瞪口呆,畢竟,朝鮮雖然暗侵吞着遼東邊鎮的地盤,可是表面上,至少可以算得上是爲恭順的屬國。
其國以儒學爲治國之學,一舉一行,皆效華,便是其所通用書寫的字體亦爲漢字,那位雄心勃勃的世宗李祹開始自創朝鮮,也受到了國內諸多士子和官員的一致反對,所以目前爲止朝鮮仍舊沒有什麼太大的市場。
而且大明對待朝鮮也向來親厚,甚至於當初太祖皇帝之時,割讓了朝鮮半島北部地區,這樣的大手筆,讓大明的藩屬之國都眼紅無比,又妨又忌。
而這之後,就算是那朝鮮王國多次暗朝着遼東一帶伸手,一步一步地蠶食着大明的土地,大明朝多也就是喝斥幾聲,只要那朝鮮王國繼續擺出一副恭順的嘴臉,也就沒有再繼續理會。
而今天,石大將軍的這一封信,讓場的所有人都不由得想到了一個人,就是那位土木堡之役爲瓦刺所俘,而之後離奇逃得生天,短短兩年的功夫,就率軍北伐,踏平草原,終雪前恥的傳奇天子朱祁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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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傳聞性格與行事作風上肖似太宗朱棣的大明天子,怕是真的想要拿原本大明的藩屬國的“恭順典範”朝鮮王國來開刀了。
想到了這,坐的諸人都不由得眼眶溼潤了,呢瑪的,大神打架就打架唄,關俺們這又窮又挫的建州女直鳥事,憑啥拿咱來開刀祭旗。
而李滿柱此刻同樣恨不得拿腦袋去撞牆。看樣子,建州女直還真是一顆主動送上門的棋子。撈袖挽衣,正愁找不着理由去收拾那朝鮮王國的大明朝突然現這個想要大明與朝鮮王國之間的夾縫求生存求展求壯大的建州女直居然想要來找他的麻煩。
自然是喜不自勝,特地安排了一道大餐給建州女直享用,嗯,這頓大餐就是一頓美滋滋的暴揍,把已經隱隱成爲遼東地區除了那朝鮮王國和大明之外誰也不鳥的第三極的建州女直給揍回了原始社會。
然後丟過來了一塊骨頭,想活不,想活就得乖乖的聽咱大明的話,不然,直接拿你燉狗肉湯鍋。
“諸位,都說說你們的想法,以爲如何?”李滿柱無比蕭瑟黯然地長嘆了一聲之後,擡起了眼,看着這些一個二個一臉沮喪與悲涼的領們問道。
脾氣向來暴躁的董山這一刻也沒有了半點活力,焉呆呆地坐了自己的位置上,良久,這位方纔還提刀大叫士可殺不可辱的女直勇士頹然地道:“只要能夠保住咱們建州女直的後一點血脈,去見一見那位石大將軍又有何妨,只不過我擔心……萬一那石亨想要的是咱們的人頭。”
李滿柱搖了搖頭苦勸道:“董山,事已至此,我們還能夠有其他的路可走嗎?那石亨既然能夠把蘇克薩哈留着,就說明,他並沒有把咱們建州女直趕殺絕的心思。何況明軍人馬明明已抵我兀那山城前,若是乘勢而攻,我們又能夠逃得了幾人?”
