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彼此坦誠,情感昇華
千琉璃回屋看了一下濮陽灝的情況,見他還在昏睡,不由有些尷尬,都怪她沒控制好藥量才讓瓜娃子一直昏睡過去。
也罷,他身體虛弱,多睡一會也是好的,千琉璃擡頭看了一眼天色,太陽還明晃晃的掛在天上,並未有西斜的徵兆,離天黑還有兩三個時辰。
山頂受熱面積極大,千琉璃生性怕熱,便出門爬在高大的樹木上躲懶,目光透過枝葉叢生的縫隙百無聊賴的看着四周的景色,雙手枕在腦後,嘴裡嚼着一片樹葉,樹汁的苦澀滲入嘴裡,一股苦意逐漸的蔓延。
真是個悠閒的午後,來一杯紅茶就更好了,千琉璃享受的閉上了眼睛,哼着走調的小曲兒,心情格外的寧靜,像是漂浮在微微盪漾的大海上,愜意又舒爽。
“真會躲懶。”濮陽逸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千琉璃也不睜眼,腦袋離開樹的主幹,即使閉上眼睛她也能準確的找到濮陽逸的位置,靠在他肩膀上,笑眯眯的道,“你二師兄和莊鈺走了?攬月公子可不是簡單的人物,說不準他現在就在周圍偷窺你呢。”
“攬月的心思的確有些深沉。”濮陽逸伸直雙腿,也學着千琉璃方纔的樣子,把手枕在腦後,微微偏頭看着她依偎在之懷裡的身子,她臉上的神色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柔和且嫺靜,放下了一切的包袱和負擔,丟棄了所有的僞裝和尖刺,最純粹的面貌,最真實的情緒,都清清楚楚的呈現在她純然美好的小臉上。
“很開心?”濮陽逸見她不說話,只是脣角勾着淺淺的弧度,雖然沒有她一貫的賊笑和沒心沒肺,但眉眼中透出的溫柔是如此的明顯。
“是挺開心的。”千琉璃點點頭,嘴角揚起的弧度更深了些,“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山氣日夕佳,飛鳥相與還。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這首詩的悠遠之境是我所追求嚮往的,但日子不能原地踏步,老在同一個人地方止步不前也沒什麼意思,偶爾能過一些詩中描繪的生活也算得償所願了。”
“你作的?”濮陽逸輕笑,“沒想到你還有如此才華。”
“不是我作的。”千琉璃反常的沒有在乎他的嘲笑,只淡笑道,“只是很喜歡這首詩,加上此時此地此情此景又很符合詩中蘊含的意味,一時心有所感罷了。”
“觸景生情這四個字可不適合你。”濮陽逸淺笑道。
“那什麼才適合我?”千琉璃反問。
“隨心所欲,率性而爲,不管不顧。”濮陽逸挑眉。
“這算褒義詞還是貶義詞?”千琉璃好笑。
“自然是誇讚你的。”濮陽逸道。
“我怎麼一點兒也沒聽出來?”千琉璃纔不相信他會稱讚自己。
“小人之心。”濮陽逸親暱的捏了捏她的鼻子。
“你也不是什麼君子。”千琉璃反駁,“充其量也就是個僞君子。”
“僞君子總比真小人要好。”濮陽逸眸光黏在她臉上挪不開。
“強詞奪理。”千琉璃撲哧一笑,悠悠的睜開眼睛,入目便是他溫雅俊秀的臉龐,眉如黛,膚如玉,春花秋月般的一張容顏,像是聚集了天底下所有靈秀之物而織染成的面容,眼神晃了晃,她伸手觸上他精緻的臉頰,“你就不怕別人看見?”
