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這種情況,是老馮所希望看到的,而卻又是他所法制環境好了,有法可依有法可尋,做起事情來就不用再不擇手段,可是這麼一來,這種“歡樂詳和”的做事氛圍對於老馮這個激情型的“選手”來說就沒了挑戰性,有的人天生就喜歡做一起能人之所不能的事情出來,老馮就是這樣的人。
以前被調來警察訓練學校當個幕後教官的時候雖然也是很沮喪,但心態也不像現在一般低迷,現在很高興警察部能有了這樣的轉變,但比起那個時候來,更加的不習慣,被調來警察訓練學校自己多多少少還可以出去外面多管閒事一番,而現在該管的閒事沒多少可管了,又處處增添了束縛,便有了一絲萌生退意的想法。
回到警校,見到a班這些剛進來令人頭痛無比的問題學員,如今一個個都似模似樣了,都有了當警察的感覺,當一個遵紀守法的好警察的感覺,在這裡頭雖然挑不出任何一個像老馮一樣的人,但隨着警察部逐漸往好的方面轉變,就是需要他們這樣的人,出去才能當一個好警察。
老馮慶幸沒有把他們教得像自己一樣“不擇手段”,如果真出幾個像自己這樣的學警,出去面對現在警察部的制度,那可是要吃大虧甚至是犯大錯的,這一些其實多虧了方庭,方庭纔是培養一個健全法制社會好警察的好教官,現在紫荊花市的社會需要的是真正地警察而不是藍波,方庭在這一點上功不可沒,難怪之前連續三年會被評選爲“極品教官”。當真有一套。
老馮手插褲兜嘴叨香菸跟個流氓似的站在大操場上看學員們步操,架式雖然難看了一點,但那份認真的態度卻是極爲罕見,搞得方庭訓練學員的時候都專心不起來了,頻頻往老馮站着的那裡偏頭去看。
好不容易找了一個空當,方庭讓學員們擺好站姿,才偷偷跑了過來,似笑非笑的對老馮說道:“你幹嘛要站這裡偷看我?”
“看你?”老馮拍了拍胸口。“嘔……嘔……嘔不出來!”
“我有令你那麼噁心麼,”方庭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道,“那沒事站這裡幹什麼,曬太陽很好玩麼?”
老馮吐出一個菸圈,嘆道:“看看,看看他們訓練,一年的時間眨眼就過,還過得真他媽地快。我還真沒有認真看過他們訓練過一次呢,還別說,真是有氣勢,畢業匯操的時候我們a班一定能技壓羣雄。勇奪第一,呵呵。”
被老馮這樣子言語裡雖然沒提但實際上是在褒獎,方庭有些臉紅心跳,她知道老馮最討厭最不喜歡的就是步操這一門訓練科目,覺得這根本只是一種無聊的訓練,裝裝門面的訓練,一點實際用途都沒有,怎麼會突然看着看着有所感觸了起來了呢,一定有問題!
方庭咬了咬嘴脣。伸手摸了摸老馮的額頭,故意說道:“沒發燒啊,應該不是有病吧,這還是你麼,馮子明?”
方庭這一親暱舉動搞得兩人瞬間都有了一絲觸電的感覺,老馮壓了壓被方庭這俏小妞瞬間點燃起來的情緒。笑道:“步操這玩意兒我不喜歡,甚至是極度討厭沒錯,可是我不喜歡,我討厭不代表這玩意兒不好啊,你看看這羣猴子如今地這種精神面貌,這種狀態,拉出去肯定戰無不勝,這可都是步操的功勞啊,步操訓練的雖然是一種形體方面的東西,訓練地是外在。但它的實際功效往往凸顯在精神上面,大有內容啊。”
老馮的話令方庭感覺有些好笑,於是說道:“既然你也知道步操對於一個警察來說很重要,你爲什麼會討厭呢?”
“呵呵,因爲……我算不上一個合格的警察,合格的警察不應該是我這樣的。”老馮笑着說道,倘若紫荊花市一直以來都沒有那麼多黑惡勢力存在,早早就健立了一套完整的法律體系來維護社會環境的話,那老馮別說當警察了,很可能第一個幹了出格的事情被抓地就是他。
“你不是一個合格的警察?”方庭大吃一驚道,“你真的沒有發燒麼馮子明?這種謙虛的話居然能從你嘴裡說出來!”
