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瞥了眼酒樓後面的獨立後院，道：“大師，她們先前就住在這裡，小的告辭了。”
待小廝離去，法海深邃的眸子中綻放出一抹金光，金色佛光在院落中掃過。
“好濃郁的妖氣。”
與此同時，院落柳樹下。
慕清霄手中茶杯稍稍一頓，星眸瞥了眼門口的身影，面色如常。
不知何時，已經有一名身穿紅色袈裟，手握禪杖盆鉢，頸掛佛珠，莊嚴肅穆的老和尚站在了門口位置。
順着慕清霄的視線，白素貞與小青目光也朝着門口望去，好奇的打量着法海。
法海亦是如此，目光仔細打量着慕清霄三人。
身穿青衫的少女身上蘊含的妖氣很明顯，那白裙女子的妖氣稍稍淡一些。
至於那青年除了無可挑剔的容貌，其他地方完全看不出來與普通人有任何的區別。
在法海看來，估計是一介凡夫俗子。
只是，讓他感到奇怪的是，普通人爲何會與兩隻妖精住在一起，關係似乎還不一般。
察覺到法海的存在，慕清霄並沒有在意，抿了一口清茶，沐浴在陽光下。
白素貞仔細打量着法海，不知爲何，她隱隱感覺法海的氣息給自己一種熟悉的感覺。
似曾相似，但那種若有若無的感覺卻完全記不得在何時遇到過。
最讓她意外的是，門口的老和尚境界居然比她高。
至於小青則極其討厭法海身上的氣息，這老和尚給她的壓力明顯比姐姐更強。
“老禿驢，你一直盯着姑奶奶幹嘛？”
見法海目不轉睛的盯着自己與姐姐，小青心中滿是不悅，杏眸一瞪，露出幾顆銀牙怒叱道。
“小青。”
白素貞沒好氣的瞪了小青一眼，對她的脾氣也是沒辦法，優雅的站起身，道：“不知大師一直盯着我們姐妹二人，所爲何事？”
“阿彌陀佛。”
法海也沒在意小青，單手禮拜，眼眸中閃爍着精芒，語氣威嚴道：“敢問女施主，爲何要對一介凡人下那般毒手，連府邸中的侍女與小廝都不放過？”
說話的同時，只見他身上金光綻放，隱隱有一股浩瀚的氣息涌動。
聞言，白素貞柳眉一皺，面若寒霜道：“小女子不懂大師所說何意。”
見狀，法海眉頭也是一皺，叱道：“還敢狡辯，在一個多月前，許仙之死想必與施主有關吧？”
“許仙？”
對於許仙死亡的事情，白素貞倒也知道，可恩情已報，她與許仙再無瓜葛，並且一顆心都掛在慕清霄身上，哪有心思去理會什麼許仙不許仙。
不提許仙還好，法海一提許仙，白素貞美眸寒光四射，心底涌上一股濃郁殺意。
她可沒有忘記，當初許仙可是想要殺自己的夫君。
“許仙的死與我無關，你這老和尚切莫血口噴人，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哼，還敢狡辯！”
法海明顯感覺到，在自己提到許仙的時候，白素貞身上涌上的殺意。
顯然，此妖女肯定與許仙的死脫不了干係。
當下，法海怒目圓瞪，渾身金光大盛，霞光籠罩，如同神佛降臨，怒喝一聲，目光凌冽如刀。
“老和尚，真當我怕了你不成！”
法海咄咄逼人，哪怕白素貞已經足夠心平氣和，心間依舊是涌上一股怒氣。
只見她纖纖玉手在虛空中一握，一柄雪白鋒銳的長劍就出現在她手中，身上至寒靈氣繚繞，氣勢沖霄。
慕清霄瞥了一眼法海，心中絲毫不擔憂。
渡劫四重，倒是比白素貞高出兩重境界，並且全身佛法渾厚，若是放在以前，白素貞肯定不是他的對手，但現在卻未必。
在這一個多月裡，白素貞平日裡除了照顧慕清霄，其餘的時間也沒有閒着。
她修煉《玄陰素女經》已經有一個多月，體內靈氣早已轉化成天地間至寒靈氣，與原先已經有着本質上的差別。
此刻，無論靈氣濃郁程度，或者是揮發出的力量，絕對不會比法海弱，哪怕兩人境界上相差了兩重。
“阿彌陀佛，女施主且慢！”
見白素貞一劍朝自己殺來，法海急忙收斂氣息，身形爆退而出，他並不想在杭州城裡動手。
而且，此妖女的境界雖比自己低，但爆發出的氣息卻絲毫不弱，身後說不定有強大的靠山。
最重要的是，在白素貞剛纔爆發出自身氣息的瞬間，法海就知道，兇手恐怕另有其人。
因爲，她的氣息明顯與廢墟里殘留的妖氣截然不同。
況且，白素貞已經是渡劫期妖修，如果殺了區區一介凡人，根本不屑說謊，許仙對她來說只是一個螻蟻而已。
當然，法海也知道，後者與許仙肯定有些過結，剛纔的殺意可不假。
見法海收手，白素貞身影一頓，柳眉豎立，搞不清楚這老和尚究竟想要幹嘛。
“阿彌陀佛，既然許仙並非女施主所殺，老衲告辭。”
說着，法海瞥了眼慕清霄，道：“告誡兩位女施主，人妖結合必然沒有結果，切勿害人害己，否則天道自在人間。”
“不勞大師告誡！”
白素貞收起長劍，臉色冰冷如霜，心中有些不耐煩。
不知爲何，她對法海有着本能的厭惡，希望後者快些消失，這種感覺連她自己覺得莫名其妙。
至於法海亦是如此。
在他看到白素貞的第一眼，心中就略有不爽，白眉一皺，總感覺自己在哪裡見過這個妖女，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見白素貞臉色冰冷，法海微微搖頭不在久留，腳步一邁，縮地成寸，轉眼就消失在慕清霄等人的視線中。
等法海離開，小青冷哼一聲，道：“這老禿驢真是莫名其妙，許仙死了，跟姐姐有何關係？”
慕清霄輕輕敲了一下她的腦袋，許仙的死也不能說與自己等人沒關係，雖然動手殺人的是蛤蟆精。
白素貞望了慕清霄一眼，美眸中閃過一抹黯然。
見狀，慕清霄拉住她的玉手，輕輕一拽就將她擁入懷中，他豈能看不出後者又在胡思亂想了。
妖又如何？
只要自己喜歡就行了，至於其他都無所謂。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