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嬉鬧一陣,卻是前所未有的解脫與開心,大小姐心願得償,便任由他拉着小手往回走去,反正眼下天黑風高,誰也看不清。看着大小姐甜美的笑容,林晚榮無奈感嘆,老子這情場還要歷練啊,如果錯過了玉若,那真的是終身遺憾。
回到府裡的時候,宋嫂等人正在焦急等待,大小姐臉孔微紅,有些不好意思。好在衆人都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何況哪有當下人的責怪主子這回事情,這件事情便被輕輕鬆鬆掩蓋過去了。
宋嫂見大小姐渾身衣衫半溼,心疼的道:“大小姐快去沐浴更衣,外面天寒,可別染了風寒。”
大小姐嗯了一聲,望了林三一眼,輕道:“你也快去洗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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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洗——”趁衆人不備,林晚榮比了個口型,大小姐微惱的嗔他一眼,臉帶紅暈地速速去了。
同洗當然只能是個笑話,大小姐屋裡有丫鬟伺侯,他總不能進去把她們主僕都辦了吧。大小姐心情剛復,他自然要暫時收斂幾天,不能讓她再落下話柄。
接下來的兩天,林晚榮果然收起了狼尾巴,每日與大小姐準備些賞花會的事情,出出主意,說說笑話,順便摟摟親親,一時過的不亦樂乎。安碧如自那夜鬧出一段旖旎之後,便再未出現過,林晚榮擔心仙兒,但再想想她們師徒親密的關係,就不再憂心了。
日子雖快活,他心裡卻越來越多的思念巧巧,還有那遠在濟寧的洛才女,青璇的事情自然就成了他的心病,像一塊石頭般壓在了他心上。青璇若真是大華的公主,要想見她,就只有去皇宮裡。可是要如何才能進宮呢?
想起與青璇分別時說過的笑話,若是找不到她,便在京中到處張貼她的畫像,雖是說笑一下,卻也不是那麼一無是處。他趁着閒暇功夫,回憶青璇的樣子,筆落丹青,將這日夜思念的女子,栩栩如生地刻於紙上。
這日上午,諸事準備地差不多了。大小姐便命宋嫂將近期的賬本取出謄寫覈對一遍,再由大小姐親自核算收入。
蕭玉若這幾天與他耳鬢廝磨,親親摸摸,早已情深似海,見他呵欠連天的樣子,想想他這幾天像是改了性子般勤勤懇懇,又知道他不喜歡拿筆幹活,便柔聲道:“你不是要去拜訪徐先生麼?等忙過了今日,明日我們便去徐府拜訪一番。說起來,到京中這些天來竟沒有去看看徐先生,實在失禮之至。”
林晚榮點點頭,見玉若這樣爲自己着想,他也不好意思到處閒逛了,便湊到大小姐身邊看她記賬。只見大小姐秀腕微擡,小楷如風,正在將那賬目一點點的記上,然後覈算。不看不知道,看了幾眼,林晚榮眉頭便皺了起來。
原來店鋪記賬都是用的“籌碼”,不僅計數麻煩,運算就更爲複雜。見蕭玉若新嫩的小手不斷地抄寫謄算,林晚榮忍不住搖頭,這樣算下去,要到何年何月啊,別的不說,就是大小姐的小手這樣折磨下去,那也絕對受不了啊!
他嘆了口氣道:“大小姐,你們便是這樣計算的麼?”
蕭玉若嫵媚嗔道:“是啊,自祖宗以來,便一直是這樣計算下來的,有什麼不對麼?你這人,就喜歡大驚小怪。”
林晚榮提筆在紙上寫了一個歪歪扭扭的:“○”字,問道:“這個數字,大小姐,你認識麼?”
玉若搖頭道:“這是什麼?怎地如此奇怪!”
林晚榮扔筆一嘆,看來阿拉伯數字還沒有傳過來啊。他前世擁有豐富的數學知識,自然知道阿拉伯數字是在14世紀左右傳入中華的,可是由於“籌碼”計數的存在,阿拉伯數字一直沒有得到及時的推廣運用,直到五百年後,阿拉伯數字纔開始在中華推廣,比歐洲整整晚了六百年。
媽的,六百年啊,就是在這六百年裡,中華科技遠遠的落後了歐洲,會不會跟這計數計算方法有關呢?這可是基礎啊!