“你說過的,你喜歡我這張臉。”濮陽逸認真的看着她,“只要是你要的,我都儘可能的滿足你。”
“我要天上的星星。”千琉璃促狹的眨了眨眼。
“可惜我沒長翅膀。”濮陽逸無奈的笑了笑。
“長翅膀的不一定是天使,也有可能是飛機,騎白馬的不一定是王子,也有可能是唐僧。”千琉璃靠在他懷裡,修長的手指在他胸口無聊的畫着圈,低低的笑意流淌在這片寂靜的小天地中,四周除了蟲鳴鳥叫,再無其他人,安靜的氛圍總是能讓人心情愉快的,尤其是和喜歡的人相依相偎的靠在一起,這種感覺實在太過流連,千琉璃覺得自己很奇怪,她不知道普天之下的女人是不是也和她一樣,在面對自己喜歡的男人之時,會有退怯,希望,歡喜,膽小等各種情緒在心頭來回的交織,這種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覺是她一直惱恨的,因爲她是個控制慾極強的女人,自詡有一顆冷靜的頭腦,凡事從利益出發,蘇然曾經形容過她是個不折不扣的狠心女人,能拋下任何東西,超乎理智之外的事情她永遠不會做。
她不喜歡受氣,也不喜歡忍辱負重,但她的理智經常提醒她有些事情即使不願也要去做,就如她在第一次看到大臨皇帝的時候,明明心裡屈辱的厲害,卻還是識時務的跪下了。
除了濮陽逸,是她意料之外的驚喜,她驚訝自己會在短短時間內喜歡上一個人,歡喜的是這種互相愛戀的感覺讓她自從穿越異世後變得空落落的心突然像被注入了一股溫暖的能量,她似乎找到了活下去的動力。
還有瓜娃子,相處不長,但她對他卻是發自內心的疼愛,千琉璃沉沉的嘆了一口氣,美好感覺的到來同時也意味中她將來會有很多的身不由己,心不由己,而她最討厭的便是委屈自己去討好他人,即使那個人是濮陽逸,她依舊覺得勉強。
“你心思何時如此重了?”濮陽逸似乎猜到了她在想什麼,盯着她不斷變幻的眼神有些無奈,“我給不了你太多,但遵從你的意願這點還是做得到的,你不用去對任何人奉承討好,也不用爲了誰去勉強自己,如果你改變了,變得不是你,我反而會覺得不自在。”
“你屬蛔蟲的嗎?”千琉璃瞪了他一眼,語氣突然有些鬱郁,“情之一字,變數太大,會影響人正常的思路,能把一個冷靜睿智的人變成傻子。”頓了一下,“我不想變成傻子。”
“你怎麼知道你會變成傻子?”濮陽逸對她的說話很好奇。
“我以前認識一個人,一個男人,他很強大,也很厲害,幾乎是所有女子心目中的完美對象,他曾經說過他一輩子也不會喜歡上誰,但後來有個不受他控制的女人出現,他便淪陷下去了。”千琉璃想起前世的往事,聲音不由低沉,“他的地位較之現在的你,有過之而無不及,但就是因爲那個女人,他寧願一無所有,也要跟着她顛沛流離,最後的結果…”
“嗯?”濮陽逸見她臉色有些沉重,眸底閃過一絲不解,“結果如何?”
“慘不忍睹。”千琉璃眸光清幽,聲音陡然變得冷厲,“因爲那個女人是敵國的細作,她接近他只是爲了情報和打探情況,但她估計也沒想到她發揮的作用會那般的巨大,成功的吸引到了那個男人,使得他甘願的爲了她出賣自己國家,最後落到屍骨無存的下場,他臨死之前居然還死而無憾。”
“有點傻。”濮陽逸淺淺的蹙了蹙眉,給出評價。
“何止是傻,簡直是蠢透了。”千琉璃脣畔噙着一抹冷笑,如子夜最清涼的風,幽寒徹骨般的涼意,“愛情是生活的調味品,有最好,沒有也沒關係,爲了一份可有可無的愛情,違背自己在紅旗下發過的誓言,背叛他的國家,這種愛情不值得任何人效仿。”
“濮陽逸,你聽好了,我喜歡你,也願意爲了你做很多我不願意做的事,但有些原則我不會去違背。”千琉璃突然擡頭,眸光凝定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聲音異常的堅定,“相同你,你對我也要如此,我希望我在你心裡是個特別的存在,會給你帶來歡喜,而不是無可奈何,若有一天當我成爲你無可奈何的時候,你一定要毫不猶豫的斬斷我,甚至…拋下我!”
