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全場起立,大聲叫好,掌聲雷動,熱烈極了,勒庫跟摩柯一起癱在地上,屁都放不出一個了,明明是準備來裝逼的,結果腮幫子都被人打腫了。
趙又廷淡淡道:“陛下,奴才的廚房還有兩個煎餅果子要攤,若是沒事的話,奴才就先行告退了。”
明憲宗隨即道:“好,這裡沒你的事了,你下去攤你的煎餅果子吧。”
趙又廷微微一笑,隨即告退。
明憲宗得意的笑道:“怎麼樣,三寸丁,朕這個低等廚子表現還過得去不。”
勒庫乾笑道:“過……過得去,簡直……炒雞棒……”
明憲宗冷笑道:“告訴你,像他這點本事的低等下人,朕的大明一抓一大把,改天我隨便抓幾萬個他這樣的低等廚子,到戰場上陪你們玩玩,你們替朕調-教調-教,不用給朕面子。”
勒庫強擠出一絲乾笑:“陛下說笑了。”
明憲宗冷哼一聲:“朕可沒功夫跟你說笑,告訴你,別以爲你們暫時贏了點小利就可以得意忘形了,朕的大明疆域何其遼闊,人才何其衆多,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淹了你們的草原!在朕大明天威之下,還輪不到你等番邦草寇上躥下跳,我勸你最好吃點豬腦冷靜一下,回去告訴你的大汗,識相的,乖乖來求朕息怒,然後做出賠償,要不然,等到朕的天兵一到,你們以後連牛糞都沒得撿!”
明憲宗雖然毛病衆多,但是身爲一國之君,面對外族,卻能做到底氣十足,不辱國體,這一點確實值得很多外-交部發言人學習,別特麼的整天強烈抗議,說什麼希望***早日回到和平談判的正確道路上來……
其實別人把你的抗議當放屁,你特麼談個屁!咳咳,我不是指大家心裡想的某些人哈,某些人不要對號入座啊。
勒庫的臉漲的跟個豬肝似的,冷聲道:“陛下的話在下聽到了,在下定會修書一封告知大汗的!”
原來他還不準備立刻回韃靼,還準備在京城再呆一段時間,而且,聽他的口氣,也是火氣十足,只不過不敢發作罷了。
哼!還敢不服氣?好!朕就打臉打到你服爲止!
明憲宗冷哼道:“之前咱們說好的賭約,明天你們該兌現了吧!咱們京城的老百姓可都還等着呢。”
賭約?勒庫的臉一下子灰白灰白的了,裸-奔刻字還順帶喊他的大汗是傻-逼,這……
明憲宗一掌拍在桌案上:“怎麼,你們是想跟朕玩賴賬嗎!告訴你,沒門!來人!給朕拿下,給他們刺字,明天壓他們上街遊行!”
勒庫厲聲道:“陛下!您這麼做考慮過後果嗎!”
明憲宗冷笑道:“當然考慮了,這麼做的後果就是,朕會很高興!”
其實不止明憲宗高興,整個大明都高興,於是立刻,侍衛們便一齊上前,將兩人銬了下去,至此,園中的氣氛再次熱烈起來,打臉的感覺就是好,爽!
周太后這個生辰過的大起大落的真是太刺激,高興之餘,不禁問道:“誒,傾月,趙凡人呢?怎麼這麼久了,還不回來?”
朱傾月也是一愣,忽然想起,趙又廷並不認得宮中道路,生怕趙又廷會闖禍的她,連忙下去安排人手到處去找趙又廷了。
不認識路?開什麼玩笑,趙又廷一出馨香園,就脫掉廚子的工服,閃到角落一躍而起,上了宮牆,他的身形就如同一隻靈貓般在皇宮中自由的穿行,皇宮的守衛對他來說就是瞎子戴手錶,不過就是個擺設罷了,哪裡有崗哨,哪裡有暗哨,什麼時候換崗,他心裡都跟明鏡似的,只半盞茶的功夫,他就繞開了所有的耳目,來到了浣衣坊。
一進浣衣坊,裡面就傳來一陣黴味,這裡的生存條件很是惡劣,每天都有成車的衣服拿來這裡洗,連青石板路面上都帶着皁角味,因爲配給有限,晚上這裡基本都不點燈,除非是需要加班工作,纔會點上幾盞昏暗的燭火。
趙又廷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浣衣坊的人基本上都已經睡下了,從蘇秦給他的名單上看,浣衣坊一共有三名宮女是符合趙又廷尋找的條件的,現在趙又廷要做的,就是把這三個人找出來。
月光下,一處偏僻的院落傳來一陣搓洗聲,以及一聲哀怨的嘆息,趙又廷順着這細微的聲響尋了過去。
只見在院中的一口水井旁,一個年約三十六七的美婦人正在搓洗着一大盆衣裳,而她的旁邊,還有三大盆衣裳沒來及動。
美婦人身着一身粗布衣裝,破舊的衣裳擋不住她的相貌較美,而她略帶的幾分傷感,又給人一種端莊高雅的印象,雙眸子裡透露出豐富灼識的感情,無比動人的溫柔。
如此一個美婦人,卻要在深夜還做着如此繁重的下作事,趙又廷真替她感到不值,美婦人洗完一盆衣裳,擰乾,然後一一掛在周圍的竹竿上,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幕帳,將她的身影包裹在其中。
然後她又從水井裡,吃力的打起一桶清水,倒入盆中,抹了抹額頭的細汗,深深的嘆了口氣,又搓洗起來。
忽然,她看到眼前的地面上出現了一對男人的鞋子,她大驚之下擡頭一看,只見一個絕美的少年立在她的面前。
她嚇的差點尖叫出來,趙又廷急忙道:“別怕,我叫趙凡,是皇帝欽點的郡馬。”
美婦人稍稍停頓了一下,沒有叫出聲來,但是眼神裡卻寫滿了懷疑,郡馬爺會來這種地方?
她不敢相信。
趙又廷也不強求她相信,當即從口袋裡掏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遞了過去:“放心,我沒有惡意,只是想問你幾個問題,如果你能老實回答我,並替我保密的話,就不會有任何麻煩,但是如果,你不能替我保密的話,那麼……希望你也想想後果。”
美婦人猶豫了一下,周圍都是她晾的衣裳,外面的人看不進來,而且如果眼前這個人不是郡馬爺而是惡人的話,那現在就算她開口大叫,恐怕也不等人來,她自己就會遭了毒手了。
於是美婦人沒有叫喊,也沒有接趙又廷的銀票,而是儘量平靜的道:“你想問什麼,就問吧,我不要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