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忠奎打電話,而且還找他幫忙,陽葉盛不禁大爲吃驚,嚴忠奎能找他幫什麼忙,難道是打算買通他,讓他成爲青龍幫的臥底,還是誰,他也知道琪琪的真正身份,有所圖謀呢。
自從知道霍青龍跟歐洲的蝙蝠人竟然有聯繫之後,陽葉盛就不再把他們師兄弟當做一般的武林高手看待了,霍青龍能跟歐洲的蝙蝠人聯繫,說不定嚴忠奎也會跟別的什麼勢力有聯繫呢。
想了想,陽葉盛答應了跟嚴忠奎見面,掛了電話後,就直接驅車去了嚴忠奎的辦公室。
嚴忠奎的辦公室,跟方中雪的辦公室在同一層,只不過一個在走廊的這一端,一個在走廊的那一端而已,而且,嚴忠奎的辦公室顯然比方中雪的辦公室大了一號,也顯得氣派多了。
整個樓道,除了嚴忠奎的辦公室還亮着燈,別的門全都是緊閉着的,陽葉盛仔細聽了聽,除了靠近樓梯的一個房間裡有兩個女人的呼吸聲之外,就再也沒有別人了。
陽葉盛放心地進了嚴忠奎的辦公室,見嚴忠奎手裡拿着一根菸,已經從老闆椅上站起身來,顯然他聽到了陽葉盛的腳步聲。
“歡迎,歡迎葉堂主。”嚴忠奎的臉上馬上就堆起無數的褶子,笑着說道,“本來應該是嚴某去拜訪葉堂主,但夜蒲酒吧人多耳雜,不如我這裡清靜,所以就只能勞駕葉堂主辛苦跑一趟了。”
陽葉盛淡淡一笑道:“嚴隊長好說,不知嚴隊長深夜召喚,有何指示呢?”陽葉盛不打算跟嚴忠奎多糾纏,直接就開門見山了。
嚴忠奎淡淡一笑道:“倒也沒有什麼很要緊的事情,只是昨天晚上有點誤會,使得葉堂主的夜蒲酒吧受到了不小的影響,嚴某心裡很是過意不去,想對葉堂主補償一下,小小意思,還請葉堂主笑納。”說着,嚴忠奎從抽屜裡掏出一張銀行卡,輕輕放在陽葉盛跟前的茶几上。
陽葉盛低頭一看,銀行卡是通國銀行的,卡面上還貼着一張標籤紙,上面寫着“500”的數字,心下不由一驚,五百萬,嚴忠奎出手真是好大的手筆啊,一出手就是五百萬,看來他今晚所圖之事不小。
陽葉盛不動聲色,淡淡說道:“嚴隊長太客氣,既然昨天晚上是一場誤會,何來什麼補償,只要嚴隊長以後不要時不時帶隊去夜蒲酒吧抓在逃犯,葉某就謝天謝地了。當然,如果嚴隊長想要去夜蒲酒吧喝點小酒,自然是葉某人的貴賓,歡迎之至。”
嚴忠奎笑道:“其實,嚴某早就聽說夜蒲酒吧里美女如雲,奈何近來公務繁忙,一直沒有抽出時間,等再過幾天,嚴某一定去一趟。葉堂主,雖說昨晚是誤會,但影響已經造成,嚴某回去之後,深感自責,還請葉堂主將這張卡收下,也算是讓嚴某稍有解脫。”
只是因爲昨晚的事情,就賠了五百萬,鬼才相信,要知道,夜蒲酒吧一晚上的收入就是五十萬,淨利潤三十萬,五百萬幾乎是夜蒲酒吧近半個月的利潤,陽葉盛淡淡一笑,也不願再跟嚴忠奎繼續纏磨下去,問道,“嚴隊長這麼客氣,葉某就卻之不恭了,不知道嚴隊長可還有什麼事情需要葉某人幫忙的?”
嚴忠奎笑道:“葉堂主真是痛快人,實不相瞞,這麼晚請葉堂主前來,嚴某實在是有一個麻煩想請葉堂主幫忙化解一下。”
陽葉盛問道:“噢,以嚴隊長的能力,尚能稱爲麻煩的,看來的確是很棘手了,但不知是何麻煩?”
嚴忠奎笑道:“這件事情在嚴某的手中是大麻煩,但在葉堂主的手中,卻是小事一樁,舉手之勞而已。”
嚴忠奎越是說得這麼神奇,陽葉盛就越是感覺到好奇,暗暗思量着,要知道他的身份是葉成皿,對外只有兩大特點,第一是武功不錯,但嚴忠奎的武功卻在他之上,勢力更是超過他,第二就是醫術驚人,能治療連醫院都束手無策的疾病,看來嚴忠奎所求之事,很可能是給誰看病了。
想到這裡,陽葉盛淡淡一笑道:“嚴隊長說吧,想要葉某人給誰診病,只管直言就是,葉某人一定盡心竭力。”
嚴忠奎微微搖了搖頭道:“葉堂主的醫術驚人,嚴某是真心佩服的,不過,今日嚴某所求之事,並非是給人治病。”
這下子,陽葉盛是真的奇怪極了,問道:“但不知是何事?”
嚴忠奎沒有急着說出來,反而問道:“聽說葉堂主跟杜顏呈是朋友?”
