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桌的飯菜被席捲一空,此時夜色已經壓了下來,本來就是山裡的村子,住得零散,這樣一來,周遭就顯得格外地沉陰,還有那麼一絲——陰森。
大家夥兒趁着還沒有到伸手不見五指的黑,趕緊撤回去,守在那裡的工作人員就在原地吃着送過去的飯,見其他人還沒有回來,心裡都有些發顫,大深山地,就怕出點啥怪事兒,聽到一陣喧譁聲,都鬆了一口氣。
回來後,就着燈光,大家做了暫時的收尾工作,駱天尾隨歐陽天去到他的工作間裡,那裡還在進行着古服飾的清理修復工作,歐陽天並沒有休息的意思,駱天索性與他一起完成剩下的工作,飛天喝了一點地方上的糧食酒,早早地休息去了。
雖然這裡沒有其他人,駱天依然謹慎地叫歐陽天曾老闆:“曾老闆,進展得怎麼樣了,我能幫上什麼忙嗎?”
“替我把所有衣服拿出來,然後一件一件地拼好,包括碎片,全部擺放在一起。”歐陽天說道:“你知道西漢時期的服飾特徵嗎?”
“知道的,西漢建立時基本上沿用秦朝的服制。東漢時期穿黑色衣服必配紫色絲織的裝飾物。祭祀大典上通用的是長冠服。皇后的祭祀服是:上衣用紺色,下裳用皁色。皇后的蠶服,上衣用青色,下裳用縹色(淺黃色)。漢文帝當政時比較儉樸,自己穿黑色絲織衣、皮鞋。一般官員要穿禪衣,又名祗服。”
“在西漢時期二百年之中,服飾實行深衣制,它的特點是象蟬一樣的頭冠(帽子)、紅色的衣服、象田字狀的領子、戴玉、紅色的鞋。深衣形制是上衣下裳相連接縫在一起,做祭服的中衣,要緣黑色邊,作爲朝服的中衣,需緣紅色邊,當時男女服用極爲普遍。服飾總稱禪衣。禪衣是單層的外衣。禪衣裡面有中衣、深衣,其形與禪衣無大區別,只是袖形有變化,都屬於單層布帛衣裳。官員在上朝時都要穿黑色禪衣。”
“漢衣款式以衣襟分類,可以劃分兩種:一爲曲裾禪衣,即開襟是從領曲斜至腋下;一爲直裾禪衣,是開襟從領向下垂直。曲裾,即爲戰國時期流行的深衣。漢代仍然沿用,到東漢,男子穿深衣的已經不多了,一般爲直裾衣,但並不能作爲正式禮服。這種服式既長又寬,從款式上官民服用基本沒有差別,但從原料和顏色上,卻可明顯顯示等級的不同。漢代朝服的服色有具體規定,一年四季按五時着服,即春季用青色;夏季用紅色;季夏用黃色;秋季用白色;冬季用黑色。”
駱天一口氣說完:“這些在鮮于樞的手記上都有記載。”
“沒錯,不過還要知道那個朝代的穿衣風格,還有印象嗎?”
“記得,漢代着衣一共是有七個特點,穿外衣時,由於領大而且彎曲,穿衣時必需暴露中衣的領型;穿衣必用白色面料做裡;袖寬爲一尺二寸;衫無袖;穿皮毛服裝時裘毛朝外;腰帶極爲考究,所用帶鉤以金製成各種獸形,如螳螂形或琵琶形。形象十分生動有趣。一般長度在一寸半至六寸之間,是衣裳中間顯要的裝飾物。漢帶鉤從形、色和工藝上都達到了極高的水平,較比西周和戰國時期,在設計和製作方面都要精美得多。因此頗受男人們的喜愛,佩戴者很多。”
“男子保持佩刀習俗,但所佩之刀有形無刃,因此失去了實際價值,主要是顯示儀容。
漢代祭服延用大制度,遵從古禮穿冕服佩綬、佩玉。皇帝、公卿、諸侯均用大,只是在所繫玉石的串珠或絲繩的質地上加以區別。皇太后、太后、公卿夫人等的祭服(謁廟服)、親蠶服、朝見服和婚禮服的形式都採用深衣制。漢時勞動女子總是上穿短襦,下穿長裙,膝上裝飾長長垂下的腰帶。勞動男子常服是上身穿襦,下身穿犢鼻褲,並在衣外圍罩布裙;這種裝束不分工奴、農奴、商賈、士人都一樣。”
駱天看到歐陽天臉上露出微笑,說道:“鮮于樞的手記我有認真地研究過,現在相信了嗎?”
“嗯,的確很用功,要完成古衣修復,就必須瞭解那一朝代的服飾特徵。”歐陽天嘆口氣:“清理乾淨了,現在需要修復了。”歐陽天邊說邊走向門口,把門和窗都關得嚴嚴實實。
駱天知道,有不同尋常的事情要發生了,歐陽天走到一件曲裾禪衣前,手指伸向破損的位置,手指間一道白光閃現,破損的地方慢慢地,就像有些傷口會自我癒合一樣……
“太神奇了。”駱天剛想大聲說話,馬上又將音量壓低下去:“這也是碎片的力量嗎?”
“沒錯,你也可以做到,不過,做修復,除非不可能復原,否則不要輕易動用異能。”歐陽天說道:“最好還是要做到有理有據,說服他人,有些特殊情況,你自己就看着辦了,就像現在,我只是給你示範一下。”
駱天想到了上次瓷器修復時,碎片自己靠攏的情景,應該就是一回事了,這讓駱天對開辦古玩修復公司更有信心了:“我明白,合理利用異能。”
“是的。”歐陽天點頭:“還有,要抓住這一次的機會。”
“是的,我發現付館長現在對我的能力已經很相信了,我想趁機用一紙合同達成與博物館的合作。”駱天的想法讓歐陽天大吃一驚,兒子的經營頭腦比自己要強太多了:“你說的是什麼合同?”
駱天笑道:“其實很簡單,博物館若是有無法修復的古玩,我可以接受委託,以合理的價格替他們進行修復,如此而已。”
歐陽天明白了,他點頭:“好主意,這個世界上沒有你不能修復的古玩,這就是你的強基,合理應用,打開一片天地,好了,接下來的事情你接手吧。”
駱天一愣,馬上明白了,老爸這是要助自己一臂之力啊,這樣明天自己在付館長面前又能露一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