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叢林驚魂

隊伍已經進入了方丹大區,這是萊文王國最南部的一個大區,而德里寨就是方丹的首府。

論起地域面積來,方丹是萊文王國第二大的大區,可人口卻是倒數第一,經濟也是最末一名,可見南方的落後程度。

喬納森一路走來,越來越少見人煙稠密的村莊,倒是有各種各樣的原始叢林,樹上的果實成熟之後沒人採摘,好多都落在地上腐爛了。喬納森曾經路過一條河,河底全都是腐爛的果實,大概是氣候溫暖的原因,果實都發酵了,於是整條河都發出一種醉人的酒味,實在是神奇萬分。

喬納森很喜歡南方這種原始的生態環境,他心想以後要是能夠逃避掉那些勾心鬥角的生活,就帶着心愛的女人來這裡,蓋一座林間的別墅,喝泉水打野味,過與世無爭的逍遙日子,再生他十幾二十個孩子,分成兩隊打籃球,他來當裁判,那該有多過癮啊。

隊伍在這山水美景之中繼續行進,當天黃昏時分就在一處山林之間駐紮,營地附近是清泉溪流,附近還有好多椰子樹,晚上只要喝椰子汁就飽了。

克倫威爾攀上一顆椰子樹,用刀子把椰子一個個割下來丟在樹下,看來晚上有椰子汁喝了。

喬納森正準備點起一堆火,一會燒烤點野味吃,忽然聽到克倫威爾大喊起來。

喬納森擡頭看去,就見克倫威爾用手指着遠處山林之中,口中呼叫着什麼。

“發生什麼事情了?”喬納森摸不着頭腦,也不知道克倫威爾抽什麼風。

克倫威爾也不摘椰子了,雙手抱住樹幹,很快的滑了下來,飛奔到喬納森的身邊。

“怎麼了?”看他一臉驚慌,喬納森有點納悶。

“白蟻!成千上萬的白蟻!”克倫威爾上氣不接下氣,就算是碰到危險的敵人他也不曾如此的驚慌,怎麼會被螞蟻嚇成這樣。

喬納森剛想調侃他幾句,忽然想到一件事,忙問:“你是說……成羣的白蟻?”

克倫威爾的臉脹的通紅,使勁的點點頭:“數不清的螞蟻,漫山遍野,正往這邊來。”

喬納森不禁打個激靈,他曾經看過螞蟻大軍的報道,如果是食人蟻的話,據說所到之處寸草不留。而白蟻似乎什麼都吃,好像比食人蟻還要可怕。

“大家快起來,此地危險,不能久留。”喬納森立刻回到營地,大聲的叫起來。

“發生什麼事了?”大家才歇下來,不太想動。

“有白蟻羣正在靠近。”喬納森道,“我們就在它們行進的路線上,要趕緊避開。”

“螞蟻有什麼可怕?”艾莉克希婭不解,她顯然不知道成羣結隊的螞蟻有多麼大的破壞力。

“現在沒時間解釋了,快跟我走,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喬納森說着先把娜娜給抱起來。

喬納森這樣一說,大家就都動了起來,把東西收拾好,立刻轉移到附近安全一點的地方,至少要遠離螞蟻大軍的行軍路線。

其他人都動了,阿拉貢卻坐在火堆旁,悠閒的烤着火,沒半點離開的意思。

“你怎麼不走?”喬納森憋着一肚子氣問。

“我是聖騎士,不會爲可悲的螞蟻讓路的。”阿拉貢冷冷的說,話語裡帶着一股子自戀和傲慢。

喬納森心道,我巴不得你被螞蟻吃了,便也懶得再管他,丟下一句“那你好自爲之”,便抱着娜娜匆匆離開了。

克倫威爾爬到樹上觀察着白蟻的行進,喬納森根據他的觀測,指揮着大家到附近一座小山丘上,然後從皮囊裡取出一些驅蟲藥,圍着山丘灑了一圈。他又怕不保險,還特別找來一些引火的燃料,在山丘四周點燃了幾個火堆,又把一些樹枝弄溼填進去,火堆邊冒出滾滾的濃煙來,希望這些措施能把白蟻趕跑。

