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地,若有若無,葉歡感覺冷柔對自己有一種敵意。
葉歡也並不明白是怎麼一會事,難道是說,因爲冷柔是韓聽香閨蜜的緣故,所以她憎惡自己拈花惹草。
面對冷柔的問題,葉歡開口道:冷醫生還蠻好奇的。我恰好也有一個心理問題想要諮詢一下。
請講?
冷醫生是心理醫生,冷醫生的工作便是研究人類心理。所以你可以很輕易分辨出一個男人愛不愛你,以及你究竟愛不愛一個男人。日後,冷醫生一定會和彼此相愛的男人結婚。但是愛情這種東西,總會隨着歲月的打磨而消失。所以我很好奇,當那一天發生時,冷醫生會如何處理,是繼續一段沒有愛情的婚姻,還是從婚姻中抽離。
冷柔將球擊還給葉歡,道:事實上,你的問題根本不成爲問題。
爲什麼這樣講?
我不否認葉先生說的是對的,愛情總有一日會消失,如果我再生下一個孩子,因爲遺傳基因的問題,我必定會愛這個孩子。所以,我既不想被婚姻所禁錮,也不想被母愛所禁錮。因此,我是不婚主義者。
呃葉歡這次是徹底怔住了,他聳聳肩,只好道出兩個字:佩服。
問題還是回到葉先生身上吧。冷柔道:葉先生有很多女人,似乎也很樂意有更多的女人。這一定程度上,滿足了葉先生某些心理需求,以及生理需求。可是單純從一個人的角度上,葉先生不覺得問心有愧嘛?
我不是很能理解冷醫生的話,能不能請冷醫生再闡述一下。
冷柔道:這麼說吧,如韓聽香,唐溪月他們,都是極優秀的女人。葉先生不覺得她們應當得到一場專一的愛情,而不是如葉先生這般,拈花惹草,三心四意。
我沒有三心四意,我對每個人都一心一意。
我真的很想知道葉先生內心的想法,這純粹是身爲心理醫生的職業病。
心理醫生的職業病,包括指責我嘛?葉歡笑笑,停下手中的球拍,揮揮手道:如果冷醫生好奇的話,我很樂意爲此做出解釋。打累了,咱們坐下來,喝杯水吧。
二人在球場旁的長椅上坐下,葉歡擰開一杯水,遞給冷柔,自己又取過一杯,咕咚咚的灌了一口。
冷柔並沒有喝水,只是一直看着葉歡,等着他的下文。
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爲你是韓聽香的朋友,不然的話,以我的脾氣,我很不介意給你一個耳光,你要知道,我這個人脾氣不是很好。
關於葉先生的脾氣,我還是有所瞭解的,因爲我聽韓聽香說過。
葉歡笑笑,道:不過冷醫生樂意聽,我還是願意講講的,畢竟和美女聊天,我也十分樂意。
剛纔冷醫生說到唐溪月,你對她瞭解多少?當初我剛回到龍城的時候,如果沒有我唐溪月現在已經成了礦洞裡的一堆白骨。
冷柔一怔,詫異的盯着葉歡,臉上浮現困惑的神情。
這是一個很遙遠的故事了,冷醫生不會想聽的。葉歡笑笑,繼續道:再說到韓聽香,假如沒有遇到我,她現在又有怎樣的生活呢?或許已經在楚湘雲的安排下,結婚生子。以你對韓聽香的瞭解,你覺得她會快樂嘛?最起碼,她現在很快樂,不是嘛?葉歡望着冷柔的眼睛道。
冷柔再次沉默,皺眉思索着葉歡的話。
我不是一個好人,冷醫生不應該用好人的道德標準要求我。當然,我向你說這些,沒有其他意思想表達,對於我而言,只是因爲我喜歡她們,便將她們留在身邊,而她們也都是自願的,最起碼,也都爲此感到快樂。冷醫生,你可以理解我的話嘛?
冷柔沉默着,半晌之後,她方纔開口:葉先生,韓聽香對我說過你的很多事情,她幾乎什麼事情都說起。包括你們在牀上
葉歡的臉難得的紅了紅,咬牙切齒道:這個敗家娘們
冒昧聽了很多關於葉先生的**,希望葉先生不要介意。我聽了很多韓聽香關於葉先生的描述,事實上,就連我也不得不承認,葉先生是一個很有魅力的女人,對女人有致命的吸引力。剛纔葉先生已經解釋過這件事,對此我保留意見。不過,我也有我的理解,葉先生想聽嘛?
