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禁

囚禁

因爲曾經被騙慘痛經歷,所以勞布斯壓根不相信肖柏任何解釋。好在它現在能儘量壓住自己心頭怒火,否則勞布斯就不光是吼了,而是直接暴力解決!

不過現在忍着不殺肖柏,不代表勞布斯不恨他,相反,當你恨一個人恨了骨子裡之後,就不會想要這麼輕易殺死對方,對於勞布斯也正是如此。

畢竟以它現在實力要殺死肖柏易如反掌,可如果就這樣幹掉了這個混蛋心裡又不甘心。就好像以前被耍得團團轉,這會兒好不容易翻身做地主了,揚眉吐氣勞布斯又怎麼能放過這個狠狠壓榨蹂躪‘農民’機會……

“你就給我好好呆在這裡,敢逃話,我就把你大卸八塊了!”從鼻孔裡重重哼了一下,勞布斯起身飛了出去,它需要獵食以來泄心頭之恨。

肖柏乖乖點頭目送勞布斯離開,等到外面再也看不到那傢伙身影后,他這才從地上跳起來,肥田熱淚盈眶撲到老大身上。肖柏沉痛拍了拍肥田腦袋,主僕倆這會兒頗有一種落難惺惺相惜感。

但是肖柏不敢在這地方多留,正所謂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他帶着肥田趕緊跑到洞口。觀察了一下自己身處位置之後,肖柏頂着獵獵寒風不禁磨了磨牙,這老不死沒事窩做這麼高幹嘛!

這爬下去要是一個不慎,以他骨架子非得摔成零件不可……

正想着要怎麼下去,倏地,從下面刮上來一道勁風。肖柏下意識往後面縮了縮腦袋,一條龐大身影疾飛上來。肖柏心中一驚,來不及多想,他轉身立馬往回跑,剛纔不用看清都知道是誰,可該死,那個傢伙不是出去了麼,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咚————

一隻死透牛角犀和一棵樹被重重甩到肖柏前面,攔住了他去路。

勞布斯緩緩收起雙翼,落在地上,陰冷金色龍眸直盯着肖柏:“你剛纔鬼鬼祟祟是想逃跑嗎?”

“呵呵,哪敢啊,我這不是等您回來麼……”肖柏心虛訕笑着,後退幾步拉開跟這個危險分子距離。

早知道這個惡跡斑斑混蛋不會這麼乖乖聽話,勞布斯也不動怒,它指了指地上牛角犀,冷冷對肖柏命令道:“生火烤了給我吃,要像以前一樣味道,而且我還要七成熟。”說完,勞布斯想了想,又補充一句:“做不好,我就把你拆了當牙籤……”

渾身一僵,肖柏咬牙瞪着這隻臭屁龍,艱難道:“這個……恐怕有點難度吧,你看又沒生火器具,又沒有調料,又……”

可是勞布斯哪裡會管這些,它哼了一段小曲兒,丟下一句:“那是你自己事情。”然後看也不看這隻骷髏,轉身就大搖大擺挪動屁股朝自己可愛‘牀鋪’走去。

靠,這老不死存心找茬啊!

肖柏忍了忍,最後呲牙在後頭對勞布斯狠狠豎起一根中指。

昏暗洞穴裡傳出陣陣劈柴聲音,許久,一縷火光亮了起來……

“快點,我肚子餓了!”

“……”

“怎麼還沒好啊!!”

“…………”

“速度速度,你怎麼婆婆媽媽,想餓死我啊!!!”

“………”

所謂等級差距就體現在這裡,跟勞布斯這個大地主比起來,肖柏就像個沒錢,沒勢,沒膽農民,總結一句話就是——沒資本跟人家鬥!

