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想法,三人到商店買了一些補品等東西。才子打電話給父母家,接電話的是才子媽。才子讓父親和母親到叔叔家去,他一會直接到叔叔家看看奶奶,母親答應了。兩臺車子開始駛入去往老家西窪子村的路上了。
現在張明運母親已經搬到了北京和凃總母親住在一起,現在的老房子出租給別人住了,他回老家就是看看那破房子。趙立新的父母還在老家,他主要的是看看父母。
才子不僅要看看奶奶還要看看父母,叔叔一家的。張明運的車子先進村子,沒幾分鐘拐入另一衚衕就沒影了。他得先送趙立新回家之後纔回自己家。才子的車子直接拐入了叔叔的家,才子和老海下車,老海拎着剛剛買的東西跟在後面。
剛進院,嬸嬸、叔叔家的弟弟小濤、自己的父母出來迎接了。才子看看叔叔家院子裡和房後停着幾臺農用車和放着一些農機具。才子問小濤說:“怎麼,這些農機是誰的?”
小濤略帶自豪的說:“這是我去年和今年新買的。”說完,他指着那幾臺車,接着說:“這臺是玉米收割機,還有這臺是播種機……。”
才子說:“行啊!弟弟。看來你還挺有腦瓜子的!”
這時,嬸嬸說:“才子啊?進屋再嘮吧。”
一進屋,才子看見奶奶住着柺棍已經走到了外屋的。他急忙上前扶着奶奶說:“奶奶,你的腿……?”
這是才子的父親說:“你奶沒事,就是走路有些不穩。小濤怕她走路時摔了,給她買的柺棍。”
這時,奶奶已經把柺棍交給小濤,她抓着才子的手和才子慢慢地向她的屋裡走去。嬸嬸搶先一步進屋,才子把奶奶扶進屋。嬸嬸已經把已經磨得發亮的木頭炕沿抹了一遍。
才子奶奶問:“大……大寶啊?這都幾年了,也沒……也沒回家……看看奶奶!去年到瀋陽過年,看我的重孫女……都那麼大了?這次怎麼沒把她領回來讓奶奶……奶奶瞧瞧。”
才子聽見奶奶說話斷斷續續很費力氣,並且一些語句已經含糊,才子說:“奶奶,我……!”說到這,他沒在解釋下去。因爲看到奶奶老了,他的心裡很沉重。
這時才子媽說:“媽,要不是怕老張家那瘋媳婦來鬧,才子早就把你重孫女領回來了!”
才子奶奶說:“張家媳婦不是好了嗎?”
這時小濤說:“過些天,才子哥再回來就會把你重孫女帶來的。”
才子說:“奶奶,你放心,再過些天我就把你重孫女帶來。”
才子看看奶奶,心想,現在的奶奶比照自己上次帶哈順格日麗來時可老多了。她的語言已經不在順暢連貫,思維已經不那樣清晰,身體已經不在硬朗,才子看到這些心裡酸酸的。
嗨——!奶奶嘆口氣說:“張家媳婦來鬧也是應該的,老丫那娃多好啊!說丟就丟了。我也心疼呀!”
才子聽奶奶這樣說話,心突然間像一根針猛然間紮了一下,心一陣的刺痛。當即才子的臉色開始發白,才子沒在說話。
奶奶這時說:“老丫——老丫要是不丟,說不上,說不上已經是大寶的媳婦了!”
才子這時覺得不得勁,不自然地擦擦臉。站在一旁的嬸嬸看出才子的不舒服,嬸嬸急忙轉移話題說:“媽?才子回家一趟不容易,我們別說老丫的事了。”
才子奶奶沒說話,看看才子的臉,此時,才子的臉上已經佈滿了眼淚。
奶奶伸手擦着才子的臉。
嬸嬸看看才子說:“你叔說,你不在什麼D幹了?他也張了着要回來呢?”
才子緩緩,過了一會心理的刺痛稍緩,才子輕聲說:“嬸,你告訴叔,先在那幹着。這沒什麼,過些天我要自己幹,到時候叔叔去我那好了。”
這時才子媽說:“兒子,你要自己幹?那能行嗎?”
才子父親說:“有什麼不行的,他本來就是幹那個的嗎!”
小濤說:“大哥,你要是自己幹,我也去行嗎?”
這時奶奶說:“濤啊?你別去,都走了,留下你媽和我可不行啊?家裡沒個男的可不行。”
才子嬸嬸說:“媽,小濤不去,他去了這些農機咋辦?”
小濤說:“奶奶,我只是說說,我還準備明年搞農機合作社呢?”
才子說:“啥農機合作社啊?”
小濤說:“現在國家有政策,對於養農業機械的人家給一定的補貼,不過要求農機要達到一定的數量。我準備聯合幾家,申請成立農機合作社。這樣一來,我們的規模有了,政府的補貼就有了。”
這時,外面有了說話聲,隔着窗戶一看是張明運和趙立新來了。小濤急忙迎了出去,張明運和趙立新也和才子一樣,進院先看看那幾臺農機。
外面院子裡,張明運問小濤說:“小濤,這些農用車都是誰的?”
小濤說:“都是我自己的。”
張明運說:“你小小的年紀真行啊?哪來的錢?是不是老丈人贊助的!”
