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副所長,你確定要抓我?”林川眼神裡閃過一抹詭異的笑容。
“你們先出去。”李江平衝着門口那些民警呵斥道。
嘩啦啦……
所有的民警都離開了辦公室,連旅嫣也被趕出去了。李江平急忙把門關上了,房間裡,就剩下林川和李江平兩個人。李江平緩步走了回來,抽了幾口煙,在自己舒適的作爲上坐了下來,然後盯着林川:“你什麼時候拍的?”
“前幾天,恰巧遇到的。”林川笑了笑。
“還有誰知道?”李江平冰冷的眼神盯着林川,質問道:“這些相片的底片在哪裡?你是不是有拷貝和保存?”
“那必須啊。”林川坦然的說道。
李江平深吸了一口氣,問道:“你想怎麼樣?”
“你明白。”林川嘴角微微揚起。
“這案子我可以不追求,也可以保你安全,但是,你必須把底片和原始文件全部給我。”李江平盯着林川,道:“否則,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林川一愣,哈哈笑道:“哈哈……”
“你這是什麼意思?”李江平質問道。
“李副所長,你可別怪我沒提醒你。”林川不屑的說道:“現在是你有求於我,而不是我有求於你。這案子隨便你追查不追查,反正我手裡有大把的視頻和相片,你抓我沒關係,我有金牌律師給我辯解,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是,你的事情如果穿到網上去了,你丟的可就是賴以生存的烏紗帽了,你自己選擇吧。”
李江平渾身一陣顫抖,林川這傢伙實在太可惡了,掐着自己的脖子威脅自己。
“林川,你要怎麼樣才肯把原件給我?!”李江平哀求的問道。
“不可能。”林川不屑的笑道。
“我出錢。”李江平急忙說道:“一百萬,怎麼樣?”
“李副所長,你就繼續沉浸在你的春秋大夢裡吧。”林川哈哈笑道:“我先走了,這案子你看着辦啊。我和我兄弟的牢獄之災就握在你的手裡,但是,你的烏紗帽同樣也握在我的手裡。”
臨走時,林川突然說道:“另外,欠的工錢我們還會去討,我希望派出所的人就不要干預了。”
李江平臉色一片鐵青。
林川可不理會這傢伙的表情,而是轉身朝着門外走去。
哐當……
李江平把自己最喜歡的一個花瓶砸了,一地的陶瓷碎片灑落。門外,不少民警一臉錯愕,只聽到裡面傳來花瓶碎裂的聲音。此時,旅嫣壯着膽子朝裡面走了進去。
“李副所長,你……你怎麼了?”旅嫣問道。
“你來。”李江平的臉色依然鐵青。
旅嫣好奇的走了過去,李江平把門關上,旅嫣急忙說道:“你……你不會想要在這裡做這樣的事情吧,千萬不要啊。”
別說不要,今天也沒興趣啊。一身的屎尿,誰有興趣做這樣的事情?
李江平繞過了旅嫣,然後朝着位子走了過去,打開了抽屜,並且把裡面的相片拿了出來,他狠狠的吸了一口煙,道:“你看看,這都是什麼!”
旅嫣低頭一看,臉色瞬間就白了,她急忙拿起相片,一張一張往後翻。沒想到,自己和李江平車震的相片被人拍得如此清楚,如此清晰,身材,容貌……幾乎清晰可見。
“誰幹的?”旅嫣大驚。
“你說還能是誰?”李江平氣得雙手叉腰。
“天啊。”旅嫣差點就昏過去了,她氣惱的說道:“怎麼會這樣呢?該死的,這可怎麼辦?李江平,你打算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李江平稍稍的冷靜下來了,這事情一定要捂着,哪怕是一團火,也必須捂着。燙死也在所不惜,這事情若是公佈出去了,自己的烏紗帽必然保不住了,自己一直都在等着升任所長的位置呢。淮山南路派出所的所長因爲胃癌去上海治療了,所長大病,肯定要內退了,所以,這個所長的職位,多少人盯着,自己是最有權利競爭的一個人,絕對不能在這樣的節骨眼上掉鏈子。李江平看了旅嫣一眼,道:“旅嫣,這事情一定要瞞着,絕對不能被任何人發現。”
“那……那林川呢?”旅嫣急忙問道。
“你怎麼還不明白?”李江平皺着眉頭,道:“現在我們不能動林川,否則,這事情必然會被曝光。”
“啊?”旅嫣有些不知所措。
“行了,就這麼決定了。”李江平吐出了一口濁氣,然後說道:“真是夠黴氣的。”
“李江平,難道以後我們就要被這小子牽着鼻子走嗎?”旅嫣急忙問道。
“哼,別急。”李江平笑了笑,道:“等我坐上了所長的位置之後,再好好的對付這小子。現在是我升任的關鍵時刻,絕對不能出任何亂子,否則,不僅升任無望,說不定連烏紗帽都保不住了。”
“好吧,我明白了。”旅嫣很是無奈,但是,事到如今,她還能怎麼辦呢?小不忍則亂大謀。
兩人在辦公室內沉默着。
………………
林川從派出所出來之後,開着那一輛吸引人眼球的吉普車,十分的拉風。
張文輝和宋曉佳聞訊趕回派出所,得知情況之後,宋曉佳整個人都笑得直不起腰來了。她笑得花枝招展,整個人都快倒下去了,張文輝嘴角揚起了一抹笑容,有些人確實應該治一治了。否則氣焰太過於囂張了。不過,張文輝很納悶,李江平爲什麼會這麼輕易的放林川離開?