於是,爲了自己脆弱骨板着想,也爲了避免進一步激發兩人之間階級矛盾,自知打不過人家肖柏當頭一個忍字訣。

勞布斯一邊趴在‘牀鋪’上對肖柏指手畫腳,一邊卻直勾勾盯着火架子上食物。

見一部分食物燒差不多了,肖柏從地上撿了個鋒利金器將其中最大幾塊先割下來丟給勞布斯,然後裝作繼續翻烤樣子,悄悄在從上面剮下一小片肉丟給早已經將哈喇子流到地上肥田。

“味道真難吃……”吃得滿嘴是油勞布斯還不忘抱怨肖柏廚藝。

肖柏依舊保持沉默,一夜就這樣在勞布斯不滿聲中過去。肖柏原以爲自己只要忍一忍,等避過了風頭,到勞布斯自己覺得索然無味時候,再鑽空子逃跑也不遲。可它沒想過是,有時候你越能忍,人家就越喜歡來找你麻煩來刺激你底線,更何況還是跟他有‘夙仇’對頭……

七月炙熱陽光下,一隻骷髏正坐在洞口仰頭四十五度嫵媚憂傷望天……

自從被抓來奴役之後,肖柏已經被那個老不死囚禁在這鬼地方整整一百五十六天了。而在這段煎熬期間裡,他有生以來第一次體會到了何叫‘度日如年’!

因爲老不死每天都想盡辦法不讓他好過,導致肖柏從早到晚除了修煉,兼職廚師,保姆工作外。還要被被勞布斯拿來提供娛樂消遣,不然就是唱歌哄它老人家睡覺。

所以,每當夜黑風高時間段,外面魔獸總是能聽到整個山脈中蕩氣迴腸、鬼哭狼嗥噪音。沒辦法,肖柏音樂天賦實在有限,以至於一首好好‘催眠曲’總是會被他唱成‘催命曲’!

由於這個原因,勞布斯可沒少對他怒目相向。要知道,能在那魔音灌耳之下還能呼呼大睡不是聾子就是死人……

龍族除了愛好收集閃閃發亮東西以外,第二大愛好就是睡覺。而且這一睡短則半個來月,長則幾個月。

有時候當勞布斯困得陷入深度睡眠中時候,肖柏也不是沒動過趁機逃跑念頭,可惜他太小看勞布斯決心了。因爲這個變態居然在洞穴裡裡外外都設置了重重防禦結界,一旦有異動,它絕對會第一時間清醒過來。

經過了第三次逃跑未遂之後,可憐肥田被重點圈禁,而肖柏則是直接被‘分解’了。沒錯,就是分解……一根一根骨頭給拆下來!

結果事後散落成一堆骨頭肖柏花了老大半天功夫,才把自己骨頭一一撿回,然後像搭積木一樣再在一根一根把自己‘組裝’起來。其中過程當真是……不堪回首!

爲此,肖柏背地裡曾無數次問候了勞布斯它家祖宗十八代。不過也正是經過這次沉痛教訓,肖柏才發現勞布斯起牀氣相當之嚴重。再沒有足夠反抗實力之前,肖柏覺得自己應該要另闢蹊徑。

日子一天天過去,肖柏整天面對着那隻變態龍,也只能儘量用修煉時間來麻痹自己神經。否則話,他估計自己再這麼忍氣吞聲下去總有一天會人格分裂……

當然,這期間肖柏也研究過被自己圈在手骨上那條祖母綠石項鍊。迪斐拉當初沒騙他,綠寶石下面凹糟裡確有個微型魔法陣。肖柏試着輸進一點魔力,可那魔法陣卻沒有絲毫反應,就好像石沉大海了一樣。

肖柏不甘心,他再次加大輸出,結果卻還是一樣。他不禁懷疑是不是被那個迪斐拉給騙了,但想想當時那個場景,要不是迪斐拉不怕死,要不就是方法不對。

想了想,他那個‘可愛’徒弟也不會就這樣輕易讓人找到那些東西,肖柏覺得自己應該還漏了點什麼關鍵性媒介。

可那該死到底是什麼呢,肖柏陷入了深深沉思當中。

在一邊拍蒼蠅似‘逗弄’着肥田勞布斯見肖柏又盯着那條毫無特色項鍊,不禁冷颼颼飄來一句:“嘖嘖,那小米粒樣東西有什麼好看,你整天對着它,難道它還能給你開朵花出來?!”

