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鋪好了路?如何個鋪法?”林晚榮不解的問道。
安碧如白他一眼,輕笑道:“說你這人聰明吧,有時候卻又糊塗的緊。若非爲了你,我今日拋頭露面的做什麼?”
林晚榮嘿嘿一笑,不懷好意的在她身上瞅了幾眼:“姐姐,你是指的你和誠王的事情吧?咦,他不是你相好的麼?怎麼扯到爲我鋪路上去了?”
安碧如嬌笑幾聲,對他飛了個媚眼,嗔道:“是啊,他是我的相好,咯咯,小弟弟,莫非你吃醋了?”
吃醋倒未必,不過心裡有些不舒服卻是真的,看到一顆熟透了的桃子被一隻老猴子採了,要沒點激憤的想法,他還算個男人麼?
安碧如似是洞察了他的心思,臉上飛起一片美麗的彩霞,眼中閃過一絲捉狹,笑道:“咯咯,果真吃醋了。小弟弟,你放心好了,這誠王對我雖多有覬覦,但我安碧如闖蕩多年,見過的男人比你身上的汗毛還多,哪能那麼容易就讓人佔了便宜?再說了,這世間的男人多是薄情寡義之輩,又有哪個,能配得上做我的相好?”
她神色間一片驕傲,根本沒把天下男人放到眼中。不過話說回來,以她的姿色容貌、學問氣質,天下之大,能配得上她的男人,還真是找不出幾個來。
林晚榮嘿嘿一笑,這世界上雖然有野雞配色狼之事,卻也多的是好花插牛糞,你這樣自視超人一等,自然尋不到好的郎君了。
“小弟弟,你今日在桃園與誠王結下樑子,有心人自然會看在眼裡,況且你剿滅白蓮教又立了首功——”安碧如美目輕瞟看了林晚榮一眼,眼中閃過絲絲的幽怨:“你既有本事,又不懼權貴,必定會讓徐渭等人更加看重,你的機遇馬上就要來了。越靠近皇庭,便越接近我師姐,我又公然現身在誠王跟前,更引起她的警覺。而你,既是誠王的死對頭,又是徐渭重點推薦的對象——咯咯,小壞蛋,你明白了嗎?”
原來這狐狸精早已算準了我會與她合作,將事情安排的如此圓滿,倒的確是好心思。林晚榮笑道:“話雖這樣說,但是你別忘了,那仙子還傷在我的手裡,我怎能與他交好?這計謀怕是行不通吧。”
“咯咯——”安碧如一陣嬌笑,豐胸翹臀一陣微顫,前凸後翹的美妙身段劃出一道誘人的曲線,讓人看的心驚肉跳,眼花繚亂。
“小弟弟,你太不瞭解這些所謂的正道人士了。我師姐被尊爲天上的仙子,千人膜拜,萬人景仰,整天喊的口號,便是以百姓蒼生、人間正義爲己任,怎會因爲小小私人恩怨,而置她終生信奉的大義於不顧?那豈不是讓世人恥笑,使她清譽受損?這種自損顏面的事情她是絕對不會幹的,即便是心裡一千個、一萬個不願,但只要你表現出色,她就不得不與你站在一邊。爲了所謂的正義與公信,她寧肯犧牲別人的幸福,也要維護她的顏面,與你那點小小瓜葛,又算得了什麼?”
這倒也是,看看安姐姐行事的手段,狡猾毒辣,隨心所欲,就可以想像與她完全對立的寧仙子是怎樣一種風格。林晚榮心裡信了幾分,笑着道:“但願如你所想吧。”
“不僅如此,誠王對你已起殺心,還委託我親自出面——你想想,我那師姐要是知道了我公然作惡、濫殺無辜,以她‘慈悲無比’的心腸,她會怎麼樣呢?”安碧如臉上閃出一絲狡黠的笑容,似是無意的揚揚身上輕紗,風情萬種的說道。
“姐姐,你這身衣服真好看,還有料子更少一點的麼——”林晚榮色眯眯道,見安碧如微微一笑,手中銀光閃現,他頓時神色正經道:“要是寧仙子知道你爲非作歹,她自然會阻止你——咦,這樣說來,我傷了她,她反而要來保護我了?”