葉歡點點頭,目光看着冷柔。
男人天生是獵取性動物,這一點與女人不同。葉先生年輕,英俊,有能力,又有財力,自然可以獲得更多女人的歡迎。只是,凡事都要分個主次,我很好奇一件事。
在葉先生心中,究竟更喜歡那個多一些呢?冷柔道:韓聽香,朱寶寶,或許是那個我沒見過面的金嬌嬌,要麼是那個傳說中的張白鳳
葉歡眉頭微微顰起,臉上雖然還帶着笑意,但目光中卻有了一絲冷冽的味道。
葉先生,究竟更喜歡那個多一些呢?更或者說,葉先生都不喜歡。她們只是葉先生滿足生理需求,以及心理需求的工具而已。
葉歡微微睜開眼睛:冷醫生,我不知道是我的錯覺還是其他。從你出現在我眼前開始,我就察覺你裹夾着怨氣。似乎打擊我能夠讓你獲得某種樂趣。
葉先生,誤會了。只是出於心理醫生的職業病,我對葉先生感到很好奇。據我所知,葉先生當年身上曾經發生過某件事情,這件事,似乎給葉先生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陰影。我很想搞明白當初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葉歡眉頭顰起,眼睛望着冷柔。只見冷柔紅脣輕啓,一字一頓道:我可以提醒一下,比如說,十三歲
一瞬間,葉歡臉上的笑容立刻收斂起來,連冷笑都消失了,整張臉陰沉得讓人恐怖。冷柔下意識感覺到一種寒意,忍不住往後退了退。
幹!
葉歡突然吐出一個字,用力的揮動球拍,將手中的網球擊飛,似乎想要藉此將體內的怨氣全部發泄出來一般。
砰!
網球彈起,重重躍向空中,用力摔在牆壁上,然後彈回
啊!
葉歡旁邊的冷柔突然發出一聲痛呼,剛纔被葉歡擊飛的網球陰差陽錯,彈回後落到冷柔的腳踝上。
葉歡掃了一眼,發現冷柔裹着白襪的腳踝立刻紅腫起來。葉歡冷哼一聲,然後又無奈的嘆口氣,蹲下身來,將冷柔的腳踝托起。
冷柔此刻對葉歡有些畏怯,再回過神來,發現葉歡已經托起自己的右腳,將運動鞋和白襪除去,伸出手指輕輕按摩着紅腫處。
我不知道是該怨你倒黴的,還是應該怪我。不過根據我對你的瞭解,你肯定會把這件事怪在我身上。葉歡仰起頭道:只是淤青,這兩天不要走路,很快就好了。對於心理你可能很擅長,但是關於身體疾病,我還是要強於你的。
冷柔默然,忽然伸出雙手,道:揹我回酒店。
葉歡望着冷柔,此刻她伸出雙手的模樣,如同待抱的嬰兒。葉歡忽然挑挑眉毛:冷醫生,你剛纔已經說了,我很危險,靠近我很危險。
出於一個紳士的角度,你不能把一個受傷的女士拋下。第一,這是一個很漂亮的女士,第二,我的傷是你造成的。
上來吧。葉歡無奈在冷柔面前蹲下:我不太喜歡你對我的指責,但是我喜歡你的自信心。
冷柔輕輕一躍,趴在葉歡背上。葉歡的身子略微矮了矮,立刻感覺冷柔身上的飽滿壓在自己背上。手托住她的雙腿,網球裙下絲襪都沒有穿,葉歡立刻感受到了嫩滑豐腴的觸感。
我明白,男人在這種刺激下,總會有生理衝動,但我希望你剋制。
好啦,好啦,被你這麼一說,什麼衝動都沒有了。
葉歡身上揹着冷柔,向冷柔的汽車走去,現在是夏天,二人身上的衣服都很單薄,薄薄的衣服根據無法阻擋身體的熱力。冷柔一雙藕臂穿過肩膀,垂在葉歡面前,隨着走路,一擺一擺的。
將冷柔放在副駕駛座上,葉歡隨後上了車,用鑰匙將汽車發動,目光掃了冷柔一眼。
看到冷柔抱着膝蓋坐在副駕駛座上,兩條腿並在一起,白嫩緊緻。
你看什麼?冷柔皺眉望着葉歡。
你葉歡略頓了頓道:你露點了
呃冷柔立刻將腿垂下來,趕忙用雙手把網球裙放下來,恨恨的瞪了葉歡一眼,臉上浮現一絲緋紅。
這種含羞帶怯的模樣,在冷柔身上其實很少見。相比剛纔她冷冰冰的模樣,此刻倒是顯得有些可愛。
葉歡開口道:冷醫生,多口問一句,我看你心情似乎不是很好,在你身上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也沒什麼事。冷柔平靜道:我媽媽一週前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