小濤笑着說:“大部分都是貸款買的?還沒老丈人呢,沒人拿錢?”
張明運風趣的說:“怎麼還貸款?向你大哥借啊!沒錢就不還了!”
趙立新說:“小濤,不行向你張明運哥借點,沒錢也不還了!”
張明運說:“行啊,小濤用多少,不超過5萬我現在車裡就有。”
小濤聽後樂了,他說:“張明運哥,不用,要是用時我會吱聲的!”
才子的嬸嬸和才子父母也出來了,張明運和趙立新和才子嬸嬸,才子父母打着招呼。
兩人和大夥打完招呼,張明運對趙立新說:“我倆進屋看看老奶,這都多少年沒見了。”說完大家進屋。
到了屋裡,張明運和趙立新站在才子奶奶面前,才子奶奶看看張明運和趙立新。
張明運說:“老奶,你還認識我嗎?”
才子奶奶揉揉眼睛,仔細看看張明運說:“認識,張明運啊?”
張明運說:“老奶,我是張明運。您還真行,還認得我。”
趙立新說:“老奶,您老還認識我嗎?”
才子奶奶看看趙立新搖搖頭,這時,才子對奶奶說:“他是東街老趙家的小子。”
才子奶奶仔細看看說:“老趙家小子啊?可認不出嘍!你一直在外面唸書一年也不回來一會,這些年又去了深圳。”
張明運說:“我媽時常還提您呢,那時候,您到我家和我媽還有我家來的老太嘮嗑,您老還記得不?”
才子奶奶說:“記得,記得。對了,你媽和那老太現在好嗎?”
這時,才子覺得奶奶的語言和自己剛進來時順暢多了,奶奶臉上的皺紋似乎也舒展開來。
張明運說:“老奶,我媽她很好,那老太也很好,那老太現在也成了我的奶奶了,我媽現在和她住在一起,每天都上公園溜達,做飯有保姆,生活老幸福了!”
才子奶奶似乎沒聽太明白張明運的話,才子奶奶問:“啊,怎麼……?你,你不是叫她大娘嗎……?”
才子解釋說:“奶奶,那個老太的孫女嫁給了張明運,張明運不得改口叫她奶奶嗎?”
才子奶奶說:“啊,可不嘛!瞧我的記性,那事我知道,村裡的人都知道。那件事我能忘嗎?現在人們還經常嘮你家的事呢。可我一時沒轉過彎來啊!”
這時嬸嬸對小濤說:“小濤啊?去趟市場,賣點菜,讓他們幾個在咱家吃飯。”
張明運說:“不了,我們一會就走,我們都有事。”
趙立新也說:“小濤,別去了,我們一會就得走。”
小濤說:“看你們幾個,好不容易回趟家也不吃頓飯,那怎麼能行?”
張明運說:“下回吧!才子在這呆的時間長了不好!外一……。”
小濤說:“你是說,老丫她媽啊?我看沒事了,有多少年她都不到我大伯家鬧了。”
張明運說:“還是注意點好,外一呢!”
就這樣,幾人又在才子叔叔家嘮了一會,三人告辭。
當才子的車走到村頭,才子下了車,望望那棵長着七歪八扭枝杈的大柳樹。才子感慨萬分,因爲這裡埋着那條他買給老丫的那條藍色的紗巾。他現在不知道,那條紗巾是否還在,是否已經腐爛。
他慢慢地走到那棵大柳樹底下,找到了埋紗巾的地點。
他本想把那條紗巾扒出來看看,這時他看見遠處有人再往這裡張望,他不得不改變了這一念頭。
他繞着這顆大柳樹緩緩地轉了兩圈,回到了公路上。此時,張明運的車子已經沒影了,他上車,告訴老海開快點追上張明運的車子。
沒多長時間,老海的車追上張明運的車子,才子讓老海超過張明運的車子,之後他下車。隨後,他坐上張明運的車。
上車後,張明運問才子:“剛纔,你的的車子開的怎麼開的那麼慢呢?”
才子撒了一個謊,笑了一下說:“啊,剛纔我下車撒潑尿。”
這時,張明運轉移話題問:“你是不是還想回SDB房地產啊?”
才子說:“前一陣子我很願意回SDB!不過,現在我準備自己幹了。”
張明運說:“那麼說,SDB你是不準備回去了。”
才子說:“有什麼辦法,塗總現在也沒有讓我回去的意思。”
張明運說:“可不是嗎?我現在也弄不明白了塗總現在到底是啥意思?黛副總也不能長期在SDB房地產兼任經理啊?等我回去,我在到塗總那裡透透氣。”
趙立新說:“才子,你還是再等等,自己幹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才子說:“張明運,你回去就和塗總說,我準備自己幹看看他的反應,如果他有讓我回去的意思,我就回去。”
張明運沉思一下,說:“你想將塗總一軍?”
才子笑了一下說:“這樣說也行。”
張明運說:“可別這樣,外一把凃總整生氣了,你在想回SDB到那時我也沒法子了?”
才子笑了一下,說:“不說就不說吧,一切順其自然吧!”
就這樣,三人一路上說說笑笑回到了瀋陽。
張明運和趙立新因爲都很忙,沒有停留,直接回深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