“大抵是這樣。咯咯,這就看你的本事了。”安碧如微笑道。
將前因後果聯想起來,安姐姐公然在誠王身邊露面,原來是早有預謀的,這狐狸精的心機,着實不可小看。
“我雖將這些都已安排好了,但我師姐的魅力天下盡知,她一言一行、一顰一笑,沒有哪個男人能夠抵抗的了?姐姐我還是擔心你會反水,故此,咯咯——”她臉上現出一片暈紅,目光盈盈,小舌伸出輕輕舔了一下紅脣,嫵媚笑道:“你現在明白姐姐今日穿成這樣的用意了吧?便宜你個小壞蛋了。”
“原來姐姐是怕我中了寧仙子的美人計,才故意穿成這樣來考驗我啊?早知如此,我就大膽一點,再大膽一點了。姐姐,你考驗我這一番,感覺如何啊?”林晚榮笑着說道。
安碧如輕笑一聲:“差強人意。要知道,我可是什麼手段都沒使出哦,即便使出了也只是外媚之術,我那師姐卻是真正的內媚,不須言語,一微笑,一皺眉,便能勾去男人的魂魄,咯咯,到時候你被她佔了便宜,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哦。”
安碧如說話間,卻是蓮足輕點,自池邊取過一件潔淨的長袍,披在身上,將那玉腿雪膚掩映在袍中,卻依然身形婀娜,曲線突出,憑添一種別樣的誘惑。
孃的,這騷狐狸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別的師姐師妹,最好是讓這騷狐狸每天都穿成這樣來考驗我,那就爽了。他心裡暗歎一陣,眼中放出淫光。
安碧如將秀髮挽起,插好髮髻,這才笑道:“好了,今日時辰不早了,我也該走了——你要再晚些回去,你們家的蕭大蟲就要發威了。”
蕭大蟲?林晚榮聽得一愣,旋即好笑道:“姐姐,你這就要走了麼?唉,小弟弟還想與你一起在這滿池春水中戲耍一番,你怎的就走了呢?”
“有賊心沒賊膽的傢伙。”安碧如輕輕一語點出他本質,站在大石邊微微一笑道:“不與你糾纏了,再留一會兒,我怕就捨不得離開了。咯咯,小弟弟,你等着我來‘刺殺’你吧——”她腳尖一頓,身如一隻翩飛的鴻雁般,長裙輕擺,秀髮飄飄,翩翩而下,轉眼就不見了蹤影。
這安狐狸說走就走,堅決的很,倒似是沒有一點留戀模樣。站在崖邊,遙望那落下的夕陽,林晚榮心裡升起一種奇怪的感覺,與青璇的事情,引出了安姐姐與寧仙子,眼下又要與誠王和皇庭掛上鉤,與他原來設想的竟是越來越遠。男女相悅的事,卻攪上了門派恩怨和朝政國事,這條路真是不好走啊——
回到家的時候,蕭大蟲卻不在屋中,問了宋嫂,卻說徐小姐邀了大小姐敘話,今夜就歇在徐家,不回來了。
與大小姐認識這麼久以來,她夜不歸宿還是首次,面對着空空寂靜的庭院,他心裡有些落寞的感覺。習慣了大小姐在身邊嘮叨,一時不見了她,還真有些不習慣。想想安姐姐給大小姐起的蕭大蟲的綽號,好笑之餘,卻又有些溫馨,家有悍妻,未必不是福。
蕭大蟲不在,他第二天倒是起的挺早,宋嫂見他難得的主動到店裡幫忙,心中也是暗自驚奇,怎麼大小姐出去了,這林三反而自覺了。
忙了一會兒,正想着安姐姐什麼時候來玩刺殺的遊戲,卻聽門外傳來一陣大笑道:“林公子,林公子——”
林晚榮急急出門一看,卻見胡不歸帶着杜修元、李聖等人,連帶着李泰的嫡孫李武陵,諸人騎在馬上,竟是一起拜訪來了。許震的手中還牽着一匹空馬,也不知是爲誰準備的。
林晚榮笑着迎上前去道:“胡大哥,杜大哥,你們怎麼得空來了,快請裡面坐。環兒,上茶——去大小姐房裡把那去年的新茶拿來,這幾位可都是我舍了性命的兄弟,怠慢不得。”
幾人翻身下馬,李武陵見他指揮自如,根本不似一個下人模樣,眼珠一轉,笑道:“林三,原來你在蕭家過的這樣安生,連大小姐的繡房也能隨便進出,難怪不願意去打仗呢。”
杜修元等人一陣齷齪大笑,林晚榮嘿嘿兩聲,說起來,他還真沒把自己當外人,等哪一天把蕭家兩位小姐都娶進門,這蕭家就是玉若姐妹倆的嫁妝,到時候蕭家可就要改姓林了。
胡不歸臉泛淫笑嘿了幾聲,拉住他手道:“林將軍,哪裡有功夫吃茶,快走快走,快跟我走——”他話音一落,拉住他便要往外行去。
林晚榮急忙道:“胡大哥,這是幹嘛呀?”