“我爲什麼說不
謙虛是人類的一種美德,我向來都因爲渾身上下無不虛這樣的美德而自豪。”老馮笑着說道,剛說謙虛是美德,下一句又開始往自己臉上貼金,這種一句能往自己臉上貼兩塊金地話,也只有老馮這樣的人才能夠臉不紅心不跳的脫口而出了。
“你沒發燒,你真的沒發燒!”方庭哭笑不得的說道,“那你怎麼這麼奇怪啊,怎麼說自己不是一個合格的警察呢,我……我就覺得你……你挺好。”
“啊!我挺好?”老馮笑了笑,反問道,“是不是你在發燒啊,方庭?你好像從來都不覺得我挺好,覺得我挺不好還差不多。”
“誰說的,那……那是一開始的時候。”方庭急忙辯解道。
“那這麼說來……”老馮嘿嘿一笑,“果然是日久生情,開始喜歡上我了吧?”
方庭俏臉一紅道:“好好說話你怎麼又佔我便宜,我是因爲漸漸和你相處時間長了,瞭解了你爲人處事的方式方法,才覺得你原來不是我想象中的那麼差,挺……挺好。”
靠!你就說聲喜歡老子讓老子心裡爽上一爽不行麼,敷衍一下過過癮滿足滿足也好啊,老馮無奈地搖了搖頭道:“非常時期採用非常手段,時勢造英雄並非英雄造時勢,你覺得我做事情的方式方法挺好,那是因爲有效果,而這樣的效果是在特定的時期才能發揮作用的,以後……唉……就不需要我這樣的人嘍,a班的學員們被你調教的都挺好,現在都挺乖的,畢了業以後通通都是好警察,起碼比我好,肯定都比我好!”老馮頗有些感慨的說道。
“你到底是怎麼了,”見老馮說得像要上刑場一般,方庭看着很是心痛,一股揪心的感覺從心頭直升腦門,鼻樑突然有些發酸,眼眶開始有些泛紅,擔心道,“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你可以跟我說一說,我……我可以幫你,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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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方庭這認真的模樣,老馮突然哈哈一笑:“你該不會是覺得我患了什麼絕症吧,怎麼這種表情。”
方庭點了點頭道:“你給我的感覺就像患了什麼絕症一樣,難道真的……”
“呸呸呸!”老馮吐着口水打斷道,“你有沒有搞錯,咒我啊,知不知道龍精虎猛這個詞就是專門爲我而設的。”
“那……可是……可是你……”
“我沒病沒痛!”老馮哭笑不得道,“只是心裡有些感慨,人在面對分離的時候不是多多少少都會有些情緒上面的波動麼,我再帥再酷身材再棒也是人,活生生的一個人好不好,有點情緒上面的波動不算絕症吧,呵呵,不準再咒我了!”
“你要離開?”方庭瞪大了眼睛問道,一副你敢走我就要和你拼命的樣子擺在臉上。
“呃……猴子們馬上就要畢業了,我不走難道還留下來?”老馮壞笑道,“敢情你還在咒我,巴不得我一輩子窩在警校裡頭。”
“你能調出去我當然會替你高興,”方庭認真道,“但你的樣子告訴我,你所說的走不是調出去,而是……哦,怪不得你說你不是一個合格的警察,你不是一直都很自信麼,怎麼突然間會這樣想,你受什麼刺激了你!”
老馮笑道:“呵呵,我要走和我自不自信有什麼關係?再說我也沒有受什麼刺激。”
“那你還……”
“我總有選擇自己生活方式的權利吧,這一點我好像不需要跟你解釋!”老馮理所當然的說道,不是不想跟方庭說,而是就算跟她說了,她也不會懂,因爲她不是那種喜歡做能人所不能做的事情的人,不是那樣的人,就不能體會那樣的人在生活和工作的方式不適應自己甚至是無事可做了的時候的那種落寞和無奈。
“你肯定是受了刺激了,要不然你不會……不會這麼突然,”方庭疑惑道,“你來看他們步操,難道你現在就想……”
“沒錯!”老馮笑着說道,“我現在就想炒警察部的魷魚,一刻也不想耽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