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衆人的表情,楚天有些驚訝,他不曉得爲什麼那個女人的一句話就能引起衆人如此大的反應。難不成這個女人有着及其殘忍的手段不成?想到這,楚天順着聲音的來源望了過去只見兩個女人,一前一後,向着衆人走了過去。
爲首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看了一眼楚天就後悔了,胃裡一陣翻涌,差點吐了出來,因爲這個女人打扮的實在是太滑稽了,本來還不算太醜的臉上卻化了濃濃的妝,估計粉子擦的太多的了,弄得臉上一片雪白,沒有一絲人色,但是嘴脣卻又塗的血紅血紅的,好像剛剛吃過老鼠似的,身材也有些臃腫,可是卻偏偏穿着一套緊身的軍裝,水桶般的腰身叫人一覽無遺。身上的贅肉隨着身體的擺動有節奏的搖晃着,看上去非常可笑,好像戲臺上面的小丑。楚天有些慶幸自己沒有吃早飯,要不然也浪費了。順便還在心裡給她起了個外號“水桶”。
可是跟在她身後的那個女人卻與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大約二十三四的模樣,嬌美的面容,在前面那個老女人的映襯下更顯得楚楚動人,小巧的鼻子微微上翹,顯得非常俏皮,只是面容很冷,沒有一絲色彩,好似一座冰山,她的身材高挑,一身筆直的軍裝把修長的身材完全的展現了出來。此刻正瞪着一雙冷冷的大眼睛上下打量着楚天。
“剛纔是誰在打架”水桶一手叉腰,一手拿着一把皮鞭指向豹子頭等人,趾高氣昂的問道。
“這個女人好囂張!”楚天心裡一陣反感,但是因爲現在還不知道這個女人的來歷,所以他並沒有說話,只是站在原地淡淡的望着她,豹子頭等人也在看着她,眼神裡充滿了厭惡,但是更多的卻是恐懼。
“媽,都聾了是吧?竟然沒有人回答!你!老鼠!你說,剛纔是誰在打架?”水桶見沒人理他,聲音頓時提高了幾分,雙眉上挑,一臉的怒相,鞭子指向了豹子頭前面的一個罪犯。
“老鼠?”楚天心中暗笑,轉頭看了看鞭子指的那人,心中暗道。這應該是他的外號吧?不過這個外號倒也挺形象,那人確實長的像老鼠,瘦瘦小小,賊眉鼠眼,正是剛纔向豹子頭控訴自己太吊的那個傢伙!
“老鼠”沒有料到水桶會把目標指向他,嚇的渾身一哆嗦,眼神裡滿是恐懼,顫顫巍巍的瞥了楚天一眼就要說話,可是上傳來的一陣劇痛叫他閉上了嘴,楚天看的清楚,是豹子頭在後面打了他一下,意思很明確,是叫他不能把楚天招供出來,這使的楚天的心裡一陣感動,看來,這個豹子頭確實是一個講意氣的漢子,自己並沒有看錯!
老鼠在那可爲難了,一個要他說,一個不要他說,兩邊都不能得罪,要不然就沒有好日子過了,這可該怎麼辦呢?
正在他尋思着的時候,水桶可等不及了,“老鼠,你他也想和我作對是吧?是不是身上的皮癢了?想挨鞭子是吧?”一邊說,還一邊把手裡的鞭子揮舞了一圈,呼呼帶風,那皮鞭好像是那某種皮子做成的,上面泛着油光,如果抽在身上,肯定得掉一層皮。
老鼠不愧是老鼠,腦筋轉得還是挺快,關於這個得罪誰的問題,他在內心進行了極其劇烈的鬥爭,最後終於想通了,得罪了水桶,大不了捱上一頓鞭子,但要是得罪了豹子頭,以後在這裡可就沒有好日子過了,還有剛來的那個楚天,連豹子頭都不是他的對手,要是自己出賣了他,那他肯定會找自己報復的!結果肯定會更慘,想到這,他仍然心有餘悸的看看剛纔被楚天打暈的那兩個傢伙。
心裡有了決定,老鼠臉上強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哆哆嗦嗦的開口了:“監獄長,剛,剛纔沒有人打架,我們是在鬧着玩兒呢!”
“對,我們是在鬧着玩呢!聽到他這麼說,身邊的幾個人也趕緊幫忙說道。
“鬧着玩兒?哼哼,拿我當三歲孩子騙呢是吧?看來不給你們點厲害嚐嚐你們是不會說實話了!”水桶顯然不相信老鼠的話,臉上泛出一絲殘忍的笑容,向前走了一步,猛地揮動了手裡的皮鞭。
一聲清脆的響聲,一聲刺耳的哀叫,老鼠的臉上出現了一道長長的血槽,濺起的鮮血胡亂的散落在他的臉上,配合着他骷髏般消瘦的面孔,看上去有些恐怖。
豹子頭等人好像已經習慣了水桶的耀武揚威,一個個露出氣氛的神情,但是卻不敢說什麼,只是圍在哇哇亂叫的老鼠周圍,查看着他的傷口。
可是楚天看到這個場景就有點受不住了,甚至應該說是些憤怒了,雖然這裡是監獄,雖然關在這裡的都是一些囚犯,但是不管怎麼說,他們也都是人,都是有着尊嚴的人!都是爹生娘養的人,都是有血有肉的人!都是鞭子打在身上也會感覺到疼的人!
況且聽老鼠剛纔的稱呼,她似乎還是這裡的監獄長,怎麼可以這樣對待自己手下的囚犯呢,現在可是一個講究和諧社會的時代,澳門早就已經迴歸了,難道就沒有人來管一下嗎?
“鞭子的滋味不好受吧?哼哼”楚天正想着,一邊的水桶滿臉獰笑,還是在那繼續對老鼠發着威,一條鞭子威脅似的在他面前晃來晃去。
“真的,我們真的沒有打架!看來老鼠也是鐵了心了,一口咬定沒有打架,胸脯一挺,做好了再挨一鞭子的準備,可是渾身上下卻在不停的打哆嗦,畢竟打在身上可是火辣辣的疼啊,英雄,可不是這樣好當的,是要付出代價的。
“看來今天不給你點教訓你是不會說實話了!”水桶腰板一挺,又一次高高的揚起了鞭子!
“住手!”兩個聲音同時響起,楚天和豹子頭同時站起了身子開了口,有些詫異的對望了一眼,但是瞬間便明白了對方的心思。
沒等豹子頭再次開口,楚天已經上前一步到了他的身邊,伸出手一把按在了他的肩膀上,受了傷的豹子頭抵抗不住這麼大的力量,一下又坐回到了地上。這可是一個收買人心的大好機會,楚天可不會錯過。
“剛纔是我在打架,也是我挑起的事端,怎樣?”楚天轉過身,冷眼望着水桶。
“你?”水桶沒有料到有人會自己站出來,一下愣住了,但是瞬間就反應過來,一雙水腫的眼睛上下打量楚天,“嗯,不錯,沒想到還真的有人想逞英雄,你就是新來的楚天吧?看來得好好教訓教訓你!叫你知道在這裡老孃是一手遮天的!”
水桶話一說完,楚天再一次鬱悶了,好像這裡面很多人都知道自己的名字,難道面前這個水桶是和上官復一夥的,也是中央派下來的?還是另有原因?
不過仔細想來,她身爲這裡的監獄長,知道新來犯人的名字並沒有什麼奇怪的,但是楚天的心裡卻有一絲不安,只覺告訴他,這個女人是衝着自己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