等做好了一應措施,喬納森見阿拉貢還是氣定神閒的坐在火堆旁,心說等下看他怎麼死,便攀上附近的一棵樹,居高臨下的觀望起來。

天色已經黯淡下來,距離稍遠一些的地方就看不清東西了。可喬納森一爬上樹,立刻就看到蔓延白茫茫的一片,那些白蟻聚攏在一起,啃噬着路上遇到的一切東西,估計足有上千億隻,如同一片席捲地面的白雲,直撲過來。

喬納森看的脊背發涼,心說除非是衛斯理那樣的八級魔法師,有着強力的羣攻魔法,否則沒可能在這麼多白蟻之中倖免。就算單個一個白蟻小小的,只要一根指頭就能碾死,可當這麼多白蟻聚集在一起的時候,就形成了強大的力量,是任何強者都難以抵抗的。

眼看着白蟻漸漸的靠近,喬納森聽到一陣沙沙聲。一隻白蟻走路沒有聲音,可當成千上萬甚至幾十億的白蟻同時邁動步子,那聲音就如同潮水一樣,在這黃昏時分,給人一種深夜般的寒冷。

一直很悠閒自在的阿拉貢顯然也聽到了聲音,他本來還在烤火,此刻也坐直了身體,緊張的抓起了身邊的劍。

伴隨着沙沙的腳步聲,還有白蟻啃噬灌木和草莖的聲音,喬納森能看到本來被茂密的灌木覆蓋的地方,當白蟻經過之後,那片綠色瞬間就被白色給吞沒,等當白色的潮水過去之後,就只留下一片黑色的荒蕪。

轉眼之間,白蟻的大軍就突破了一片叢林,那些樹木被白蟻爬滿,很快就千瘡百孔的倒了下來。

這回阿拉貢坐不住了,他站起身來,背靠着火堆往叢林裡打量。喬納森估計他也怕了,不過爲了他所謂的聖騎士的榮譽,估計他沒臉逃走吧。

喬納森樂得看他的熱鬧,不是號稱什麼天才聖騎士嗎,不是很高傲嗎,區區幾百億只白蟻而已,等着看你上演好戲呢。

阿拉貢的冷汗都冒下來了,當他看到叢林裡的大樹一顆顆的倒下時,終於發覺他選擇了一個錯誤的時間地點來藐視喬納森。現在他騎虎難下,若是不逃走,那些叢林裡還沒露面的白蟻似乎很恐怖。可若是逃走,他只怕再也沒臉自稱什麼聖騎士了。

正在猶豫間,白蟻的前隊已經從叢林裡鑽了出來,密密麻麻的白蟻鋪滿了大地,轉眼之間就涌出無數只來,氣勢洶洶的奔着阿拉貢而來。

或者是說,白蟻根本無視前方的任何物體,只是阿拉貢好死不死的站在它們前進的方向上。如果他不躲開的話,再過半分鐘,他就變成一堆白骨。至於他那身鎧甲,白蟻似乎還消化不了,大概會是他留下的唯一遺物吧。

