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看得起我了一點兒。”
李賢露出一絲笑意，而後環顧周圍餘下的九名虛界的傳奇境修士，接着道：“現在你們也應該知道，該如何做了是麼？將這些秘密解開的越透徹，這說明我們還能反抗掙扎的機會越渺茫，所以，各位請做好必死的覺悟，隨我一同戰鬥吧。”
虛界的九名傳奇境修士，以青臉老人爲首，此時個個面色惶恐，在聞見李賢平靜的話語之後，不經錯愕的望着那個臨危不懼的身影。
青臉老人踏出一步，衝着李賢道：“我們絕無法做到，與剛剛還殺死了我們五名虛界中堅強者的人聯手，但也不願眼睜睜的仍人宰割，所以，我們要戰鬥，並不是跟隨着你，而是爲了我們自己。結陣！”
隨着青臉老人一聲大喝，終於將餘下八名傳奇境修士拉回現實，他們個個露出釋懷的笑容，既然都是虛界的孩子，那爲誰而死又有何區別？
他們像九顆閃耀着的星辰，攜着撼天動地的氣勢，齊齊的迎向前方巋然不動的符舒陽。
“陣法麼？但在空間掌控者面前，陣法又有什麼意義？”
符舒陽平靜的望着悍不畏死向自己襲來的九人，只是輕描淡寫的朝着虛空中一劃，頓時空間便突兀的裂開，並且久久難以癒合，將九人組成的攻守陣法正好分成了兩半。陣法無法與空間的另一頭取得聯繫，自然整個陣法系統便會不攻自破。
可符舒陽有自己的強項，擎天老祖也並不是一無是處，這種能夠不斷變換人數的陣法可是擎天老祖的得意之作，又怎麼可能如此輕易的被破解？
只見九人被分成了五人組與四人組，但他們卻連一絲減速的意思都沒有，趁着符舒陽大意失手的情況下，兩組修士一左一右，正好形成了夾擊之勢。
“轟”，一聲厚重的悶響，好像是讓整個天空都跟着震顫起來。九人的攻擊並沒有落空，但卻在千鈞一髮之際，卻被兩道光牆阻擋。
符舒陽低着頭，保持着雙手交叉於胸前並伸出雙掌推向左右兩側的防禦姿勢，良久他才擡頭露出笑臉道：“太慢了！”說着，他的掌心震動，於是他掌前的光牆勃發出了刺眼的光芒，只聞見一聲更爲強烈刺耳的暴鳴，九名傳奇境修士就此紛紛墜落。
李賢身形一動便接住了青臉老人，這個九人裡修爲最強的傳奇境修士，此時竟然也已經奄奄一息，他忍不住焦急道：“老頭兒，快醒醒，你要是死掉了，誰來告訴虛界修士真相？真相一天不被衆人所知，那麼虛界與天罡界便永遠都還會戰鬥下去，所以你不能死呀。”
青臉老人望着李賢焦急的樣子，不經露出苦澀的笑容，道：“知不知道真相有區別嗎？誰能夠戰勝他？”他望着天空裡，符舒陽的身影，眼神卻是一片落寞。
剛纔與李賢對戰，他已然知道李賢此時絕難是符舒陽的對手，而與擎天老祖關係親密的他，更加知道即便擎天老祖此時就算活着出現在自己面前，也無法改變結局，那自己死不死，衆人知不知道真相，又有何區別？
沒有區別，何必掙扎？
李賢平靜的望着此時已經毫無生存意志的青臉老人，忍不住氣憤道：“擎天老祖已經被證明還沒死，難道你就這樣莽撞的將事情下了定論？剛剛你的勇氣哪裡去了，剛剛還誓死反抗的虛界大長老哪兒去了？！”
青臉老人的生命氣息越來越微弱，但聽到擎天老祖這四個字，卻讓他再一次從眼底露出了一絲情緒，那是不捨與抱歉。
大哥啊，你還沒放棄麼？
李賢伸手一揮，以元力拖住青臉老人的身體，想要將其送到虛界衆修士的大後方去，但人還沒送到，他卻忍不住瞳孔一縮。
“難道你當我是透明人麼？”
符舒陽的聲音在李賢的耳邊響起，而那被送往虛界修士後方的青臉老人的身體，卻在遠處的天空裡爆出了一團血花。
李賢來不及悲憤，更老不及思考，只因一股狂暴無比的拳勁，已經突兀的臨近了他的身後。
勁風透體，令他瞬間目赤欲裂，這時候即便動用小寸步也來不及逃離如此凌冽的攻擊，但他卻本能的動用了自己的時間領域，讓拳勁終究沒有將最爲恐怖的力量發泄在他的身上，而趁着這個間隙的時間，李賢終於利用小寸步脫身。
他心臟“咚咚”的亂跳，不大的功法卻已然令他滿頭大汗，這就是天位境之間的戰鬥，稍有不慎，便可能命喪黃泉，要自己沒有時間證道的話，或許只是一個照面的功夫自己便已經伸手重傷了，實在危險的可怕。
他定了定神，卻愕然發現符舒陽還悠然的停滯在原來的位置，像是根本就不曾移動過一樣，但分明剛纔的拳勁與擊殺掉青臉老人的力量，都是真真切切的近身攻擊。
“你是空間力量證道麼？”