“張隊,他們吃了個悶虧,還弄了一身屎尿。”宋曉佳笑得快抽風了。
“嗯。”張文輝點頭,道:“不過,林川難道就不怕嗎?”
“怕什麼?”宋曉佳好奇的問道:“怕李副所長的報復嗎?”
“沒錯。”張文輝點頭。
此時宋曉佳立刻就明白了張文輝的意思。宋曉佳也很快就從那種抽風的狀態之中冷靜了下來。她皺着眉頭,道:“你這麼一說,我突然就好奇了。李江平怎麼會放過林川呢?”
“天知道。”張文輝露出了一抹笑容。
常林社區那一座破舊的工廠。
林川回來之後,再一次讓周凱召集了兄弟們。很快,十多個兄弟湊起來了,一個個拎着武器,拎着消防斧跳上了吉普車。
“川子,那姓李的甘心?”周凱好奇的問道。
“有什麼不甘心的。”林川叼着煙,冷笑道:“在面對仁途的時候,他也只能老老實實的聽話。”
“那就好。”周凱冷笑道:“奶奶的,這一次非得把那工頭狠揍一頓。”
事情雖然過去了一天,但是,工頭依然有些不安,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有些無法控制。工頭感覺這事情似乎還是沒有過去。但是,仔細想來,這事情有李江平和陳建軍兜着,估計沒什麼大礙。
此時,恆安集團的工地上,門口那幾個保安有幾個人還打着繃帶在上班。工地門口,時常有大貨車進入,整個工地現場都被藍色的鐵皮或者是安全網圍着,大門口有一副對聯:高高興興上班,平平安安回家。橫幅:安全生產。
只是,這工地開工至今,似乎已經死了五六個人了。要麼是被從天兒掉的鋼筋砸死,要麼就是工人高空作業沒有系安全帶,直接摔下來摔死。總之,各種原因都有。
吉普車剛到工廠門口,門口的保安立刻嚇得跳起來了。
“媽呀,又來了。”領頭的保安大呼道。
“快……快去通知工頭。”一名保安急忙喊道。
門口的保安呼啦而上,但是,沒人敢上前招惹他們。周凱不急不慌的從車上跳了下來,這小子抖開了披風,褲腰帶上掛着兩把消防斧。魯大炮見周凱這架勢確實威風,他也學着周凱的樣子出場,雙手一抖,外頭的大衣立刻敞開,褲襠的拉練沒拉,裡面露出了紅色的內褲。
噗哧……
黃波頓時笑得岔氣了:“大大大炮,你你你的褲……內褲都出來了。”
衆人一看,頓時一片鬨然大笑,原本常林社區這些崽子還有些緊張和恐慌,尤其是經歷了昨天的那一場戰鬥,更是顯得有些慌亂。但是,這一陣轟然的大笑立刻讓他們內心的緊張揮之而去了。
“你們要幹什麼!”門口的保安拎着鐵棍怒吼道。
“討薪。”周凱從褲腰帶裡面取出了兩把消防斧,刷了紅漆的消防斧上面已經沾染了不少的鮮血,只是因爲都是紅色,所以根本就看不清楚。周凱抓着斧頭,笑道:“我勸你們趕緊把工頭給我找出來,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媽的,我看你們是不想混了。”保安怒斥道:“趕緊滾,否則別怪我們報警了。”
“馬勒個巴子的,除了會報警,你們還會幹什麼!”周凱冷笑道。
“這可是法治社會。”保安叫囂道。
“真是笑死個人。”魯大炮哈哈大笑,道:“一羣流氓跟我**律,要不要一點兒逼臉。”
幾個保安面面相覷。
周凱揮手道:“上,收拾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