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常浩將自己在二十一世紀所聽的一首名爲《霸王別姬》的歌曲,重新釋名爲《男兒情》,一方面,這首歌曲比較貼合男兒俠骨柔情,另一方面,也是因爲自己大明宗室的人色身份。
霸王是誰?那可是心有野心,起兵造反,奪取秦朝江山,力能扛鼎的勇士,猛人。現在如果朱常浩唱什麼“霸王別姬”,那就是隱喻自己爲霸王,想起兵造反。
如果被人冠上這頂“造反”的帽子,崇禎一定會下旨,剝奪瑞王的封號和封地,一舉成爲庶人,說不好還要押回京師,三司會審。
就因爲以上原因,朱常浩將這首歌以很怪異的曲牌“男兒情”命名,不是說“男兒情”不能命名,因爲在明代,曲牌在繼承元曲的基礎上,還出現了好多,什麼黃鐘宮,醉花陰,喜遷鶯,出隊子,刮地風,刮地風犯,四門子,水仙子……不一而足。
現在如果這首曲子爲“男兒情”,倒也說的過去。
接上前文,前面說到,福王朱常洵問朱常浩,“範,什麼範?”的時候,那作爲五弟的他,必須要給兄長做出一個答覆。
朱常浩說道,“三哥,這‘範’其實就是一種風格,一種做事待人方式,如唐朝的那個李太白,就喜歡做一些豪邁狂放的詩,宋朝的柳三變就喜歡‘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煙’的婉約詞,你五弟我的範,也就是我的風格,就是剛纔歌曲裡面唱的:人世間有百媚千抹,我獨愛愛你那一種,傷心處別時路有誰不同,多少年恩愛匆匆葬送,我心中你最忠,悲歡共生死同。”
朱常浩說完,朱常洵心裡一動,不過他心裡也是鬆了一口氣。因爲他想到自己的五弟原來還是個兒女情長,英雄氣短的人,這樣以後等到風雨變幻之際,就沒有人和自己搶皇位了。
想不到朱常洵這廝心裡對皇位還是念念不忘,其實,歷史上,當李自成攻破京師,崇禎吊死。大明政權破滅,一大批士人逃到南方後,建立南明政權。南明的第一個皇帝就是朱常洵的兒子——朱由菘。
現在朱常洵倒是理解什麼是“範”了,但是對他的“範”還是不理解,甚至有些嗤之以鼻,不過,鄒氏確實感動地差點流下眼淚,特別是“人世間有百媚千抹,我獨愛愛你那一種”的話語,讓這位福王府的大婦,真正地明白了什麼是“愛情”。
所以說女人都是感性的,真正愛你的女人,不在乎你的年齡,你的財富,她喜歡的是你的那份氣質,那份對愛情的篤定。所以,金元時期的文學大家,北地文雄元好問就說到,“問世間情爲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樂坊裡面的歌舞繼續,那些錦衣明袖,宮裝麗人們的舞步看起來很是讓人銷魂,陶醉。
朱常洵一邊看着歌舞,一邊掉哈喇子,好色豬哥的形象一覽無遺。朱常浩雖然也看着,但他的眼睛不時地逡巡這全場。
幾個觀看歌舞的女人呢,除了福王妃鄒氏和劉紫蓮還在爲剛纔朱常浩的歌曲感動不已外,布木布泰和朱依依已經完全沉迷到歌舞裡面了,雖然跳舞的都是女人,雖然同性相斥。
朱常浩看了半個時辰的樂舞,差點就睡着了,最終不知道怎的,就在絲竹管絃之聲停下來後,他一下自己就甦醒了過來。
清醒過來的朱常浩,趕緊把朱常洵叫到一旁,低聲說道,“三哥,明天是元宵節,本來小弟要陪三哥賞燈的,不過,小弟要到豫東的永城府去去一下,
哪裡有一個奇人,要爲小弟解決一件事情!”
“哦,五弟,去永城到底是啥事啊,可否對爲兄說說?”
朱常浩扭捏了一下,說道,“三哥,我和紫蓮都結婚十年了,但現在連個娃都沒整出來,我聽說豫東有一位奇人,專治不孕不育的,我和紫蓮過去檢查一下,怎麼就生不出一個崽呢!”
朱常浩的這番話,還是藉助二十一世紀的一些醫療廣告的靈感呢,其實,他們夫妻雙方都沒有毛病,主要是朱常浩和劉紫蓮“肉搏”的時候都在安全期內,就是不在安全期,在最後的關頭,朱常浩都會拔出來,噴灑到牀單上。所以這一年多來,八喜宮的牀單上,不知道死了幾億個小蝌蚪。
朱常洵一聽,就哈哈大笑,畢竟這是男人之間一種自豪,現在不自豪的是自己的五弟,那感覺對於自己來說,是多麼地爽啊!
這廝用安慰地口吻說道,“五弟啊,三哥明白了,你的難言之隱趕緊治啊,那你就趕緊去吧,咱們兄弟相聚,以後有的是機會!”
“謝三哥理解,明一大早我們就出發,到時候小弟只帶八百王府親兵,那個這次給三哥運送禮品的安民隊,明天就回從南召縣乘船南下,這裡我給三哥說一聲!”
