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正深夜歸來,使得朱常浩喜上眉梢。
當朱常浩讓劉正進了書房,看到自己的這位管家確實瘦了,風雪也把他的臉上凍開了一道道口子,手背也裂開了。特別是手指的關節,那裂開的口子深可見骨。
朱常浩明白,這一次奪得布木布泰,也就是歷史說的大玉兒,劉正和瑞王府的一些江湖食客,估計也吃了不少苦。
朱常浩也沒有讓劉正給自己下跪行禮,而是一把抓住他的手,就他按在書房的暖爐上,彼此喝着油茶,吃着胡餅,說說此次的過程。
劉正也很精明,語氣平和的將這次的劫人行動,不添油加醋的告訴給了王爺。
原來自從十月十七日出發後,一行人就走到了山海關,他們假扮成冀北的行商,在通州外還僱傭了一家鏢局,掩藏他們背上。採購的貨物除了糧食,藥材,鐵器以外,還有一些書籍、雜耍胭脂水粉、綾羅綢緞等等。
就在他們一行人出關還沒有行三百里,就下雪了。
在一個叫三家店的地方,就將這些貨物卸下來,打算等雪小的時候,在出發。
但第二天,雪還是紛紛揚揚地下,都已經淹到小腿的位置,而且,店家說,這樣的情況,估計要下十天半個月。
劉正一聽,急了,這下雪是沒事,可如果耽誤了王爺的大事,那就無法補救了。另外,按照王爺的叮囑,一定要讓皇太極的臉像鞋拔子一樣綠纔好,那就要讓個布木布泰的消失,才能讓皇太極由此效果。另外讓女真族和蒙古科爾沁部落之間心生隔閡,也是變相地也是削弱皇太極的勢力。
店家看到劉正交集的神色,頓時明白了,這幾位關內來的行商,是因爲貨物耽誤不起日子啊。就趕緊借風揚場地說道,“這位客官,咱這遼東的雪啊,一個大冬天不消融,我看你們的這些貨物,估計是到瀋陽去的吧,這樣,我給你推薦一種雪地上的狗車,我們叫爬犁,以前是用騾子和馬拉的,可現在雪下得這麼厚,馬估計也走不了了。
這樣吧,前面老李家就是做大車店生意的,他家有爬犁狗,這狗長得又肥又大。據說,在大汗的祖上,有一年,北上數百里,碰到了幾名通古斯人。這些人也是打獵的,當時,就發現這些通古斯人用的就是狗拉雪橇,哦,當時算是爬犁吧。大汗的祖上發現這些狗健壯有力,後踢粗大,身高二尺多,見下心喜,就用打來的一對熊掌換來了這種拉爬犁狗的四隻幼崽,這四隻狗三公一母,其中,大汗(皇太極)用的肯定是純種給自己下狗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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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其他三隻公的,就不斷地和我們當地的一種獵狗——過山犬不斷地交.配,來產仔,甚至後來大汗從中原買來的陰陽和合散都餵給這三隻狗吃了
。據我表舅大姨子的二妹夫的他哥哥的表弟說,‘這三隻狗平均三天配種一次,十年來,差不多上了近四千只母狗’。店家說道這裡,臉上露出了羨慕的表情,據劉正當時推測,‘店家其實也想做那隻狗,因爲他可以不斷地上母狗啊,而且,不愁吃不愁穿’。現在,咱們這旮旯,都已經是這種狗!”
“店家,那你的意思是我的這些東西都可以用爬犁運到瀋陽了?”
“客官,我老李祖上就在這裡開客棧,什麼
時候哄過人啊,一定能運到瀋陽啊。”
“那行,你看我們有十輛大車,需要多少爬犁啊?”
“客官,看你的這貨物,去瀋陽的路上有些地上,斜坡不少,爬犁得多準備一些。按理說一車兩爬犁,可是要到瀋陽,我看再多上五架爬犁,總共二十五架爬犁才行!”
“那行,我就不叫店家了,叫你李大哥吧,你看這二十五架爬犁,還有他們駕狗的,要多少銀子啊?”
“客官,從這裡到瀋陽還有七八百里的路呢,那一個爬犁和狗需要二兩銀子,一個駕狗的也要一兩啊。”
“李大哥,這是五兩銀子,麻煩你將大車店的掌櫃地給我引薦一下,我們要儘快道士瀋陽去啊”。說着,劉正就掏出五兩銀子遞給店家。
“客官,這多不好意思啊”,店家雖然推辭這,可是手已經將銀子放進了兜裡。
劉正只是呵呵地笑着,店家已經出門了,劉正和兩名王府供奉也跟着店家來到了大車店。
大車店的掌櫃的姓王,從萬里初年就在這裡開大車店,現在已經開了五十多年了,屬於三家店的老字號了,當地人都叫他“車店王”。
當李掌櫃把劉正一行人要去瀋陽行商的事情說了,這車店王就看了一眼劉正他們。然後說道,“行,不過,現在是冰天雪地的,到瀋陽這段路不好走啊,我們要漲價的,平常時節,一車就三兩銀子,但現在嘛,我要的是五兩,剛纔李掌櫃也給我說了,就給你們二十五架爬犁,每架五兩,你就付銀子一百二十兩吧,我把零頭給你刨掉,如果你同意,咱是隨時出發的。”
“多謝王掌櫃,我是冀北的行商,姓劉,此次出關,實在迫不得已。不過,我這個時候去瀋陽,估計也可以多賺些錢,對於你提出這個價位,我接受,另外,我們吃過晌午飯,就出發,你看?”
