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對了,就是這片地,得給我打平整了,記住了,周圍的樹可別給朕都砍了,都得留着,這裡,可是日後朕的觀湖別墅,要是連棵樹都沒有,豈不是大煞風景?”站在那崇智殿南邊的那一大片空地前,打量着那些正在忙碌『操』勞的士卒,一面向着身邊那兩名工部的官員吩咐道。
“觀湖別墅……”那兩名工部兩眼呆滯地瞅着朱祁鎮這位大明皇帝陛下親手設計出來的圖紙,喃喃地重複着朱祁鎮嘴裡邊蹦出來的新名詞。
雖然已是初冬,可是這兩名工部官員的額頭上卻一直在流汗,不是因爲天氣,而是因爲朱祁鎮所交給他們的設計圖紙。
“怎麼了,兩位卿家,莫不是這樣的房子沒有辦法建起來?”朱祁鎮轉過了頭來,看到了這兩名工部官員那難看的臉『色』還有額角的汗水,不由得下意識地問道。好像自己弄的這張設計圖並不是太難吧,怎麼這兩位工部官員那表情就跟自己讓他們倆去造法國埃非爾大鐵塔似的,不就是一幢別墅嗎??? 極品明君319
“陛下,建築之制,不可輕擅而舉……《禮記》有載:天子之堂九尺,諸侯七尺,大夫五尺,士三尺……故貴賤有等、衣服有別、朝廷有位、則民有所讓……”工部官員甲一張嘴就是一口文言文把朱祁鎮給砸得暈呼呼的。
這還不算完,看到朱祁鎮明顯兩眼犯暈的跡象,認爲朱祁鎮已經被大道理所震撼心靈的工部官員乙也趕緊擺顯起了自己的專業知識。“陛下,按我《大明集禮》……一二品官員,廳堂五間九架,屋脊用瓦、粱棟、斗拱、檐桷青碧繪飾,門二間三綠油,獸面錫環。三至五品官員,廳堂五間七架,屋脊用瓦獸,粱棟,檐桷青碧繪飾,門二間三架,黑油錫環。若是六品至九品,則廳堂三間七架,樑棟飾以土黃,門一間三架,黑門鐵環。所有品官房舍,門窗戶牖不得……”
“停!”臉『色』青中帶白的朱祁鎮猛然頓喝了一聲,總算是把這兩名工部官員給震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朱祁鎮儘量用溫和一些的語氣言道。“朕現在不想動腦子,你就給朕一句話,這房子能不能修得起來。”
讓朱祁鎮的一聲暴喝得嚇得小臉發白的工部官員甲腦袋點得猶如搗蒜趕緊言道:“陛下,這樣的房子是能修繕得起來的,而且的確顯得錯落有致,房間細小精巧,可是陛下,您乃是天子,真龍之軀,這樣的房子……實在不適合您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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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代來說,衣食住行,都有着極其嚴格的規定,在大明開國之初,朱祁鎮的祖父的祖父朱元璋,在即位成爲大明開國皇帝的第二年,就曾經下令,詔諸儒臣修禮書。重新制定了冠服、車輅、儀仗、鹵簿、字學、音樂等制度。
於洪武三年告成,賜名爲《大明集禮》。是明代成書最早的,官修的一部典章制度書,其中記錄貴族女裝用料均爲‘各『色』紵絲綾羅紗隨用‘,而平民女服用料則受限制,即便是禮服,也限用紫『色』粗布(即‘絁‘)並且禁止用金繡,袍衫也只限用紫『色』、綠『色』和桃紅『色』等淺淡的顏『色』,而禁止使用大紅『色』、鴉青『色』和明黃『色』等濃豔的『色』彩。明洪武十四年還規定,商賈之家只能用絹布制裝,農家可以使用紬紗和絹布。明代男裝以方巾圓領爲代表形式,儒生所着襴衫與當今舞臺上京劇書生的服飾極爲相似。其特點是寬袖、皁(黑)『色』緣邊,青圓領、皁絛軟巾垂帶。腳伕和搬運工則着青布衫褲,青布長手巾,上衣沿寬邊,足着草制的靸鞋。官服是雲緞圓領袍,另有外加雲緞外套的穿法。這種袍長離地一寸,袖長過手,袖椿(指袖身)寬一尺,袖口寬九寸,足着大紅『色』履爲典型式樣。
而明代許多男子流行的髮飾都是明太祖首創的。比如“網巾”,有象徵國家法令齊全的意思,“四方巾”象徵國家太平,還有“瓜皮帽”,它幾乎被現代的西方人當作中國典型的帽子了。
而朱祁鎮在過去,以爲瓜皮帽是滿清時期纔有,而直到穿越到了明朝才知曉,原來在這個時代就已經有了這種帽子。嗯,好像又跑題了。
總之,經過了沉靜的思索之後,朱祁鎮仍舊堅定而不動搖地道:“沒關係,朕覺得適合,那就一定適合,記住了,待來年開春,就照朕的意思辦,明年夏中建成,爾等可有把握?”
