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磅換算成公制,將近一百公斤,普通人的臂力根本沒有如此大力量,也怪不得董天行會說,只有國外的大力士可以拉開。
董天行身爲一個弓箭愛好者,在省城也有他們同好會的圈子。圈子內的衆人,都知道董天行手中有這麼一把弓,不過大家也知道,省城沒人可以拉開。董天行也沒找到可以拉開這柄弓的人。
所以,董天行頗有一種寶劍在匣,空鳴寂寞的感覺。
林紅將弓取來,遞到葉歡手中,葉歡抄手接過去,董天行的目光炙熱起來,灼灼的盯着他。
楚柔的視線也追隨着葉歡,葉歡身子單薄,一米七出頭的身高,還沒有130斤,風一吹就能吹倒的人物,有可能拉開這張大弓嘛?
如果楚柔的思維是正常的,她便不會覺得葉歡可以拉開。可是,葉歡如果沒有能力,爲何要找這個話頭呢。
葉歡笑笑,手指敲了敲弓弦發出一聲脆響。他在衆人的視線中,緩緩將弓來看,只聽吱呀,吱呀,一張大弓,開如滿月。
林紅,董天行,楚柔的呼吸都有些沉重,只見葉歡輕舒猿臂,拉開一張百斤大弓,臉上卻並沒有半點費力的表情。
葉歡扭過頭,看着董天行,臉上竟然還帶着笑意。而董天行已經是目瞪口呆,如遭雷劈。
董老闆,這張弓很貴吧?
一萬美金貴也不算貴
董老闆,可捨得這張弓?如果我拉折了,你不會要我賠吧?
董天行眼睛睜得更大,道:你還想拉折?好,只要你能拉折,我絕對捨得,不會讓你賠。
捨得就好,那這張弓,舍了吧。
咔嚓!
聲音落地,砰然一聲脆響,弓身斷成兩截,弓弦也被扯斷。葉歡笑笑,將破碎的弓丟在腳下,望着董天行道:這把弓,不太結實吶。
董天行騰地站起,口中道出一句驚歎:小夥子神力呀!
接下來的會面中,葉歡坐在董天行對面,說了一些自己對弓箭方面的見解,簡而言之又聊了聊臂力如何鍛鍊。董天行求知若渴,本來事先約定十分鐘的會面,一直持續了一個小時。
中間,葉歡沒有聊一句廣告的事情。朋友做成了,生意也就自然而然的成了。
談話還在繼續,夜幕不知不覺黑下來。葉歡打了個哈欠,自己止住了話題。他開口道:董老闆,今天就到這兒吧,我得回去吃飯了。
董天行長嘆一口氣,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吶。我今天見了你,才知道我其實是一個弓箭方面的門外漢。
葉歡笑着道:難得董老闆對這個感興趣,我今天就先走了,咱們下次再好好聊。
楚柔見葉歡不提廣告的事情,楚柔卻是有些掛懷,她忽然開口道:董老闆,你看在我們雜誌上刊登廣告的事情
聽到這話,一直往前趴着身子的董天行坐回到辦公椅上,雙手抄在一起,看了看葉歡,也看了看楚柔。
知道你們來是聊這個的,那就聊聊這方面的事情吧。小夥子,你不着急走吧?
葉歡坐回到椅子上,開口道:真人面前不說假話,我這點心思也瞞不了董老闆,那麼咱們就聊聊廣告的事情吧。
楚柔鬆了口氣,開始向董天行推銷起來廣告的事情,直說雜誌的覆蓋面有多廣,在上面刊登廣告的話可以給董天行帶來多少利益。一些數據信口就來,看來楚柔也是做過些功課的。
敘述的過程中,楚柔一直關注這董天行的表情。只見董天行保持着專注傾聽的表情,不時開口詢問一些細節問題。
楚柔心中大喜,董天行如此表現,已經是有登廣告的意向了。如此,楚柔敘述的更加流暢,心裡已經盤算着做成這一單後,可以拿到多少薪酬了。
良久,董天行揮揮手,打斷了楚柔的話,他開口道:我已經聽明白了,如果拿出一筆錢刊登廣告,是可以帶來更多的銷量。我願意拿出五百萬刊登一年期的廣告。
楚柔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她開口道:董先生辦事真是痛快,您看,明天我便帶合同了,與你們公司的人接洽如何。
董天行笑笑,擺擺手道:楚經理不用太着急,剛纔我已經聽了你的介紹,明白刊登廣告的好處。不過,你們雜誌也不算太有名,我投到別的雜誌上也可以起到同樣的效果,比如說,省內的日新週刊,也找過我許多次。什麼理由,我不投他們,要投你們呢?
