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西域女子就這樣進入京師不可能沒人知道,可是一切就像是從天而降,這位西域女子憑空出現在怡紅院並且還公開叫賣,着實是讓人覺得怪異。
皇甫嵩明笑着搖了搖頭,只道:“當初芙蕖不也是這樣憑空出現,既然這個西域女子有些手段我也想弄到手裡來看看值不值最高的價錢。”
影猛然間想起了趾高氣昂的芙蕖禁不住有些顫抖,主人那一手做的實在太狠,基本徹底毀掉了芙蕖的人生,縱然這女子也不是什麼良家女子,可到底是個無辜的女人就那樣被毀掉了下半生,用影的話來說有的時候他的主人並不像個正常人。
影應聲而去,一身黑衣非常方便的隱藏在怡紅院裡不被人發現。
皇甫嵩明目光落在大堂裡被遮蓋住的舞臺,嘴角微微勾起,下邊的那些個男人或許不清楚可是他心裡頭清楚得很,能夠做出如此陣勢並且以假亂真的出了那位跟自己來自同一個地方的人,有有誰能夠做到這種地步,至少以現在身邊那些女子還沒幾個有如此魄力能穿着如此暴露,那明顯就跟中原乃至西域都沒有關係的舞姿,不過就是扭動腰部讓身體的律動變得很有節奏,給人看更多還是暴露出來的潔白肌膚。
從怡紅院爆出有一位西域女子波若來之後他心裡就有個感覺,這位西域女子絕非想象中那樣是個簡單的人物,肯定是有神目的才通過這種方式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通常也只有這種方法能夠用最快且捷徑的道路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對此皇甫嵩明不禁疑惑,到底有什麼東西是沈蕪菁想要知道,居然爲此動用這種方式來引誘那個人的行爲,所以利用這個時候也開始進行調查,也許能從沈蕪菁的身上知道什麼極大秘密。
……
“這位公子出價一千兩,還有人比這公子出更多錢購買波若一夜的人嗎?”陳媽媽站在臺子中央,銳利的眼睛掃過在場的人,迅速分析人羣中那些人是潛力股能夠接着把價格給炒的更高。
至於那位勾引起所有男人癢癢蟲的波若早就回去了,臨走之前都沒給人留下一句話只是用眼神看着他們,已經足夠讓這些男人沒有辦法忘懷,誰讓人能夠輕易地抓住人們心中對於慾望的渴求。
此刻被稱爲波若的女子早就換掉了那身暴露誘惑的服裝,烏黑的長髮還帶着些許的水珠,拿着把梳子有以下沒一下梳着還未擦乾的長髮,她臉上已經沒有了那樣驚爲天人的妝容,眉目含笑的看着銅鏡裡倒映出來的人影,“既然客人在外邊就自己進來吧。”
話音才落房門就被人從外邊緩緩推開,走近一個身着玄衣的男子,手中一把摺扇輕輕晃動幾下,好一副翩翩公子,波若根本就不看人只道:“這位公子不請自來不知道有什麼事想跟我說。”
那語氣淡淡的彷彿就像是進來的這位玄衣公子是自己熟識的人一般,也沒有什麼
客套的話,直接開門見山。
皇甫嵩明笑笑,不客氣就坐在了桌前,徑自倒了一杯水,拿起水杯往嘴邊湊的時候一個惡意的聲音忽然間從耳邊響起:“有件事我忘記告訴你了,怡紅院裡的東西最好不要吃,說不定你就會中招,到時候可沒人能夠幫助你。”
端着杯子的手明顯頓了下,就連臉上維持的笑容也有些僵硬,顧了好幾秒鐘才恢復如常,不着痕跡的放下了茶杯,笑眯眯說:“誤食這裡的食物也沒什麼,這裡還有一位美麗的波若姑娘做陪伴,我想我也不會太吃虧。”
見自己的惡意提醒並沒有見笑她也失去了玩弄的心情,重新開始收拾起自己,道:“你來這裡做什麼,難不成又想妨礙我做事?”
