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竟敢非禮本大少!”
沒來由的一聲爆喝,宛若雷霆。出於修行者的警惕,葉歡立刻展開攻擊。
張白鳳也是恍然驚醒,牀上突然多了個大男人,換作一般女人,早已嚇崩潰。但她不是一般女人,剛纔只是因爲太累,才顯得像一隻慵懶的小貓。
可她畢竟不是貓,也不是老虎,她是那非梧桐不落的鳳凰!
張白鳳雖驚不亂,立刻展開反擊。
葉歡的手如毒蛇出洞,張白鳳使了一個鸞鳳歸巢的架勢,將他的手擒住。
葉歡心中慌了一慌,哪裡來的人,竟有如此實力,現在的女流氓都需要這麼高深的造詣嘛!
“看俺抓奶龍爪手!”
“無恥!去死!”
掌風如刀,襲向葉歡喉嚨,雖然只是肉掌,但是這一掌如果擊中,葉歡一條命,便也交待在這裡。
葉歡也並非泛泛之輩,憑空一個爆喝,使了白猿偷桃的架門,上面防住張白鳳的掌刀,下面開始展開攻擊。
攻中有守,守中有攻,隱龍寺下山弟子當真了得。
“好流氓!”葉歡爆喝:“想侮辱本大少,且看你夠不夠格吧!”
事實上,葉歡不傻,到現在,也大概明白闖進來的是張白鳳。先不說這棟別墅本來就是張白鳳的,單單提一件事,能與自己交手這麼多回合而不落敗的,天下之大,也只有張白鳳一女了。
但是葉歡得虛張聲勢,必須佔領受害者位置,必須先聲奪人,否則的話,等待會不打了,張白鳳怕是不會放過自己。
要知道,這裡可是茅山的地盤。
黑暗之中,密閉的房間內,茅山下山弟子與隱龍寺下山弟子,展開了出世以來的第二戰。
只見二人拳來腳往,口中呼喝出聲,從牀上打到牀下,再從牀上打到牀上。只打得被子枕頭全部破碎,裡面都羽絨逸散出來,飄飄灑灑,如下了一場羽毛雪。
砰!
門突然洞開,房間的燈也隨之亮了起來。張白魚,佐佐木,胡天齊站在門口,當看到房間內的景象時,同時睜大眼睛。
只見房間內,羽絨一點一點落下,張白鳳將葉歡壓在地上,雙手摁住葉歡手腕,身子以一個極近的姿勢貼近,而葉歡翹起膝蓋,頂着張白鳳的小腹。
“姐,你太飢渴了。”張白魚吶吶道。
……
“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這樣!”張白魚大聲喊道:“還沒有成親呢,就廝混在一起,有沒有廉恥,有沒有道德。我們張家的門風還要不要!”
客廳內,張白魚一副痛心疾首,聲嘶力竭的模樣。
其他人,葉歡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一本正經的端坐。而張白鳳卻是緊握着拳頭,指節嘎吱嘎吱作響。
“我看就這樣吧。”張白魚喝了口水:“既然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了,作爲張家的男人,我就做一次主了。你們兩個就趁着這次過壽完婚吧。反正江湖各門各派,也省的再請了。”
“你說夠了沒有?”張白鳳說了她下樓後的第一句話。
張白魚表情立刻訕訕,點頭哈腰的湊到張白鳳面前,道:“姐,我得爲你做主啊,不能讓他白佔便宜。
”
“告訴我,他爲什麼會睡在我的房間裡?”張白鳳目光掃了一圈:“還有,這些人是怎麼會事,他們如何進來的。包括你!”
葉歡一激靈,自己睡的竟然是張白鳳的臥房,自己可是完全不知道這件事吶。怪不得房間好香呢,現在感覺蠻懷念呢。
心裡古里古怪,葉歡臉上卻是一本正經的模樣,嚴厲的呵斥張白魚道:“說,是怎麼會事!”
“姐夫!”張白魚叫苦不迭:“不是你說對姐姐朝思暮想,要睡在姐姐房間裡,寬解思念之情嘛!如果不是你一直哀求我,我怎麼會讓你住進去呢。”
葉歡一驚,他沒想到張白魚竟然會反打一杷,他覺得自己已經夠無恥了,沒想到張白魚比自己還無恥。
葉歡騰地站起來:“鳳姐,你可別誤會,這可是萬萬沒有的事情?”
“沒有,沒有什麼!”張白魚大聲道:“是你沒有想我姐姐,還是沒有求我,難道你說我姐姐貌美如花,人見人愛的話也是沒有的嘛?”
“沒……”葉歡一個字說出口,再也不敢往外嘣了。好無恥張白魚,自己要是答一句沒有,豈不等同於說張白鳳長得不好看。
“是不是你說你想我姐姐想的發瘋,是不是你苦苦哀求我,是不是你說姐姐長得國色天香,花容月貌!”
