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七十歲左右的老太太,一對五十出頭的夫妻,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子,一個七八歲大小的小男孩,一對三十出頭的中年夫妻,一個三四歲大小的小男孩,一共八個人,倒像是一家子。
陽葉盛也愣了一下,這一家老小,拖家帶口的,突然敲夏侯卉子家的門,看來絕不是敲錯門了,莫非他們……
夏侯卉子臉色數變,張了張嘴,終是沒有喊什麼,嘆了口氣道:“你們來幹什麼?”
這個老太太臉色一變,哼了一聲道:“當然是因爲吃不起飯,來你這裡要飯來了,怎麼,夏侯卉子,你就讓我們站在門口喝西北風嗎,不讓我們到你的新別墅裡坐一坐嗎?”
這時,那個三十出頭的婦人忽然陰陽怪氣地說道:“媽,您沒看出來嗎,人家家裡養了一個小白臉,怎麼會歡迎咱們呢。”
陽葉盛基本上猜出了這些老老少少的身份,肯定是夏侯卉子以前的婆家,不知道怎麼着,聽說夏侯卉子搬到豪華別墅來了,於是便殺過來要錢了。
陽葉盛冷哼一聲道:“說話注意點,這是我的別墅,我也不是小白臉,我不歡迎你們,你們趕緊離開,不要打攪我們吃飯的雅興。”
這個婦人瞟了陽葉盛一眼,繼續陰陽怪氣道:“哎呦,我說夏侯卉子什麼時候能住上這麼豪華的別墅了,敢情是給人家做了二奶了,咦,說的也是啊,媽,夏侯卉子長這麼漂亮,三十七的人了,看起來跟二十出頭一樣,哪一個男人不喜歡她啊。唉,可是啊,我那二哥剛纔沒多久,她就迫不及待地跟了別的男人,媽,你說她能對得起二哥嗎?”
聽着這個婦人的挖苦,夏侯卉子的臉色變了再變,一臉的惱怒,卻沒有發火。
說起來,時間的確太短了,才半個多月,夏侯卉子就跟陽葉盛好上了,這個事實讓夏侯卉子幾乎是無言以對。
陽葉盛也不知道雙方矛盾的原因,雖然不忍夏侯卉子吃虧,但見她沒有發怒,一時也沒敢教訓她婆家的這些人。
夏侯涓忍不住了,衝上前來,怒聲道:“劉巧玉,你還有臉說,當初我爸爸掙錢的時候,你們一個一個都屁顛地過來跟我們家趁,後來我爸爸出事了,我們家窮困潦倒的時候,你們又有誰來過我們家一趟,幫我們照顧爸爸一天呢,那個時候你們去什麼地方了,哼,現在我們住別墅了,你們又屁顛屁顛過來要錢了,你們還要不要臉。”
聽夏侯涓這麼一罵,陽葉盛算是明白過來了,原來夏侯卉子的婆家是過來要錢了,心中不禁冷笑連連。
劉巧玉聽了,柳眉倒豎,怒聲道:“夏侯卉子,你就是這麼教育女兒的,竟然讓她直呼我的名字,一點規矩都沒有,哼,難怪,你自己都找野男人了,還憑什麼教育自己的女兒啊,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
“啪”的一聲,陽葉盛突然間出手了,一巴掌甩在了劉巧玉的臉上,打得她一個踉蹌,向後退去。
“你…你敢打人?”見自己的媳婦被打了,劉巧玉的男人又驚又怒,右手指着陽葉盛,卻怯他人高馬大,竟然不敢替劉巧玉出氣。
“哼。”陽葉盛冷哼一聲道,“你們來我家門口罵街,我打你已經是輕的了,若非是看在你們跟卉子以前也算是一家人,我剛纔就已經廢了你了。”
那個老太太突然將手中的柺杖往地上一頓,大聲喊道:“好,年輕人,厲害,有本事你來打我這個老婆子。”
陽葉盛是最不能容忍這樣的逼迫,聞言大怒道了:“子孫不孝,全都是你這個老東西教養無方,其實是你最該打,別以爲你上了年紀,我就不敢動了。”
見陽葉盛要對夏侯芸的奶奶出手,夏侯卉子登時嚇得魂飛天外,急忙一把將陽葉盛的身體摟住,急聲勸道:“不要,葉盛,千萬不要,你要是打死了她,我…我就真的說不清了。”
陽葉盛這才強忍怒火,哼了一聲道:“老妖婆,今天我看在卉子的面子上,就放你一馬,你們趕緊給我滾,否則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
“反了反了。”夏侯芸的奶奶再次用柺杖在地上頓了頓,大聲喊道,“劉老三,你媳婦兒被人打了,你媽被人罵了,你還能跟沒事人一樣嗎,你就真的這麼不孝嗎。”
劉老三聽了一愣,看了陽葉盛一眼,忽然一招手道:“老大,咱們兩個一起上,揍這個龜兒子。”
“哎呦。”劉老三的話音剛落,陽葉盛就突然一個飛腳踢出,將劉老三踢得飛出幾步之外,大叫一聲,重重跌在地上。
踢飛劉老三,陽葉盛拿眼一瞪劉老大,怒聲道:“想打架就趕緊過來。”
劉老大頓時就蔫了,怯怯地望了陽葉盛一眼,色厲內荏道:“我…我們是來講…講道理的,不是…不是來打架的。”
陽葉盛嘿了一聲道:“好,講道理,老子就陪你們講道理,剛纔小涓說的那些情況,你們給我一個答案,到底是卉子她們對不起你們,還是你們對不起她們母女,對不起你們劉家的老二?”
