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姑父,我想先去你們府上住上幾日,再搬出去可好?”姜暖煙猶豫了一下,看向姜秋霞與武安侯道。
“好啊!”姜秋霞一口便答應了下來,轉而狐疑的看向姜暖煙,“不對呀!煙兒!你怎麼改了主意了?我前些日子讓你先去府上住幾日再搬走,你非說搬來搬去的麻煩,今日怎麼又想去了呢?”
“哎喲!”姜暖煙忙搖着姜秋霞的手臂道,“姑姑!你就說讓不讓吧?啊?讓不讓?”
“讓!讓!不讓誰去也不能不讓你去啊!”姜暖煙一撒嬌,姜秋霞便招架不住!
“好!那咱們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一轉過身去,姜暖煙臉上的笑容頓時不見。
剛纔她一直疏忽了一個問題,千語天天跟在她的身邊,連她自己都沒有覺察出千語是諸葛長風的人,南宮凌雲是怎麼會知道的?
目前,他們情況在明,敵人情況在暗,那她如今可以做的事情便是引蛇出洞!南宮凌雲告訴她這個消息,就是爲了挑撥她與諸葛長風的關係,那她不如就先隨了他的心願。
兩個時辰之後,姜暖煙與姜暖雪便已經順利的住進了武安侯府的天淨閣。
只是姜暖煙的房門還未關上,一個身影便硬生生的擠了進來!
“姜暖煙!”諸葛長風一臉幽怨的看向姜暖煙,自上次孔幽蘭的事情後,他便在他府邸後面的那條街買了一座五進的庭院,與姜府自然比不了,但是比起凝萃苑卻大出了幾十倍,平日裡住姜暖煙姐妹二人也就足夠了!
今日一早他便去了那庭院,將姜暖煙要住的院落裡裡外外都查看了一遍,屋中還擺上了鮮花、瓜果,可是左等、右等,等來的竟是千語傳來的消息,姜暖煙要去武安侯府住上一段日子!
姜暖煙將脣角的笑意收斂,也板着臉看向臉色明顯不佳的諸葛長風,“說吧!千語是怎麼回事?”
“千語?她怎麼……”話一出口,諸葛長風便反應過來姜暖煙說的是什麼意思,眼中精光一閃,看向姜暖煙問道,“你,你不會現在才知道吧?”
姜暖煙點點頭,一臉的正經道,“的確!我就是今日才知道!”
“你--”諸葛長風有些心虛的小聲道,“你就是因爲這個,所以纔不搬去我買的那座院子?”
“是啊!”姜暖煙斜了他一眼,“問題一個個解決,先說千語,嗯?”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諸葛長風拉了一張圓凳坐在姜暖煙旁邊向她解釋道,“你忘了,當時咱們倆人的關係不是稍微有那麼一丁點緊張嗎?我堂堂一個小侯爺,居然被一個小女子連番欺負,所以……”
“所以什麼?說啊!”姜暖煙瞪着諸葛長風道。
“所以我便對你起了那麼一點點的好奇之心,你還記不記得,那日就是你給姜秋敏下相思散的時候,你向我討要酒杯時說的話?”諸葛長風如實道。
姜暖煙使勁想了想,也沒有記起自己那日究竟說了什麼,“我說什麼了?”
“你說,像我這種商賈之女,與小侯爺自然是不同的,名聲又價值幾何?我要它何用?”諸葛長風回憶着姜暖煙的話道,“正是你的這句名聲又價值幾何?我要它何用?讓我一瞬間便感同身受,所以,對你起了好奇之心!”
姜暖煙恍然,原來是因爲這句話啊!是,那時候,她不知道,其實他與她有多麼的相似,寧願毀掉自己的名聲,也要守護住自己想要守護的東西!
難怪他會因爲這句話留意自己!
“唉!”諸葛長風幽幽的嘆了口氣,“你不知道爲了將千語安排到你身邊,我費了多大的勁。她先是賣身葬父,結果你給了銀子不要人,沒辦法,我只好從母親府內調動侍衛封了西街,又讓千語使了苦肉計!爲此,還被皇上罵了個狗血噴頭!”
“剛開始我的確是有意隱瞞你,可是後來我漸漸的便將這事忘了,將千語真的當成了你的婢女!”諸葛長風舉手對天發誓道,“真的!不然我也不會派千面去幫你,還帶你去看我府中的密室!”
“哼!”姜暖煙輕哼一聲,“看來我提高警惕果然是很有必要的,我就說那天那賣身葬父的姑娘有問題吧!”
“知道你聰明瞭!”諸葛長風脣角不自覺的翹起,露出一抹寵溺的笑容湊近姜暖煙道,“那問題我說清楚了,我們是不是現在就從武安侯搬走啊?”
“纔不要呢!”姜暖煙一口回絕道,“我要在這裡住上兩日,然後就在這附近買一座庭院,和雪兒一起搬過去!”
“爲什麼?”諸葛長風一臉的糾結,千語的事情不都解釋清楚了嗎?
“那你都不問問我是怎麼知道千語是你的人的?”
