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志成城言報仇

衆志成城言報仇

“路大哥,你怎麼可以喜歡四夫人?那是咱們凌大帥的妻子-嗚嗚-----你----你你你-----你瘋了?咱家的三少爺都二十歲了-你怎麼可以-你怎麼可以-這麼不道德!”巫志海拍拍後腦,指着路洋的背影,喃喃發問,既是不解,也在斥責路洋不道德。

“嗚嗚嗚----路洋-----死路洋----你-----你你你-你胡說什麼屁話?啪啪!”小雅一聽,先是傻眼了,後來又似明白了什麼:哦,原來路洋一直不愛我,原來他一直愛着林依依,一直暗戀着林依依。

她又傷又痛又氣又憤,驀然小跑過去,抓着路洋的頭髮,拉得路洋不由自主地仰起臉。

小雅怒罵斥責他幾句,便憤然地打了路洋兩記耳光。

“嗚嗚嗚--打我?打呀!打死我呀!我是喜歡依依,我喜歡她有什麼罪過?我是她的衛隊長,我知道她在凌家從來沒有愛--嗚嗚嗚-----她內心的悽楚,只有我一個人知道-我就是喜歡她---”路洋並不掙扎,不還手,並不辯護,反而更是放聲大哭大喊大吼,更當衆人都不存在似的。

他忍着頭髮被扯之痛,仍然側頭,目視湖心,聲淚俱下地向沉湖而死的林依依吐‘露’心聲。

他彷彿能看到林依依的在天之靈,彷彿看到林依依在天空中衣袂飄飄,含笑飄舞,朝他招手,聆聽他的肺腑之言。

剎那間,鐵牛、狗娃、猴子、巫志海及七十名衛士全傻眼了,不知是哭好?還是笑好?此時此刻,再怎麼憨厚之人,也能聽明白路洋的對林依依那份濃情表白了。

“嗚嗚嗚-我找凌霸天去,我去宰了那個畜生--猴子,把槍給我,嗚嗚-----讓我死了算了-----”小雅聞言,心頭更是難受,可是有苦也難以發泄,便驀然轉身,去搶猴子腰間的“盒子炮”。

“啪!你也瘋了?啊?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給大夥添‘亂’?光憑你一個小丫頭,你報得了仇嗎?俺們這麼多漢子在此,輪到你去報仇嗎?”猴子忽然仿似猛漢一樣,一把握住小雅的手,打了她一記耳光,怒罵了她幾句,少見的暴躁。

衆人又是一怔,皆是又呆呆地望向猴子,但見他瘦骨嶙峋的,卻說出一番猛男所說的話來,那氣勢與他的身材很不協調啊!

怎麼回事呀?

猴子也瘋了?

其實很好理解,猴子苦大仇深,是凌南天收留的兵,自碭城以爲,他平生首次得到凌南天的關照,平生首次心頭有了溫暖,他視凌南天爲恩人。

他對凌南天的感情是很深的。

此時,他心頭正煩着呢,正悲着呢,而小雅這麼取鬧,豈不是讓他煩上加煩?

煩了,就會發怒,就要發泄。

所以,他吼了小雅幾句,打了她一巴掌。

“你----死猴子,你敢打我?我----老孃先宰了你---”小雅捱了猴子一記耳光,啞聲了,手指猴子,結結巴巴地又罵了一句。

她驀然左手去抓猴子的頭髮,右手使勁地朝他揮去。

真要打起來,猴子卻又心怯了,可不敢還手啊。那小雅可是真正的凌家人,林依依生前的貼身丫環。

誰敢輕易去打她?

猴子也許知道自己剛纔發怒錯了,吼錯了,打錯了。

此時,他哪敢還手呀?

“啪啪啪啪啪--”

“哎呀-救命啊!”猴子雙手抱頭,任由小雅狠打,但是,小雅每掌都拍在猴子的雙手手背上。

“喂,別鬧了!真要老子動手,宰了你們呀?啊?都什麼時候了,還鬧?哼!”鐵牛大怒,走過來,端起機槍,指向小雅,大吼了一聲。

小雅嚇了一跳,乖乖鬆開猴子,閃身一邊。

“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嗚嗚-----三少爺,你設下如此妙計,讓我等一夜連奪三城,正是你揚名天下之時,您卻如此慘死,痛哉!雲兒如若不爲您報仇,此生誓不爲人。”馮雲泣聲言誓,舉手握拳,悲憤難止。

她想:此時此刻,路洋與林依依是否有情,已經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要快速凝聚人心,同心協力,爲凌南天報仇。不能等大夥心中的怒火熄滅,不能等大夥心中的仇恨冷了,再言報仇。

怒火熄滅,很難再點燃。

路洋在‘精’神上倒下了,自己不能倒。

否則,羣龍無首,大夥沒有主心骨,這仇就沒法報了,吵吵鬧鬧下去,這支隊伍遲早會散的。

所以,馮雲強忍着心頭的悲痛,勸說大夥,並率先舉手言誓,以牽動大夥的復仇之心,增強這支隊伍的凝聚力。

“三少爺,四夫人,我等誓死爲你們報仇!我們聽雲兒姑娘號令,同心協力爲三少爺報仇!報仇!”衆人一怔,抹抹淚水,又驀然轉身,一起跪在馮雲的左右,也是泣聲舉手,握拳言誓。

“弟兄們,找凌霸天報仇,非一朝一夕之功。而憑我等幾十人槍,一時也難有勝算,所以,我等務須回濟寧,唯有回到軍中,佔據要職,抓住兵權,才能壯大勢力,才能相機爲三少爺、四夫人報仇。這也是此前三少爺領着我等從軍,等待時機找馬彪報仇的策略。現在,讓我等按此策略走,我相信,咱們一定可以爲三少爺、四夫人復仇的。”馮雲此時已無法顧及路洋的感受,也無法去理路洋之情事,但看到羣情‘激’涌,人心極齊,便抹抹淚水,站起身來。

她學着凌南天的樣子,握拳揮手,進行作戰動員,並道出策略及復仇的行動步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