阿拉貢本來還想用他的騎士技能跟白蟻打一場,可一看到那蜂擁而出,成千上萬的白蟻,他的雙腿已經打顫了。

在戰場上不怕敵人是一回事,面對這些恐怖的小生物是另外一回事。有些人能夠和猛虎搏鬥,卻怕蟑螂怕的要死,而且喬納森估計,任何人看到這些白蟻,只怕都會生出絕望來。

眼看白蟻的前鋒就要衝到阿拉貢的腳上,他想逃也來不及了。就在這個時候,一旁的椰樹上一道黑光閃過,飛虎不偏不倚的抓住了阿拉貢的胳膊。

“跳!”喬納森叫了一嗓子,然後奮力一扯。

阿拉貢就如同抓到了救命的稻草,雙腳一蹬,用上了吃奶的力氣,同時發出一個魔法,轟在地面上。

利用魔法衝擊的反作用力,再加上喬納森的幫忙,阿拉貢的身體一躍而起,凌空劃出一條弧線,越過白蟻的邊際,噗通一聲摔進一叢灌木裡。

雖然摔的灰頭土臉,好在算是避開了白蟻的行軍範圍,阿拉貢驚恐的從灌木叢中探出頭去,就見那堆篝火雖然燒死了無數的白蟻,可很快就被前仆後繼的白蟻給吞沒掉了。而白蟻過境之後,所有能吃的東西都被他們一掃而空。

阿拉貢想到最壞的可能性,不禁從心底生寒,直到白蟻完全離開,那沙沙的腳步聲遠去,他的兩腿還有點發軟。

“阿拉貢團長,你還好嗎?”喬納森不知何時來到了他的身邊,帶着友善的微笑問他。

阿拉貢有點尷尬,他慌亂的爬起來,可腿上無力,差點摔倒。多虧了喬納森伸手扶了他一把,纔算沒有再度跌進灌木叢裡。饒是如此,他渾身上下沾滿了草葉和泥土,哪裡還有半點聖騎士的風采。

狼狽不堪的站在喬納森的身邊,阿拉貢看到其他人也都走過來,對他報以或者同情或者鄙視的目光。阿拉貢羞愧的幾乎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心說還不如被白蟻給吃了,免得丟臉。

“白蟻應該是不會回來了,大家可以放心。”本來應該心有餘悸,可看到阿拉貢出醜,喬納森的心情竟然變得很好。

大家心照不宣的重新點燃了篝火,整理了營地,儘量不去談方纔發生的一幕。不過阿拉貢明顯老實多了,無論喬納森說什麼,他都不會再用之前那種高傲的語氣來回應了。看來這些白蟻給他生動的上了一堂課,讓他不再那麼趾高氣揚。

一整晚大家都心有餘悸,也沒休息好。好在隊伍裡大多數人都不是普通人,或者是身懷武技的劍士和聖騎,或者是出衆的魔法師和盜賊,重新上路之後,並沒有顯露出太多的疲態。反而是爲了儘快到達德里寨,趕路的速度明顯加快了一些。

中午時分,大路的盡頭出現了模糊的黑影,大家知道,那應該就是南方邊境最大的城市,方丹大區的首府德里寨了。

隊伍裡的人沒有任何一個曾經來過南方邊境,也沒想過招募一個嚮導,所以不太瞭解這裡的情況。等他們逐漸的走近,德里寨完全呈現在衆人面前時,他們纔算瞭解,爲什麼一個大區的首府會被稱爲“寨”。

“這是城市嗎?”克倫威爾傻傻的站在德里寨的“城門”前——如果兩根高聳的大木杆也算是城門的話。

站在城門中央往兩旁望去,是一望無邊的木製籬笆。這些籬笆大概有兩人高,疏密不等,頂端削成尖頭,也不知道是要防禦什麼。不過看起來,籬笆應該就是德里寨的城牆了。

而往城裡看去,更是一覽無餘,所有的建築物都是木製的,而且樣式非常奇怪。

喬納森倒是見過這種類型的建築,他還記得在原本的世界裡,他去過一個叫做西雙版納的地方,曾經見過類似的奇特建築。

整座德里寨是修建在三座山巒合抱之地,城市的四周都是山峰,所以大多數的建築乾脆就直接依山而建。

建築的一邊靠在實地,背倚山崖,而其餘三邊都是懸空的,下面有粗壯的柱子支撐,看起來就好像房子長了好幾只腳,隨時都要走掉一樣。

在喬納森來的那個世界裡,這種建築叫做吊腳樓,在南方潮溼的地方多見。據說這種建築有很多好處,首先高懸地面通風乾燥,其次還能防備毒蛇和野獸的侵襲。

南方邊境的氣候溫暖潮溼,而且一路行來,毒蛇猛獸應該也有不少,看起來無論是在哪個世界,人民的智慧都是差不多的,竟然發明出幾乎如出一轍的建築物,也算是讓喬納森開了一回眼界。

