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重神州一脈連,自古俊秀天上人。
這兩句詩說的是神州大地之上,有十座俊秀挺拔的山脈,這十座山脈一脈相承,相互依託,相互呼應,環繞着整個神州大地。在這十座山脈之間,經常有修道者出沒,他們御劍飛行,星海逐月。
這十座山脈,首推崑崙,山勢就如同一條綿延的巨龍,山中多蒼松古槐,多奇花異草。旭日初昇之時,雲霧繚繞,端的是人間仙境。
正是初秋的天氣,崑崙山深處一座孤立的山巔之間,站着一位看似年紀只有十**歲的少年,劍眉星目,長髮飛揚。
“師傅,我回來了。”聲音高亢,中氣十足,響徹雲霄。
一道白影電閃一般飛速而來,瞬間到達少年對面。白影停下來,纔看清楚本來面目,原來這少年口中的師傅居然是個女人。
明眸皓齒,鳳眼俏容,年紀看着絕對不會超過二十三四歲,端的是一位不食人間煙火的絕世仙子。
“臭小子,這兩天跑哪去了?”聲音清脆,恰如天籟之音,明眸流轉,說不出的嬌媚。
“師傅,我在操練破日哪。”少年說着,左手一翻,一道刺眼的光芒飛射而出,發出一陣嗡嗡的響聲,盤旋在少年身側。
白衣女子掩口一笑,白皙的右手對着少年身側的那道光芒一指,口中發出清脆的一聲:“破日,去。”
那道光芒嗖的一聲從少年身側飛起,瞬間消失在虛空之中。
少年右手連點,看到光芒消失,頓足大罵:“死破日,居然還不聽我指揮,看我等會怎樣收拾你。”
白衣女子咯咯笑了起來,俏臉上就如盛開了一朵嬌豔的玫瑰花。
“風兒,你跟了我有二百年了吧。”白衣女子收起笑容,看着這個叫做風兒的少年。
風兒笑道:“差三十天就整整二百年了。”
白衣女子俏臉望着天際,突然幽幽嘆了口氣說:“二百年了,你我師徒緣分已盡了,你也該出世去修煉了。”
風兒愣住了,隨即一臉焦急的說道:“師傅,你這是要趕徒兒離開你嗎?”
白衣女子俏目看着風兒,一臉的溫柔,輕聲說道:“風兒,我們崑崙一脈自古都是一師一徒,男者爲師,徒必女子,每一代弟子跟隨師父修煉本門心法二百年,就要離開師父,去入世修行。”
風兒說道:“何爲入世修行?”
白衣女子說道:“我們崑崙一脈男的修煉的是破日,女的修煉的是逐月。前二百年中,只能修煉到駕馭境界,接下來就要進入凡人世界,練就心淚,只有將自己練就的心淚滴在破日或逐月上,才能完全跟它們合爲一體,達到心神合一,人劍合一。”
風兒問道:“何爲心淚?”
白衣女子微微一笑:“心淚者,人的七情六慾化成,只有經歷了凡人的喜怒哀樂,悲傷痛苦,才能用真情化爲一滴眼淚,這就是心淚。”
風兒說道:“師父,那我練成了心淚,是不是就可以回來見你了?”
白衣女子俏目離開了風兒,望着遠方說道:“等你練就心淚,真正能夠和破日合爲一體的時候,你應該要擔負起除魔衛道的大任,記住,你是天淚,你需要找到天芒,協助他完成阻止天劫的重任。”
風兒眨着眼睛說道:“天芒又是誰?”
白衣女子說道:“天芒者,天劫而生,此次天劫株連很廣,不僅牽扯到整個人間的存亡,而且還牽扯到普天下所有的修真門派,天芒是唯一能夠阻止這場浩劫之人。我崑崙一脈,原本就是道家之徒,更需要幫助天芒來阻止這場浩劫。”
風兒望着白衣女子,深情流露:“師父,以後我還能見到你嗎?”
