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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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準,真狠……”喬納森回家的෯上一直在哼哼着,倒不是因爲傷口疼,而是很佩服丟石頭的人。

馬車側面的玻璃本來就不大,站在踏板上的詹姆斯又擋住了一半,這個偷襲者能在馬車高速運動的時候準確無誤的打破玻璃命中喬納森的頭,如果說他是蒙的,那老天還真是開眼了。

“這傢伙如果用石頭打兔子,一定一打一個準。”喬納森悻悻的想着。

“唔……打兔子……”心頭亮起火花來,喬納森隱約有了猜測。

經歷了這種事情,大家都顯得無精打采的,一路狂奔回了莊園,瑞琪兒和羅賓遜便手忙腳亂的取來消毒藥水和紗布給喬納森包紮。

“哎呦,疼!”喬納森叫嚷起來。

“當然會疼。”瑞琪兒沒給喬納森好臉色,依然用力的在他的傷口上擦拭着。消毒藥水一接觸到傷口,引發火辣辣的疼痛,這讓喬納森叫苦不迭。

“很疼嗎?”娜娜站在喬納森的身旁,怯生生的問。

෯上的襲擊把娜娜嚇壞了,不過在喬納森的安撫下,她很快就恢復了平靜。此刻看到喬納森疼的呲牙咧嘴,她關切的問。

“有點。”喬納森可不希望被這麼小的女孩子看到軟弱的一面,他立刻裝出一副堅毅的神情道。

娜娜卻伸出小手抓住喬納森的手掌道:“媽媽說,感覺疼的時候就拉着朋友的手,他們會幫你分擔一半。”

喬納森一愣,看着娜娜眼眸裡純真的神情,不禁笑起來:“難道你不怕疼嗎?”

“怕……”娜娜小臉上果然露出有點懼怕的神情來,但她卻立刻又挺起胸膛,“可是你對我很好,我希望爲你分擔。以前我摔倒的時候,媽媽就是這麼爲我分擔的。”

喬納森笑了,許多年來他都沒如此的開心過了。雖然額頭的傷口還是很疼,可他卻渾然不覺了,似乎娜娜真的爲他分擔了一半的疼痛。

他發現他越來越喜歡這個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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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喬納森從一整夜的噩夢裡醒過來,覺得頭腦昏沉。

夢中他被一羣恨他入骨的百姓圍住,用石塊和木棍狠狠的毆打。摸了摸頭上包紮的厚厚紗布,喬納森心知如果不盡快改變之前的惡劣形象,這種事情說不定真的會發生。

簡單洗漱,吃過早飯之後,喬納森就把羅賓遜叫來。

“領主大人,有什麼事情嗎?是不是頭上的傷口還在疼,要不要我派人去鎮上請魯道夫醫生來給你看看?”一見喬納森,羅賓遜就謙恭的問候道。

喬納森卻搖搖頭,開門見山的道:“羅賓遜,之前我的確做了很多壞事,這個傷口也算是一個教訓,能讓我記住那些荒唐的過去。我現在打算改邪歸正,第一步就先要了解我這個領主到底都擁有什麼,你給我介紹一下吧。”

“真的嗎?”羅賓遜激動萬分,他還記得小時候的喬納森是多麼的機靈可愛,那時候他就認爲將來喬納森一定會繼承家業成爲一個偉大的領主。

雖然這麼多年來喬納森做了無數傷天害理的事情,善良的羅賓遜卻依然堅持着他的信心,此刻聽到喬納森終於肯認真的擔負起領主的責任,老管家的心中涌動着一股熱流,差點就留下激動的淚水。