葉歡眉頭微微皺起,看向董天行,等着董天行的下文。楚柔卻是微微一怔,道:董先生的意思是
董天行笑笑,抄手坐在座位上,擡頭衝林紅道:你出去一下。
是。林紅點頭答應一聲,邁步離開了辦公室。
葉歡看着這一幕,微微無語,林紅是董天行的情人,但在董天行面前一點話語權也無,董天行對她呼來喝去,她完全是言聽計從。
這一幕實在是讓人羨慕吶。
葉歡想象自己的經歷,忽然有一種抱頭痛哭的崩潰感,什麼時候,自己纔可以到董天行這種境界呢。
等林紅離開後,葉歡看着董天行道:董老闆,還有什麼顧慮,可以直說了。
這次我不衝你說話。董天行目光看向楚柔,眼神是毫不掩飾的侵略性,他開口道:活到我現在這個地步,只有兩個愛好而已。一個就是弓箭,另外一個是女人。
食色性也,人之常情。葉歡眉頭微微皺起,開口道:不過,董老闆,此刻說這話,怕是有其他意思吧。
小夥子是個明白人。董天行的目光落在楚柔身上,楚柔今日穿着一身黑色ol裝,胸前微露白色襯衫,董天行的目光在楚柔胸前豐滿處轉了轉,開口道:楚經理是一個女人,並且是一個很有魅力的女人。我也不隱瞞,我對楚經理很感興趣,如果楚經理願意陪我一晚,我肯在你們雜誌上投五百萬。
董天行上嘴脣碰下嘴脣說出這番話,語氣平淡之際,但話語中男人的侵略性卻是赤果果的。他沒有隱瞞身爲一個男人對楚柔的興趣,而是簡單直接的吐露出來。
像是一個面目猙獰的魔鬼,對着嬌弱的少女流出口水。更直接來說,他根本就是弓雖女干犯,不過,他靠的不是力氣,而是以金錢爲大棒,試圖脫下楚柔的衣服。
楚柔臉色蒼白,身體微微有些發顫,她緊緊攥起拳頭,指節已經泛白。
董天行盯着她的臉,盯着她的胸,盯着她的腿,盯着她的腰,平靜之中,不忘用餘光掃了葉歡一眼。
董天行開口道:楚經理考慮一下,五百萬可以爲你們雜誌社帶來多少利益,這個我不提,因爲這並不是楚經理關心的。不過楚經理一定明白,單純的提成,這一單就不止十萬吧。楚經理想要得到這十萬,只需要付出一些微不足道的代價,甚至楚經理根本沒有任何損失。
漂亮女人,其實不值錢。只需要一萬塊,我就可以找到九分以上的女人,十萬塊我已經可以摸到三線女星的邊。十萬元,對於楚經理來說,應該很值得吧。並且,我保證,這件事沒有任何人知道。而且我相信,葉老弟也是不會說出去的。
說着,董天行的目光,看向葉歡:葉老弟,不會說出去吧?
我當然不會說出去。葉歡平靜的抱起肩,目光看着楚柔。
楚柔低垂着頭,臉已經通紅,她咬牙切齒,她身體顫抖,她手腳發軟葉歡看得明白,她在猶豫。
葉歡心中,發出一聲微不可聞的嘆息,輕微的搖搖頭,暴露了他的心跡。
董天行以金錢爲工具,以財富爲誘餌,想要將剝光楚柔的衣服,行爲堪稱無恥之極。但對他的行爲,葉歡並不生氣。
金錢的遊戲,必然是骯髒,齷齪,醜陋之極。在董天行這個層次,理論上,他可以搞定任何一個他想推倒的女人。以相貌,談吐獲得一個女人的心,說起來,也未必比用金錢剝光女人的衣服高尚到哪裡去。
董天行的表現,不過是一個骯髒的中年人表現而已。他們年紀已大,手握年輕不可能擁有的財富,資源,甚至能力,氣度,對女人有不假掩飾的**。
大多數中年男人,都是骯髒的。尋常之極。
而至於楚柔的猶豫,葉歡也沒有任何意見。
男不做公共,女不做銷售。楚柔如此一個美女,扎進銷售的行當,免不了就要接觸些陰暗面。
逢場作戲,迎來送往,陪笑陪酒,甚至葉歡都懷疑,楚柔都有過陪睡的經歷。
葉歡看得出來,楚柔的經濟並不寬裕,這從她一身高仿的a貨就可以看得出來。
一個女人,美麗漂亮,對男人有極強的吸引力,置身在男人執掌的叢林中,本身又嚮往奢華的生活。那麼,身體便是最快接近這種生活的本錢。
所以,葉歡不管是對董天行的行爲,還是楚柔的表現,都談不上生氣,失望。
他只是不喜歡。
單純的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