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大圍殺,終於以許光明的死而畫上了句號,慧院今後是否還能再起,沒人會去關心,但那些異常豐富的武技庫存卻不得不受人垂涎。
文承是個懶惰的要命的傢伙,自然不願意爲這樣的事情操心,他當着數位聖境修士的面,當場一把火將整個慧院燒了,而後衝着諸人道:“想要武技,我自然知道一些,但我可沒有那個臭駝子那麼死腦經,我會跑。”說着,他身影一晃,就真的跑了。
沒人去阻止,只因一旦這樣的人不被一擊致命,讓他跑掉後的後果,實在是場中無人能夠承受的了得,他說的很對,想許老駝背這樣的死腦筋,世上實在不多。
吳勝扭頭望向梅老人,道:“我送你一程。”
梅老人感激的點了點頭,總算自己還有命回去,只是從此,他的根沒了。
常靜重新帶上面具,望着整院的火光,她雙目無神,只因就算天下人都死光了,那個人也活不過來了。
薛良擇與北洲二首領對視良久卻誰也沒打算就此離開,只因他們到現在卻還沒有放棄,放棄可能存在院中的武技。
薛良擇道:“劉狂人,勸你早些回了,這裡面的武技,我一定要得到。”
北洲二首領顯然姓劉,事實上,北洲真正的嫡系一族,都姓劉,就像劉盛,就像北洲的大首領,劉天罡。
劉狂人道:“當然,你一定會得到,只因你一定會與我平分。”
薛良擇冷冷道:“方纔的戰鬥你我都並未出全力,但事實上,我真的比你強。”
“是嗎?”
劉狂人笑道:“我這人天生就有個壞毛病,那便是不怎麼怕死,要不你試試?”
這還用試嗎?
這些年來,已經試過了無數次,但毫無疑問,自己雖然實力較之高出一線,但總是被這狂人打的個平分秋色,他知道,自己是少了一股對自身的恨勁兒,但這樣的風格是他永遠也學不來的,況且,現在大火燒的越來越大,要打起來,裡面的書冊定然屍骨無存,又怎麼打的起來?
薛良擇嘆了口氣,道:“平分。”
劉狂人縱身一
躍,便大笑道:“就等你這話了。”
薛良擇面色羞怒,但也不好這時候發作,緊隨其後便衝進火海。
沒有,沒有,什麼都沒有。
一刻鐘後,兩人再次會和,望見對方陰沉的臉,都不經一聲長嘆。
薛良擇道:“我們把文承看的太過簡單了。”
劉狂人難得附和道:“新一任神機先生這一手借刀殺人也玩兒的漂亮,想到他都不曾打那些武技的注意,我原本對此行便沒有報多大希望。”
薛良擇收拾心情,抱拳道:“那麼,沙場見。”
劉狂人冷冷道:“怕是此次之後,你我很難再見。”
薛良擇臉色一變,但並沒有說什麼,便轉身離開。
“這兩個人,也是妙人,幹起偷雞摸狗的事情,也顯得如此光明正大。”
不知何時書童與符舒陽來到了場中,對於符舒陽的嘲弄,書童不置可否。
他望着眼前的火光,道:“要不要告訴他們,現在慧院傳承的下落?”
符舒陽笑容一凝,道:“做人留一線,日後好想見,況且,現在那小子根本承受不起消息傳出後的可怕後果,我不想把雞蛋放到一個籃子裡。”
書童淡淡,道:“但他卻不一定是一個好籃子。”
符舒陽眼中閃過一絲怒意,道:“你對他心存妒忌,所有人都想保護他,不管是站在我們這邊的空守老道,還是站在我們對立面的許駝子,當然這也包括你師傅,但同樣身爲年輕人,你心裡不服,是也不是?”
書童沉默,符舒陽只說對了一半,而另一半卻是,他要將慧院斬草除根,他總結過,之所以自己還沒能雪恨,或許就是因爲那些礙眼的人,還活在這個世界上。
符舒陽袖袍一甩,道:“我要進妖獸海閉關,如果你敢亂來的話,我不介意,送你去與你那師傅團聚,不要怪我心狠。”說着,他消失在夜色裡,他堂堂一代魔頭符舒陽,何時會在意他人的感受。
書童緊握住雙拳,眼神一陣變換......
傳承數萬年的慧院倒塌了,天罡界唯一的兩個傳奇境也因此
死了一個,加之預言裡的最後千年時間,天罡界幾乎已被壓的喘不過起來,但這些卻不關那些被關在雲海峰山崖下的罪人們什麼事情。
慧一在一處新墳前佇立良久,那裡葬着他的妹妹,在經歷了近七年的痛苦,她終於離開了這個世界。
他從地上拾起自己的長劍,而後走向雲海峰,小半天后,他便來到了山崖前。 шшш ★тTk дn ★C○
順着崖壁上窄窄的山道,他找到了一處牢房,並將鐵門轟開,那裡一個頭發糟蹋,衣衫破爛的老人正被金精玄天索捆縛着,從他的手腕與腳踝處的勒痕不難猜測出,這人早已拼命的掙扎過無數會,但卻沒有一次成功過。
“誰?”
這人顯然沒死,但看他這樣子,想想以前他風光的面貌,怕是已如行屍走肉。
慧一寒聲,道:“我。”
那人驚喜道:“竟然是你,快,快放我出去,我還你們兄妹自由。”
慧一淡淡,道:“不需要了,我已經自由了,只因我妹妹已經死了。”
“死了?!”
那人渾身一震,像是抓住的救命稻草突然斷裂了一般,他突然瘋狂的吼道:“師傅,救我!”
慧一平靜道:“許院長也死了,不然你以爲我能來這裡?”
那人言語一滯,難以置信道:“他怎麼會死?”
是的,師傅是傳奇境,世間已沒人可以殺死他,除非是那個瘋和尚,但他卻知道,瘋和尚與師傅卻是好友。
慧一懶得解釋,道:“看到你這個樣子,我放心多了,突然我都不想殺你了。”
“對對對,不要殺我。”
那人激動的顫抖道:“殺了我太便宜我了,就讓我在這裡受盡折磨吧。”
慧一轉身離開,而後甩出手裡的長劍,不偏不移,正好釘在了那人的心臟。
“但我覺得你有一句話說的很有道理,給敵人時間,就是給自己找麻煩。”
說着,他消失在洞口,而他那柄釘死了老人的長劍非但沒有立時跟着慧一離開,反而像貪婪的魔鬼蠶食着老人體內的每一寸血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