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龍最近心情很好。
葉歡惹上了黃青元,自然是死路一條,自己在風雨樓受的侮辱自然也煙消雲散。好傻的葉歡,竟肯爲區區一個唐溪月,去招惹黃青元,真是蠢得可愛。黃青元豈是一般人物,惹了他,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相比葉歡的愚蠢,自己更顯聰明。蘇龍這幾日頗感神清氣爽。除此之外,自己還和省裡一家集團的千金走的很近。
這人名叫杜鵑,正當花容月貌,人長得標緻,偏偏家中還頗有背景。蘇龍是繼承祖業,父親死後留下的家產,蘇龍維持起來頗感費力。如果能搭上杜鵑這條線,以後的生意定可越做越大。
今天他和杜鵑一起逛超市,蘇龍拿起一包衛生巾放進推車中,杜鵑臉上一紅,道:“你拿這些做什麼……”
蘇龍笑道:“早晚會用上嘛?”
“哼!”杜鵑冷哼時眼中帶着笑意。
蘇龍盯着她的俏臉,笑道:“待會兒我有個飯局,不能陪你了。”
杜鵑問道:“誰的飯局,是不是和女人約會?”
蘇龍忙擺手道:“哪敢,是薛平仁的,他做東……”
“諒你也不敢。”
恰在這個時候,身後一聲風響,蘇龍也算反應靈敏,猛的將刀打落,心臟噗通噗通亂跳。
哐噹一聲,刀落在地上,唐溪月站在那裡,氣的臉色煞白。
她永遠不會忘記,當自己選擇相信蘇龍時,蘇龍是如何出賣自己的!那種被出賣的仇恨,讓唐溪月刻骨銘心。
甚至與說,若不是葉歡趕到,自己可能就會因爲蘇龍的出賣被黃青元抓走,其後果不堪設想。
杜鵑嚇了一跳,拍拍胸口道:“你是什麼人!怎麼要殺人!”
蘇龍自知理虧,拉住杜鵑道:“別理她,一個瘋女人。”
“好,我一個瘋女人!”唐溪月冷笑道:“也不知道是誰說非我這個瘋女人不娶,誰說會愛我一生一死。呵呵,又是誰親手把我推進鬼門關。”
“你不要胡說八道,我從來沒有說過這種話。”蘇龍臉色難堪道。
杜鵑也並不傻,她打量着二人,道:“蘇龍,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給我說清楚。”
唐溪月冷笑道:“這位小姐,我勸你一句話,選擇人的時候小心點,這種人專門擅長把自己喜歡的人推上絕路,你別當我沒有提醒你。”
此刻這裡大吵大鬧,已經圍了不少人。蘇龍臉上落着冷汗,見杜鵑發怒更覺心中發慌。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失去杜鵑,更重要的是,不能失去杜鵑身後所代表的關係。
杜鵑冷聲問:“蘇龍,你把話說清楚!你是怎麼把她往死路上逼的。”
蘇龍慌張道:“杜鵑,你聽她胡說八道,她是污衊我……”
忽的,蘇龍心中一動,指着唐溪月道:“她你不認識嘛,市電視臺的唐溪月,想着傍大款,就纏上了我,對我是死纏爛打!”
“我纏着你!”唐溪月驚愕道。
“不然呢!”蘇龍冷笑道:“大家都看看啊,這就是市電視臺的主持人,唐溪月。嫌貧愛富,死皮賴臉的糾纏我,讓我給她買包買車買房,還糾纏我給她做慈善募捐……”
周圍圍了不少人,也有人認出了唐溪月。衝着唐溪月指指點點。
“喔,她就是唐溪月吶,我認出來了。”
“枉我還以爲她是個好姑娘,沒想到背地裡卻這麼齷齪。”
“哎,現在女人不都這個樣子嘛,把自己的身體當工具。”
“嘿,說不定背後還有什麼事情呢,我聽說這唐溪月是和某個人上牀才……”
千夫所指,唐溪月震驚得說不話,自覺身體所處並非人間。她結結巴巴,卻又極大聲道:“我沒有,沒有……”
沒人聽她說什麼,蘇龍衝杜鵑道:“杜鵑你要相信我,我沒想到她是這種女人。當我看穿她的險惡居心後就離開她了,她今天肯定是嫉妒我們在一起,來挑撥我們關係……”
“你混蛋,你胡說八道……”唐溪月身體緊緊縮在地上,身體氣的不停顫抖,身周圍的空氣似乎一點點消失,有種窒息的窘迫。
“我沒有,我沒有……”唐溪月泣不成聲。
恰就在這個時候,一根柺杖伸到唐溪月面前。不知怎地,看到這根柺杖時,唐溪月慌亂的心立刻鎮定下來。她擡起頭,見一雙丹鳳眼望着自己,丹鳳眼的主人撇嘴道:“站起來,像什麼樣子!”
無處安放的心一瞬間沉下來,空中漂浮的蒲公英落地生根。眼淚在那一刻立即制住了,唐溪月拽着柺杖站起來,心中也沒有了那哽咽在喉的刀子。
“打他。”葉歡將柺杖遞給唐溪月。
“嗯。”
唐溪月雙手攥緊柺杖,披頭向蘇龍砸來。蘇龍見到葉歡出現,心中便怯了一怯,忙退後閃過。這一棍沒有打中。
葉歡上去一腳踢在他膝蓋上,蘇龍噗通倒地,哎呦喊疼。
葉歡道:“現在打,方便些。”
唐溪月雙手握着柺杖,照蘇龍頭上臉上砸來。噼啪聲響成一片,所有的怨氣都在此時發泄出去。
蘇龍疼的哎呦直叫,在地上卻站不起來。杜鵑慌張道:“哎,哎,你們怎麼打人呢!”