劉老太怒聲道:“你是什麼人,我們劉家的事情跟你有什麼關係,哼,今天我是來教訓不孝順的兒媳婦的,你不是劉家的人,此事跟你沒關。”
陽葉盛冷笑一聲道:“你來我家裡教訓你們劉家的兒媳婦,嘿,劉老太,你是不是來錯地方了,找錯人了吧。”
劉老太怒聲道:“沒錯,我找的就是夏侯卉子。”
陽葉盛哈哈大笑道:“笑話,她姓夏侯,你們姓劉,再說了,就算她以前是你的兒媳婦,但是你兒子呢,你兒子已經死了,她就跟你們劉家沒有任何關聯了,你們竟然還敢找她的麻煩,信不信我告你們私闖民宅,讓你們全都被警察帶走。”
劉老太冷聲笑道:“笑話,我來教訓我的兒媳婦,警察憑什麼管我,再說了,雖然我家老二死了,但是她永遠都是我們劉家的兒媳婦,還有她的那三個女兒,都是我們劉家的孫女,這是改不了的。”
陽葉盛嘿了一聲道:“她們都姓夏侯,你們姓劉,她們跟你們能有什麼關聯,再說了,你以爲現在的社會跟封建社會一樣啊,女人守寡就得守一輩子啊,哼,告訴你,卉子隨時都可以改嫁,而且,我現在正式告訴你,從現在起,卉子就是我的女人了,這就是見證。”說着,陽葉盛一把抓起夏侯卉子的左手,舉了起來。
“哇……”看着夏侯卉子左手上的那個大大的鑽戒,幾乎所有人都驚叫了一聲,這麼大的鑽戒,該多少錢啊。
夏侯卉子心裡甜滋滋的,紅着臉站着,任由陽葉盛舉着她的左手,一聲不吭。
劉老三站起身來,朝地上吐了一口,哼了一聲道:“不就有兩個臭錢嗎,顯擺什麼,哼,鑽戒再大有什麼用,說到底也是別人的二奶。”
這句話顯然擊中了夏侯卉子心裡的軟肋,不管陽葉盛在不在乎她比他大十一歲,不管陽葉盛再怎麼疼愛她,總歸她只能做陽葉盛的二奶,而不可能是正妻。
陽葉盛勃然大怒,大吼一聲道:“劉老三,我看你是找死。”
夏侯卉子大驚,急忙拉住就要衝過去的陽葉盛,急聲道:“葉盛,不要傷害他們,他們…他們畢竟是孩子的親人。”
陽葉盛怒聲道:“就他們?也配做小芸她們的親人,我呸,他們簡直是一羣人渣,卉子你別攔我,讓我好好教訓他們一頓。”
夏侯卉子仍是死死拉着陽葉盛不放,又說道:“葉盛,他們可以對我不仁,可我不能對他們不義啊,不然的話,我如何對得起九泉之下的他呢。”
聽夏侯卉子說到了她的前夫,陽葉盛這才長吸一口氣,重重一嘆,恨聲道:“好,卉子,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暫且饒過他們這一次,但是他們必須馬上給我滾,否則的話,我讓他們該從世界上消失的消失,該坐牢的坐牢,該要飯的要飯,哼。”
見陽葉盛終於鬆口了,夏侯卉子這才鬆了一口氣,慢慢將陽葉盛鬆開,嘆了口氣道:“葉盛,就算是給我一個面子,你不是說愛我嗎?就聽我這一次吧。”
陽葉盛狠狠瞪了劉老太和劉老三,以及劉巧玉一眼,哼了一聲道:“你們聽到沒有,這一次若非是卉子替你們求情,我絕對不會輕饒你們的,還不趕緊給我滾,別打攪我們的食慾。”
但是,無論是劉老太,還是劉老大一家,或者是劉老三一家,全都沒有一個動的。
陽葉怒,又吼道:“還愣着幹什麼,趁我沒改變主意之前,還不趕緊給我滾。”
誰想到,剛纔還兇巴巴的劉老太,突然間流下淚來,一邊哭一邊說道:“卉子啊,以前是我們不好,我們不該在老二出事之後對你們不管不問,希望你大人大量,不要跟我們一般見識。”
這……,上門找事的,都是先禮後兵,很少有前倨後恭的,沒想到劉老太他們一家人竟然上演了這麼一齣戲,不禁讓陽葉盛他們都是目瞪口呆了。
劉老太這麼一哭,夏侯卉子頓時心軟了,急忙說道:“媽,家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