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虎的死,宛若重重一塊石頭,從天而降,死死壓在所有人心頭。天『籟小
『說
大喜之日的喜慶氣氛被砸得煙消雲散,場上,是死一般的安靜。
周文龍看着自己兄弟的屍體,輕輕將木箱合上,臉上沉重肅穆,卻沒有任何激動的表情。
他深吸一口氣,擡起頭,不看葉歡,卻對所有客人道:“諸位,今天周家有大事要辦,便不留諸位了,改日,文龍一定親自登門謝罪。”
所有人都明白,周文龍這是下了逐客令。在周家人的主持下,這些客人紛紛離去。卻也有和周家交好的客人,在這個時候選擇留了下了。
日久見人心,患難見真情,對於這些留下來的人,周文龍沒有說任何,只是輕輕點頭,在心中記下了他們的名字。
吱呀!
周宅厚重的木門,緩緩關上,現在,整個周家老宅,除了周家人,以及和周家交厚的客人外,只有葉歡和凌如意兩個外人。
到了此時此刻,周文龍才把視線擱在葉歡身上,雙目平靜的盯着他。
周文龍心中明白,周文虎的死,是一個信號,代表葉歡絕對不會和周家善罷甘休。
這一次,是你死我亡的遊戲,來不得半點妥協的餘地。
雖然說,從武家和方家生的事情,周文龍已經明白這一點,可是,這一切,怎有一顆血淋淋的人頭來得觸目驚心。
周文龍深吸一口氣,廢話已經不用再多說了,既然已經是你死我亡的局面,說再多話,又有什麼用呢。
“來人!”
輕輕吐出兩個字,周文龍的兒子周斌太,早已經暗中安排人手。
在這個聲音落地的時候,四面八方的人羣中,已經有人站了出來。
足足七八個人,將凌如意和葉歡團團包圍。每個人手中都握着手槍,手腕穩定,是一流的槍手。
周文龍在牛縣盤踞多年,想要搞幾把槍,還是極其容易的。況且,周家在曠野郊區,在這裡動手,並不懼任何人知道。
槍一掏出來,沒有半分猶豫,直接槍口指着葉歡,擡手就要開槍。
砰砰砰!
子彈散射一片,火藥味瀰漫院子。
現代科技的結晶,將殺人的力量濃縮在方寸之間,一枚硬幣大小的子彈,可以取走一條最強壯的生命。
因此,普通人面對手槍,總是會產生畏懼心。更何況是現在,數柄手槍一起開火。
方小箐覺得心驚膽戰,她一個大學中的高材生,忽然接觸到世界的這一面,怎麼會不害怕。
視線盯着子彈所落的位置,方小箐突然一驚,因爲,自己並沒有看到,那想象中屍體倒地的畫面。
人,去哪裡了呢?
所有人都現了這一點,包括哪些槍手,他們暫時停止了子彈的噴射,左右扭頭,視線在尋找着葉歡的身影。
“諸位,是在找我嗎?”
一個聲音從頭頂響起,衆人一怔,循聲音望去,只見葉歡手拉着凌如意,坐在房頂之上,目光平靜的看着衆人。
他是怎麼上去的!
衆人腦海中都在尋思着這個問題,難道有人的度,比子彈還要快!
但,周家所養的槍手,並非是泛泛之輩。雖然說暫時想不明白這個問題,但心中卻也懂,此刻殺死葉歡,纔是最緊要的。
所有,在只是短暫的愣神之後,他們立刻擡起手腕,瞄準葉歡。
但葉歡的度,卻是比他們更快。
手中一塊瓦片捏碎,揮手彈出,空氣中,出現嗖嗖的風響。
漫天花雨撒金錢的手法,一出手,將高的暗器手法,施展到淋漓盡致地步。
噗噗噗!
石子進入血肉的響聲,大家驚愕的現,八名槍手,人人額頭中了一枚石子。噗通,噗通……倒地不起。
難道就這樣……死了!
恰在這個時候,葉歡一託凌如意,兩個人輕飄飄的落在地面上,還站在原來的位置。
圍着葉歡的衆人,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眼神之中不由自主流露出恐怖,看葉歡的眼神,宛若看一隻怪物相仿。
不僅僅是衆人,即便葉歡身邊的凌如意,此刻何嘗不是這種心思呢。
凌如意已經覺察到,今天的葉歡有些奇怪。武家,沙家,葉歡雖然都誅殺了禍,其實還是留着餘地。
在武家,他只殺了武天吉,就連武月禪都留着。雖然說有目的,是爲了方便接受武家,但也不代表,殺了武月禪,葉歡就拿不到安保公司。
而在沙家,他對挑釁他的張如龍,也只不過打的重傷而已。
可爲何在沙家,葉歡要如此血腥呢!周文虎先死了,八名槍手此刻也倒在地上。雖然說,殺了他們,是爲了保證葉歡自己的安全,但只要擊傷他們的手腕就可以做到,並不是要殺死他們才行。
爲何呢,是什麼原因,令他如此殘忍!
