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歡的目光不加遮掩的看着沈天仙,這是一種男性生物看女性生物的眼神。像一頭髮情的老虎看一隻母老虎,像一隻雄獅看一隻……反正沒什麼差別。
沈天仙羞怯一笑,那一低頭的婉轉,自有一番誘人風情。欲拒還迎,誘人深入,令葉歡思緒起伏。
葉歡忙穩定心緒,這沈天仙果不愧是江湖第一美女,這並不是虛言。一顰一笑,皆是風情。自己必須正視這個女人,真如果萬一傾倒在她的風情裙襬之下,迎接自己的,怕不是千刀萬剮,便是死無葬身之地。
沈天仙天生媚骨。自己也明白,自己身體對男人的殺傷力。她雖然低着頭,但目光卻一直在看着葉歡的眼睛。忽然之間,沈天仙心底有些訝異,葉歡雖然在一剎那,流露出失神,可是轉眼間,他的目光便恢復了平靜。眼底澄清,心無旁騖,看上去像一個坐懷不亂的聖人。
沈天仙心底有些震驚,心內嘆道:素聞葉歡風流多情,好色如命。可看他今日這番表現,倒也不能將他視作,好色如命的草包。
震驚一閃而逝,臉上根本沒有呈現出分毫。沈天仙開口,笑道:“葉先生,我們上飛機吧,我們今晚就要到錢塘。”
“好,客隨主便,一切聽沈大家吩咐。”葉歡笑着,目光還有些調戲的味道。
但是,沈天仙明白,葉歡並沒有被自己的魅力而傾倒。他的言語再不正經,但內心還是清醒的。
幾人登上飛機,在夜色之中,飛機騰空,向錢塘方向駛去。
私人飛機平穩,沒有一絲震顫,甚至讓葉歡覺得,自己根本就是在地面上,而不是身在上萬米的高空。
飛機內部有專門的服務員,以及廚房,餐廳,吧檯,酒櫃……便是葉歡,也不覺嘖嘖稱奇,心想沈天仙覺得梧桐中學簡陋,並不是沒有原因的。
自然,葉歡就算心中再驚愕,也不至於臉上表露出來。他一臉平靜的表情,似乎見怪不怪的模樣。
而寺島魚和寺島妃卻是真正的見怪不怪了,事實上,她們在葉歡手中受到的虐待,堪稱慘絕人寰。只有現在,纔算是面前恢復了當初生活的一二。
沈天仙望着這一幕,內心嘖嘖稱奇。心道:連葉歡的兩個保姆都有如此定力,以前,卻真的是自己小覷葉歡了。
葉歡和沈天仙坐在飛機上,二人中間隔着一張餐桌。在飛機身下的城市內,一場你死我活的擂臺賽正在進行。在這場比賽中,最後只能剩下一個贏家。勝者將拿走所有,而失敗者將失去自己所在乎的一切。
可從葉歡和沈天仙的表情上,卻真的看不出半點敵對的意思。二人談笑風生,語笑嫣然,就像酒吧內,金風玉露初相逢的紅男綠女一般。
沈天仙手捧茶壺,輕輕將葉歡面前的茶杯斟滿八分,道:“葉先生品品武夷山的雲霧茶。朝陽初升,雲霞未散,此時辰摘的茶方纔是上品。脣齒間,能品到朝霞雲霧的溼潤。”
葉歡輕抿了一口,道:“茶好,沈大家說的更好,不過,沈大家親手斟茶,便是最普通的茶,也得添十分香氣。”
“葉先生繆讚了。”
葉歡笑笑,透過飛機的窗戶,能看到天空的夜色。一輪明月高懸,天空縈繞一層銀光,一團一團的雲朵,隱隱約約看不見,卻又的確出現在眼中。
葉歡低頭抿了一口茶,目光欣賞着眼前的一切。此刻他身在上萬米的高空,口中品着不知昂貴到什麼程度的香茶,對面坐着江湖第一美女,身邊又有寺島魚寺島妃這樣的絕色美女相伴。
在一瞬間,葉歡也覺得身處的恍惚不是人間。他握緊手中的茶杯,心中輕輕嘆了一聲:這便是金錢的滋味吶,在自己雙腳之下,又有多少人庸庸碌碌,忙碌匆匆,爲一茶一飯而奔跑。
飲得雖然是茶,但葉歡此刻已經醺醺欲醉。
飛機最後降落在錢塘江一座私人停機坪。葉歡下了飛機,看到自己身處一座山上,從這裡看過去能看到一條大江浩浩蕩蕩而來。明月映襯之下,就像是一道銀色的長刀彷彿。忍不住讓人呼吸一滯,心生雄心。
“那條江,便是錢塘江吧?”