“我這就去把領地的產業清單都取來。”羅賓遜轉身出去,很快就回來,手上捧着一大摞的文件。

“這麼多……”喬納森嚇了一跳,不過看着那堆積如同小山的文件,心說這要都是地契之類的,那可就發達了。

“都是我的產業嗎?”喬納森隨手抓起一份文件問道。

“這些是領地的產業,這些是債務……”羅賓遜取下最上面的一小疊文件遞給喬納森,又將另外的推到一邊。

“債……債務……”喬納森看到山一樣的債務文件,好像被雷給劈了一道。

“是啊,大人應該清楚的,其中一半都是你在外面欠下的債務,大概有二十萬金幣吧。”羅賓遜道。

“二十萬金幣!”記憶裡關於這個世界的常識告訴喬納森,這絕對不是個小數目,二十萬金幣幾乎可以買下一個帶城堡的莊園了。

“歸還的期限是三年後,這也是老爺爲什麼定下那份遺囑的關係。如果三年之內大人還不能安心的成家立業,就只能自己承擔那些債務了。”羅賓遜嘆口氣道。

“我的老天爺,這個混蛋到底做了什麼欠瞭如此多的債務!”喬納森恨的咬牙切齒,這才知道自己來到這個異世界不是爲了做領主享福的,還要承擔很多倒黴的事情。

抓起一份債務文件,喬納森翻看起來,文件是用兩種文字寫成的,因爲有記憶的緣故,喬納森都認得。一種是人類文字,也是大陸上最通用的文字,另外一種則是精靈文字。

文件寫的很清楚,喬納森在兩年前的一次賭博中欠下了一萬五千金幣的債務,他要在五年內還清連本帶利的三萬金幣。

“混蛋賭徒!”喬納森將那份文件丟下,又抓起一份。

這一份更離譜,居然是喬納森在烈焰王朝的國土上被人抓姦後簽下的字據,證明欠下那個獸人女性的丈夫一萬金幣,分期付款,每年四千五百金幣,三年連本帶利還清。

“獸人……”喬納森從記憶裡搜索着獸人女性的模樣,依稀找到個母熊一樣的身影,他差點當場昏過去。

“原來的那位喬納森老兄,你的品味還真他媽的獨特啊!”喬納森憤憤的想着,將一堆債務文件一個個的看過去,果真有一大半都是他欠下。

不過另外一部分債務卻吸引了喬納森的注意力,尤其是一些經營性的債務,讓他很是迷惑不解。

“羅賓遜,這些債務是怎麼回事?”喬納森將這些債務文件歸攏到一起,問羅賓遜道。

羅賓遜接過來看了看道:“這些都是家族的產業,因爲經營不善欠下很多債務。不過鎮子裡面又必須有這些服務,所以老爺一直賠錢在維持。”

“奇怪,既然鎮子裡必須有這些服務,那怎麼會賠錢呢。”喬納森在原本的世界裡也算是混商業圈的,對一些基本的道理還是瞭解的。他隱約覺得手上這些債務文件有問題。

“算了,這些先放在一邊,現在說說產業吧。”喬納森看着那一小疊產業的文件,心中有個不祥的預感。

十分鐘以後,這個不祥的預感就兌現了。

“什麼!你說拉文霍德家族要破產了!”喬納森大驚失色的跳起來,覺得自己還沉睡在昨晚那個噩夢裡沒醒過來。

“是的……”羅賓遜面帶苦澀,“這幾年家族一直都在負債,老爺也希望能扭轉局面,可領地的收入一年不如一年。就是大人的婚禮也是跟鎮上的商人古德曼借了一萬金幣才操辦的。”

“怎麼會這樣,不是有很多產業嗎?”喬納森抓起那些文件來,“拉文霍德莊園,日落城堡,飛馬牧場,諾丁漢森林,銅礦山,還有一千戶納稅的子民,這麼多的產業難道都不賺錢嗎?”