大家帶着好奇的心情走進了德里寨,大街倒是寬敞,只要習慣了兩旁建築物的特色,大家很快感覺到這裡和國境之內其他的大城市沒什麼不同,只是多了一些當地的特色而已。

喬納森正好奇的徜徉在街上,觀看着木樓下圈養的母雞咯咯噠的叫着,觀看着那些用木棒槌在洗臉盆裡敲打着衣服的婦女,這時候幾個身穿着王國軍裝的人迎了過來。

“請問,你是喬納森子爵嗎?”爲首的一個人走過來,很有禮貌的問。

喬納森停下腳步來,見對方是個脣紅齒白的年輕人,看起來也就十幾歲,身上穿着有點不合身的軍裝,顯得有點拖沓。不過他的眉宇之間有一種讓人喜歡的英武之氣。

“我就是喬納森,你是?”喬納森問。

“卑職是德里寨城防軍中隊長帕齊尼,已經等候大人的隊伍三天了。”對方自報家門,同時向喬納森行禮。

喬納森對他如此年輕就做了中隊長有點好奇,不過還是很有禮貌的迴應了,雙方寒暄了幾句,喬納森就從他口中得知,德里寨的軍政要員一直在等待他們的到來。

在帕齊尼的帶領下,隊伍浩浩蕩蕩的經過了大街,直奔德里寨的行政公館所在地而去。

所謂的行政公館不過就是一個大一些的吊腳木樓,四周的環境清幽,背靠着鬱鬱蔥蔥的蒼山,樓前是一條潺潺的溪流,溪流兩旁種滿了各種顏色的花朵,在這個溫暖的日子裡,顯得十分的嬌豔。

來到公館裡的會議室,等了不過片刻,德里寨的軍政要員就都匆匆趕來了。

“子爵大人你好,我是德里寨的市長朱利安。”一個精明幹練的中年人向喬納森自我介紹道。

朱利安就是送密信到王都的人,喬納森離開王都的時候,福爾曼曾經特別叮囑他,說朱利安是忠誠的保王派,爲人誠實勇敢,是個可以信賴的人。

喬納森和他親熱的握手,朱利安又給其他人一一介紹了別的官員,雙方混個臉熟之後,便開始談論起正經事來。

“朱利安市長,最近有龍的消息嗎?”喬納森問,他們在路上走了足足半個月,倒是也接到沿途驛站送來的一些消息,不過他還是想要打聽的更加詳細一些。

“就在昨天,剛有人在南方三十公里的地方見到龍的蹤跡。我們也派人去了發現龍的地點,找到了一些龍的腳印和糞便。”朱利安說。

“哦!”大家一聽有線索,眼睛都亮了起來。

朱利安叫人把證據呈上來,這年代沒有相機,不過有出色的畫師。送上來的證據包括畫師按照實物大小繪製出來的腳印原貌,還有一袋子據稱是龍糞的東西。

“這麼小?”喬納森看着那腳印,跟自己比了一下,發現所謂龍的腳印比自己的腳大不了多少。

“這隻龍應該是沒有成年,我一個月前親眼看見它的時候,它的翅膀還沒有發育好,是耷拉在身體上的,沒辦法張開,而且走路也歪歪扭扭的,似乎是剛剛出生。”朱利安說。

“一頭小龍嗎……”喬納森放心了一點,若是成年龍的話,對付起來可就費勁了。可要是剛出生沒多久的小龍,那就好對付多了

“這頭龍現在在哪裡?”阿拉貢問。

朱利安道:“暫時失去了蹤跡,它平均三四天左右會出現一次,至今已經有幾百人目睹過了。我猜測,它應該是藏在附近某處山中或者叢林裡,大概是出來覓食的時候被人看到。”

