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衆人詫異的眼神中,葉歡拿起了辦公桌上的座機,略微想了想,纔想到那串電話號碼。
伴隨着摁鍵聲,電話信號化作電流傳遞出去,在這夜晚的城市中蔓延。
一些潛藏的,不想動用的,但足以稱得上龐大的力量被髮動,一個老人在睡夢中驚醒,接通了電話。
葉歡不是一個很喜歡動用關係的人,因爲他明白,沒有任何關係是可以白白動用的。今日你吃我一顆棗,明天要準備還我一棵樹。這是江湖中的古話,每個江湖人都銘記在心。
但今天的情況,不動用關係,實在也是不行了。
朱寶虎和朱玉龍,還有葉雪詫異的看着葉歡。葉家當年的勢力足以稱得上龐大,可以上達天聽。但現在的葉歡,還有什麼力量可以動用呢。
現在的葉家,就算是把葉雪的力量算上,充其量也不過是龍城的一家地頭蛇而已。
葉歡現在有什麼把握,可以解決這件事。
葉歡衝那邊說了一句,然後把電話遞給朱玉龍,道:“伯父,找你的。”
“我……”
朱玉龍震驚的接過電話,對方自報家門的一句話,就讓他渾身打顫。朱玉龍是市級幹部,再往上是省,省再往上的人物……就有些讓人恐怖了!
而這個電話的來處……
一口氣差點沒上來,朱玉龍看向葉歡的眼神有些難以置信。電話那端的人物,即便以朱玉龍的身份,也是隻可在電視上看到,沒有機會攀上。
可葉歡一個電話就撥通了對方的專機,這不是什麼秘書助理接的,而是對方親自接聽。
這裡面的水就太深了。
“不要讓葉歡受委屈。”
“是,是……”
只是一個簡單的電話,便讓朱玉龍頭上落下一層層冷汗。
‘不要讓葉歡受委屈’這句話暴露的意思太多了。不像是那種簡單的關係,倒像是葉歡的長輩一般,言語裡充滿了愛護。
可葉歡,究竟是如何和對方搭上關係的。難道是葉家老太爺當年的故交?葉家雖然倒臺,但也會有人念着故人之情。葉歡回到龍城後如此猖狂,難道這就是他的依仗。
這似乎也可以說得通,但卻又好像不僅如此。
朱玉龍失魂落魄的放下電話,詫異的盯着葉歡問:“真的?”
葉歡點點頭。
一顆懸着的心結結實實的落在地上,朱玉龍也就不怕了。對方既然肯這麼說,這件事就是對方擔下來了。不管什麼外交施壓,國際影響,都和自己這個小市長沒什麼關係了。
葉雪詫異的盯着葉歡,葉歡的情況,她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但現在葉歡這莫名其妙的一個電話,卻又讓她糊塗了。這個葉歡,背地裡究竟藏着什麼力量。
“爸,電話究竟是誰?”朱寶虎好奇的問道。
“不該你管的不要管。”朱玉龍冷哼一聲,然後看向葉歡:“女婿,你打算怎麼辦?”
朱寶虎渾身一激靈,剛纔還是姓葉的,怎麼這麼會兒,就變成女婿了。老爸你這見風使舵的本事,也太快了些吧。
朱玉龍覺得沒什麼,葉歡和自己女兒的關係世人皆知,雖然自己以前一直不看好葉歡,但現在證明他有這個實力,這麼一個女婿,自己還不得抓緊時間佔住。你看看葉歡身邊這一個個女人,再不抓緊,自己女兒就沒機會了。
“我還沒有出氣。”葉歡握緊了柺杖。
房間內,小田雄夫得意洋洋的坐着,等着葉歡來向自己道歉。這幾乎是一定的事,外交層面一施壓,葉歡就得乖乖的裝孫子,剛纔他有多麼狂,現在他就有多麼慫。
自己就等着他跪在自己面前,給自己添鞋面吧。
哈哈!
想到剛纔受到的侮辱,這次終於可以報復,小田雄夫心裡分外痛快。
門開了,拄着柺杖的葉歡出現在門口。
小田雄夫得意的笑笑:“怎麼,你來給我道歉了?”