沈天仙點點頭:“這便是錢塘江,錢塘江潮汛貫天下,每年的八月十五到八月十八幾日,是錢塘江最壯觀的時候。而這座山上,也是最佳的觀潮地點。”
說着,沈天仙手指過山頂的一排排建築,亭臺樓閣,在山林縈繞之間,別有一番韻味。
“這裡是沈家的竹林精舍,一直是沈家用來招待最尊貴的客人。今日,葉先生光臨鄙處,整個竹林精舍,也因此生輝。”
葉歡早就聽說過沈家竹林精舍的名聲,江南山水庭院,本就冠絕天下,而沈家世居江南,本就是此中翹楚。
葉歡身處其間,跟着沈天仙前行,也漸漸感受到其中巧奪天工的匠心。
“葉先生就暫且局在此處,過兩天中秋節,是沈家的家宴。到時候,我想請葉先生光臨,不知道葉先生是否有興趣。”
葉歡知道沈家家宴的事情,每年八月十五,沈家人都會聚在一起,一爲團圓,二來也是爲了爲一年的生意做個總結。
沈天仙親自帶着葉歡,爲她安排好房間。葉歡笑道:“沈大家日理萬機,我這一來,當真是給沈大家添麻煩了。”
“葉先生這說的是哪裡話,葉先生是我們請也請不到的客人。今天,葉先生能出現在沈家,我只有高興的心思,哪裡會覺得麻煩。”沈天仙對葉歡,態度客氣到極致:“這幾日,我就住在這裡,葉先生但凡有什麼事,都可以與我說。但又所需,我一定盡心盡力。”
這本事普通的話,但是,說到最後‘盡心盡力’這四個字時,沈天仙卻衝葉歡笑了笑。這就不免葉歡誤解了,她這種‘盡心盡力’究竟是客氣的言語,還是說,這絕美婦人,孤枕寂寞,又心思試探自己呢。
天生媚骨吶!
葉歡嘆了口氣,想到此處,忽然開口道:“與沈大家見了幾次面,怎麼不減沈大家的丈夫。”
“他有他的事情做,倒是不喜交際。葉先生似乎對他很感興趣。”
“只是想要看看,究竟是一個怎樣的男人,纔能有幸娶到沈大家。”
葉歡這話落地,目光盈盈的看着沈天仙,心道,你不是試探我嘛,我也捉弄捉弄你,反正我一個大男人,也不見得吃虧。
面對葉歡的笑容,沈天仙迴應以羞澀的微笑,其他就再沒有什麼了。
“天仙!”
恰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忽然響起,葉歡轉過頭來,看到一個三十五六歲左右的年輕人出現在二十步之外的位置。
“說曹操曹操到。葉先生不是想要見我丈夫嘛,他來了。”
說着,這人一步步的向這邊走來。走得近了,葉歡也看清楚了此人的模樣。
此刻,葉歡忽然倒抽了一口涼氣,心中第一個感覺就是:尼瑪,這個世界上還有長成這般模樣的男人!
葉歡的第一個感覺就是,這個人真尼瑪英俊!
身高在一米七八左右,既沒有顯得過高,身材也足以稱得上修長。劍眉星目,頭髮烏黑,臉型就像是刀切斧削過一般,展現着男人的棱角。
葉歡難以置信,這個世界上還能有男人生得這般模樣,便是電視上的天王巨星,和這個男人一比,怕也比不上。他雖然生得英俊,但儀表堂堂,臉上沒有半點陰柔之氣。便是葉歡,從來也以英俊自居,此刻也有些自嘆弗如了。
並且,和這個男人一比,葉歡就略顯陽剛不足,嫵媚有餘了。
不僅僅是葉歡,寺島魚和寺島妃臉上也出現了片刻的失神。能讓兩個女人露出這般神態,也足以證明這個男人的英俊了。
“葉先生,我與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的丈夫向楚才。”沈天仙道:“楚才,這位是……”
“葉歡葉先生……”向楚才爽朗的笑着,衝葉歡伸出雙手:“葉先生的名字,我是早有耳聞了。江湖上誰人不知葉先生,便不配稱得上江湖人。”
葉歡與他握了握手,感覺他的手掌乾淨有力,臉上帶着乾淨燦爛的笑容,令人一見,便心生信賴,頓生好感。
“聞名不如見面,見面更勝聞名。”葉歡嘆了一聲:“向先生和沈大家站在一起,當真是一對璧人,神仙眷侶,令人慕羨吶。”
向楚才哈哈笑了一聲,道:“能得葉先生一句誇讚,我也真是三生有幸,此生足以榮耀了。”
向楚才雙手一直捧着一個精緻的檀木盒子,此刻得了空閒,雙手遞給沈天仙,面帶溫柔道:“天仙,這是你每天都吃的桂花香糕,這次我特意與你送來。”
說罷,向楚才又衝葉歡笑笑:“感謝葉先生大駕光臨,希望這幾日,葉先生在這裡玩得愉快。”
說罷,向楚才便轉過身,向竹林精舍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