聞言,濮陽逸身子一顫,他眸光瞬間變得無比複雜,似乎也沒想到平時半點不顯山露水的她會說出如此沉重的一番話,原來他還是不瞭解她,她外表嘻嘻哈哈,幹勁十足,一副就算天塌下來也事不關己的樣子,但她卻比誰都看的明白,有些話她選擇不說只是不知道如何開口,而京都即將大亂,丞相府是她的孃家,即使她骨子裡已經不是千琉璃,但血脈是斬不斷的,如果有朝一日京都變天,身爲丞相府嫡長女的她身份就會很尷尬,而他所處的位置也決定了他和她的宿命。
那是一道拼盡全力也跨越不了的鴻溝。
“對不起,我本來不想和你說這些。”千琉璃揉了揉額頭,頹唐的聲音突然帶了一絲自暴自棄的意味,“我想和你高高興興的分離,也許相見之日會很遙遠,也許你我的承諾會被擊的粉碎,但我還是忍不住的說出來了,我幫不了你什麼,卻也不想成爲你的後顧之憂,京都很危險,皇后一黨已經對皇上下手了,如果你有顧忌,如果你不能全心全力的去迎敵,就做不到心無旁騖。”
“你不會成爲我的後顧之憂,永遠也不會。”濮陽逸薄脣微抿,清淡的聲音聽不出一絲情緒,他語氣淡淡的,但又不難聽出濃濃的鄭重,“就算你會成爲我的迫不得已,我也甘之如飴。”
“你甘之如飴,我卻不願。”千琉璃淺淡的聲音透着疲憊,明明她什麼也沒有做,卻感到全身上下每處都是濃郁的倦怠,她從來沒有如此累過,原來愛情會變成人的負擔這句話不是空穴來風的,“我一直在逃避你,你應該知道,我怕,怕的就是會愛上你,然後變得不像自己,可是我又有點兒捨不得,但宮宴那天徹底的把我那點兒捨不得打擊的體無完膚,我突然意識到我完全適應不了宮廷的生活,那種殺人不見血的陰謀詭計,那種將親情視而不見的冷血冷情,那種爲了目的不擇手段的鬥爭,我處世爲人的準則是有出發點纔會去動手,但我卻發現我在皇宮裡找不到我的出發點,我甚至不知道我在幹什麼,爲了活着嗎?人活着是爲了什麼?總要爲了什麼才能活着吧?有的人是爲了父母,有的人是爲了延續下一代的血脈,有的人則是爲了守護自己的家族,不管是誰,他們都有活下去的理由。”
“而我呢?我什麼都沒有,晃晃蕩蕩的在這個異世行屍走肉的活着。”千琉璃的聲音輕而涼,似一縷清風,無痕無跡,不帶一絲起伏的波動,“我記得你問過我好幾次,爲何不把我自己的命放在心上,是因爲我早就不想活了,沒有活下去的理由,留在這裡的是空殼。”她的人生是灰色的,在前世她做好了爲國捐軀的準備,蘇然看出了她的死志,便不顧她的反對把她調到研究所裡,只因爲她唯一的愛好是探索未知的歷史,人活着必須要有動力,而蘇然給了她動力,但一個國家也是有黑暗面存在的,當觸手可及的歷史被強硬的掩埋,她生命力剛燃燒的火焰就熄滅了,在導師研製出了時光穿梭機的時候,她奮不顧身的當了試驗品。
肉身被時空漩渦絞碎是她想過的,但獨獨卻沒料到會穿在千琉璃身上,做了一國王妃,命運就像一隻大手,牢牢的抓住她,她掙脫不了,只能順從。
“沒有活下去的理由嗎?”濮陽逸垂下眼簾,喃喃的重複了一遍,沉默良久,他突然擡起眼眸,定定的看着她,看盡她眼中一望無際的蕭瑟和死寂,聲音極輕,“那你爲了我,只爲了我,好好活下去,珍惜自己的生命,珍惜我們的感情,珍惜我們的兒子,好不好?”
千琉璃苦澀一笑,“我會活下去的,看着你和瓜娃子登上那至高無上的位置,看着你們君臨天下,看着你們父慈子孝。”
“你…”濮陽逸似乎沒想到她連這都知道。
“我並不是什麼不懂的。”千琉璃自嘲的笑了笑,手指撫上他如畫的眉眼,清淡的聲音有着淺淺的愛戀,“我說這番話,不是讓你驚訝和感傷的,我只是想告訴你,在某些特定的時候,不要因爲我而讓你寸步難行,我想成爲你甜蜜的包袱,是可以隨意抱起隨意拋棄的包袱,如果有一天,這個包袱阻礙了你,你便不能再揹着它,這個包袱有自己的原則,有自己的認知,沒有你,它也能活的好好的。”
兩人目光相接,彼此相顧無言,有些話他們心知肚明,不用說,只是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對方要表達的意思,什麼時候,他們如此默契了?
