瀋陽……
這天,才子回到家裡,哈順格日麗說:“赤山來電話了,妹妹考上了大學,咱們是不是去一趟祝賀一下?”
才子面露喜悅,說:“那當然了,不過現在瀋陽商店這邊這麼忙,我倆都走了怕不行吧?”
哈順格日麗說:“你自己去一趟吧?你會辦事,我放心!”
才子說:“這樣也好,我快去快回,鐵嶺那邊有王月娥兩口子支撐着,過幾天讓鐮刀再去一趟,指導一下他倆。”
哈順格日麗說:“這些你就安排吧,我聽你的。”
才子笑着說:“啥都聽我的!明天我再找一個你也聽我的?”
哈順格日麗假裝生氣說:“那也聽你的!”
才子笑着出屋到了鐮刀屋門前。敲開門,才子進屋,他把去赤山的事和鐮刀講了一遍。
鐮刀說:“你放心去吧?這邊有啥事我能應付得了。”
才子說:“這幾天,你還得去鐵嶺一趟,指導一下王月娥讓她儘快上手。另外,看看那邊商店的電話什麼時候能安上。”鐮刀點頭。
赤山……
安排完這些,才子一個人趕到了赤山。
這時,哈順格日麗一家人正沉浸在喜悅中,才子這次來的目的當然除了祝賀小姨子考上大學,最重要的是送學費。
另外,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事要做,那件事,他是不能和哈順格日麗以及她的家人說,那就是到諾爾,加固老丫的石碑。
才子的腳一邁入哈順格日麗家的門,小姨子白哈申格日樂的臉上立刻掛上了笑容。
她心裡知道,這位偉大的姐夫,一定帶來了她的希望。
哈順格日麗的父親高興的和才子說這話,哈順格日麗母親開始問這問那,詢問哈順格日麗是否不愛吃飯啥的。
才子當然不知道這岳母是話中有話,她的意思是詢問哈順格日麗是否有懷孕的反應,才子對這方面一點對不懂,自然不會往那方面想。哈順格日麗的弟弟更是高興的圍着姐夫前後。
才子問小姨子白哈申格日樂說:“妹妹,什麼時候開學啊?”
白哈申格日樂面露微笑,說:“月末開學。”
才子說:“用不用我們送你啊?”
白哈申格日樂說:“我都怎麼大了,另外還有一個同學和我一路,你們就別送了。”
這時,哈順格日麗的母親說:“我準備送她,這孩子說啥也不讓。”
哈順格日麗的父親說:“都這麼大了,不送就不送吧,鍛鍊一下也好。”
才子邊說邊翻動自己的揹包:“臨來時,我和哈順格日麗商量好了,這是一萬元錢,給白哈申格日樂作學費的,還有這五千塊錢給家裡做生活費。”
哈順格日麗母親看看才子說:“才子啊,看來你妹妹的上學真得靠你了,我們確實拿不出錢來!這家裡的情況你最清楚了!”哈順格日麗媽說完低下頭。
才子說:“媽,您說啥呢!給妹妹拿點學費也是我們應該做的嗎!況且目前,我和哈順格日麗有這個能力。即使我們現在沒錢,就是借錢,我們也得讓白哈申格日樂上學啊!”