“是的。”葉歡關上房門:“我要好好給你道歉。”
話分兩頭,卻說在趙三娘居住的別墅內,她和張喚雪剛剛洗過澡,兩人穿着絲綢質地的睡衣,胸脯微露,此刻正在沙發上聊天。
經過這幾日相處,二人的關係已經處得極好。
當然,如果趙三娘想的話,她可以和任何人把關係處得極好。而張喚雪已經自以爲,自己和趙三娘是無話不談的好閨蜜了。
趙三娘道:“憐花大師有徒三百,俗家弟子無數,但親傳弟子只有一人。也只有這一人,繼承了憐花大師的衣鉢。”
“葉歡?”張喚雪詫異的問。
趙三娘點點頭,道:“葉歡,佛門中法號天心,是憐花大師的親傳弟子。在佛門中地位尊崇。
而憐花大師今年一百零八歲高齡,二十歲便行走江湖。八十八年的時間跨度,他與許多人都結下善緣。你可以算算當初的毛頭小夥子,現在是什麼位置。他的俗家弟子,遍佈政商軍三界。而這些人,只要葉歡開口,多多少少,都會給葉歡一個面子。”
“葉歡這麼厲害?”張喚雪問。
趙三娘笑笑,道:“所以我才羨慕你,可以與葉歡結下善緣,這種關係,旁人求也求不得。而葉歡真正的身份,怕你現在也是不理解。半年前葉歡下山,整個江湖爲之轟動,其中的深意,現在你我都看不透。”
張喚雪吶吶出神,心中實在難以想象葉歡還有這層背景。怪不得學生自殺事件時,葉歡穩坐釣魚臺,如同沒事人一般。莫說曹長安是假自殺,恐怕他就是真自殺,葉歡想要解決這件事,也不過就是一個電話的事情。
回到警察局內,房門緊緊關上,裡面不時傳來哎呦哎呦的慘叫。
朱寶虎一干人等站在門外,朱寶虎問道:“爸,裡面沒事吧?”
“呵,能有什麼事。”朱玉龍的心已經放下來,莫說打不死,就算打死了,自然有上頭人頂着,和自己沒關係。
朱寶虎心有餘悸,問道:“爸,剛纔那電話究竟是誰打的?”
“平時多看看新聞,會看到的。”朱玉龍說罷,想了想道:“把你妹妹接回來吧,老是在國外,我也擔心。”
“咦,這!”朱玉龍吃驚的看着自己父親,他可明白,自己妹妹是朱玉龍親自趕走的,就是爲了避免和葉歡親近。但現在怎麼葉歡一個電話,就讓自己妹妹再回來。
老爸,你這麼做,不嫌太無恥了些嘛?
朱玉龍臉色鎮定,心道:“再不讓寶寶回來,自己女婿被人搶走怎麼辦,看看葉歡這身邊一個個美女,他是閒得住的人嗎?”
房間內慘嚎聲一片,小田雄夫捂着腦袋縮在牆角,葉歡手中的柺杖不要錢般的打在他頭上。
哎呦,哎呦……
小田雄夫慘叫不停,心道:爲什麼,這究竟是爲什麼,不是自己只要擺出國際友人的身份,這幫人都會向自己低頭嘛,葉歡爲什麼會不怕自己呢!
葉歡心裡這個生氣,自己好端端的看場戲,你個二貨非要跳出來蹦躂,害的自己戲沒看成,腿又受傷,最後還動用了不想動用的關係。
欠下人情,是那麼好還的嘛!
不揍你揍誰!
終於打累了,葉歡長出一口氣,慢慢蹲下身子,盯着小田雄夫的眼睛道:“你記着,我叫葉歡,是你惹不起的人,莫說在華夏,便是在東瀛,我一樣揍你。真要惹毛了我,我把你在東瀛的老家毀了!”
小田雄夫看着葉歡的眼睛,裡面的冰冷讓他不寒而慄,他哆哆嗦嗦,竟然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一語成箴,日後葉歡因某事踏上東瀛,小鬥法,滅東瀛三聖,大斗法斬東瀛劍神,只殺得人頭滾滾,血流遍野,東瀛四島,因葉歡一名而震盪。
這是後話,暫且不表,且待日後,葉歡殺爆東瀛!
且說今時今日,葉歡打了半晌,也累了。他推開房門,朱玉龍一幫人等在門口。
“葉歡,怎樣,出氣了沒有?”朱玉龍問道。
“唉,受點委屈唄,還能怎樣呢。”葉歡嘆口氣道。
房間內,小田雄夫委頓在地上,鼻青臉腫,嘴角帶血,狼狽如同豬狗相仿。
受點委屈唄,還能怎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