怎麼知道的?諸葛長風一愣,難道不是千語哪個地方露出了馬腳,或者是姜暖煙聯想到千景、千面,還有今早走的千風、千雨猜出來的?
“是南宮凌雲告訴我的!”姜暖煙緩緩道。
南宮凌雲?諸葛長風的桃花眼眸之中不由閃過一絲幽光,太子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情?以他那種功利的性子,對他沒用的人一概不會注意,什麼時候留意到千語這種小人物了?此事看來得好好查一查了!
“所以,你便搬來了武安侯府?”南宮凌雲將這種事情告訴姜暖煙,那明顯的是沒安好心啊?諸葛長風笑嘻嘻的湊近姜暖煙道,“我的小狐狸,是越來越聰明瞭!”
“哼!”姜暖煙輕哼了一聲,“誰說我是你的?你不要自作多情!”
“嗯?”諸葛長風一把拽住姜暖煙的手腕,手上稍一用力,姜暖煙便從凳子上被拽起,強行拉到他的懷中。
諸葛長風低頭附在姜暖煙耳邊哄勸道,“好!你不是我的,我是你的,這總行了吧?”
諸葛長風那溫熱的氣息薰染着姜暖煙,讓她的耳垂、臉頰不由渡上一層紅暈,一股醉醺醺的感覺不知從何處漫出,整個人仿若飲了酒一般,熏熏然。
“煙兒!”諸葛長風心中還是有些不踏實,“千語的事情我真的不是有意瞞着你的,所以,你可千萬不能上了南宮凌雲的當!”
“嗯!”姜暖煙輕聲應了一聲,其實她身上也有着一個巨大的秘密瞞着諸葛長風,她又有什麼理由去責怪他呢?更何況他也不是有心的!最重要的是,千語從來沒有做過傷害她、傷害她家人的事情!
“煙兒!”諸葛長風繼續在姜暖煙耳邊哼哼道,“我們從這搬走吧!好不好?”
“好了!”姜暖煙輕拍了一下諸葛長風摟着自己的手,示意他放開自己,看向他道,“不行!不能搬去哪個院子!對了,我有件事情有沒有告訴過你?”
“什麼事?”諸葛長風揚了揚眉。
“錦瑟坊,朝雲城中的錦瑟坊其實是我開的,我有沒有說過?”姜暖煙忽然想起了錦瑟坊的問題。
“好啊!煙兒,你揹着我還開了一家首飾店啊?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諸葛長風誇張的道,其實姜暖煙那次帶長公主去錦瑟坊的時候,他便悄悄的跟着,只不過姜暖煙沒說,後來他也沒問。
“沒說過嗎?”姜暖煙有些心虛的問道,只是瞬間便又理直氣壯道,“那要怪也不能怪我,誰讓千語不向你彙報此事的,我又沒有瞞着她!”
“好了!”諸葛長風伸手在姜暖煙的額頭上彈了一下道,“我又沒有怪你,也沒有說什麼,你怎麼心虛成這樣?”
“我哪有心虛?”姜暖煙自然不會承認自己是有那麼一點點心虛的,“我只是好奇南宮凌雲怎麼會知道錦瑟坊與我的關係?所以,最近這些日子我們還是要配合一下,我看那南宮凌雲究竟想做什麼?”
“不要吧?”諸葛長風苦着臉道,“他能做什麼啊?他就是覺得自己是堂堂的太子殿下,這天下所有的女子都應該對他膜拜至極,偏偏你不肯賣他的帳,所以,他就心中不平了!所以就在你面前挑撥離間了!”
“或許吧!”姜暖煙看向諸葛長風道,“可若是他知道我沒有上當,說不定還會再想出什麼別的法子,還不如……”
姜暖煙的話還未說完,一隻雲雀便急急的從半開的窗躥了進來,停在諸葛長風面前。諸葛長風一伸手將雲雀腿上綁着的布條解下,只一眼,臉色便沉了下來!
“怎麼了?”姜暖煙不由關切的問道。
“南宮凌雲那個混蛋,他竟然向皇后說因爲以前潘可心的事情,現在他一聽說大婚,心中便恐慌無比,所以讓我在他大婚之前陪着他!”諸葛長風恨恨道,他哪是恐慌啊?分明是就見不得別人好,硬要將他與姜暖煙分開!
姜暖煙不由有些好笑的看向一臉不平的諸葛長風,“其實這樣也好,有你監視他,他就玩不出什麼花樣了!反正離他大婚也不過九日而已,很快就會過去的!”
“那好吧!”諸葛長風有些無奈道,轉而眼睛又閃着光的看向姜暖煙,“那我們現在在一起的時間就更顯得珍貴了!來,親一個!”
房中頓時便響起了姜暖煙的驚叫聲與諸葛長風無賴的噥噥話語聲。而那隻來報信的雲雀仿若受到驚嚇一般,“啾--”的一聲躥出了房間。
第二日一早,姜暖煙剛剛起身,花語正服侍她梳洗,便聽到碧兒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大小姐!大小姐!不好了!出事了!”
“怎麼了?你慢慢說!”姜暖煙轉過身看着氣喘吁吁跑進來的碧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