杜修元跟在旁邊,神秘一笑道:“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幾個人聯手,將他往空餘那匹馬上推去,林晚榮嘻嘻一笑,原來這幾個小子早有預謀,是專爲尋我而來的。
見他騎上駿馬,李武陵駕的一聲大喝,他身下的小白駒便猛地跨了出去,掀起一陣塵土,街上兩邊行人紛紛躲避。
我靠,典型的惡少啊,林晚榮哈哈大笑中,策馬跟了上去,其他人等便隨在了他的身後。
一路飛奔出了城門,行了十餘里路程,耳邊便聽到前面傳來陣陣的廝殺聲,林晚榮探頭前望,只見前方塵土陣陣,殺聲震天,也不知道在搞些什麼玩意兒。
又行了數裡地,喊殺聲越來越大,越來越響。前面的李武陵臉上現出欣喜的神色,催馬更急,刷的幾聲衝的不見了蹤影。
“林將軍,你看。”行在林晚榮身後的胡不歸,催馬幾步趕上前來,與他並排,指着前方場景笑着叫道。
順着他手指方向望去,卻見前方是一個巨大的沙場,一眼望不到邊。沙場上塵煙滾滾,無數的兵士手持刀槍,按照職責分成不同的方隊,正在廝殺。
離得最近的是步營,一個指揮使模樣的統領,手執小旗不斷揮舞,操練的士兵,便依照他旗語演練不同的陣型,或一字長矛,或圓形結陣,數萬士兵急速跑動掀起的塵沙,映黃了半邊天際。這些兵士強壯有力,動作熟練而又迅捷,臉上滿是悍殺之氣,一望便知是演練熟了的精兵強將。陣型越變越複雜,隨着旗語的不斷揮動,後來又演變成分隊合圍殲滅戰,看的林晚榮也是眼花繚亂。
再往遠處,是騎兵方隊,數萬匹戰馬一起嘶鳴,嘀嗒嘀嗒的馬蹄聲如沉悶的春雷,敲擊着大地,地動山搖,震耳欲聾。騎兵方隊是千人爲一隊,演練馬上擊殺,卻是以地上捆綁的木扎人爲靶子,刀槍鉤叉,兵器多樣,看準那草人的要害,刺殺下去。
最遠一陣,卻是混合在一起的步營和騎營,約摸有數萬之衆。步營士兵衝鋒在前,扛着雲梯火箭,朝着沙場上構造的幾道城牆衝去,原來是在演練攻城之戰。
攻城一方正中處駕了個高臺,一個年輕的將領披盔戴甲、威風凜凜,正在吶喊指揮,看那手勢和身形,甚是熟練和自信。只是沙場上塵土氾濫,看不清這將領的面容。攻城的兵士喊殺震天,將那雲梯架好,爭先恐後的爬上雲梯,向城牆衝殺而去。城牆之上,遠遠的立着幾道人影,正饒有興趣的觀看實兵演練。
“林將軍,你覺得如何?”杜修元臉上滿是興奮之色,大聲說道。
林晚榮微微一笑:“杜大哥,這就是傳說中的沙場演兵麼?果然威武雄壯,氣勢磅礴。”
杜修元點頭道:“正是沙場點兵。我從軍這麼多年,如此大規模的演兵卻從來都沒見過。這些都是我大華的精銳之師,來日抗擊胡人,這些鐵骨錚錚的男兒便是我大華的主力。這聲勢,這氣勢,若我大華不勝,那就沒天理了。”
杜修元一番話說的李聖、許震二人連連點頭,能讓一向沉穩的杜修元激動如斯,這數萬兵馬的演習,確實極有震撼力。
林晚榮一聲不吭。他雖沒與胡人交過手,但前世看過的小說和電視裡,胡人哪是這麼好對付的?演習不是實戰,現在氣勢再大,花樣再多,也只是花拳繡腿,雖然好看,未必實用,戰場上形式萬變,瞬息之間便足以決定一場戰事的輸贏。若是這樣一場大規模的演兵,就能預判戰事的成敗,那還打個什麼仗。
胡不歸見了眼前這壯觀的場面,臉上也滿是微笑,卻沒杜修元那般激動。他是在北方抗擊過胡人的,見識過胡人的強悍與兇殘,只是因爲白蓮教事犯受了牽連,纔回到山東帶兵的,自然最有發言權。
林晚榮笑着望他一眼道:“胡大哥,你對這演兵怎麼看?”
胡不歸點點頭道:“兵強馬壯,可與胡人一戰。”
林晚榮微微一笑,這老胡說的夠婉轉,估計是怕寒了眼前這些將士的心。眼前這麼大的場面,才堪堪有與胡人一戰的能力,看來胡人的戰力確實夠強悍的。
許震畢竟年輕,才二十歲不到的年紀,聽了便有些喪氣,不服道:“胡將軍,胡人便有你說的那般強悍麼?眼前這些都是我大華精銳之師,只是可與胡人一戰?”
