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寧次見陳一平答應,嘿嘿笑道:“多謝陳世子!不的花姑娘,羣芳閣的花姑娘,哪一家功夫更好?唐公子說羣芳閣的功夫好一些,我看,他的,騙人的。玉恆派的,一定好!陳世子,試過的,說說?”
瞧他那股淫樣,陳一平有種錯覺,這笑聲似曾相識!哼!好好的扶桑國殿下,學誰不好?偏要學姓唐的那個無恥之徒?話又說回來,這姓唐的真不是一般的壞人,只談了一個上午,把人家的殿下給帶壞了!
陳一平帶着鄙視,跟岡村寧次寒磣了幾句,二人這才分開,各自忙活去了。
…………
這天傍晚,唐玄回到徐文甫家中,叫人把孔然叫過來,這位孔大轉運使,真是時來運轉,本來已被陳一平作了替死鬼,逼進了死路,沒想到皇帝從天而降,救了他的小命,雖然不能出外作官,但跟着皇上居住在一起,對一名官員,將是多大的恩惠?以後的飛皇騰達,前途不可限量啊!所以孔然每日吃得雖然差,睡得也是普通房屋,可心裡分外高興。他一聽皇上召見,趕緊整好衣冠,前去拜見。
“孔然啊孔然,這幾天沒見,你又長胖了不少啊!這日子過得很愜意嘛!朕是不是要恭喜你?”一見面,唐玄便似笑非笑的來上這麼一句。嚇得孔然撲嗵一聲,跪倒在地,姿勢標準到位,額上卻是汗珠滾動,他顫聲說道:“罪臣不敢,罪臣不敢!皇上啊,罪臣這幾日來,日思夜思,每每念及皇上的恩典和期望,罪臣都是汗顏羞愧,恨不得立刻自罪!只是……只是罪臣一死,並不能減輕罪行,更是對不起皇上,所以厚着臉皮,芶廷殘喘,希望戴罪立功,爲皇上效力!”
唐玄聽罷,微微笑,讚道:“不錯,不錯!不愧是在朝廷裡訓練過的人!這謊話說得跟真的一樣,朕也差點被你感動了!”
孔然慌忙說道:“皇上明察,臣可是句句肺腑啊,罪臣對皇上的忠心,可鑑日月!”唐玄輕笑道:“好啊!不如你就把心挖出來,讓朕對着日月照照,看是不是忠心?”
“這……罪該死,請皇上饒命!罪臣還想留下小命,爲皇上效勞!等罪臣以後死了!再挖出心來鑑日月!”孔然身子都快貼着地了,小心求道。
唐玄懶得嚇他,隨意說道:“你放心,朕要殺你,早就殺了!現在朕正值用人之際,你可要好好表現!若是再敢做半點對不起朕的事,哼!就算朕不殺你,陳一平跟晉王也不會放過你的。”
孔然磕頭應道:“罪臣不。罪臣願爲皇上萬死不辭!”唐玄說道:“孔然。你在南州城這幾年。應該知道不少南州城地顯貴吧!你將南州城地大戶人家。有錢有勢地。全都列出表來!明天一早。朕就要用!把這些人家地當今家主是誰?家中有多少子女。幾房姨太?都清清楚楚地寫下來。不得有半點錯誤!”
孔然說道:“是。皇上。罪一定辦好此事!”雖說他心裡有點奇怪。皇上要這些人地名單有什麼用處?但他卻不敢多問。知道地越多。死得越快!爲官多年。他還是有這種覺悟地。
唐玄命孔然退。這纔想起。前幾日那個王渙。也應該在徐文甫家中住下。不知過得怎樣?唐玄徑直去了徐文甫處。還未進院。便聽到徐文甫與王渙高聲對吟。無非是些風啊花啊。愁啊酒啊地。貴在興味盎然。聲音也夠大。就當是練嗓子吧!