“可是石亨卻沒有下令進攻,而是讓那蘇克薩哈過來傳信,已示善意,若是咱們再不作出表示,恐怕這才真的會掉腦袋,而且是會把咱們建州女直後的一點種子給全給鋤了。”
聽到了李滿柱這話,表情陰鬱的董山點了點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站起了身來:“也是,伸頭是一也,縮頭也是一刀,既然如此,老子就親自去見一見那石大將軍,看看他到底要讓咱們做什麼才肯放過咱們。”
“你留下,老夫去。”李滿柱站起了身來朝着那董山搖了搖頭:“老夫和阿昌阿兩人去就是來,這兀那山城終究需要有人個鎮着場面,沒有人比你適合。”
聽到了這話,看了一眼身邊的心腹老將阿昌阿,轉念一想,的確如此,董山也就不再多言,朝着那李滿柱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就拜託你了。”
“放心,爲了咱們建州女直後的這點種子,老夫就算是舍了一條命,也會設法保全的。還望你能夠看來你姐姐的情份上,照顧好你那外甥。”李滿柱站起了身來,朝着那董山鄭重地囑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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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那兀那山城內的女直人正商議着該不該去,怎麼去見石亨的當口,距離那兀那山城以西約七裡地的一處開闊地帶,駐紮着一隻人數大約爲兩萬的明軍。
而軍大帳之,那楊俊與石亨和曹義等諸多明軍將領正齊聚一堂,所商所談的正是關於那些如今已經被困逼於那兀那山城的建州女直。
“……依末將看,那些建州女直都已經被咱們殺破了膽了,怕是李滿柱和那董山寧可縮那兀那山城裡邊當縮頭烏龜,也不敢踏出城池一步。”一位遼東鎮的遊擊將軍撫着頷下的長鬚眉飛色舞地道,這段時間以來,遼東鎮的兵馬配合着天子的親軍,一路追殺,將那些昔日遼東邊鎮肆虐的建州女直給殺得狼狽逃竄,連帶還把一路上經過的好幾個昔日也曾與那建州女直狼狽爲奸騷擾遼東邊鎮的部落也一併給收拾得乾乾淨淨。
石亨的這一手殺伐決斷,看得這些遼東鎮邊將心裡邊甚是解氣,昔日你要是打得狠了點,這些昔日曾經被大明授予過虛職的部落衛所領就會遣人到那京師一頓嚎啕哭訴,因而讓一些邊鎮的將軍受到了責罰。
而今天,石大將軍屠刀高高揮起,重重落下,殺得那遼東邊鎮的那些原始森林裡邊可謂是血流成河,而且還俘獲了大量的戰俘,是解救了數以萬計的原遼東鎮邊民。着實是大快人心,大大地解恨。
而且,天子親軍那種令人指的強悍戰鬥力,讓原本桀驁不馴的遼東邊軍也不得不收起了驕傲,變得有些虛心,甚至是敬佩。
而那些遼東邊鎮的將軍們也都看眼裡,對於天子親軍的戰鬥力和式裝備也份外地眼饞,當聽那石亨之言,待京師大營換裝完畢之後,先獲得換裝的,將會是遼東鎮邊軍時,讓這些遼東鎮邊軍將士的心氣足了。
“可是若是他們不來,那難道咱們就真的直接殺過去不成?”另外一名武將把玩着那剛剛從同僚的手裡邊搶過來的望遠鏡,一面奇的打量,一面言道。
畢竟這些遼東鎮邊軍將領們的眼裡,原本視之爲禍害的建州女直,如今已經變成了一隻不痛不癢,隨手一伸就能夠捏死的小爬蟲。
如今,這些將軍們意的是能不能把那大明與朝鮮的敵意給勾引起來,或者說,找到一個光明正大收拾朝鮮的理由,那樣,近水樓臺先得月的遼東鎮諸將們升官財的機會那肯定是大大的有。
所以他們甚至比那石亨還緊張,生怕那些建州女直真的被打成了一條連擡腦袋回頭看上一眼的勇氣都沒有的喪家之犬,那樣的話,真不知道還有去哪找這麼好的機會收拾那窺視蠶食我大明遼東之地久已的朝鮮王國。
“放心,李滿柱等人向來奉行的是強則依附,弱則噬之的策略,本就是想要左右逢緣,一舉一動,皆懷僥倖之心。而如今,本官放了那蘇克薩哈,就是像他們釋放了本官的善意,他們若是連這點都猜不透,那麼,就直接把建州女直平了也無所謂,反正,他們的老營裡邊,咱們可是已經羅了不少的東西,都能夠證明,他們跟那朝鮮王國之間有不少的齷齪。”石亨撫着那長及腹間的長鬚,慢條斯理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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