陽葉盛一愣,點了點頭道:“不錯,我們是朋友,嚴隊長想必也見過了,昨晚就是我請他去夜蒲酒吧的。”心中暗想,你這老小子,昨晚把杜顏呈打傷了,今天又假惺惺地問起這事來,這老小子到底打了什麼主意。
嚴忠奎笑道:“昨晚的確是一場誤會,嚴某也是一時氣盛,跟杜先生交了手,更是不小心誤傷了杜先生,深感抱歉,今天上午,嚴某懷着十分的誠意去醫院看望杜先生,卻不想杜先生餘怒未消,對嚴某依然還有些芥蒂,所以,嚴某隻能找到葉堂主,想請葉堂主幫着說和一下。”
陽葉盛一愣,暗想,這嚴忠奎搞什麼呢,動手的時候那麼厲害,現在又想向杜顏呈道歉了,莫非…莫非他打聽出了杜顏呈的身份,感到惹不起,所以才……
可是,杜家雖然勢大,卻也只是在京城,而且,嚴忠奎只是一個小小的刑警隊大隊長,加之杜顏呈的傷勢也不重,最關鍵的一點,昨晚的事情,認真起來說,是杜顏呈阻撓嚴忠奎執行公務,是杜顏呈理屈,杜家絕不可能因爲這點小事而故意刁難嚴忠奎的。
陽葉盛本想答應下來,但突然心下一動,笑着說道:“我當是什麼事兒,嚴隊長儘管放心,杜顏呈那傢伙,不是霄城市人,他是京城人,這兩天就會滾回京城了,所以,嚴隊長不用有任何擔心,退一步講,若是他真敢再找嚴隊長的麻煩,葉某一定幫嚴隊長教訓他。”
“再說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嚴隊長是執行公務,杜顏呈則是無理取鬧,不要說嚴隊長把他打傷了,就算是把他關起來,也是無可厚非的。”
嚴忠奎心中汗了一下,這個葉成皿還真是狡猾,說了一堆廢話,這道理我能不明白嘛,只是,我現在剛剛託人聯繫上了杜家,傍上了這棵大樹,卻打傷了杜顏呈,這不是自絕晉升之途嘛,否則的話,我怎麼可能厚着臉皮去醫院向杜顏呈賠禮道歉呢。
說起來嚴忠奎也是夠悲哀的,他跟霍青龍不同,霍青龍從小就志願能成爲一方勢力的老大,這纔開創了青龍幫,終於如願以償。但嚴忠奎的野心是在官場,想要在官場混出一番名堂,但嚴忠奎上面沒人啊,加之又太過精明,沒人願意將他收爲真正的心腹,就算是市長周昕也只是在利用他。
不久前,嚴忠奎花了不少錢,好不容易跟京城杜家拉上關係了,杜家也同意接納他,卻不想在這個時候,嚴忠奎把杜顏呈打傷了。
昨天晚上,嚴忠奎剛剛打傷了杜顏呈,杜顏瑜就帶兵到了,嚴忠奎當時就傻了,杜顏瑜竟然喊那個人爲哥,那麼他的身份不言自明。昨晚,嚴忠奎一夜沒睡,心裡擔心又害怕,一大早就派人打探杜顏呈住了哪一家醫院,準備了一份厚禮前去拜訪。
嚴忠奎到杜顏呈的病房,陽葉盛剛走沒兩分鐘,杜顏呈還氣呼呼的,自然不可能給嚴忠奎好臉色,一頓痛罵把嚴忠奎罵走了。
嚴忠奎左想右想,覺得忐忑不安,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化解杜顏呈對他的仇恨,他給介紹他入杜家的人打了一個電話,那人聽了這事,幾乎嚇了個半死,哪裡敢給嚴忠奎做說和人啊,並且還說要把嚴忠奎送給他的錢,原封不動地退給嚴忠奎,其意不言自明。
這下嚴忠奎更是嚇壞了,好不容易攀上了杜家這棵大樹,卻因爲一次衝動而壞了大事,而且,他這一次不單單得罪了杜家,那些跟杜家統一陣線的大家族,自然也不可能再接納他了。
嚴忠奎的年齡不小了,在官場上已經沒有幾年可混了,如果這一次失去杜家的支持,只怕他也只能在刑警大隊大隊長的位子上退休了。
想來想來,嚴忠奎忽然想起了葉成皿,葉成皿能把杜顏呈請到夜蒲酒吧,看來二人關係不錯,或許這是最後一條絕地求生之路了,所以,嚴忠奎才一咬牙取了五百萬,打算以重金誘惑,讓葉成皿幫他這個忙。而且,除了五百萬之外,嚴忠奎還準備了一樣禮物,自信絕對能讓陽葉盛動心。
不過呢,萬一五百萬能讓陽葉盛心動,嚴忠奎就不會送上第二樣禮物,畢竟他也不捨得。
陽葉盛淡淡一笑,說道:“嚴隊長,想必你也瞭解杜顏呈的臭脾氣了吧,那傢伙就是茅坑的石頭又臭又硬,今天早上我去看他,還被他罵出來了,而且還拿枕頭砸我,說是昨晚他爲了我打架受傷,我第二天上午纔去看望他,所以啊,這事不好辦啊。”
嚴忠奎心下一咯噔,暗想,這傢伙真是老滑頭,看來,第二件禮物只能拿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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