“拉文霍德莊園是家族的居所,只出不進,每個月的維護和僱傭人工的費用就要五百金幣,好在還有出租農田給佃農的租金,每年大概一萬金幣;日落城堡是避暑的地方,每年的維護費用在兩千金幣左右;飛馬牧場的馬匹都是爲國家馴養的,根本沒有利潤可言。”

“諾丁漢森林和銅礦山本來是家族收入的最大來源,可這幾年總是有魔獸出沒,沒有人敢去伐木和採礦,收入也就暫停了;至於一千戶納稅子民每年的稅收才一萬金幣,除去上繳給國家的四千金幣,根本連維持鎮上那些店鋪的開銷都不夠。”羅賓遜一一道來,說的喬納森一顆心猶如墜入了冰窟窿。

“這麼說的話,我們是在坐吃山空了?”喬納森深吸一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

羅賓遜點點頭道:“的確是這樣,否則霍頓子爵怎麼敢悔婚呢。不但如此,他最近還想收購我們莊園的田地,那可是唯一能夠入賬的產業了。”

“混蛋……”喬納森暗暗在心裡罵了一句。

眼前的狀況讓喬納森很撓頭,本以爲可以做個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老爺,然後把心思放在征服天下之類的大事業上,沒想到表面上看起來輝煌的家族竟然處在破落的邊緣。

“以後搞不好要去討飯。”想到家族如果破產的話,欠下一屁股債務的悲慘未來,喬納森不禁打個激靈,他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的。

“領主大人,你小時候就很聰明,我想你一定能讓家族重振輝煌的,我們的祖先可是開國一百零八位勇士之一的後人,有着……”羅賓遜滔滔不絕的說起來。

喬納森懶得聽他說那些沒用的過去,只不過是一百零八位勇士之一,看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角色。

“看來首先要從經濟上下手,開源節流。否則很快就會崩潰的。”喬納森根據羅賓遜方纔提供的資料,很快就計算出了收支,再根據那些債務的還款方式和期限,他初步有了估算。

“現在每個月都要虧損四千金幣。而三年之後是大規模的債務還款期,如果沒辦法在兩年之內扭虧爲盈的話,破產的結局不可避免。”

“我該怎麼辦呢?”喬納森陷入了苦苦的思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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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午飯,喬納森走到院子裡散佈,腦子裡滿是盤活家族產業的想法。

拉文霍德莊園佔地一百畝,其中包括五棟大房子,喬納森居住的最大一棟有個十分古怪的名字叫做“熔火犬牙”。

熔火犬牙一共有三層,一層是客廳和宴會大廳,專門用來招待客人和舉行宴會。二樓是羅賓遜,瑞琪兒和幾個僕人的起居室。三樓是書房和主人臥房。

另外四棟房子也都有奇怪的名字,分別叫做“飛虎”,“迷迭香”,“梳子”和“夜霧”。飛虎是領地衛隊裡那些單身漢的宿舍,迷迭香是女僕們的住所,梳子是男僕們的住所,夜霧則是個堆放着雜物的大倉庫。

除了五棟房子之外,拉文霍德莊園還有兩個巨大的花園,一片衛隊的訓練場地,一個游泳池,一片小樹林和一座馬廄。在莊園外則是大片大片的農田,全都租給佃農,此刻已經長滿了莊稼,從長勢上來看,今年應該會是個豐收年。

喬納森在莊園裡轉悠了一圈,熟悉了下環境,最後來到衛隊的訓練場上,二十來個衛隊的戰士正在進行着訓練。

喬納森來到一旁,仔細的觀察着,跟詹姆斯和保羅一樣,衛隊戰士們的裝備都差的很,刀劍無不是生鏽的,皮甲破爛的到處是洞,每個人的臉上也都無精打采。喬納森甚至懷疑他們是否是個手持木棍的強壯農夫的對手。