葉歡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拉倒身邊,道:“私人恩怨,你別插手。”
手腕被葉歡緊緊握住,杜鵑心頭一慌,擡眼打量葉歡,見他臉色平靜,一雙丹鳳眼似眯非眯,正看着這一幕。
唐瀟瀟站在葉歡身邊,也睜大眼睛看着這一幕。
旁邊圍觀的人等看着唐溪月如此暴力,正欲說話,忽然心頭一怯,竟悄悄都散去了。
打了半晌,唐溪月忽然長出一口氣,看來地上的蘇龍一眼,見他鼻青臉腫,嘴角淌血,捂着腦袋不停喊疼。
忽然之間,唐溪月心頭一空,連打他的慾望都沒有了。
唐溪月將柺杖遞到葉歡手中,葉歡道:“不打了?”
“不打了。”
“好,拿走吧。”
唐溪月雙臂挽住葉歡的胳膊,飽滿的胸口緊緊貼在葉歡的胳膊上,可她神情卻沒有半點不適,反而貼的更緊。
蘇龍狼狽從地上站起來,恐嚇道:“葉歡你別得意,惹了黃爺,你猖狂不了幾天了!”
看來蘇龍還不清楚已經發生的事情,葉歡搖搖頭,帶着唐溪月唐瀟瀟向外走去。
出了門口,唐溪月看着葉歡和自己妹妹,道:“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葉歡道:“我也要逛超市啊。”
唐瀟瀟道:“他想買車,讓我陪他出來逛,正好碰到他們欺負姐姐。”
葉歡現在還無座駕,一直是借車開,最近算是賺了錢,便想着置辦一部車,但4s店轉了一圈,卻沒有看到自己滿意的。
唐溪月道:“剛纔,謝謝你。”
“談不上謝,你是我的保姆,應該的。”葉歡隨口道。
唐溪月臉上一紅,道:“剛纔你爲什麼不告訴蘇龍,你已經解決了黃青元的事情。”
葉歡笑笑:“我又不是他老子,沒義務教他。他這種蠢材,蠢一輩子纔好。”
……
蘇龍摸着臉上青腫走進酒店,想到剛纔發生的事情,還覺得氣悶。但隨之心情一鬆,葉歡已經惹了黃青元,這已經是他最後的瘋狂,過幾天,或許自己就能看見他的屍體了。
和一個死人有什麼好生氣的,蘇龍不由得又開心起來。今天是薛平仁做東,請了龍城幾個頭面人物,蘇龍也赫然在列。
走進包廂,其他人都已經到了,薛平仁坐在主位,臉色有些不好看。
有人問道:“蘇龍,你這臉色是怎麼會事?”
“哎,不小心跌了一跤,小事,小事。”蘇龍隨口將這件事揭過,倒了一杯酒,舉杯道:“諸位,諸位,今天薛哥做東,大家都不要饒了他,薛哥有好事上門,咱們要狠狠宰他一刀,哈哈。”
薛平仁心中正在鬱悶,平白無故的被葉歡砍下一半家業。你黃青元還有幾年好活,你送出去的可是我的家業。一個小小葉歡,有何了得,竟讓你怕成這樣。
今日與林如心交接一些手續,薛平仁煩不勝煩,邀了三五個朋友,聚在一起,也有吃酒解愁的意思,蘇龍進來時,大家正在安慰薛平仁。
薛平仁聽到蘇龍這話卻是愣了一愣,道:“今天我做東,錢不是問題,只是我不知道,我有什麼好事?”
蘇龍呵呵笑了兩聲,道:“薛哥,你可真是有城府,出了這麼大事你以爲我蘇龍不知道嘛,這是你的好事,難道不該恭喜一下。”
薛平仁咬着牙,氣的嘴脣不停發抖,他道:“蘇龍,話可說清楚了,到底是什麼好事!”
說到‘好事’二字,薛平仁格外加了重音。
蘇龍哈哈大笑,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道:“還能有什麼好事,葉歡吶,薛老弟,我沒想到你這麼有涵養,這麼大的事,竟然一點口風不漏。你可是讓老弟我佩服得緊吶,哈哈。”
砰!
薛平仁拍案而起,一張臉氣得煞白,怒道:“好你個蘇龍,竟敢如此欺我,是的,我薛某人這次在葉歡手中吃了虧,但是你看着,誰笑到最後,還不一定吶!”
接着,薛平仁衝桌上衆人道:“諸位,你們吃好喝好,我薛平仁恕不奉陪!”
說罷,薛平仁摔門而走,心中怒氣未平,心中想到:“這次真是丟人丟到家了,連蘇龍也如此奚落我。”
門砰的一聲關上,蘇龍臉上露出驚愕的表情。心道:自己可是一直捧着薛平仁,甚至還有些諂媚,可薛平仁爲什麼生這麼大氣!
其他人看向蘇龍的眼神格外古怪,有一人納悶道:“蘇龍,發生了什麼事,你當真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