空氣中瀰漫着血腥味,地上的八具屍體告訴所有人,死亡是如此輕而易舉的事情。這花花世界,有美女,美酒和美食,但是隻要一枚小小的石子,就可以宣告你和這些再無半分關係。
周文龍盯着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牙齒嘎吱嘎吱作響,除了憤怒之外,還有恐懼。
葉歡擡起頭,忽然笑了:“周先生,周家大喜的日子,我以厚禮相贈,你卻回我子彈,不太地道啊!”
的確,有些不太地道,但如果考慮到葉歡送上的‘厚禮’,是新郎官的人頭,那麼周家只把子彈拿出來,可還真是客氣得緊吶。
面對葉歡的話,周文龍沒有吭聲,心中在快的思量對策。
而葉歡的視線,已經越過所有人,落在方小箐身上。
“呦,新娘子原來在這裡吶,快讓本大少看看,這新娘子到底漂不漂亮。”
說着話,葉歡邁步過去,與周文龍擦肩而過,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方小箐。
居高臨下,葉歡像是在審視一件貨物相仿,而面對這一切,周文龍卻是任何話都沒有說。
方小箐目光掃視着周家每個人的表情,周文龍,周斌太,以及更多的人。
與周家接觸這麼久,方小箐見過他們的猙獰,也記得他們在威逼自己父母時的嘴臉。
但這麼久了,她從未見到這些人的臉上,流露出此刻的表情。
木納,惶恐,戰戰兢兢,其表情,和自己父母被威逼時是何曾相似。
是的,方小箐是因周文虎的威逼纔來到周家,可不管怎麼說,她現在也算是周家的新媳婦。
別人在侮辱你們的周家的女人,你們懂不懂,難道你們都是瞎子嘛,看不到這一切,還是說,你們是被割了卵蛋的慫貨,看到了卻假裝看不到。
那一刻,方小箐忽然明白一個道理:權勢,只會屈服於更大的權勢,混蛋只會恐懼更大的混蛋。
在真正的力量面前,這些欺負自己的惡棍,內裡也是如此懦弱。
某種奇異的快感從心底泛起,方小箐突然擡起頭,直視葉歡的雙眼,露出潔白的牙齒笑道:“葉少爺,你看我還漂亮嘛?”
葉歡的確怔了怔,忽然笑道:“這個問題嗎,我暫時還不能回答你,因爲我還要好好看看?”
“葉少爺是打算怎麼看呢?”
“當然是湊近了看。”
“湊得多近呢?”
“越近越好,越近越看得仔細,越近越不嫌近,負距離接觸一下才好呢!”
葉歡彎着腰,臉一點點向方小箐臉上貼去,一寸,兩寸,三寸,越來越近,恨不得整個人貼上去。
這就是赤果果的侮辱,高高在上,將一隻腳壓在周家身上,狠狠的碾壓,一遍,又另一遍。
“找死!”
一人蹦了出來,一拳向葉歡腦袋上砸去,此人名叫林三,乃是周家養活着的打手。主辱臣死,在周文龍一個眼神的示意下,他立刻站了出來。
而葉歡,卻是連頭也沒有回,直接衝身後飛起一腳。
一腳踹在林三的胸脯上,林三的身體倒跌出去,直接從大廳砸出院外。
葉歡回過頭來,看到林三癱在地上,身子抽搐兩下,忽然將頭一歪。
死了。
周文龍一身瀑布汗,這林三是自己最貼身的保鏢,如果沒有一定的實力,周文龍能夠讓他當保鏢嗎!
可是,即便如此,他在葉歡面前仍舊一招都沒有走過去。
葉歡的視線落在周文龍身上,周文龍渾身一哆嗦,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忽然,葉歡笑了,口中道:“結婚大喜的日子,自然要鬧洞房嘛!呵呵,你們南方的規矩,我也懂!”
忽然,葉歡伸出手來,拽起椅子上的方小箐,自己一翻身,坐在椅子上,然後將方小箐摁在自己大腿上。
方小箐下意識扭動身子掙扎,卻是被葉歡緊緊箍住,動彈不得。
這一刻,她恐懼,驚慌,心中的確又有一種報復的快感。
這就是報復!通過作踐自己,來作踐整個周家,以報復他們曾贈與自己的一切。
方小箐這一刻感覺自己脫離光明,向無底深淵沉淪,越沉越深,越深越刺激。
忽然,葉歡摁下方小箐的腦袋,自己的雙脣印了上去。
良久,方纔鬆開方小箐,狠狠一拍桌子!
“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