“領主大人,你怎麼來了。”一個身材瘦削形容猥瑣的男子帶着諂媚的笑容走了過來。

記憶告訴喬納森這人叫蘭德里,是個喜歡拍馬屁的狗腿子,正是因爲他刻意巴結喬納森,才讓他能夠把衛隊戰士們當成保鏢使喚。

“我來隨便看看,你們繼續。”喬納森道,他對這個蘭德里沒什麼好印象。

“領主大人來巡視了,大家加把勁,別好像沒吃飯一樣!”蘭德里回頭衝正在訓練的戰士們大聲的呼喊道。

可惜的是那些戰士就好像沒聽見一般,動作慢吞吞的,完全不象有任何戰鬥力的樣子。

“你們在幹嘛。”蘭德里有些惱火,他從腰間取下鞭子,耀武揚威的走到戰士們面前,啪啪的抽響鞭子喝道。

“每天吃的那麼少,怎麼會有力氣訓練。”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大漢忽然道。

“克倫威爾,你在胡說什麼。”蘭德里暴怒道,一揚手,鞭子就抽了過去。

那名叫克倫威爾的大漢一張手抓住了鞭梢,再一發力,蘭德里立足不穩,踉蹌的跌倒在地。

“哈哈哈……”衛隊戰士們發出一陣爆笑,沒有人上去去攙扶,看來蘭德里的人緣實在差的可以。

喬納森平靜的望着這一幕,心中已經有了幾個念頭。衛隊是他需要倚重的力量,可不但訓練散漫,裝備差勁,看起來凝聚力也差的很,需要徹底的來個變化才行。否則不但不能保護他,反而會成爲一個定時炸彈。

“我……我一定要懲罰你們,今天晚餐的口糧你們都不要想了!你們的老婆孩子就等着餓肚子吧。”蘭德里狼狽的爬起來大罵道。

本來還在笑的戰士們聽到這話,立刻就緊繃了臉,有人立刻道:“蘭德里隊長,我們餓一頓倒是沒關係,可女人和孩子不能捱餓的,他們的口糧你不能扣下的。”

“是啊,我們餓一頓兩頓也受得了。”有人附和起來。

“哼哼,你們現在知道厲害了。”蘭德里得意洋洋的道,“想要口糧也可以,克倫威爾,你要爲你的不守紀律而付出代價,否則今晚誰也別想吃飯。”

衆人都沉默下來,很多人偷偷的望向克倫威爾。

克倫威爾沒有絲毫猶豫的走出隊伍,一把將上衣扯下來,露出結實健壯的身軀,然後喝道:“來吧,像個男人一樣打我。”

“很好,四十鞭子,我會讓你死去活來的。”蘭德里惡狠狠的道,走到克倫威爾的身後,揚起鞭子就要打下去。

“慢。”關鍵時候,喬納森開口了。他走到蘭德里的身邊,將鞭子奪下來。

“以後無論出現什麼問題,都不能剋扣戰士家人的口糧。”喬納森“一臉正氣”的道。

“可是……”蘭德里想要爭辯。

“沒有什麼可是,我是這裡的主人,一切都我說的算。”喬納森打斷了蘭德里的話,然後走到克倫威爾的面前,衝他伸出手道:“我有榮幸認識你嗎?”

克倫威爾猶豫了下,伸出手來跟喬納森握住。他的個頭足足高出喬納森一截,還有一身健碩的肌肉,如果是在喬納森以前的世界裡,一定能在美國籃球大聯盟裡爭得一席之地。

沖剋倫威爾一笑,喬納森走到衛隊戰士們面前朗聲道:“今天晚上每個人都有晚餐,而且還會加發三天的口糧,每個人還能得到一壺酒。”

“萬歲!”聽到如此豐厚的賞賜,戰士們都激動起來。

這些人本來都是農夫,因爲種種原因加入了領地衛隊,成了拉文霍德家族的私兵,他們的酬勞就是吃飽飯和微薄的年金,事實上比起一般的農夫家庭來還要窮困。

他們一年當中最快樂的日子大概就是過年領到年金的那天,可以燉上一鍋肉,喝上一壺酒,算是對一年辛苦工作的酬勞。

喬納森只用一句話,就讓他們多過了一個舒坦的新年,他們自然興高采烈。本來對這位紈絝領主的反感,也略微的沖淡了些。

“還有一件事情要宣佈。”喬納森等大家的興奮勁稍微過去一點,又繼續道。

衆人都安靜下來,包括蘭德里和克倫威爾都認真的傾聽着。

“這幾天我會對衛隊進行一次考試,只有通過考試的人才會留下,所有留下的人年金提高三倍。”

