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
南宮元吉的石室外,陳七正立着,聞見屋內傳來的南宮元吉的聲音,他像平時一樣,淡淡的回道:“確認,南宮仁已死。”
“死了?”
南宮元吉顯然還是覺得有些不真實,吶吶道:“這老傢伙真的就這麼死了,實在讓人有些難以置信。”
陳七默然,只因他本就不是個特別愛說話的人。
“大長老那一脈有什麼反應?”
南宮元吉再次,道:“有時候看到的東西,不一定就有推測出來的東西真實,我想要是南宮仁真的死了,他們總有些不願意接受事實的人。”
陳七如實回道:“如家主所料,但並不多,除了南宮仁的兩個胞弟,再無人敢出聲抱不平,而且南宮仁的小侄子已經偷偷的代表整個大長老一脈,將他們的八成財產交給了我。”
“哈哈哈,無膽鼠輩!好好好,總算是除去了這個心頭大患。”
南宮元吉大笑道:“不過,千萬不要放鬆警惕,繼續派人監視大長老一脈的一舉一動,一個月後,我們正式與青魔宮開戰。今天收到了一個不幸的消息,四長老那裡也出事了,你交待一下這裡的事情,親自前去查探一下,記住,千萬不要暴露我們已經擁有能夠抵抗青金石礦粉末的事情。”
“是。”
陳七一抱拳,而後便轉身離開。
而石屋之內,南宮元吉驀然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望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長劍。
在與陳七對話之時,竟然已有一個人無聲無息的來到了他的石室。
他顫聲道:“誰?!”
那人玩味的笑道:“除了我還會有誰?”
南宮元吉聞言渾身一顫,他想到了陳七方纔的話,不經一陣難受,只因陳七已是他在這世上唯一還信任人,但......
他惶恐道:“你不能殺我,我是一家之主,我死了,家族就垮了,你沒有我的頭腦,不可能駕馭得了南宮家。”
那人冷笑道:“笑話,只准你殺我,不能讓我來殺你,你真當這南宮家缺了你,真的就垮了還是怎麼的?要知道,南宮家存在已上千年,南宮家真正輝煌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
“南宮仁你瘋了?!”
南宮元吉驚懼,道:“現在正是面臨青魔宮外敵的時候,我一旦身死,家族必定大亂,你這
樣不顧家族,還算是個南宮家的人嗎?”
沒錯,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僥倖逃脫,卻兇性更盛的南宮仁。
他手腕用力,長劍已破皮見血,他寒着聲道:“你不會不知道這世上還有樣東西叫做麪皮,既然南宮仁死了,我就來做做真正的家主!這也怪不得我,我做大長老本來挺好,但你卻偏偏就一心想着要我死,所以只能你死了。”說着,他毫不拖泥帶水的便削掉了南宮元吉的腦袋。
南宮元吉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能夠安心的與其他六位南宮家的長老和平相處,但卻怎麼也不能夠跟南宮仁合得來,這或許是因爲南宮仁不仁,也或許是因爲那個死去的南宮聖,誰知道呢......
望着身首異處的南宮元吉,南宮仁擠壓在心裡的怨氣終於得到了一些釋放,他吶吶道:“李賢那傢伙還是猜錯了一件事情,我不但能夠在大長老一脈的駐地來去自如,而且這整個南宮家,也不會有我去不了的地方,只因當初修建此處的人,便是他南宮元吉的心腹,陳七。”
他的話語剛落下,陳七果然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屋內。
他平靜道:“需要動手解決掉李賢那小子嗎?”
南宮仁望着陳七,道:“做的不錯,明天你哥哥便會再次回來南宮家當侍衛,至於李賢那裡,我自己會處理,你出去吧。”
“是!”
出門時,陳七瞥了南宮元吉一眼,眼中愧疚之色一閃而逝。
對不起,是我辜負了你的信任,但南宮銘不能死,所以只能你死了。
南宮仁望着陳七離開的背影又望了望躺在地上的屍體,不經泛起一絲冷笑,感情這東西,看來的確是人不該擁有的,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事件還原一下,那便可以將南宮仁看做是一個太上皇,而南宮元吉則是個標準的傀儡皇帝,不過傀儡皇帝一點也沒有作爲一個傀儡的覺悟,當有一天太上皇突然發現現在的皇帝居然動了想殺他的念頭,於是他便將計就計,滿足了皇帝的心意,死給他看,不過殺人者人橫殺之,太上皇演完了戲,終於還是決定動手除去這個礙眼又愛跳的皇帝。
於是便有了陳七與南宮元吉之間的這場對話,這不過是爲了掩護南宮仁,讓他能夠完美的入室偷襲罷了,而這場陰謀較量,事實上已經持續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不然南宮仁沒有時間找到陳七的哥哥南宮銘,
更沒有時間早早的便在南宮家駐地的每一處住處都修建了暗門,李賢只不過是個引子,讓雙方都見到動手契機的引子罷了。
不得不說,薑還是老的辣,所以人都低估了南宮仁這條老狐狸。
......
新的一天開始,在過去的那個平靜的夜裡,南宮家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大長老死了,大長老一脈盡數歸順,無一人敢鬧事,而南宮家主請來的李賢果然實力超羣,不聲不響的便殺死了南宮家的支柱大長老。
有人可能心裡還有些不服,但絕不會說出來,甚至都不敢表現在臉上,只因現在南宮家唯一的希望就是這個實力深不可測的外來人。
南宮元吉果然上道,一個子兒不差的便送來了三百靈玉,這不經讓李賢對其的印象大爲改觀,只因一個言而有信的人,再壞也壞不到那裡去不是?
南宮家主既然都表明了態度,那些七大長老的勢力自然也不會落後,甚至大長老的一位小侄子竟然都親自送來賀禮。
李賢照單全收,但心裡卻有些堵的慌,人怎麼可以冷血成這樣?
南宮仁好歹也是爲南宮家鎮守了那麼多年,這一死卻連個敢出來放屁蹦躂的人都沒有,實在是南宮仁的悲哀,也是南宮家的悲哀,靠着這樣的家族能夠跟青魔宮拼命,李賢自己都覺得有些不靠譜。
他現在只希望青魔宮實力再差些,而經過此役之後的南宮家再團結一些,然後快點完事,越快越好,只因他怕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李公子,家主有請。”
陳七的聲音響起,看來昨夜他一定忙的事情太多,眼睛裡都有些血絲。
不過,自家的主子在家族的地位再進一步,實在應該高興纔是,怎麼就永遠都死板着臉呢?
李賢不經打趣,道:“陳兄弟,你這人實在無趣的很,要知道上天給了我們一張完美的臉,不是總用來緊繃着的,而是用來做表情的。笑一笑,你會發現,原來世間的事情並不是那麼糟糕。”
“請。”
陳七的嘴裡還是一成不變的蹦出了這麼個字。
李賢無奈的搖了搖腦袋,衝着自己的石屋內,道:“小酒鬼,走了,我們去吃大餐。”
小酒鬼自然是小狐狸,這是李賢給它的新名字,好聽吧?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