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鐵樹的心情最緊張,因爲他知道,陽葉盛既然來自雲嶺之外,肯定不是爲了圖錢,因爲在整個霖縣,就屬雲嶺最窮,而霖縣呢,又是霄城市周邊郊縣中,最窮的縣之一,絕對倒數後三名。
有人該說了,霄城市作爲華夏最早的改革開放沿海城市,後來成爲華夏經濟最發達的城市之一,怎麼會有云嶺這麼窮困的地方呢。
其實,這是跟霄城市獨特的地理位置有關的,霄城市的地圖跟正方形差別不大,兩面環山,一面臨水,而在環山的接口處,類似雲嶺這樣的山村是很多的。
山區,交通不便,土壤不富,很不適合居住,但這裡畢竟是千年傳承下來的老處,雖說有不少人大膽地走出山區,到外面發展,但守土的人畢竟還是多數。原因很簡單,因爲社會太先進了,而山區的教育卻很差,使得山區人的文化水平太低,跟不上社會形勢的發展。
在霄城市,大學生亟待就業的,遍地都是到處求職的大學生,研究生,就連餐館裡刷盤子的服務員,都要求本科學歷,像山區的人,如何能有就業的機會呢。
當然,城建是需要農民工的,但是,從外地涌來的農民工已經完全飽和了市場,而且,他們都是成羣結派,這個省的幫,那個省的派,最小的幫或者派也得有幾百人,反倒逼得本地的山區人找不到活幹了。
文不成,武不就,好多山區人在霄城市找工作連連碰壁之後,也就放棄了外出的念頭,安心在自家的貧瘠地過活了。
雲嶺也是一樣,曾經也有不少的年輕人不願意過這樣的生活,外出打工,卻也是一樣地碰壁回家。但其實呢,作爲山區,也是有資源的,可以將這裡的石頭開採對外銷售,可趙鐵樹是村長,趙家勢大,雲嶺的村民無人敢惹,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趙鐵樹一家人掙錢了。
但是,雖然趙鐵樹在雲嶺絕對是第一首富,但他心裡明白,他這點錢在外面根本算不得什麼,只要出了雲嶺,就是一個窮人,所以,既然陽葉盛是從霄城市來的,肯定不是爲了錢。
第一個條件,很明顯,陽葉盛是爲了色,將衛玉珊和曉晴二女跟趙家撇清了關係,又不允許趙家去找這兩家的麻煩,顯然陽葉盛已經將衛玉珊和曉晴當做了他的女人。那麼,第一個條件爲色,陽葉盛又不可能爲了錢,第二個條件會是爲了什麼呢。
陽葉盛笑着說道:“趙村長,我的第二個條件也很簡單,那就是,您老年齡也不小了,管理雲嶺村也有那麼多年了,操心勞累,也該歇歇了,所以,我這第二個條件就是,你把村長的職位卸了吧,換一個人來當村長,你就可以在家頤養天年,享受弄孫之樂了,不知老趙你意下如何啊?”
頤養天年,弄孫之樂,趙鐵樹聽不明白,但陽葉盛的話的意思,他卻是明明白白,陽葉盛的第二個條件竟然是叫他讓出村長的位子,第一爲色,第二爲權,夠狠。而且,在最後的時候,陽葉盛對趙鐵樹的稱呼也突然發生改變,從趙村長變成了老趙,擺明已經在他這句話之後,不把趙鐵樹當村長了。
趙鐵樹不愧是當了多年的村長,臨危不亂,嘿了一聲,說道:“陽先生,既然你讓我退了村長不幹,想必已經有了合適的人選了吧,不知道你推薦的是哪一個人呢?”就在陽葉盛與趙鐵樹對話的過程中,已經有人上前來,將陽葉盛的情況告訴了趙鐵樹,但也只知道他姓陽,卻不知道全名。
陽葉盛打了一個哈哈,笑道:“每一個村,除了村長,還有村支書,不知道貴村的村支書是哪一位啊?”
