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星一會看看陳超,一會又看看刀疤,站在一旁並不打岔,連動手摸一摸身邊的女郎也沒了興趣。那女郎卻把雙手掛在他的脖子上,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默不作聲,也許這樣她方纔感覺到安全一些。
刀疤道:“我已經很久沒有出刀了,少說也有三年了吧!卻不知道我這把刀是否生鏽了,還靈不靈光?”
陳超眼中閃過一道詭異的光芒,沉聲道:“我想你和說這麼多,是不是想告訴我你的刀就要出鞘,出鞘之後我就會成爲你刀下的亡魂了?”
刀疤笑道:“你說話也太過直接了一些,剛纔你說我不配和你喝酒,那我想知道誰才配和你喝酒了?”
陳超冷冷道:“這個嘛!沒必要告訴你,你還是快些出刀吧!”
刀疤眼睛一眨之間,陳超只覺一道極強的勁風,撲面而來,颳得麪皮生痛,在這效果燈光下,大廳的光線昏昏暗暗,卻似乎有那麼一瞬間閃,過一絲白光,然後勁風退去,刀疤含笑的望着陳超,一切都是那麼自然,就像沒有動過一樣。
忽然聽得一聲玻璃撞擊桌子的聲音,雖然這裡人生喧譁,但這清脆的響聲,他們在座的幾位都親耳可聞,真實無比。只見桌子上,一支玻璃杯,攔腰斷成兩截,那上面的一節,滑落到了桌子上,成了一個玻璃環,稍爲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這斷口處,光滑平整,好似用切割機切下來一般。
黃星卻是什麼都沒感覺到,也什麼都沒看見,最後桌子上的玻璃杯,出現了異樣,還道這杯子質量差勁了。
陳超驚了半晌,不過面上卻沒有絲毫的表現,那份驚歎只在心中,片刻後才道:“好快的刀!”
就在那一眨眼之間,那刀疤的刀就已經完成了拔刀,出刀,收刀的動作,眨眼間一氣呵成,毫無滯涉,就連那拔刀和收刀時那刀鋒與刀鞘的金屬碰撞之聲也聽不見,而那被他刀鋒閃過的酒杯也是紋絲不動的放在桌子上,誰知道就在剛纔
的那一瞬間,這酒杯就已經被急如閃電的刀鋒懶腰劃過?
黃星訝道:“他已經出刀了嗎?我怎麼沒看見?”
刀疤道:“沒想到你竟然能看見我出刀的動作,不錯,不錯。”
陳超道:“我沒有看見,但我能感覺得到。”他一直認爲這些人只會沉迷酒色,沒什麼本事,一向對於這些所謂黑道大哥很是瞧之不起,想着自己總有一天要讓世人看看,什麼才叫真正的地下霸主,但此時他想不對這刀疤刮目相看都很難,對於這麼牛B的刀法,若非親身體會,他是斷難相信世界上還存在這麼厲害的人物,對於刀疤的認識和當下的黑道他又有了新的認識,此時他方纔感覺到以前的自己是多麼的幼稚。
刀疤道:“沒想到你倒是挺老實的,能實話實說,實在難得,實在難得呀!”當下又倒了一杯酒,自個一飲而盡。
陳超道:“剛纔那刀要是抹向我的脖子,我想我現在已經成爲一具亡魂了。”
黃星聽見他這麼說,不自禁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看看有沒有什麼異樣,當確定自己的脖子沒有像那酒杯一樣搬了家,這才放心下來。
刀疤道:“可是我不想殺你,雖然你很沒有禮貌。”
陳超道:“那你這是爲什麼?不屑殺我嗎?”
刀疤道:“我殺人沒有什麼屑與不屑的,殺了就殺了,只在於想與不想而已。”
陳超道:“剛纔我說你不配和我喝酒,現在我到是想和你喝一杯了。”
黃星大奇,完全不知道他們這是演哪一齣,自己完全變成了一個擺設。
刀疤道:“爲什麼要和我喝一杯?我需要一個理由。”
陳超道:“因爲你不是一個沒有用的人,至少你的刀法已經摺服了我,記住我說的是刀法,至於你這個人嘛,我可……”說到這裡就沒說下去了,因爲話都到了這個份上,所以接下來是什麼,大家都心知肚明。
刀疤道:“爲了這刀而喝酒?哈哈,有趣,有趣。”他已經很久沒能這麼開懷一笑了,此時笑出聲來,就無比的爽朗,使得他這笑聲一時間成爲了大廳內的頭號噪音,只是大家看見是刀疤,誰也不敢說什麼,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陳超道:“怎麼,你不願意?”
刀疤道:“當然不願意,我現在並不想和你喝酒。”剛纔自己請他喝酒,被人拒絕,此刻若接受他的酒,那麼自己不是降低身份了嗎?刀疤當然不會願意,常言說的好,人要臉,樹要皮。
陳超道:“既然你不接受,那就拉倒。”一副不以爲然的樣子,至於要與他喝酒,那也是一時間心血來潮,如此絕倫的刀法,給他的震撼實在太大。
刀疤又道:“小兄弟,本來你今天這麼沒禮貌,若換做其他人,我早就一刀給劈了他,只是我對你有着異樣的感覺,所以纔會對你刮目相看,我明人不說暗話,我想收你爲徒,記住是徒弟,不是小弟,把我這手刀法傳給你如何?”現在他稱呼上都不再叫小子,可見收徒之心之真切實意。
陳超和黃星都是一驚,萬萬沒想到刀疤竟然是這般想法,所以纔對陳超容忍,想到那絕倫的刀法,陳超砰然心動,不過他的表情依然冷酷,刀疤從他的眼神中卻是捕捉到了一絲的異色,知道他在做着劇烈的思想鬥爭,見他沒有立刻答應,並沒有什麼意外,反而正是自己預料之中,要是他立刻答應了,那麼他就不是陳超了,也就不是刀疤心目中的理想人選了。
片刻之後,陳超搖搖頭,道:“不成,不成,雖然我對你的刀法很佩服,也很羨慕,更加想學,但是我不可以拜你爲師,這份好意,還請你收回。”
刀疤並不驚訝,驚訝的是黃星,這傢伙心想:“若是收我爲徒那該多好呀!”但想着大哥說的練功很辛苦,這心裡就打咕嚕了。然而陳超沒有答應刀疤,使得黃星暗暗咬牙,恨不得自己幫陳超給答應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