“嘿,你那一副便秘的表情是怎麼回事兒。”千琉璃見他臉色幽暗,眸光是她從沒見過的深邃,心下一嘆,把嘆息死死的壓在心底,故作輕鬆的道,“未來的事情誰說的準,也許我們還是有機會在一起的,偷偷摸摸也好,暗度陳倉也罷,我願意爲了你,打破自己的規矩…唔…”
話說到一半,她突然被濮陽逸吻住,略顯瘋狂的吻懲罰似的狠狠吻着她的脣,宣泄着他滿腔的怒氣和不安定。
“我不會讓你偷偷摸摸,我只要你,只有你纔是我唯一的女人。”濮陽逸貼着她的嘴脣,沉聲道,“現在大局未定,我不能向你保證什麼,但你生我生,你死我死,千琉璃,你聽好了,如果你敢不要我,就算是追到奈何橋,黃泉路,我也會把你追回來,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千琉璃臉上的平靜頓時破裂,眸光碎出一抹動容,她幾乎快要壓不住心潮的涌動,袖中的手握了握,隨即無力的鬆開,她像是突然卸去了肩上所有的擔子,身子一軟,癱在他懷裡,任由他牢牢的把自己抱住,她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讓他打消如此毅然決然的念頭麼?讓他不用顧忌自己心無旁騖的衝鋒陷陣?讓他在大功告成之際去抱別的女人去娶別的女人,她則繼續收羅天下美男擴充自己的後宮?
他們的路是不是隻有這一條可走?
事實擺在眼前,可她又有些不甘心,明明分開是兩人最好的歸宿,她的理智告訴他,遠離濮陽逸不但對自己好,對他也有好處,可她就是不想離開他。
果然愛情能讓一個人喪失理智,她不久前才說過這句話,現在擺在自己身上竟然全部都應驗了。
“濮陽逸,你是不是給我下了情蠱?怎麼才這兩三日的功夫,我對你竟然越來越喜歡了。”千琉璃深吸一口氣,笑的有些無奈。
“如果我真給你下了情蠱,你就不會說出如此讓我難受的一番話了。”兩人的臉貼在一起,彼此氣息相聞,濮陽逸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顏,微微一嘆道。
“我本來是想打算和你認真談一次,讓你明白事情的重要性,卻不想越說越多。”千琉璃擰了他一把,語氣恨恨,“別人是褲子穿跑偏了,我這是話扯偏了。”
“我明白,但你也別嚇我。”濮陽逸張嘴含住她的薄脣,含糊的道。
“我是真沒嚇你,那是我的真心我。”千琉璃將他推開了一些,目光中的昏暗早已退去,恢復清明之色,“想想你多年的籌謀,想想你的忍辱負重,再想想你的大業和使命,濮陽逸,你身上承擔的東西太多了,別說你,連我看着都覺得好累,你別怪我自私,我骨子裡就是個沒心沒肺的女人,我不想替你分擔,而且我的介入只會讓你舉步維艱。”
“明明是擔心我,爲何卻要把自己說的如此不堪?”濮陽逸揉了揉她的鬢髮,注視着她妖嬈天成的容顏,她擁有世間少有的好姿色,明麗無暇,但她的心卻早已千瘡百孔,外人只看到了她外表的妖媚僞裝,但看不到她心底遺留的創傷。
“誰會擔心你,你少自作多情了。”千琉璃眸光不自然的閃了閃,刻意的逃避這個話題,“我是怕你被害死了,京都想必此時風起雲涌,你死了,身爲王妃的我還不得殉情嗎?”