喬納森點點頭,覺得朱利安的分析非常的有道理。既然大概的瞭解了龍的行動規律和活動範圍,接下來的工作就好辦多了。

“我們準備先整修一下,明天開始進行工作,還希望市長大人能夠多幫忙。”喬納森道。

“我已經派出三百個密探,在南部的沼澤和叢林之中搜索龍的蹤跡,只要一有消息,立刻會通知你們。”朱利安顯然是個很有辦事能力的人,在喬納森一行人來之前就已經把很多事情安排的十分周到了。

“太好了,不過我明天需要一個嚮導,我們想親自去南邊看一看。”喬納森道。

“沒問題,我會派我們德里寨最好的嚮導給你。”朱利安說着一招手,年輕的城防軍中隊長帕齊尼便走過來。

“他……”喬納森自己的年紀也不大,不過他覺得嚮導還是老成持重一點的好。見朱利安推薦年輕的帕齊尼,他有點不放心。

朱利安看出喬納森的猶豫:“子爵大人,請你放心。如果帕齊尼說他是方丹大區第二的嚮導,沒有人敢自稱第一。”

“真的這麼厲害?”喬納森好奇的問。

帕齊尼禮貌的說:“大人,我從小就跟獵人父親在南部叢林里長大,對那裡的一草一木再熟悉不過,所以請大人放心。”

喬納森這才知道小看了人,有點不好意思的向帕齊尼道歉。

既然安排好了明天的嚮導人選,喬納森就要大家去休整,準備明天出發開始正式的尋龍之旅。

當晚,喬納森在房間裡仔細研究那些龍糞,可惜保存的不好,糞便已經乾枯,用手輕輕一碰就變成了粉末。不過喬納森還是在其中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

“原來龍也吃這種東西……”看到糞便裡發現的一些線索,喬納森很是滿意。這些糞便中的線索非常的重要,再結合龍每次被發現的地點,他已經能大概的確定一個龍藏身的區域,這要比盲目的亂撞效率高的多。

正爲自己的發現感覺到興奮時,喬納森挺然聽到窗外的蟲聲頓了一頓。

喬納森皺起眉頭來,警惕的起身在窗前打量。就見黑夜裡一個黑影正大搖大擺的走向不遠處的行政公館,很輕巧的在木樓上幾個縱躍,就上了三層。

喬納森看到這個黑影,不禁眼睛一亮,他立刻悄然飛身出窗,很快來到行政公館樓下近處,暗中的監視着。

那黑影並沒有發現喬納森,他輕輕的撬開木樓的窗戶,一矮身鑽進其中,片刻之後,裡面傳出幾不可聞的輕微翻動聲。

喬納森在隱蔽處看的清楚。這個黑影的身形他非常的熟悉,或者說還沒忘記,正是之前溫莎堡刺殺艾瑪的盜賊。

就在一個多月前,他們在溫莎堡有過一場激烈的追逐戰,沒想到這才短短的時間不見,兩人就都從萊文王國的最北部來到了最南端,而且機緣巧合的又見到了。

“獸人的動作還挺快,消息也夠靈通的了。”喬納森暗暗心驚,看來這次龍的出現已經驚動了各方勢力的角力,不會輕易的了結。

喬納森倒是沒想到事情會變得如此複雜,既然獸人都派來了人,他一定要先找到龍的蹤跡,不過現在最關鍵的是,他要好好的“招待”一下這位不速之客。

上次和對方的交手給喬納森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也遇到過不少的盜賊和刺客,比如貓耳三姐妹。但和這個盜賊比起來,三姐妹技巧有餘經驗不足。

如果說文托拉和喬納森是惺惺相惜,那喬納森和這個盜賊可算是棋逢對手。若不是上次那盜賊被月光暴露了身份,究竟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而且想到被對方逃掉,喬納森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這回兩個人又遇上,他要一雪前恥。

“上次被你逃了,這回可別想走了。”喬納森心裡想着,一手握緊熔火犬牙,另外一手的手指上掐了新研製的迷迭香的固體藥丸。關鍵時刻只要捏破藥丸,就會噴出一道致人昏迷的噴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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