趙鐵樹淡淡說道:“我是兼任。”
陽葉盛“哦”了一聲,笑道:“村長兼書記,老趙,你真是太厲害了,這似乎不符合黨的政策吧,任何一個地方,黨政都要分開的,不允許簡直,除了企業之外。”
趙鐵樹嘿了一聲道:“既然如此,陽老弟,你讓我辭去村長的職務,我就給你一個面子,村長我不幹了,你安排人吧,上面我去協調,這第二個條件已經滿足了吧。”
老奸巨猾,陽葉盛心裡暗罵一聲,這一點是他忽略了,被趙鐵樹鑽了一個空子,雖說能罷掉他村長的職務,可他還是村支書,比村長大。看起來,以前是趙鐵樹村長書記一把抓,絕對的隻手遮天,而降村長從他身上剝下來之後呢,看似分權了,其實不然。
在雲嶺,像趙家這樣的大戶,家中壯丁十幾個,打架所向無敵,又是最有錢的一戶人家,其餘的人家沒有能比上的,所以,無論是誰接替村長的職務,都不敢跟趙鐵樹唱對臺戲,依然還是趙鐵樹隻手遮天的情況,所以,陽葉盛的第二個條件等於是白提了。
趙鐵樹心中洋洋得意,暗想,小子,你纔多大點,跟老子玩心計,嘿嘿,你還嫩了點。
大虎和二虎見識也算是比較廣的,心裡明白,在第二個條件下,陽葉盛吃了一個暗虧,不禁暗暗竊喜,剛纔他們吃了虧,但現在他們的老子替他們找回面子了。不過呢,想起衛玉珊和秦曉晴二女,將永遠跟她們沒機會了,這兄弟二人的心裡就是一陣沮喪。
任一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今天的事情過了之後,衛玉珊和秦曉晴肯定會被陽葉盛帶走,帶去霄城市,所以,就算大虎和二虎心裡不服,想要報復,也是找不到人。
哼,既然大的走了,那就報復小的,小的長得不比大的差,只是還沒完全長成而已,大虎和二虎眼珠直轉,忽然腦中亮光一閃,分別將目標對向了衛玉珊的妹妹衛玉馨,秦曉晴的妹妹秦曉虹了。
第二回合,陽葉盛本來正要認輸,卻忽然心下一動,笑着說道:“老趙啊,你太壞了,我差點上了你的當了,村長和書記怎麼能一個人兼職呢,你的任命書肯定只是其中一個,另外一個是暫缺而已。”
趙鐵樹心下一驚,但隨即就再次鎮定下來,嘿了一聲道:“陽老弟,信不信由你,因爲雲嶺這個地方太窮了,沒人願意來這裡做書記,於是只能由我兼職了,如果你不信,可以問問縣組織部啊。”
陽葉盛冷笑一聲道:“怎麼,老趙,你真以爲我問不出來嗎?我現在就打電話問問,看看你這個村支書是怎麼任命的。”
說罷,陽葉盛掏出手機,卻突然發現,沒信號,手機一點信號都沒有,上面直接顯示“無服務”三個字。
再看看趙鐵樹一臉得意的樣子,陽葉盛心中暗罵,這個老狐狸早就知道,雲嶺沒有覆蓋手機信號,根本打不了電話,如果他出雲嶺,去霖縣問,只怕等他回來之後,秦家和衛家不知道會被他們趙家怎麼收拾呢。
衛玉珊湊上前一看,也明白過來,低聲說道;“主人,雲嶺沒有手機信號,只有村委會裡有一部固話,是跟縣裡面聯繫用的,每天都有人值班,要不咱們去村委會打電話吧?”
陽葉盛嘿了一聲道:“不用,被這個老頭子用過的電話,我還嫌髒呢,以後怎麼摸你們的身體呢,嘿嘿,這點小事難不倒我。”
陽葉盛這句話的聲音不大,大多數人都聽不到,只有站在陽葉盛三人對面的趙家人聽得清清楚楚,心中皆是大驚。
大虎和二虎心裡更是像針扎一樣痛,尤其是二虎,秦曉晴是他的老婆,卻要被別的男人摸,似乎這事已經發生過了,而他卻一直矇在鼓裡,傻啦吧唧地還舉辦婚禮,請全村的人吃喜宴,而在那個時候,秦曉晴很可能就在這個男人的身下婉轉承歡呢。
大虎的心裡也不好受,衛玉珊是雲嶺這一代的三大美女之一,當年大虎看上她的時候,雲嶺雙姝的另一個秦曉晴還只有十四歲,沒有發育成熟,當然在各方面都跟衛玉珊不能比了。可是,衛玉珊卻一點不理會他的追求,處處避着他,最後他無奈之下只能來硬的,讓他老子上門提親,威逼利誘,使得衛老頭不得不答應了這門婚事。
誰想到就在衛老頭答應了這門婚事,趙家正在張燈結綵,派人到各家各戶發喜帖的時候,衛玉珊離家出走了,使得這樁婚事泡湯了。
雖然,趙家人事後也多方向衛老頭施壓,甚至於故意整治他們,可衛家人的確不知道衛玉珊去了什麼地方,儘管被趙家人收拾得很慘,但衛玉珊的確遙遙無影了。
兩年後,衛玉珊突然回來看望父母,恰好遇到大虎賣完石頭回來,便湊了大虎的時風三輪車。
大虎當然大喜了,在走到半路的時候,就要對衛玉珊無禮,想要強行上了她,可衛玉珊卻隨身呆了一把水果刀,以死相逼,弄得大虎也不敢下硬手,將衛玉珊一個人甩在路上就回村了。
衛玉珊的突然回來,給衛家人帶來了不小的驚喜,尤其是,衛玉珊帶回來兩千元錢,足夠衛家人兩年的生活費了,但衛玉珊的意思是,她會定期給家裡錢,但是卻要讓兩個弟弟繼續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