“你怕我死?”濮陽逸笑的更愉悅了,“還說不是擔心我。”
千琉璃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現在談未來還太早,走一步算一步吧,雖然我不喜歡這種不盡在掌握的情況,但也無可奈何。”
“原來你和我是一路人。”濮陽逸揚了揚眉梢,“我也喜歡盡在掌握的感覺。”
“我和你不一樣,我只喜歡操控自己的人生,別人的破事兒我纔不耐煩掌握呢。”千琉璃白了他一眼,在其位謀其政,她不是他,不需要理會那麼多。
“我最喜歡掌握你的人生。”濮陽逸輕笑,“如果你能飛不出我的手掌心就好了。”
“做夢去吧,姐的人生姐做主。”千琉璃哼道。
濮陽逸笑而不語。
千琉璃斜睨着眼偷瞄他,見他一臉即將醞釀陰謀的臉色,不由嘀咕道,“看你樣子就想幹壞事,你不會想打什麼鬼主意吧。”
“我只打你的主意。”濮陽逸攬住她的腰,“小心點,別掉下去了。”
“我在你眼裡就那麼笨?”千琉璃不認同的癟嘴。
濮陽逸煞有介事的點點頭。
千琉璃氣急,頓時伸出爪子要去撓他的臉,濮陽逸輕聲一笑,握住她柔若無骨的小手,把她摟在懷裡,語氣低沉的道,“好好的活着,按照你的想法活着,等我去接你,等你心甘情願留在我身邊的那一天,好不好?”
聞言,千琉璃心頭快速的劃過一絲感動,她定了定心神,打了個哈哈道,“你就不怕我把你的王府弄的烏煙瘴氣嗎?”
“我很樂意你把王府弄的烏煙瘴氣。”濮陽逸手指勾住她腰間垂下的緞帶,一圈一圈的繞着手指。
“即使我天天在京都勾搭美男,經常紅杏出牆,時不時的玩點爬牆遊戲,你也樂意?”千琉璃揶揄一笑。
濮陽逸攬着她腰肢的手一僵,隨即在千琉璃悶笑中緩緩道,“你勾搭一個我殺一個,你爬一次牆我就壘高牆頭一分,你身邊那些桃花開一朵我就掐一朵,不管牆裡牆外,你看到的永遠都只能是我。”
“霸道。”千琉璃又好氣又好笑。
“不霸道留不住你的人。”濮陽逸不以爲恥。
“京都大約要多久纔會恢復平靜?”千琉璃問起了京都的格局。
“不好說,要看皇后此次準備鬧出什麼樣的動靜,如果只是投石問路,那應該馬上就會暫時平靜,但要是大動作,輕則兩個月,重則半年。”濮陽逸沉吟了半響,慢吞吞的道。
“都對你父皇下手了,應該是大動作吧?”千琉璃試探着問道。
“誰知道呢,七皇弟臉色未帶憂色,說明父皇並不是不治之症。”濮陽逸眉眼染上一抹愁緒,“七皇弟對父皇的感情很淡薄,父皇對他也是利用多於疼愛。”
濮陽睿那妞兒又不是真的七皇子,能對皇帝有感情就怪了,千琉璃暗暗嘀咕,面上卻眉開眼笑的道,“我明天想和你一起回寧王府。”
“嗯?你怎麼突然變了主意?”被猝不及防的驚喜給砸的七葷八素的濮陽逸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
“我只是先回去待幾天,又不是不出來了。”千琉璃實話實說,“我總覺得莊鈺和攬月公子不可小覷,我想先回寧王府,然後等他們的注意力轉移了的時候再偷偷溜出來。”
“其實二師兄是西齊的皇子。”濮陽逸猶豫了一下,還是道,“只是他的身份不被西齊皇室承認。”
“什麼意思?流落民間的皇子?難道是西齊皇微服私訪生下的私生子?”千琉璃發揮了她強大的想象力。
“不是。”濮陽逸搖搖頭,“他母妃犯了十惡不赦的大罪,連他也要被牽連,西齊皇帝不忍親子被殺,便偷樑換柱,安排了替死鬼,然後把他送出了宮,師傅欠西齊皇帝一個人情,所以西齊皇把南宮璃送到師傅那裡,收爲弟子,後來南宮璃改名爲寧璃,也就是攬月公子。”
“那他還忠於西齊皇室嗎?”寧璃知道她的身份,若他還站在西齊皇室的那邊,那她和濮陽灝的處境就很危險了,看來她暫時回寧王府是對的。
“不清楚。”濮陽逸又搖頭,“我之前說過,攬月的心思很重,誰也猜不透,行事毫無章法,比起看上去憨厚老實的大師兄,他就顯得恣意妄爲的多了。”
“我覺得你是不是把每個人都太陰謀論了?”千琉璃雖然對他的話深以爲然,但嘴裡卻不贊同的道,“莊鈺頗有君子風度,攬月公子也不像是會使詭計的小人。”
“哎,我有時候覺得你看事通透,有時候又覺得你笨的無可救藥。”濮陽逸輕嘆一聲,“到底哪個纔是真正的你。”