唐玄推門進到院中。朗聲大笑道:“徐兄真是好悠閒啊!詩意如花。妙語如珠。真讓唐某羨慕啊!”徐文甫見唐玄進來。忙起身施禮。王渙也躬身作揖。徐文甫開心地笑道:“唐兄來得正好。不如我們三人趁着風景尚好。共同作幾首好詩。說不定還能有傳世之作。”
唐玄笑道:“這樣也好。三人行必有我師!互相切磋一下文采。倒也是人生樂事!”說罷。三人分主次之位。一一坐下。王渙對唐玄滿是敬意。一聽唐公子要與他們作詩。心下狂喜。
唐玄說道“唐某先獻醜了!就來一句‘花甲老嫗誰染指’請二位對對?”徐文甫二人一聽。俱都在心裡暗呼慚愧。不禁搖頭感慨。唐公子這對聯出地?哎!仁者見仁吧!
這二人在心裡仔細一想,過了許久,卻沒有想出半句來應對。徐文甫和王渙,都有些傻眼了,二人面面相覷,人家唐公子隨口出一句對子,他們二人卻是半天都對不上來!虧他們還自喻爲,算是南州城的才子,整日對詩自樂,沒想到這般不堪一對。
王渙紅着臉,試探着對道:“弱冠少年咋尋花!公子爺,小的獻醜啦!不知對得如何?”說罷,緊張兮兮地看着唐玄。
唐玄微微一笑,卻不說話,胡作高深,心裡卻在想道:“老子怎麼知道你對得如何?反正這對子也是抄襲高手的。據說是絕對,應該不會這麼快就被他對了出來吧。老子還是裝得高深點好!越是不說話,越是顯得神秘嘛!”
想罷,唐玄反問道:“你說呢?字面上看起來,還算湊合!意境嘛………你自己想罷!”王渙心裡本來就沒底,聽唐玄這麼一說,更是越想越不對勁?他低聲說道:“這……唐公子教訓的是,意境上還差許多,花甲能對得上染指,可弱冠卻對不上尋花!終是差上一層!”
徐文甫想了想,誠服地說道:“唐公子這對聯,着實難對。
徐某也對不出合適的下聯。哎,真是慚愧啊!”
“嘿嘿,這可是你們自己說的,原來你們真對不出啊!哎!文人就是文人,你就硬說你自己對得出,人家也拿你沒辦法啊,指鹿爲馬都不會,白讀這麼多書?”唐玄美美地鄙視他們一下,然後隨意說道:“無妨
,這種小對,本公子也是隨便出出,大家玩玩即可,真!”
徐文甫與王渙二人聽了,更是汗顏,怪不得唐公子不喜歡與他們呤詩作對呢?原來是自己學識太差,唐公子與自己共同吟詩,就好比自己與黃口小兒吟詩一般,哪有什麼樂趣?自此,二人再也不敢當着唐玄的面談詩。
唐玄見這二人不語,話鋒一轉,出聲問道:“徐兄,閒雲社這邊,有沒有什麼異常?”徐文甫回道:“唐公子,閒雲社一干文人,天天唸叨着你的好處!好吃好喝,當然自在,哪些不聽話的,都被踢出閒雲社,只是………徐某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唐玄說道:“徐兄請直說!”徐文甫輕嘆道:“唐公子,依徐某之愚見,眼下的閒雲社,都是些阿諛奉承,毫無骨氣之流!你花錢養着他們,豈不是………哎!其實還有不少,像王渙小兄弟這種有真才實學的人,卻因爲不願與他們同流合污,所以被驅趕出來!確有些欠妥當!”
唐玄笑道:“徐兄莫不是在說唐某,任人不當,枉廢人才?”徐文甫連聲說:“不敢,不敢!徐某隱約間,總覺得有些不解。
說定唐公子:有妙計!”
唐玄說道:“徐兄說得沒錯,是,這些人如果真有真才實學,就應該不依附閒雲社,也能活得有滋有味!混得風生水起纔對!閒雲社是留給飯桶草包們度日用的。他們是人才,自然不屑依附。嘿嘿,不知唐某說得有道理嗎?”
徐文無奈地搖了搖頭,道:“唐公子說得話,合情合理,徐某也無話可說,只是一直以來,許多文人都依靠閒雲社而活,日子雖不算富裕,但吃喝不愁,衣食無憂,這也是爲什麼文人們一直對晉王敬愛有加。您收服閒雲社,難道不也是如此嗎?”