“那成,我去吩咐夥計,晌午吃完,就過來裝貨。”車店王不緊不慢地說道。
“那行,我們就過去了,來,這是一百二十五兩銀子,您收好”,劉正說着,就將銀兩遞給車店王。車店王看也沒看,就收下了。
雪下的更大了,這種條件下出行,在十七世紀的東北,簡直就是找死,不過,誰又能想到,偏偏有人出行了,而且所圖甚大呢!。
車店王的也是個能人,就在劉正他們剛吃完飯,在收拾乾糧,還有一些路上防身的傢伙什的時候,車店的駕狗人已經來了,這一次,就二十六人,其中一人是這次出行的總管。
劉正上前和這個總管說了一下,原來這個總管是車店王的堂叔,叫王有財。運送客貨到瀋陽,來回不下百次。
劉正不管你有才還是無財,只要這一次把布木布泰順利地從瀋陽城裡面劫初來,完美地送到漢中就好了。
中午時分,天上絲毫看不到一絲太陽的蹤跡,到處都是鉛色的雪雲,劉正他們出發了,將馬匹留在三家店,說回來的時候再取,到時候還要給李掌櫃付一筆餵馬費。
朱常浩聽到在這裡,才明白了劉正說的這爬犁狗,不就是前世很有名的西伯利亞雪橇犬嗎,哈士奇還是它們的後裔呢。
只不過劉正還在講述,作爲一名大明最有些的王爺,自己的管
家要說一些東西,主人還是不養插嘴,要靜下來仔細聽的!
劉正又說道,“第二天下午,我們就到綏中縣,向王有財打聽離瀋陽還有多遠,這廝慢悠悠地說道,至少還有二百五六十里。就是這些狗兒跑,還要跑一天呢!
晚上,我們沒有進縣城,就在綏中縣城外的報公嶺山腳下,路邊客棧裡面對付了一晚。第二天,天沫沫亮,就出發了。走到一個叫老管堡子的時候,突然來了幾十個劫道的。我們都準備給殺跑他們的時候,王有財亮出車店王的招牌,又給了二兩銀子,這些劫道的人就散了。
傍晚的時候,我們就到錦州府的王家大車店落腳了,這其實也是王架大車店的一個分店。就在這分店裡,王有財的我們說話陰陽怪氣的,我明白,主要是路上沒有給這醃攢貨孝敬,本着出門行方便,少出幺蛾子的,我在他們的大車店,給了這貨十兩銀子。這貨一下子眼睛就亮了,也只說了一句‘這怎麼好意思呢?’就將銀兩揣進懷裡。晚上,其他的駕狗人都在休息,我派出去盯梢人的人發現,王有財出去搞破鞋去了,我一聽,也就放心了。
第二天一早,我們就要出發了,可是王有財卻來遲了,我們等待了半個時辰嗎,到辰時(上午八點)的時候,這貨腳步虛浮,眼圈發黑,兩眼無神,一副被女人掏空了身子的模樣纔出現了。
我問道,到瀋陽還有多少里路程,他說,‘兩天吧!’。接下來,我們就是白天趕路,晚上休息。就在兩天以後的一個傍晚,我們到了瀋陽城外一個叫虎石臺村的地方,在村裡呆了一晚,晚上我們吃飯,只有王有財一人吃的不一樣,他老是點什麼羊腰子,驢鞭,牛鞭,甚至連羊鞭都吃,我心裡曉得,這貨是在補腎,可是,這樣補下去,遲早都是虛的,到時候也就是三兩下的玩意,碰到女人,也就是噗噗地吐倆口“濃痰“而已。這個玩意有時候是要節制才能持久啊!”
“那你們是怎樣進城的?”,朱常浩有點弱智的問道。
“王爺,唉,我們進瀋陽城,沒有城門,女真人就在北路口紮了幾個木頭柵欄,兩邊站幾個幾個漢八旗的兵卒子在收進城費,而皇太極修的皇宮,還沒有弄完呢?”
“那你們進城以後怎麼辦的?”
“回王爺,我們進城,我們就將這些貨物安排在南門口,因爲我們過山海關的時候,看見海上都結冰了,我打算返回的時候,朝南,沿着海邊滑冰,不但速度快,一旦人也想不到。最主要的是我發現,瀋陽城裡,那些沒狗整爬犁的百姓,在腳上整一副翹頭的木板子,來回奔跑,滑冰,賊快的!而且,南門口,離海邊最近。”
“那你們是怎樣發現並認出布木布泰的?”
“哎,王爺,在瀋陽城裡我們找到了一些人啊,這些人,就是包打聽的,只要給錢,他們什麼都幹,就連皇太極老孃晚上穿的肚兜是什麼顏色都能搞出來呢,現在,讓他們去搞幾份皇太極側福晉布木布泰的畫像,也不過是舉手之勞!最主要的是他們認爲我們也是狼,一隻貪色的狼,他們認爲自己是狼,不過這狼,喜歡貪財。
既然都是狼,那何必裝羊呢?只要我們付錢,他們幹事,交易完成,一拍兩散就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