聞言,千琉璃悻悻的瞪了他一眼,想的多了太累,她不喜歡揣測別人的心思,之前那一番話也是怕濮陽逸會因爲她而一再退讓,她不要他成爲她口中的那個男人,那個她恨了好久好久的男人。
爲了一個女人而背叛國家,捨棄自我的男人。
“攬月的以前還能查得出來,而莊鈺完全是一片空白。”濮陽逸摸了摸她滑膩的臉蛋,對手下的觸感有些流連忘返,心裡忍不住的升起一絲旖旎,濃濃的樹影籠罩,周圍的空間有些昏暗,手指一扯她腰間的緞帶,束緊的羅裙頓時散亂開口,在千琉璃驚異的目光下,他略顯清涼的手伸進她裡衣內,不急不慢的道,“正是因爲什麼都查不到,所以莊鈺纔可疑。”
“濮陽逸,你的鹹豬手在幹嘛!”千琉璃哪裡還顧得上什麼莊鈺莊子,這大白天的,他也好意思厚臉皮。
“幹該乾的事。”濮陽逸淡定的道。
“白日宣淫,你身爲皇子,難道不明白這個道理嗎?”千琉璃伸手去拍他作亂的手,可他靈巧的手指像是滑溜的泥鰍,不論她如何拍打,總能在她手下落的那瞬間迅速的變幻地點。
“白日宣淫這四個字我不會寫,你教教我。”濮陽逸拿上次千琉璃作弄他時說的話原封不動的還了回去。
“你的之乎者也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千琉璃難耐的扭了扭腰,臉上漫上一絲紅暈,“我聽說過車震,但樹震還真沒見識過,你不會是想嘗試一下吧?”
“也無不可。”濮陽逸雖然不明白她話的含義,但大概意思還是懂了。
“我不要。”千琉璃咬了咬嘴脣。
“真不要?”濮陽逸往日清潤的鳳眸竟帶了一絲邪魅的笑,薄薄的脣角微微勾起,看上去頗爲誘人,遊移的手漸漸的往上滑去,握住她的豐盈,“要不要?”
“要你妹啊。”千琉璃有些哭笑不得,今日還真是九曲十八彎,本來是打算和濮陽逸度過一個寧靜又祥和的午後,結果一時口快把真心話吐出來了,這也就罷了,她喜歡濮陽逸,說出心裡話也不打緊,但後來卻被他弄的有點兒感動,衝動之下答應跟他回王府,雖然她及時轉圜限定了日期,但這也和自己最初的算盤背道而馳了,現下又莫名其妙的被他上下其手。
尼瑪,好好說話不行嗎?用嘴佔了便宜還不滿足,還非得上手?
“你要歡顏?”濮陽逸故意曲解她的話意,笑着道,“那可不行,歡顏不喜歡女人。”
千琉璃一噎,被他的話頓時堵的嗓子裡冒煙,恨不得咬死他來泄憤。
濮陽逸笑了一下,擡起那隻空閒的手,扯落錦袍,露出象牙白的中衣,肩膀往她面前湊了湊,很好說話的道,“是不是想咬我?反正也不是第一回了,咬吧。”
“你就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我纔不稀罕咬呢。”千琉璃這下是咬也不是,不咬也不是。
“你就不能用個好點的形容詞嗎?”濮陽逸似乎很是無奈。
“沒有了。”千琉璃一扭頭,“你就是茅坑裡的石頭。”
“那你就是天空上的雲朵,又軟又白又好摸。”濮陽逸意有所指的道,邊說着,還邊加大了手下的力道。
千琉璃身上肌膚瞬間升騰起灼熱的溫度,眸光浸染上一層濛濛的霧色,她竭力的保持着腦內的清明,嗓音有些啞,“別在這裡。”
“你說什麼?”濮陽逸一怔,手有些僵硬。
“你不是想吃了我嗎?那就來吧。”千琉璃風情萬種的一撩頭髮,先前拒絕他的手纏上了他的脖頸,她可從來不是害羞的女人,媚眼如絲的看着他,“但樹上不好施展,咱們回房,索性天色還早,不如我們去牀上大戰三百回合?好不好?”最後的三個字,很輕很柔很軟,略帶沙啞,透着濃濃的情致和誘惑。
濮陽逸霧色朦朧的眸子閃過一絲什麼,胡亂遊動的手卻緩緩的抽了出來,有條不紊的開始給千琉璃整理散亂的衣裳,“今日不適合行房。”
“滾牀單難道還要挑個良辰吉日嗎?”千琉璃眸底*退去了一些,有些疑惑的擡頭看天色,“難道還要佔個卜,問個卦,最後灑幾片烏龜殼來找個良辰美景才能行房?滾牀單從原始時期就有了,沒你如此講究啊。”
“你忘了,這三年你不能懷孕。”濮陽逸聲音微啞,手下的動作不見有多快,但卻一會就將她凌亂的羅裙梳理完畢。
“懷孕不代表不能滾牀單吧。”千琉璃被他這一盆冷水徹底的把心裡的火焰給澆滅了,身子餘下微微的燥熱,“難不成這三年你都打算清心寡慾?濮陽逸,原來你是禁慾派的人物?”