白衣女子幽幽說道:“你的成敗,關係着我的存亡。記住,當逐月出現之時,就是我重生一刻。風兒,爲師走了之後,破日自然會回到你身邊。你記住,天芒就在崑崙山中,去吧,去協助天芒吧。”
藍天碧雲之間,白衣女子慢慢的化爲了虛影,一陣清風飄過,虛影徹底被吹散開來,虛空之中飄來一陣聲音:“風兒,你要牢記,你的成敗,關係着我的存在。”
風兒大喊一聲:“破日。”只見到一道光芒電一般閃射而來,環繞在他的身旁。風兒縱身一躍,站在光芒之上,箭一般地竄了出去,想要抓住虛空之中的虛影,但是卻無濟於事。
天芒,到底師父口中說的天芒是何人,風兒一無所知,不過既然師父說了,自己怎麼着也要找到他。
望着莽莽崑崙山,風兒發出一聲長嘯,腳下破日閃電一般朝着半空飛竄起來,劍一般的消失在羣山之間。
張文輝到了西寧市之後,在西寧市呆了一夜,第二天就來到了崑崙山下的一個小鎮子上,找了好幾個人問,竟然沒人知道函谷關這個地方,甚至連聽都沒聽說過。
張文輝有點迷惑了,信心頓時失掉了一大半兒,有些喪氣的他來到一個小飯館裡,要了一碗麪。
小飯館的老闆是個女的,三十來歲,人長得不錯,透着成熟女人特有的風韻。
飯館裡面沒有客人,只有張文輝一個人。
女老闆就站在櫃檯後面,臉上堆滿了笑容對着張文輝說道:“看你的樣子不是本地人吧?”
張文輝笑了笑,說道:“是啊,我是從江北市過來的。”
女老闆說道:“來我們這小地方是來做生意的?”
張文輝說道:“你看我這樣子像個做生意的嗎,我來這兒主要是玩的。”
女老闆哦了一聲,說道:“我們這小地方有啥可玩的。”
張文輝呵呵一笑,說道:“我聽別人說去過一個地方,說哪裡風景很好,我就想去那兒轉轉。”
女老闆擡頭看着張文輝說道:“你說的地方叫什麼?”
張文輝猶豫一下,說道:“這地方在崑崙山中,叫一個什麼函谷關的地兒。”
女老闆表情愣了一下,顯然也是沒有聽說過這個地方:“你是不是搞錯了,我在這裡幾十年了,可從來沒聽說過這個地方。”
對於女老闆這樣的回答,張文輝絲毫不覺得奇怪,畢竟之前他問過了很多人,沒人知道函谷關這個地方。
看到張文輝情緒有些低落,女老闆說道:“我雖然沒聽說過這個地方,但是有個人想必知道,你可以去問問他。”
張文輝精神一振,說道:“他在哪兒?”
女老闆含笑說道:“他就在前面,等你吃完了飯我領你過去。”
張文輝此刻哪還有心情吃飯,扔給了女老闆五十塊錢,說道:“飯我就不吃了,這是面錢,你現在就帶我過去找這個人。”
一碗麪也就十來塊錢,女老闆要給張文輝找零錢,張文輝連說不用了,催促着她趕快帶自己去找這個人。
女老闆安頓了一下,領着張文輝沿着小鎮的街道往西走,走了大概不到十分鐘,在一個破舊的平房前面停下,上前敲了敲門。
門打開,出現了一個五十來歲的老頭兒,掃了一眼女老闆身後的張文輝,對着女老闆說道:“你找我做什麼?”
女老闆臉上的表情有些尷尬,說道:“有個客人想去一個地方,不知道路,過來問問你。”
老頭兒又看了一眼張文輝,說道:“你要去那兒?”
張文輝連忙說道:“我想去崑崙山中的函谷關,可是問了好些人都不知道。”
老頭兒一聽張文輝說出函谷關這三個字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微微一變,冷聲說道:“對不起,我不知道這個地方,你找別人問去吧。”
說完,兀自不再理會張文輝和女老闆,啪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女老闆臉上的表情更加尷尬了,望着張文輝尷尬的笑了笑,說道:“真不好意思,我幫不了你了。”
老頭兒臉上的異常表情和異常反應讓張文輝心中早就有了數,十幾年的警察可不是白乾的。
不過張文輝心裡雖然有數了,卻沒有直接去敲門,跟着女老闆又回到了小飯館裡,問清楚了這老頭的背景。
令張文輝沒有想到的是,這老頭兒竟然是女老闆的公公。
老頭兒姓董,叫董正勝,他的兒子兩年前因爲一次車禍而去了,董正勝非要說是自己的兒媳婦,也就是這個女老闆剋死了自己的兒子。
總之不管咋樣,自從兒子去了以後,董正勝寧可一個人過,也不願意再跟自己的兒媳婦生活在一塊了,這都什麼年代了,這老頭還有這樣的思想,真是個奇怪的人。
張文輝打聽清楚了董正勝的背景,在小飯館裡又待了半個小時,吃了一碗麪,就告辭了女老闆,轉身朝着董正勝的家中而來。
董正勝的異常反應讓張文輝直覺的感應到他絕對知道函谷關這個傳說中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