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以來,宋江的父親只要見到宋江,就笑眯眯的。他打心眼裡爲這個出色的兒子感到驕傲。
他兒子長袖善舞,名聲越來越大,交際也越來越廣。遠近千里,黑白兩道無人敢惹。他總是在別人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及時送上銀子,以致隔三差五的就有人來宋太公面前回禮道謝。這銀子雖然撒出去了一些,但積累到的人脈摺合成的長遠利益,是絕對能夠將這些銀子翻十倍百倍掙回來的。
這纔沒幾天光景,宋江又和知縣老爺稱兄道弟了,鄆城縣衙上上下下,沒一個人不說宋江好的。
城北趙大爺孤老無依,宋江把他接到宋家莊吃住。
城西老王頭窮得家徒四壁,宋江時不時給他銀子花,還給了他置辦了棺材本。老王頭激動的哭天抹淚,天天來宋家莊門口要給宋江當牛做馬。
但凡有強漢打壞老實人的,宋江出面責令強漢道歉,賠錢,沒有一個敢說個“不”字。任他有多大背景,也不敢在宋江面前得瑟。
鄆城縣首富家的兒子仗勢欺人,被宋江訓斥後,乖乖認錯。首富家有個遠親就問他:“你們家啥時變的這麼慫啊?你家這麼有錢,還搞不死那個2B?”
這個遠親之所以敢這麼稱呼宋江,是因爲他此時不知這個長相很普通的人就是宋江。
首富笑呵呵的迴應道:“呵呵,我不想成爲王倫第二。”
遠親嚇出了一身汗,雙腿癱軟在地,頭點的跟雞啄米似的:“不會吧?剛纔那位豪傑就是腳踩黑白兩道的及時雨宋江?表哥啊,你可千萬不能把我罵他的事告訴他啊!我上有九十老母,下有……”
這名遠親邊說邊往屋外跑,出門僱了馬車回到家鄉後,這輩子再也沒有來過鄆城縣。
外省有對把兄弟,分別喚做雷橫,朱仝。雷橫善使朴刀,在打鬥中能夠跳躍的很遠,人稱插翅虎,朱仝善使短刀,因其義氣過人,江湖人送外號美髯公,形容他和三國時期的武聖關羽一樣義烈過人。
因鬧饑荒,這對把兄弟舉家遷到鄆城縣租房住,漸漸房租告罄,無計可施,便徑投宋家莊。宋江上下使銀子,爲這二人謀得都頭職位,相當於宋江沒穿越前的那個時代的縣公安局刑警大隊的大隊長,這二人積極抓捕盜賊,一時盜賊絕跡。
知縣大老爺雖說是爲了給宋江面子才提拔這兩個外鄉人,但客觀的說,也算做到了人盡其用。
宋江還收留了一對叔侄,叔叔生的紅頭髮,黃鬍子,骨瘦形粗,跟金毛狗似的。這人自稱姓李,涿州人氏。宋江根本不信,涿州是三國英雄劉備的家鄉,涿州人哪有生出這般異相的?
這叔叔在家族中輩分大,其實也就二十歲上下。那侄子年方十五,穿着髒兮兮的乞丐服,卻掩蓋不了天生的雍容華貴,他天庭飽滿,大口,日角,標準的一臉福相。宋江怎麼看這孩子,怎麼覺得他有皇帝範。
說完了宋江,再說說宋清。宋清不愛說話,每天只擺弄他那把形影不離的鐵扇子。
廚房燒火做飯,他大扇子一扇,火就旺了。
城東鐵匠鋪打鐵,他大扇子一扇,鐵砧中的大火苗子把兵器燒的通紅。
宋清成了全鄆城縣的活寶,不論走到哪,店主掌櫃們肯定笑呵呵的打招呼:“宋四郞,您又出來溜了?來小店坐坐吧!”
宋清吃飯,買水果,字畫等物,老闆通通不要錢。每次都得推讓好久,宋清才能花錢成功。
這哥倆在鄆城縣那真是要風有風,要雨得雨。
宋太公託這倆兒子的福,贏得了鄆城百姓發自內心的尊敬。數以萬計的人家都稱讚宋太公養了倆好兒子,更有甚者,還有爲宋太公立長生牌位的!
梁山八百里水泊,四面環水,水裡有的是好水產,一米長的大肥魚,兩個拳頭大的肥螃蟹,炸熟了仍然二指長的香辣大蝦,湖中心的嫩蓮藕……人間美味應有盡有。
梁山奇樹甚多,招來數不清的飛禽,樹上所產果實,更是鮮美爽口。
梁山寨主林沖,魯智深等人把梁山特產源源不斷的送到宋家莊,時遷則時不時收集些名茶名酒送到宋家莊。
秋蟬鳴叫,微風習習,如此良辰美景,更讓人覺得秋高氣爽。
時遷這次送來酒仙泉所產佳釀,此酒一千年才能釀成,是炎光族的寶貝。時遷這孫子,不聽勸阻,隻身犯險,偷遁天甲又沒得手,倒把人家的美酒偷來了。
喝過此酒的人,陽壽可增一百年。
時遷自然是要先喝幾口的,喝過後封好,再送到宋太公莊上。送完人就閃了。別看這酒包裹嚴實,層層打開後,其實只有一小瓶。
宋氏父子將酒分成三小份,一小份自用。一小份送給林沖,魯智深,外加林娘子。這三人,充其量也就一人一口。林,魯自是千恩萬謝,不必細說。
另一小份賣給鄆城縣首富,這豬是品酒大師,多珍稀的酒也逃不出他的法眼,他確認貨真價實後,問:“此物其價幾何?”