“這幾日是你受孕率極高的日子。”濮陽逸笑了一聲,“爲了避免有孕,還是忍忍吧。”
“這你也能算得出來?”千琉璃傻兮兮的看着他。
“你忘了?我可是醫者。”濮陽逸輕笑道,“你大概還有半個月就會來葵水了,記得多喝點紅糖熬製的溫水。”
“雖然我不明白你是怎麼診斷出來的,但還是覺得很厲害啊。”千琉璃感慨道,“不明覺厲。”
“你昨日沒沐浴,身上都臭了,我抱你去溫泉那裡。”濮陽逸突然在她身上嗅了嗅。
聞言,千琉璃頓時有些尷尬,她泡了百毒浴,也算是間接的泡澡了吧?何況她一點兒汗都沒出,哪兒也沒去,一個晚上不洗澡不至於都發臭了吧?
“真的臭了。”濮陽逸見千琉璃聳動着鼻子,一本正經的回答。
“臭你還抱,放開我。”千琉璃惱恨的一咬牙,想把他扒皮的心都有了。
“夫妻一體,你臭我不臭,興許你被我多抱一會兒,就不會那麼臭了。”濮陽逸忍着笑打破。
“滾!”千琉璃掙脫開他的懷抱,就要往樹下跳,“老孃寧死也不讓你這個混蛋抱。”
“別鬧。”濮陽逸連忙拉住她的手,快速的起身打橫抱起她,足尖一點,身形如一道雲煙,“溫泉裡被我添加了許多藥材,你多泡幾個時辰,這樣百毒浴留下來的餘毒就能排除了。”
“你慢點,我暈飛機,不對,我暈輕功。”千琉璃一雙眸子暈成了蚊香圈,迷迷糊糊的看着周圍的風景呼嘯而過,她不是沒想過濮陽逸的輕功很高,但真實體驗到還是實實在在的震驚了一把,這輕功高的,讓她覺得像是在坐火箭似的。
“看你平時天不怕當的,原來也就這點兒出息。”濮陽逸調笑。
“蝸牛第一次坐在烏龜的背上,都是我這個樣子。”千琉璃不服氣的道。
“你這比喻可真是一次比一次出格了。”濮陽逸嘆息。
“比喻有什麼不好,這樣能讓你立刻體會到我的心情。”千琉璃據理力爭。
“歪理。”濮陽逸身形一閃,飄然落在地面,此時,天色已然近黃昏,灑在四周的景色上,金光點點,餘暉映照。
千琉璃暈乎乎的倚在他懷裡,好半響,才拉回神智,看着那一汪溫泉水,抱怨道,“下次慢一點兒。”
濮陽逸手臂用力,輕輕一拋,懷中的千琉璃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只聽‘噗通’一聲,她整個身體都沒入水裡。
“混蛋,你幹什麼。”千琉璃從水裡鑽出腦袋,擡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憤怒的對着站在溫泉旁的濮陽逸吼道。
“讓你泡溫泉啊。”濮陽逸神色很是無辜。
“對待女士要有紳士風度!”千琉璃大怒,“上次在宮門口教你的君子禮儀呢,有像你這樣對待一個弱女子的嗎?”