胡不歸雖然遇事大剌剌,卻是極爲注意手下弟兄的心境,見許震臉上露出不服氣的神色,便慨然嘆了口氣,拍拍他肩膀道:“許小子,我未遇到胡人之前,也是和你同樣的想法,可是事實勝於雄辯,目前咱們大華的軍士,與那胡人相比確實要略遜一籌。”
杜修元等人也是戰場上打滾的,只是卻從沒碰過胡人,雖聽說胡人的殘暴兇悍,但見了悍不畏死的胡不歸說起胡人也是滿面的憂心之色,心裡頓時有些不安起來。
林晚榮察言觀色,將幾個人表情看在眼中,微微一笑道:“胡大哥說的不錯,那胡人乃是遊牧民族,馬背爲生,體格彪悍,居無定所。長期的漂泊不僅鍛鍊了他們的馬上技能,也增強了他們的危機感,所以纔會戰力強悍,不懼生死。我大華軍士這些年耽於安逸,開戰之初,偶有敗績也是自然的。正所謂生於憂患,死於安樂,隨着戰事的展開,我大華軍民知恥而後勇,逐步鍛鍊成長,日漸彪悍,用不了幾日,就可與胡人一樣騎馬射箭,並斬殺他們於馬下。想想我大華屹立千年,遭遇欺辱何止百次,我們又何曾怕過誰來?各位兄弟可不要妄自菲薄。”
林將軍平時嘻嘻哈哈,可說起正事,卻是有理有據,胡不歸暗自一伸大拇指,同樣的話,自我老胡嘴裡說出來是動搖了軍心,自林將軍口中卻是激勵人心。
幾人都是在林將軍手下拼殺出來的帶兵之將,對林將軍的能耐深有所知,見他如此說法,頓時又恢復了幾分信心,臉上也露出絲絲笑容。
林晚榮點頭道:“胡大哥,杜大哥,你們今日來找我,便是爲了看這兵演的麼?”
胡不歸和杜修元互相望了一眼,同時點頭,便把目光期盼的放在了林晚榮身上。
看他們神色,林晚榮哪裡還不知道他們意思,微微笑道:“別的先不說吧。三位大哥,還有許震,你們也是李泰將軍手下的萬戶、千戶,怎麼這兵演之事,卻沒份參與?”
胡不歸道:“林將軍你有所不知,我們大軍正式開拔之前,日日都會在校場上操練,今天乃是開春的第一次兵演,皇上與諸位王公大臣都來觀看。本來我們都是要參加的,只是皇上前些時日派了一人前來輔佐李泰將軍,今日李將軍便是爲了檢驗這人的能力,才特意舉行實兵操練,人馬戰士皆由這位輔佐的將軍選定,李老將軍不干涉其中,結果——”胡不歸臉上露出一絲赧赧之色,不敢說下去了。
林晚榮笑道:“結果,你們就沒被選中?”
胡不歸臉上一紅,卻是猛地抱拳單膝跪了下去,杜修元幾人也跟着跪倒在地,一起叫道:“末將愚鈍,爲將軍丟臉了,請將軍責罰。”
林晚榮一驚,急急將幾人扶起道:“各位大哥快快請起,你們這是做什麼?”
待將幾人扶起,胡不歸嘆了口氣道:“林將軍幾日不在軍中,有所不知。前些時日那輔佐將軍選拔參演將領時,便將我們幾位千戶、萬戶一起拉去,參加了一個考試。”
“考試?”林晚榮奇道:“軍中還有考試?我還是頭一次聽說。”
胡不歸懊惱道:“誰說不是呢?想我老胡拿了一輩子刀,再去拿筆桿子,怎麼捉得穩嘛?結果那一場下來,我們弟兄幾個,唯有杜兄弟過了關。後來杜兄弟見我們幾人失了資格,一怒之下,便也向那輔佐將軍發難,結果可好,他也失了資格。”說到這裡,他卻是感激的看了杜修元一眼。他們兩人以前見面就掐,可關鍵時候,卻都是重義氣有血氣的漢子。
“這是他娘操哪門子的蛋,幾位大哥的本事是打仗打出來的,和考試有個屁的關係。”林晚榮也是一怒,手下這幾位將領的能耐,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都是真刀真槍拼出來的,沒有一個摻水的。
他重重哼了一聲道:“許震,你說,是什麼考試,哪個鳥蛋出的主意?”
許震急忙躬身道:“回將軍,是兵法考試。”
考兵法?林晚榮一愣,我日,這玩意兒誰他媽懂啊,叫老子去考的話,準拿鴨蛋。再說戰場形勢瞬息萬變,兵法再強也趕不上兵變來的快。
杜修元苦笑一聲道:“這兵法考試照本宣科,胡大哥他們都是帶兵出身,皆以自己經驗作答,與那兵書出入很大,便被判爲不合格。”
扯淡嘛,林晚榮哼了聲:“這位輔佐將軍是哪裡來的?考考考,還考到軍營裡來了,難道他是考狀元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