皇甫嵩明滿臉無辜看着人,道:“我怎麼會妨礙你的事,只是恰好對這位剛來怡紅院的西域波若姑娘很感興趣就來看看,沒想到波若姑娘居然會是你假扮。”
她冷笑了一聲根本就不相信人的話,憑藉皇甫嵩明若是沒有察覺到這其中的蹊蹺,那就真對不起當初還是自己最有力的對手,那種智商根本沒有辦法跟她進行博弈,如何能讓曾經的自己好多次都沒辦法佔到好處,哪怕就算是能夠贏一次也都要全力以赴才能險勝。
皇甫嵩明索性沒在這裡停留太久,只是跟人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
誰也不會想到來的人居然是那位,推開門解下遮蓋容貌的斗篷,人就站在門口的位置也沒什麼變化,倒是房內的沈蕪菁笑了起來,舉着杯子慢條斯理的對人說:“皇子殿下沒想到你居然用這種方式邀請我前來,不知是有什麼不方便說的事,需要我如此僞裝。”
被拆穿了身份的人也坦然,放下手裡的斗篷身後跟着的人立刻關閉房門,守護在門外。
龍曉今天穿了身並不起眼的衣着,卻從沈蕪菁這邊看來能夠看到衣服定然也是做工精良,絕非普通衣鋪能製作的服裝,便道:“難不成……”
龍曉搖搖頭,眼睛裡都是興致盎然,尤其在看到人得一身裝扮之後居然露出了失望的神情:“沈大小姐你我之間還需要遮掩什麼,之前我幫助你重新回到國公府現在是否也該履行我們之間的約定。”
沈蕪菁聽人這樣說後略一思索,又道:“恐怕事情沒有這樣簡單,若殿下只是約我用這個身份來這裡恐怕也不會輕易放過我。”
龍曉眼睛裡閃爍着詭異的光芒,對人又道:“有沒有人告訴你最想知道的東西其實就在離你最近的地方,至於什麼時候能夠發現,就全看當事人如何看待這個事情。”
……
拖着疲憊的身子沈蕪菁回到了居住的地方,現在只感覺渾身上下的骨頭都被人給抽掉,身體沒來由的疲憊,不禁感嘆,這種活兒還真不適合她這樣的人幹。
伸了個懶腰也能聽到骨頭咔咔作響的聲音,現在滿腦子都是
龍曉刻意留下的話,什麼是想知道的一切就在離身邊最近的地方,難不成是在暗示自己有些東西一直以來麻痹大意不曾發現,可是什麼樣的秘密會隱藏在自己身邊。
想來想去沈蕪菁還是覺得問題最大的就是她的那位父親,這男人有太多秘密不被人知曉,唯一有問題的便是他的書房,從不允許任何人進入書房,乃至負責打掃的下人都沒進去過,如何能不讓人感覺其中有貓膩。
她決定拖着疲憊的身體去沈長德的書房親自探尋一遍,只有當真正弄清楚裡邊到底有什麼東西后也許就能弄明白龍曉的那句話。
青衣伺候沈蕪菁換上了寬鬆些的衣裳,這丫頭有些悶悶不樂的道:“小姐您昨天完善都去什麼地方了,一整夜也沒回來奴婢都有些擔心您。”
沈蕪菁伸手在人腦袋上揉了揉,“臨時有點事,期間沒什麼人來找我吧。”
“沒人來找小姐,倒是晚些時候有個人來了國公府。”青衣享受的用腦袋在人手掌心裡來回蹭了蹭,回憶着當時的情況:“那時奴婢去後廚給馨兒小姐取些最愛吃的雲片糕,聽經過的下人說來的客人不到三十歲,跟老爺關係親密的很,也不知是什麼人。”
聽了並沒有容貌的描述沈蕪菁腦袋裡開始勾勒起這個人來,調動僅有記憶進行排除法,能讓沈長德放鬆警惕並且關係親密,年級大致在三十歲左右的男人,那就只有一個,沈長德的關門弟子何世坤。
他來做什麼?
“青衣這裡你幫我看着,要是有什麼人來找我就說身體不舒服已經歇下了。”沈蕪菁快速囑咐人。
等打發了青衣後沒多久沈蕪菁也悄然翻牆離開小院,徑自朝着沈長德書房所在的位置而去,一路上小心避開經過的下人們,等到書房門外的時候已經是一袋煙功夫之後。
她並沒有着急直接進去,在門口仔細觀察確定沒有隱藏暗哨,剛要準備從一側的窗戶進去時,忽然聽到不遠處轉交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同時還有一陣熱絡的討論,她動作迅速擡手毫無聲響的拉開窗戶不到半米的寬度,人已彎腰就輕鬆從這不大的縫隙裡鑽了進去,也在轉角那兩人即將到達的時候恰到好處的關上窗戶。
其中一人站在書房門口停了下,揉着眼睛不確定的看着那扇閉住的窗戶,道:“剛是我眼花還是,爲什麼我看到那扇窗戶動了一下。”
另外一個人笑罵道,在他腦袋上不輕不重的拍了下,“你這傢伙不會是剛纔吃飯的時候喝多了吧,都能看到窗戶動,讓你別喝還不聽。”
搖搖頭,收回了目光,低聲喃喃自語:“也許真是我眼花看錯。”
這裡是老爺的書房,他們在這個院子裡當值,加上老爺根本不允許他們隨意進出書房,基本也就是頂着這個位置啥事都不用做,生活也悠閒的可怕,根本不需要人擔心會發生什麼大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