符舒陽眯起眼睛笑道：“你卻是比空間更爲珍惜的時間證道呢。”
時間與空間，這兩個修行道路上最爲強大的兩種規則力量，誰也不知道到底孰強孰弱，但此時落在李賢與符舒陽身上，其勝負卻顯而易見，只因李賢的時間認知，實在有些不及符舒陽對空間的造詣。
李賢遇到過的戰鬥也不算少，但像現在這樣招招致命，所有的理解認知都被對手壓一頭的情況，卻還是頭一次遇到。符舒陽所學之斑雜簡直出人意料，不管是李賢用處什麼樣的招式，他總能夠立馬用處相似的招式，並且不管是威力還是造詣上，都更勝李賢良多。
顯然，這時候的符舒陽對戰鬥也提起了興趣，至少像他這樣的強大存在，想要一場像樣一點的戰鬥實在不容易。期初的時候，爲了忌憚李賢與擎天老祖聯手，所以纔沒有真正的與擎天老祖動手，但此時此刻，他已經再沒了絲毫顧忌。
“劍法，掌法，甚至秘法，貌似你真的還沒學的太精呢。”
符舒陽的聲音在李賢的耳邊響起，但符舒陽的人卻還是不曾移動一步，他的攻擊，都是通過空間的傳導，直接出現在李賢周身他想要攻擊到的部位。
與其說這是一場戰鬥，倒不如說，這是一場調教李
賢武技的訓練，雖然訓練之後，李賢還是要死。
符舒陽接着道：“拿出你的真本事來，如此你不斷的利用時間領域躲避，遲早你會被活活的累死的，我覺得，你那三梵印就是個不錯的東西。怎麼樣，涌出來吧！”
李賢忍不住瞳孔一縮，看來當初符舒陽說對自己感興趣並不是空口白話，至少此時的符舒陽本尊，知道了他還有三梵印這樣的底牌在，但敵人嚷嚷着讓你放絕技，這樣的絕技還能稱之爲絕技麼？
時間領域較之時間規則，還有這層次高低的不同，簡而言之，時間規則更爲強大更加的難以控制，當然其消耗的自己力量自然也更龐大。聖境之後便能夠在戰鬥中自我滿足，但到了傳奇境之後，卻往往無法做到了，那是因爲輸出的太多，補充雖然有所提升，但已經完全根本上輸出的消耗了，而到了天位境界之後，這樣的情況越發明顯。
入不敷出，就是每個天位境界的強者，都存在的問題，所以絕大多數的天位境界強者，是很少去大肆的利用自己的本源規則去戰鬥的。
可此時的符舒陽，卻自信已經吃死了李賢，空間規則不但一直沒有停下，攻擊的頻率同樣快捷無比，爲的就是要不斷是促使李賢消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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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樣看起來符舒陽的消耗更爲巨大，但一個活過五次大泯滅時代的強人，一個敢直面三梵印的修士，其深厚的底蘊，想想都令人發顫。
如此消耗下去的話，戰敗的只會是李賢，這是在符舒陽早就計算好了的路子裡。
李賢知道，符舒陽當然更知道，但李賢卻像是個乖寶寶一樣，一點也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他老老實實的躲避着符舒陽的攻擊，連一次反擊都沒有，只因他知道，對於一個身具空間規則的修士來說，遠距離的攻擊永遠都只是無用的騷擾而已。
攻擊沒有用，靠近目標的話，又會更加容易被符舒陽針對，隨意他只能一味的躲避，再躲避。可就算已經到了如此地步，李賢卻還是沒有放棄繼續戰鬥下去的意思，即便明知如此下去的話一定死的是自己，因爲下方還有好多的人，那裡有他的責任在，他不能不戰鬥下去。
“你是個聰明的孩子，做這樣的傻事卻讓我有些在意呢。”
突然符舒陽停下了攻擊，望着下面已經氣喘如牛的李賢，道：“是因爲還懷着一絲僥倖，希望擎天老兒還能及時趕到麼？”
李賢瞳孔微縮，道：“說的多，錯的多，出手多，失手也難免，你別太得意了。”說着，李賢手腕翻轉，一道赤色的線條迅捷的切過了符舒陽的身體。
符舒陽的位置終於移動，而剛剛被切開的也只是他的殘像而已，他饒有興趣道：“看來你的確在等那老小子呢，不過可惜的卻是，即便身爲他兒子的右護法荊銘，或許也有機會逃出那片空間，但青田老兒本人卻萬萬不能。只因...他真的是個空間白癡呀！”
李賢忍不住面色一百，暗道一聲“完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