“不……”葉歡咬碎了牙往肚子裡咽。葉大少一輩子沒有吃過虧,怎麼一到茅山境內,就被張白魚擺了一道。這茅山,果然不是自己的福地啊!
張白魚說罷,得意洋洋,衝張白鳳道:“姐姐,現在你看出來了吧,我是清白的。”
張白鳳臉紙一樣白:“給我滾!”
“聽見沒有,讓你們滾呢!”張白魚大手一揮。
“你也給我滾!”
“我,怎麼還有我,哎呦,姐姐,手下留情!”
砰!
門在身後重重的摔上,然後葉歡幾人就被趕出了別墅。
春夜的街頭,冷風還是嗖嗖的。佐佐木抱緊肩頭,道:“老闆,她讓我們滾,我們就滾,顯得好沒面子吶。”
胡天齊點點頭:“我進去揍她一頓,這次不殺。”
張白魚像是看白癡一樣看着二人:“你們真是……我姐只是讓咱們滾出來,已經完全是手下留情了。”
佐佐木和胡天齊面露不服,卻見葉歡點點頭,並且附議道:“你們可要記得,若是張白鳳以後要揍你們,千萬別還手。不還手,她打累了也就不打了。還手的話,她可能會直接打死。”
佐佐木和胡天齊面露驚愕,佐佐木問:“她真有這麼厲害?”
“一定,並且肯定,比你們想象得厲害。”葉歡道。
夜風呼嘯,拍打在四人單薄的衣衫上,周圍很暗,一點光線沒有。葉歡,胡天齊,佐佐木,張白魚站在門口。想想剛纔還躺在溫暖,且充滿香氣的大牀上,這下就突然被趕了出來,站在冰冷的大街上,葉歡也是心頭鬱悶。
他衝張白魚道:“要不你進去求求你姐姐,哪怕是讓我們睡地板呢,也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張白魚無辜的看着他:“以你對我姐姐的瞭解,你覺得有可能嗎?”
葉歡頭一低:“沒可能。”
半晌,葉歡拍拍張白魚的肩膀:“你說現在怎麼辦,反正你是地頭蛇,給我們安排個睡覺的地方吧。”
“找個酒店住吧,本來我一直在姐姐這裡窩着的,你們一來,我連一個窩藏的據點都沒有了。”
事到如今,好像也只有找家酒店睡了。幾人上了張白魚的車,在夜色中,向前方駛去。
葉歡窩在車廂內,不住口的打哈欠,本來做了一天的火車,已經是極累。和張白鳳動起手來,更是讓他筋疲力盡。現在他全身乏力,只想好好找個地方歇着。
汽車行駛在黑暗的馬路上,空曠的街道沒有一個人影,葉歡打着哈欠道:“虧你也是茅山的地頭蛇,你姐夫來了也不知道好好招待一下。住個房子,還被趕出來,只能帶着我們住酒店,你具體說說,到底丟不丟人?”
張白魚的臉豬肝一樣漲紅:“怎麼能說沒地方呢,怎麼能說沒地方呢……喂,姐夫,我還真有一個好玩的地方,你要不要去?”
“什麼地方?”
“鬼市。”
“什麼叫鬼市?”葉歡還未開口,佐佐木就迫不及待的問。
張白魚道:“這次爲了給我師父賀壽,江湖各門各派來了很多人。大家手裡有些東西,就打算私底下交易。這就是我說得鬼市。鬼市一般在凌晨開始,早上結束,地點不定,只有內部人才可以知道。裡面交易的東西五花八門,古墓裡掏出來的古董,各家的丹藥,私密的修煉功法,甚至坦克你都買得到。”
“聽上去蠻有趣的?”佐佐木兩眼放光:“老闆,我們現在就去吧。”
“困不困,困不困!”葉歡打着哈欠道:“先去酒店睡覺,明天有興趣的話,可以去看一看。”
張白魚道:“好好,鬼市裡面還有拍賣會,明天去也好,姐夫你可以多準備一些錢。”
張白魚開車將大家帶到一家酒店,匆忙安排好房間,大家也就各自分頭睡去。
同張白鳳打了一場,葉歡真乃是筋疲力盡,身上一陣陣的痠疼。他一沾枕頭就睡着了。
這一覺睡得暈暈乎乎,直到次日正午。第二天,張白魚早早來到葉歡房間內,開始口若懸河的侃侃而談,說鬼市如何好,裡面的東西如何如何多。有誰花極少的錢買了一樣東西,結果卻是世上的無價之寶。
一直是磨蹭到夜裡,時間大概是凌晨一點多鐘,張白魚衝葉歡道:“姐夫,鬼市馬上就要開市了,我們要不要去逛一逛?”
葉歡明白,張白魚憋着一天,就等這一句話呢。他目光轉了一圈,見到佐佐木和胡天齊也是兩眼放光,巴巴的看着自己。
葉歡無奈的嘆口氣:“走吧,去看看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