“那行,只是你們走的太急,三哥還沒來得急給你準備禮物呢。”
“三哥,禮物呀就算了,等我從永城回來的時候,還要麻煩一下三哥呢。明天的安民隊就由我的參將孫傳庭帶隊返航了。”
“那行,就按照五弟的意見來,我下來讓王景生配合一下他們的返航。”
“恩,那就謝謝三哥,小弟就此告退。”
朱常浩出來了,就在貴賓樓上,在深夜裡,幾個人圍着火盆商議起來。
朱常浩說道,“博雅兄,下來本王把銀令給你,手書一份,你明天帶水師回漢中去。到漢中後,要擴編隊伍啊,現在這水師現在只不過是不暈船的步卒,你這一路回去,從南陽,湖廣,還有安康一路,只要是會水的年輕人,能招進來就要招進來,回到漢中後,再把川江哪裡的年輕的縴夫,還有水手給吸納到漢中來,實在不行,你們就和當地的里長,村老,還有縣令什麼的,採取一些不光明的手段,將他們攏到漢中來。
總之就一句話,多多益善。還有,如果那個南京水師的千戶,俞開義來了以後,你要妥善安排!”
“是,王爺,末將遵命”,孫傳庭半跪着說道。
“行了,趕緊起來,明天一早,王伯,折管家,還有老道就要出發了。不知道大家有沒有補充的?”
“王爺,你到豫東是爲那個叫宋獻策的人嗎?”折忠信問道。
“恩,是啊,本王這次的主要目的除了宋獻策以外,還有那個河內縣(今博愛縣)李巖,這人本王回程的時候去找的。”
“大家還有沒有補充的?”朱常浩在此問道。
大家搖了搖頭。
“那諸位就休息吧,博雅兄留下。”
“是,王爺,小的告退。”
大家都走了,朱常浩回到桌旁,拿出漆盒裡面的銀令,然後奮筆疾書,內容大致就是王府諸人,見令如見本王,招兵事宜本王全部都委託給了孫傳庭,大家都要配合,如若懈怠,持令者孫博雅會定罰不殆。
接下來兩人又閒聊了一會,就在告別的時候,朱常浩靈機一動,說道,“博雅兄,你辦事,我放心,大
膽去做吧!”
“是,末將定不負王爺的期望,末將告退!”
孫傳庭走了,朱常浩還是坐在桌子邊,他這時很想抽一根菸,來舒緩一下那緊繃的神經,讓自己靜靜地想一些問題,可現在沒有啊。
朱常浩仔細思考了一下,發現基本上沒有什麼漏洞,那就等着明天的出發了。
上炕睡覺!
一夜無話。
第二天,天麻麻亮,朱常浩已經動身了,八百親衛已經準備好,就等着瑞王爺喊一聲“出發”了。
這一次,由於攜帶這多餘的馬匹,朱常浩決定,馬匹還是交給孫傳庭他們帶回去,順便還要執行剿匪任務。
出發在即,朱常浩立即交待了孫傳庭剿匪的事宜,還派遣折忠信前去作爲孫傳庭的副將,協助他剿匪。
剛交待完畢,福王和鄒氏也前來送行。
臨行之際,鄒氏還拿出一壺酒,說道,“五叔子,嫂嫂是一女流,別的不會怎麼說,就一句話,洛陽親友如相問,一品冰心在玉壺l。”說着,倒了一杯送行酒,就遞到了朱常浩的手裡,順便還撓了撓朱常浩的手心。
朱常浩感到了鄒氏的挑逗,差點將酒潑在地上,幸虧他不是初哥,定了定神,一把接過酒杯,一飲而下。
大聲說道,“謝三哥三嫂好酒,五弟告退。”
說着,撥轉馬頭,大呼一聲,“出發!”
數十架馬車在後面,朱常浩在前面,隨着馬蹄輕跑的聲音,一路向東。
而一千八人的安民隊,已經快馬朝伏牛山的隘道衝去,衝過隘道,就是南召縣了。
這些暫且不講,就在天大亮的時候,朱常浩一行已經到了鞏義縣的興洛倉。
劉正正在等待了福王的到來,順便彙報了一下王彪的情況。
劉正說到,“回王爺,那個倉管王彪的事情。剛纔已經被人擡進了暖房,不過,一雙腿已經變得青紫,一點知覺都沒有了,大腿上面,已經出現水腫,小的問過郎中,說王彪就是不死,這腿已經廢了,以後要活下來,估計要把腿砍掉”。
“恩,做的不錯,本王對於天性涼薄之人,如果上天不取,那本王見到,就代上天取了他。這次,我們要去永城,去找一個本王的謀士——宋獻策,你們上馬吧!”
“是,王爺”,劉正五人齊聲說道。
朱常浩在馬上,朝並馬齊行的老道問道,“俞俞子道長,從洛陽府到永城府有多少路程啊?”
“王爺,至少有一千兩百多裡的路程,我們就是快馬狂奔,都要七八天。”
“恩,今天是正月十五,七八天以後,就是正月二十二三了,我們的時間很緊啊,大家還要快馬加緊啊!”
“王爺說的對,我們不如每天多趕五十里路,這樣,我們五天左右就能到達!”
“按照本王的預計是每天二百里,現在再加上五十里,不就是每天二百五了嗎?”
“王爺說的沒錯,我們以後就是二百五了!”
朱常浩聽了老大的回答,說就是二百五,徹底無語了。
其實,十七世紀初的大明,“二百五”這個典故而沒有出現了,明人不認爲二百五是白癡的的意思。老道說出來也就無傷大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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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