“三倍的年金!”大家的眼睛都亮起來。一年到頭累死累活爲的就是一份年金,如今聽說一下提高了三倍,每個人的血都沸騰起來。

“要怎麼考試?”克倫威爾似乎有些頭腦,沒和其他人一樣的興奮,而是冷靜的發問道。

“我還沒想好,不過一定會公平的。對了,還有一件事情。我要重新選擇一位隊長,年金是原來的五倍,每個人都可以參加競爭,一切靠實力說話。”

這話如同晴天霹靂,讓蘭德里驚呆了。他急切的道:“領主大人,我……”

“你也要參加考試,如果沒辦法通過的話就只能回家去種田了。”喬納森冷冷的道。

“好了,請大家好好享受今晚的晚餐,然後準備考試吧。請記住一點,衛隊的待遇將會越來越好,確保你和你們家人的小康生活。但是衛隊不要廢物,一個都不要!”

說罷,喬納森轉身離去,留給驚愕的衆人一個神秘的背影。

“領主大人什麼時候變得這樣雷厲風行了?”克倫威爾注視着喬納森的背影,疑惑的想着。

和他不同的是,其他的戰士們都已經摩拳擦掌的準備大展拳腳了。而蘭德里則用怨恨的目光掃視着衆人,忽然看到不遠處一個人在衝他招手。他匆匆走過去,和那人消失在莊園的小樹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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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想做什麼?”晚飯的時候,瑞琪兒突然向喬納森發難,讓他有些摸不着頭腦。

“我做了什麼?”喬納森疑惑的問,心說難道昨晚夢遊跑進她的房間非禮了嗎?

“你爲什麼要給那些衛隊戰士們發三倍的年金,難道你不知道莊園的狀況嗎?”瑞琪兒臉色很陰沉,看來對這件事情非常不滿。

“原來是這件事情啊。難道你不覺得他們很可憐嗎,肚子都吃不飽,怎麼保護領地的安全。”喬納森不以爲然的道。

“哼,吃飽了肚子也只不過是幫你做傷天害理的事情罷了。”瑞琪兒氣憤的道。

“隨便你怎麼想吧,這個領地的領主是我,還輪不到你來發號施令。”喬納森有點厭煩,他可不願意被女人頤指氣使。

瑞琪兒臉色一變,飯也不吃轉身就走了,羅賓遜忙追了過去。

飯桌上只剩下什麼都不懂的娜娜和討厭的克里斯。

克里斯撕了一小塊麪包,蘸了點肉汁放進嘴裡,笑道:“哥哥,你結婚之後似乎很發憤圖強啊,是不是打算儘快把債務還上呢?”

喬納森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吃飯的時候少說話,免得被噎死。”

一句話就把克里斯接下來的風涼話給噎了回去,看他滿臉的土色,喬納森的心情頓時好了些。

吃過了飯,喬納森直奔書房,先把家族的債務都取出來,越看越不對,便將羅賓遜召喚過來,要看賬目。

羅賓遜指着喬納森身後的牆壁道:“賬目就在書房的暗室裡。”

“暗室?”喬納森一愣,就見羅賓遜走到牆壁前,伸手轉動着牆壁上做裝飾的鹿頭。

一陣輕微的咔咔聲過後,牆壁轉動起來,露出一個可供一人出入的小門。

“都在裡面,大人慢慢的看吧。”羅賓遜道,他覺得喬納森有些奇怪,那些落滿了灰塵的賬簿有什麼用,老爺就從來都不看。

喬納森鑽進密室,這才發現別有洞天,裡面除了一個堆滿了賬簿的書櫃之外,還有好多新奇的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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