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過去了,蘇馨緣都沒有上課,而是時刻陪在程駿的身邊,等待他甦醒過來。可是,程駿好像冬眠了一般,睡得死死的。這幾天,甘竹時不時地就會用魂力爲程駿療傷,國王那邊也派了御醫爲程駿整治。程駿的傷勢確實在好轉,傷口一點一點地癒合,高燒也早已退去,但是自從蘇馨緣用“萬法自然”驅散了程駿的傷口上的魂力時甦醒的那一次,程駿便沒有絲毫甦醒的跡象。
這三天並無麻煩,無論是魂爵還是蘇昊天,都沒有找上門來。雖然蘇馨緣對此十分不解,但是她倒是很樂意這樣下去。程駿現在需要休養,甦醒只是時間的問題,她不想在這個時候受到打擾。這麼長時間的別離後,蘇馨緣發現自己更加離不開程駿了。在程駿回來之後,她發現即使這樣靜靜地看着熟睡之中的程駿,也是一件十分美好的事情。
“如果你沒有成爲過魂爵,如果我不是出生在月隕王族,那該多好啊!”蘇馨緣看着牀上的程駿,一隻手摸着他的臉頰,輕聲說道。
魂爵和王侯兩個身份,讓他們多了很多痛苦和麻煩。如果蘇馨緣沒有出生在月隕王族,那麼她也不會成爲枷獄宮的那些魂爵們的目標,父母自然也不會遇害;如果程駿不是魂爵,自然不會受神諭的約束,自然也不會爲了蘇馨緣差點丟了性命。如果沒有魂爵和王侯,她們完全可以安安分分、平平淡淡地生活在一起。
不過,這種幻想,也就是陷入愛河的年輕人才會有罷了。都說墜入愛河的人都是傻傻的,即使是身爲月隕王侯的蘇馨緣也不例外。
“你與其去想這鐘不着邊際的事情
,不如好好想想怎麼對付我吧。”一個聲音突然從房間門口傳來。
蘇馨緣猛得向門口望去,看見蘇昊天無聲無息地出現了,靠在門上。蘇昊天用厭惡的目光看着蘇馨緣,或者說是蘇馨緣邊上的躺着的程駿。
“你來幹什麼?”蘇馨緣顯得有些生氣。一方面是因爲這樣不敲門就闖進別人家裡的行爲蘇馨緣十分討厭,另一方面是因爲蘇昊天的出現一定會給她和程駿帶來麻煩。
“我自然是來找你決鬥啊,我把月隕王侯的頭銜奪過來。”蘇昊天一改剛纔厭惡的表情,那副招牌式的什麼都無所謂樣的笑容又掛在了臉上。
“我沒有興趣,如果你想當月隕王侯你自己去當就是了,我沒有興趣。”蘇馨緣顯得毫無興趣,說道,“至於月隕王侯繼承的一切物品,包括‘月隕’那本書,我待會全給你就是了。”
“難道我上次說得不清楚嗎?”蘇昊天雖然依舊面帶笑容,但是眼中露出了一絲犀利的目光,指着程駿說道,“我要奪取月隕王侯之位,然後殺了這個傢伙。”
“月隕王侯之位我不在乎,但是我是不會讓你傷害程駿的。”蘇馨緣堅定地說道,“程駿究竟和你有什麼過節,爲什麼你要殺他?”
蘇昊天冷笑一聲,說道:“我覺得,既然是魂爵,總有那麼些個對自己恨之入骨的人。而我,就是憎恨靈渡魂爵的那些個人之中的一個。馨馨,這是我這個當哥哥的最後一次勸你,不要和魂爵沾上關係,尤其是這個傢伙。魂爵壽命百千年,這麼長的時間,到底會有多少秘密埋藏在心底,到底有多少罪惡會隱藏在黑暗
的角落,他們是不會告訴別人的。就算程駿說愛你,守護你,但是你完全瞭解他嗎?你完全瞭解他的過去嗎?”
蘇昊天這麼一說,確實引起了蘇馨緣心中的共鳴。程駿算是一個年輕的魂爵,但是也在這個世界上存在了兩百餘年。兩百餘年的時間,程駿到底經歷了什麼,重視過什麼,恪守着什麼,蘇馨緣真的知之甚少。
“沒錯,我對他的瞭解太少了,相對於他兩百多年經歷過的,我對他的瞭解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或許我們只是兩條永遠無法重合的相交線。”蘇馨緣說道,顯得有些失落。
蘇昊天聽到這話之後,心裡有些高興,看樣子自己說服了蘇馨緣。
可是,他錯了。
蘇馨緣擡起頭來,正視着蘇昊天,說道:“但是,就算是相交線,我也會爲他在這個相交點停留。在這個停留的交點上,或許不是他的一生,但是一定是我的一輩子。我不瞭解他的過去,我也不在乎他的過去。或許他曾經做過很多讓部分人憎恨的事情,或許他曾經是被遺棄被唾棄的人,但是這都不能成爲我離開他的理由。我愛他,就會慢慢了解他,就會包容他的過去,就會爲他付出一切。而且,我相信他也是和我一樣的。”
蘇昊天很驚訝蘇馨緣會下如此大的決心,回過神來後,無奈地笑了笑。
“既然你說你要成爲月隕王侯后殺了他,那麼我便不讓你成爲月隕王侯就是了。以往都是我他保護我,讓我躲在他的身後;但這一次,我要保護他,我要強到能有資格和他共患難!我,第一百九十三任月隕王侯,接受你的挑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