他來來回回的踱了幾步,卻是越想越覺得有道理,毫無疑問,阿拉伯數字和建立在這個基礎上的各種運算法則,使用起來更加簡練有效,這對整個社會科技的進步是不言而喻的。
他猛地一拍手,幹,老子就搞搞這阿拉伯數字了,又簡單又有效,這些基礎科學,比那些憑空飛來的什麼造火藥造大炮的技術要有用多了。相信憑着大華人的聰明智慧,有了這簡單有效的計算方法,趕超歐洲並非美夢。
他越想越興奮,奪過蕭玉若手中的筆,微笑道:“大小姐,你先別忙了,我教你一種簡單有效的計數方法,保證比你這個實惠多了。”
他提筆寫下了十個阿拉伯數字和四個運算符號,將其中意義一一解釋給大小姐聽,蕭玉若是做生意的,對這數字天生敏感,聽了一會兒頓時來了興趣,笑道:“你從哪裡學來的這些東西,聽着似乎真是簡單了不少。”
林晚榮哈哈一笑道:“天機不可泄露,不過如果你答應讓我親一下,我就算泄露了也無妨。”
蕭玉若瞥他一眼,羞道:“與你說上幾句話,就又沒個正經了。你若想親,便找那姓安的狐媚子去。”
汗,這丫頭記仇上癮了,他臉皮早已不是一般的厚實,嘿嘿笑了兩聲正要霸王硬上弓,卻見環兒小臉紅撲撲的跑進來道:“大小姐,三哥,戶部尚書徐渭大人攜夫人和小姐來訪。”
我靠,正想着去拜訪老徐,沒想到這老頭子竟然先來了,還帶了夫人和小姐。夫人是蘇卿憐,那小姐不就是徐芷晴?這小妞不是拜訪我來的吧,老子現在可正在禁慾期,想要實踐昔日的諾言有難度啊。
他正愁眉苦臉地想道,那邊大小姐早已欣喜地道:“快快有請!”
說話間,門外已傳來一陣朗笑道:“蕭大小姐,林小兄弟,老朽不請自來,兩位可莫要見怪啊。”門外依次走進三人,領頭的面容清瘦,精神矍鑠,正是天下第一學士徐渭。他旁邊跟着的便是白髮紅顏的杭州名伶蘇卿憐,後面卻是那見識非凡的徐芷晴小姐。
大小姐早已起身迎上前去,恭敬行禮道:“小女子蕭玉若拜見徐大人、夫人和小姐。”
徐渭哈哈笑着扶起她道:“大小姐怎麼恁地客氣了,昔日在金陵,老朽還承蒙郭小姐照顧呢。”
蘇卿憐昔日在杭州便是因這二人做媒,心裡自然感激,也笑道:“相公說的極是,我與相公能有今日,皆是林公子和大小姐所賜,卿憐沒齒難忘。”
徐芷晴拉住蕭玉若道:“這位就是蕭家妹妹麼?果然生得美麗端莊,儀表萬千,我早就想與妹妹敘些話,只是今日才得了空閒,還望妹妹莫要怪罪。”
大小姐急忙道:“姐姐說的哪裡話來。玉若初到京城,本該先當拜訪徐大人和姐姐纔是,只是近日事務繁忙無暇得空,正準備明日過府拜訪,沒想到叫徐大人搶先了,我這做晚輩的實在慚愧得緊。”
林晚榮聽他們文縐縐地掉書袋子,老大的不習慣,笑嘻嘻地抱拳道:“徐先生,好久不見了,你好嗎?蘇姐姐,你好嗎?徐小姐,你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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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芷晴似是沒聽到他的話般,繼續與蕭玉若說話,她自進屋之後,便未曾看過林晚榮一眼,惹得林某人心裡一陣發騷,媽的,那日的手槍算是白打了,浪費彈藥。
這兩個女子,徐芷晴年紀大上個五六歲,皆是美麗聰明的人兒,說了幾句話便姐姐妹妹親親熱熱地叫上了。林晚榮聽得搖頭,女人的情誼果然來的便宜。
他轉頭看了蘇卿憐一眼,笑道:“蘇姐姐,幾日不見,你卻越發得年輕美麗了,想來定是徐大人滋潤灌溉的功勞,我這裡恭喜二位了,那謝媒酒什麼時候請我喝啊?哈哈!”
他是徐蘇二人的大媒,又如此相熟,開些玩笑自是無妨,倒叫那邊敘話的兩位小姐聽得面紅耳赤,暗罵無恥。
蘇卿憐是紅塵裡打過滾的人,聽他說話半葷半素,忍不住臉泛紅暈,嬌羞道:“林公子休要取笑我了。卿憐能有今日,皆是公子所賜,今日便是特地前來謝媒的。”
徐渭在旁邊撫須微笑,附和道:“正是如此。林小兄可是我們的大恩人那!”
徐老頭的氣色比金陵之時好了不少啊,看來蘇姐姐也是個養人的妙人兒,他齷齪地笑了兩聲,拉住徐渭悄悄道:“徐先生,那謝媒酒晚些再吃也無妨,倒是有一件事要請你幫忙。”
徐渭奇道:“能叫林小兄開口相求,這倒難得,你快說來聽聽,只要徐某能夠辦到,定當從命。”
林晚榮嘿嘿一笑,咬牙道:“我要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