“陛下放心,這等建築,既非廟堂大殿,所需之木材石料,皆不需特別訂製採伐。如此一來,現下便可開始備料,等雪融冰消之後即刻動工的話,最多不過四個月左右,便可完工。”雖然工部官員甲的文言文功底很深厚,但並不妨礙他的對於本職工作的專研與熱愛,與那工部官員乙一番小聲地交流之後,很肯定地得出了這樣的答案。
“至於陛下所言的水泥之物,臣等也已經查驗了一番,的確是一種修築的好材料,只不過遠在宣府,而京中工匠對此物並不熟悉,怕是……”
“這倒沒什麼,朕正準備着手在天津,建上一個大型的水泥工坊,呃……反正朕自會着人從那宣府遣來工匠,到時候,有他們那些熟悉水泥用法的工匠在,就不用擔心了。”朱祁鎮呵呵一笑,很是自信地擺了擺手笑道。
朱祁鎮好歹來自未來,雖然不敢說文理科全通,可至少在前世的應試化教育之下,獲得了遠遠超越這個時代的人類所能夠擁有的廣博知識面,雖然不敢說事事通,可至少事事皆能略知一二。
用一句很俗的俗話來形容朱祁鎮那豐富的知識面,那就是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路。朱祁鎮對於許多事情是知其然而不知所以然。
但至少,他知道了表面,就比如這個近湖別墅,他只是自己先動手弄出了一個草圖,然後交給了大明的那些畫匠,讓那些畫匠完善。然後再把這弄好的設計圖交給工部官員。這樣,朱祁鎮想象之中的新家,將會出現在六百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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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朱祁鎮對於後世的那種平平板板的鴿子籠式建築深惡痛絕,來到了古代之後,在宣府所居住的那所謂的行宮,其實也就是宣府的一位巨賈的別院,不過,對於朱祁鎮來說,倒是很喜歡這樣的建築和環境,很有一種古代的古風和典雅美。
可是來到了紫禁城裡邊,那種巨大的建築物空曠得猶如一個藍球場,再小怕也得小那排球場大小。而且宮裡邊,每一座宮殿都有專門的宦官侍候,住在那種屋子裡邊,旁邊站着一票朱祁鎮最不樂意瞅着的閹人,朱祁鎮就深深地感覺不適應,所以才決定搬出來,暫時居住在紫禁城外的西苑這裡。?? 極品明君319
其實也就是後世所說的中南海,而明代開發西苑的帝王,正是朱棣。朱棣是個馬上皇帝,即使在定都北京之前,他也多次來北方巡狩。或是遠出塞外與蒙古人作戰,或是來北京經營他的新都。
這樣就產生了一個問題,和當年的元世祖忽必烈一樣,在新都建成之前,皇帝沒有一個接受羣臣朝拜或議事的正式場所,十分不便。初時,永樂帝每至北京,仍御舊宮,也就是做皇帝之前的舊居燕王府,但隨着新都建設日程的不斷推進,終於決定要將舊宮“撤而新之”。永樂十四年八月,即故宮建奉天三殿。
爲解決新宮建設期間的辦公場所,“乃命作西宮,爲視朝之所”。永樂十四年八月丁亥,作西宮,它的位置就在元代的隆福宮舊址,亦即明代的西苑。
新宮建成之後,正式的朝會活動便改在大內進行了,而縱貫皇城中軸線以西的太『液』池及其附近地區,仍被建設成西苑。明初的燕邸重又恢復了皇家御苑的本來功能。
而崇智殿,便是其中的一處,只不過這裡只是爲了在紫禁城建設完成之前,臨時所造的辦公場所,所以,自然行造得較爲窄小精悍。這倒讓朱祁鎮住起來感覺不錯,不過,仍舊很不滿意,所以朱祁鎮決定,還是弄一套讓自己住得舒心的別墅。
畢竟這裡,朱祁鎮可是知道的,這裡就是未來的中南海,未來中國的政治中心所在。居住在這裡,正符合一位後世來的穿越者那種歪歪流的心理滿足感。
朱祁鎮正在這一個勁歪歪意『淫』的當口,卻有侍衛來報,石亨以及另外數位大臣連袂而至,說是有要事相商,聽得此言,朱祁鎮不由得眉頭略略一揚。“行,讓他們去崇智殿等着,朕一會就回去。”朱祁鎮吩咐了一聲之後,慢慢悠悠地朝着崇智殿方向行去,一面朝着那身邊的心腹袁彬問道。“你猜,石總兵他們是因何來尋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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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就這麼多了,同學們慢慢瞅,我得去休息了,這幾天,可能是卡着思路了,所以寫得有些渣,不好意思,會努力扭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