唐玄笑道:“區身外名聲,本公子早就不在意!不過本公子,也並未將那些被驅逐的文人逼向絕路,並且眼下就有一條生計給他們,就是不知他們願不願意走。”
徐文甫奇道:“還請唐公說。”唐玄道:“眼下八世子徵集軍隊,手下大多是些混混地痞,本公子想讓這些落迫文人,去教他們識字!學到每名軍士都能讀懂兵法書爲止!待遇方面,當然有好有差,當然最差的,也能吃飽飯,這事,就請徐兄去遊說!不肯的,就讓他們餓死算了!”
徐文甫聞言,半喜半,喜得是唐玄肯給那些文人指條活路,總比他們餓死強!憂的是,不知這些文人會不會發些脾氣,不肯去教軍士認字!自古以來,越是窮困潦倒的文人,越是好面子!因爲他們除了文人的面子外,再也沒有別的遮羞布!
唐玄見徐文甫,開導他道:“徐兄請放心,本公子這裡還有一計,只需你跟王二人配合,這些文人,必會前來。”說罷,唐玄將心中計劃,一一講解,徐文甫二人聽了,這才安心不少。一切準備依計而行。
自此,徐文甫幫唐玄請來不少落魄文人,用於教授八世子新徵的軍士識字,一來軍士識字,再發兵書供他們讀,有實戰,有理論,有利於培養底層的軍官。雖說古時許多統冶者,並不贊同軍士識字,認爲他們讀書識字以後,便狡猾許多,不利於管理。可唐玄前世卻是知道知識的力量,愚蠢的軍隊,只適用於愚蠢的人來統領,這樣的軍隊雖說愚忠,但行軍打仗只憑一股氣勢,說難聽點,就是匹夫之勇,拼起命來夠狠夠猛,可一旦沒了勢,極易造成兵變,特別是混戰之下,更是束手無策,所以唐玄要將八世子這幫混混,訓練成一支精明的軍隊!如果軍士識了字,懂了道理,仍然效忠於你的話,那麼這支軍隊纔是真正的戰無不勝。當然,這只是試驗階段,前期肯定會有不少麻煩,所以,唐玄用八子這幾千人馬來嘗試,而不用皇城中的禁衛軍。
二來,這些不願與閒雲社同流合污的文人,至少還有些骨氣,唐玄讓徐文甫去請他們,以徐文甫的個性,必是禮待有加,而唐玄交待過,暗中玩個千金買馬骨的勾當,重金賞一些能力平平,卻能踏踏實實教軍士識字的文人,賞罰分明,讓其他文人忿忿不平之餘,也暗中較勁,做事有動力。爲了殺殺文人們的酸傲個性,唐玄特意抄襲了幾首絕對,懸于軍中,自認爲有本事的文人,如能對出絕對,自然不用教人識字,也能得到機會進入軍中,作名高級幕僚!可惜的是,這些絕對,許多日子過去了,都未有人對出,雖然前來應對的人很多,對得不錯的文人也有,可是在那個文人相欺的年代,剛有一副差不多的對子對出,便被其他文人挑出一大堆毛病,加以反駁!一會說平仄不對,一會兒說意境太差,甚至誣陷他文中帶刺,有意誹謗!告到唐玄那裡去。好在唐玄並不當真,就由着這幫文人折騰,樂得看熱鬧!
當然,這是後話!事實上唐玄離開徐文甫家中時,剛纔想着去看看青蓮跟十三郡主,誰料,剛踏入青蓮二女所住的小院中,眼睛便宜被人蒙了起來。
“夫君,你猜猜本郡主是誰?”身後的聲音,鶯脆動聽,話語中帶着七分調皮,三分可愛。只是……這句問得有點白癡!簡直污辱昏君的智慧!
於是昏君沉吟了半天,認認真真地說道:“這位娘子,玉手柔軟似小蝶,嬌軀幽香沁人,像玉蘭。聲音委宛動聽,又像鶯鶯,最難猜出的,倒是這夫君二字!好像嫣兒姑娘最喜歡叫本公子夫君,可她都是夫君官人連着叫的。哎!真難猜啊!喔,對啦!你一定是盈盈!不對不對!盈盈這會兒不在南州城……”
強烈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