勞布斯現在是越來越喜歡打擊這隻骷髏了,每次看到這傢伙吃癟,它心裡就格外愉悅。它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會有這種變態心裡,但也許是以前在這個骷髏手上栽過跟頭,所以它現在報復就是把自己快樂建立在對方痛苦之上。

肖柏懶得理它,自顧自研究着。勞布斯繼續在旁邊有一句沒一句諷刺着,對於肖柏手中那條綠寶石項鍊充分表達了自己不屑一顧,理由是它喜歡那種越大越閃亮珠寶,而不是像那種掉到地上也難以讓人察覺到小項鍊。

“你不睡覺麼!”肖柏終於停下了研究工作,轉頭狠狠瞪着這隻變態龍。經過這段時間相處,他已經沒法再像一開始那樣對這個老不死客氣了,畢竟肖柏也是有脾氣,被囚禁着也就罷了,但老是這麼忍着他自己也會暴走。

不過勞布斯卻沒有因爲肖柏態度轉變感到憤怒,相反,比起一開始那個虛與委蛇,委曲求全骷髏,它更滿意現在這個迴歸真實狀態傢伙。

可能是那種順從嘴臉太無趣了吧,勞布斯心想着,嘴上繼續冷嘲熱諷道:“你那唱得歌能讓人睡覺嗎。”

肖柏瞟了它一眼,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忽然道:“算起來我已經被你困在這大半年了吧,怎麼都沒見你……”懷疑眼神上上下下打量這頭優雅矯健成年巨龍,肖柏頓了頓,才道:“你發情期還沒到麼?”

像勞布斯這種成年巨龍,按例來講每年都有發情期纔對,也就是固定跟母龍交×配時期。當然,就算沒有固定發情期,肖柏以前認識勞布斯可是個天生色胚子,屬於整天跟在母龍屁股後面轉悠那種……

這會兒居然這麼長時間沒行動,讓肖柏懷疑它到底是禁慾了,還是不行了。

勞布斯眼神隨着肖柏話越來越陰沉下來,這混蛋不說還好,一說它怒火就蹭蹭蹭往上躥。

要知道,自從被驅逐出龍谷之後,勞布斯幾乎有這方面需求也只能自力更生了。因爲一般母龍基本都呆在龍谷裡,就算有也少有幾隻會到外頭落居。就算想找也無從下手,再加上以勞布斯那高傲性子又不屑於跟那些亞龍族媾和,以至於它這千年來生涯近乎是過上了禁慾生活。

原本,平時就算髮情期到了,呆在洞裡熬一熬也就罷了。反正都熬了這麼多年了,不差這麼一會兒。可現在卻偏偏被肖柏這個死對頭提出這個尷尬問題,勞布斯想發火卻又無處可發,畢竟它一旦發火了不就間接承認自己不行了麼,這種有損面子事情,它怎麼可能會承認。

“關你什麼事,反正我下個月會出去一趟……”高傲揚起龍首,勞布斯對肖柏提出這個問題嗤之以鼻。不論內心多麼惱羞成怒,在表面上它永遠都是驕傲沒有任何缺點龍族。

其實勞布斯不知道,也正是因爲它這種死要面子臭屁個性纔會讓肖柏有機會給它下套。以前是這樣,沒想到過了千年之後,還是一樣。

“嘿嘿,以您氣宇軒昂,英俊瀟灑,人見人愛,花見花開魅力,那些母龍一定會被您迷得暈頭轉向吧~”肖柏很適時拍拍馬屁。

他很清楚這片地帶根本沒有其他龍族,也就是說勞布斯要是下個月發情期到話,就必須要到外面去找母龍。而這一來一回沒有一個月時間是不可能……到時候只要勞布斯離開了,肖柏那不是有大把時間來跑路了。

勞布斯似乎是沒聽出肖柏前後語氣變化,它還很受用點了點頭:“算你有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