宋江道:“實要價一千萬兩銀子,不講價!少一個銅板也不行!”
這首富賣光除了祖宅外的所有家產,最多隻能拿出二百七十六萬兩白銀。
宋江心想,這些不少了,多少是多呀,好吧,就這個價吧。
首富敗光了所有家產,樂得屁顛屁顛的,宋家莊動用了上百輛銀車如數把這堆銀山搬回家後,便把剩下的那一口賣給了首富。哦,現在他變成首窮了,宋家莊纔是現在真正的首富。首窮買了這一口加命酒喝掉,連他兒子都沒給。
宋氏兄弟樂瘋了!
宋太公揉着不太昏花的老眼,鄭重告誡宋江兄弟,凡事太順,絕不是好事。鄆城縣有個叫吳用的少年精通《易經》,他說過,禍福永遠相伴相隨。這天大的喜事背後,必然伴隨禍事。
宋江,宋清根本不聽。只勸老父和他倆一起盡享天倫之樂。宋太公見說不動他們,索性陪他倆狂飲。
他們一邊吃喝,還一邊欣賞着曼妙的歌舞。這夥舞女是主動來到宋家莊,要求爲宋太公歌舞助興的。
帶頭的那個女孩被管家趕了好幾次都不肯走,她說:“我們是杭州人,杭州被明教教主方臘攻佔……家鄉人都外逃了,我們逃到鄆城縣,誰知鄆城縣人樸實,不喜風流宴樂,去好幾個地方賣唱都沒人聽,你們若不收留,我們這些弱女子就只能餓死了。”
她又指了指其中一個女孩說:“這個姐妹叫閻婆惜,他剛死了爹,無依無靠,只能靠賣唱度日,順道賺幾個錢發送他爹。”
閻婆惜不說話,只是跪在地上磕頭。
宋清見這閻婆惜長的太漂亮,只看一眼就喜歡上了,便讓管家放她們進來賣唱。
“閻婆惜?這娘們總算來了!”宋江聽說後,心裡一凜!
《水滸傳》中這娘們忘恩負義,是天下一等一的垃圾。她到底還是來了。
宋江知道此女太下流,本不想招惹他。怎奈那閻婆惜非要哭求銀兩葬父,誰讓鄆城縣是人都知道宋三郞愛做好事呢?於是宋江給了她一百兩銀子,讓他安葬完死者,再買個房子住。閻婆惜又跪下了,哭道:“小女縱是萬死也要報答及時雨大恩人!”
宋江給了閻婆惜銀子後,這羣娘們更不走了。非要給宋太公歌舞助酒興報恩,順便賺幾個賞錢,宋江一高興,也就答應了。
宋太公興致上來,不知不覺已經喝了二斤宋家莊自釀的好酒。宋江,宋清恐老父醉酒會傷身體,多次勸他不要喝了,卻怎麼也勸止不住。
“老夫今日……高興……我兒三郞……爲我宋家掙足了……臉面……哈哈哈哈!……”宋太公樂極生悲,大笑之後,趴在桌子上痛哭不止。
宋太公渾濁的老淚淌下,聲音哽咽:“嗚嗚嗚嗚……可憐我宋家大郞,二郞英年早逝,死於奸臣之手哇……”
宋清受老父感染,想到大哥,二哥早年慘死,也是涕泗橫流。
兄弟二人在一起休息時,宋江早已聽宋清說過宋家老大,老二全死了。要不宋家財產,祖宅,田地,金銀等等所有貴重物品的繼承人,本應是老大的!當時的社會畢竟是嫡長子繼承製嘛!
當年宋家爲了報效朝廷,宋家老大,老二,都在邊關爲將,老大率兵打破契丹(也就是大遼)五座大營,身披十六創,厲盡如此艱辛立下的戰功,卻被賊臣童貫冒領,老大被童貫毒死,老二不服,據理力爭,被童貫尋個罪名發配,半路上又派殺手殺了他。
想到這,宋江握緊拳頭,咬牙暗道:“童貫,你這個牲口,有朝一日,你千萬別落到我手裡!”
“大哥小心!”宋清突然一聲大叫,對着宋江猛扇!
宋江被扇飛數丈,頭撞到房檐上,磕破了點皮。慶幸的是,宋江被他弟扇走,及時躲過了飛刀!
宋江指着刺客大罵道:“媽的,天底下竟然有人敢惹我!真是找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