聽到才子這番話,哈順格日麗的父親激動的說:“才子,話是這樣說,你和哈順格日麗賺的錢也不容易。你對我們家……特別是白哈申格日樂幫助爹都會記得,才子……我……我謝謝你了。”
才子一聽這位老丈人,說出了爹字,才子感到極爲地親切。
因爲在哈順格日麗家,幾個孩子都習慣叫父親爸。叫爹只是才子老家那邊的人才有這樣的稱呼,不過這些年,一些年輕人都覺得叫爹土氣,也逐漸改管爹叫爸了。
可是才子對這個稱謂情有獨鍾,他覺得叫爹更加親切。這一點哈順格日麗父親也知道,所以第一次說爹字出來。也寓意這自己對這位姑爺的認可。
這時,白哈申格日樂站在一邊,她低着頭對才子說:“姐夫,我知道你和我姐沒白天沒黑夜的操持着買賣,很不容易,我會珍惜這些錢的。”
才子說:“做買賣有啥難的,你姐夫我已經悟出了做買賣的一些秘訣了,別說了,白哈申格日樂把錢收起來吧。”
接過才子手裡的那一萬塊錢,小姨子那感激的表情溢於臉上。
白哈申格日樂眼睛溼溼地,當時如果父母不在場的話,也許這個小姨子會擁抱這位偉大的姐夫。
這也是事實,此時的哈順格日麗家確實沒錢。她家拿不出女兒的學費,這一萬元對於那個年代的普通人家來講可不是小數目。
當時的工人工資一般每月也纔開三五百元錢就不錯了,如果一個學生省着點花,這一萬元都夠兩年的學費和生活費了!
才子在哈順格日麗家呆了兩天,他覺得改走了。還有一個最要的事需要辦,就是到沙溝子固定一下給老丫立的那塊石碑。去年立碑時正值冬季,在那大沙丘上無法固定石碑。
才子和岳父岳母說謊:“爹,媽,我明天到丫丫旅店去一趟,看看那的經營情況,回來我再走。”哈順格日麗的父母點頭。
赤山諾爾……
打完招呼,他坐車趕往諾爾的沙溝子。他在車上就想好了,到了那裡先找去年的那個司機,再找兔子爺爺一塊去,這樣免得找不到立碑的地方。
才子帶着這些想法到了諾爾,事辦的很順利,車子、司機、兔子爺爺都找好了。
準備妥當,兔子爺爺和才子坐着車,拉着一袋水泥和一大塑料桶水就進入了沙溝子。
由於風的作用,沙子隨風而動,這沙溝子的地形一年一樣,費了好大的勁,才子和兔子爺爺加上司機三人才找到那棵大樹和石碑。
才子低頭看看這塊被沙子埋得只露出一個腦殼的石碑,摸摸碑頂部喃喃自語:“老丫啊!才子來看你來了,我真的對不起你啊!讓你一個人孤苦伶仃地在這受苦了!”
固定這石碑倒是很容易,沙子是現成的,三人在車上把水泥和沙子攪合均勻,在倒上水。之後一鍬一鍬地端到那顆大樹下,打好底座,放上石碑在抹平就算完事了。
石碑固定完,才子又看一眼石碑和石碑附近零星散落着低矮的灌木,看看石碑身後那隻剩下主幹的大楊樹,又望一眼望不到邊的沙丘。
才子心情又一次落到谷底,他喃喃自語:“老丫啊!現在只有這樹和沙子陪伴你了,我們的回去了。老丫你自己你保重啊!”
才子從沙溝子回來,看望了高奶奶。這些天,高奶奶的身體一直不太好,才子買了一些補品。他不想在這多呆下去,免得心情繼續的煩悶。
回來之前,他又到了諾爾派出所詢問一下老丫的事,這次接待的是高奶奶的大外甥,當年的李教導員,如今已是李所長了。
才子很是高興說:“祝賀你,李所長。”
李所長明白才子的來意,他說:“放心吧,老丫一有消息我們會及時通知你的。你把你的地址和電話留一下,以便我們聯繫。”
才子把商店的電話和地址留給了這位李所長。
走時才子說:“最近高奶奶身體不好,你抽空看看她吧,如果再不好,需要到瀋陽看病的話就給我打電話。”
才子離開了諾爾,回到了赤山市裡哈順格日麗家。他本想到派出所去一趟問問李斌抓到沒有,可是後來一想,還是算了吧。問也沒有用,倒惹一肚子氣不划算。
所以,他在哈順格日麗家呆了兩天,臨回來時,看到小姨子穿的還是一些舊衣服。邀請這小姨子趁着放假的間隙到瀋陽溜達溜達,好讓哈順格日麗給她買幾件像樣的衣服,這小姨子自然高興。
就這樣,才子帶白哈申格日樂回到了瀋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