“你說過的,我不是君子。”濮陽逸對她的怒氣視若無睹,溫潤道,“何況,你也不是弱女子。”
“濮陽逸,老孃早晚會宰了你!”千琉璃伸手脫掉外罩的紗衣,憤怒的朝他頭上甩去。
“別動怒,生氣容易變老。”濮陽逸躲開撲來的溼漉漉的紗衣,依舊是那副溫溫吞吞,優雅無害的姿態,看的千琉璃更加氣恨了,憑什麼他衣冠楚楚的站在那裡,而她卻這般的狼狽。
“我反悔,我不回寧王府了,天天被你欺負,老孃又不是被虐狂。”千琉璃狠狠的吐出一口濁氣,眼含威脅。
“那可不行,答應了的事兒不能出爾反爾。”濮陽逸連忙挽救,“等你回了寧王府,我就是濮陽逸了,到時候你想欺負我,我也不能還手,說起來,還是你佔便宜了,你想想看,寧王爺是弱不禁風又是殘疾,我若不想被拆穿,只能任你欺負,你說對不對?”
千琉璃聽了他的分析,覺得勉強有那麼一絲絲道理,不情不願的點了點頭,“那好吧,等我到了寧王府在收拾你。”
“還有,我們先說好了,萬一哪天我不樂意待王府了,你可不能攔着我。”千琉璃又道,“我希望王府是我可以隨時隨地停留的港灣,可不是束縛我的牢籠。”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都依你。”濮陽逸眼裡是止不住的笑意,她能主動說起要跟自己回京都,已是意外的驚喜。
千琉璃哼唧了一聲,算是滿意了,利落的除去了身上的衣物,扔在岸邊,也不在意濮陽逸還在邊上,身子就不着寸縷了。
“去給我拿衣服。”千琉璃雙手捧了水朝他潑去,“看什麼看,沒見過美人出浴嗎?”
“長的的確很美,但言辭就不怎麼樣了。”濮陽逸搖搖頭,話落,他似乎料到千琉璃會惱羞成怒,立即邁開腳步走遠了。
千琉璃磨着牙瞪了他背影一眼,他長的也不錯,但那張嘴說的話也不怎麼中聽,他們是半斤對八兩,有什麼好挖苦的。
也不知道現在回王府這個決定是對是錯,她最不想的就是給他添麻煩,可她出來了沒幾天,不但被南宮祈盯上了,連蘇清絕那個原主的姦夫也對她不懷好意,加上還有一個妥妥的西齊皇子寧璃,就連莊鈺也不知道是敵是友。
她太引人注目了,在沒有得知攬月公子身份的前提下,她還有幾分把握能自保,但寧璃是西齊的皇子,和西齊的皇室打斷骨頭還連着筋,誰也不能保證寧璃沒有充當西齊的暗探,暗中觀察大臨的情況,尤其他還知道自己和濮陽灝的身份,就更危險了,他無論武功,毒術,下蠱的能力,都是少有人能比的,換言之,他比南宮祈更危險。
她是爲了自己和濮陽灝的安危纔會回寧王府避難的,和濮陽逸本人沒有一點兒關係,千琉璃在心中默唸了幾遍,似乎在催眠暗示自己。
有的謊話說的多了,別人信不信她不知道,但她自己是信了的。
天色一點點的黑下來,晚間特有的清涼微風徐徐吹過她的耳畔,一縷溼透的髮絲貼在臉頰上,有些軟軟的黏,她無聊的撲打着水花,腦子卻在轉動着。
“沐個浴你也能胡思亂想。”去而復返的濮陽灝剛走到這邊就看到她臉色的幻滅,眸光微閃,聲音透着些許的無奈。
千琉璃懶得理會他,背對着濮陽逸,專心的撩動着水花,須臾,她突然感覺到水花激盪,下意識的偏頭去看,就見濮陽逸僅着貼身裡衣下了水。
“你既然也要沐浴幹嘛不脫光衣服?”千琉璃看了他一眼。
“怕你忍不住獸性大發,所以我得裹緊點,免得你染指我。”濮陽逸正色道。
“誰稀罕你那把瘦排骨,燉湯我都嫌太老了。”千琉璃撇了撇嘴,“你是不是自我感覺太良好了啊?自戀是病,你自己不是醫生麼?趕緊給自己治療吧,剛好也不用擔心牀位的問題。”
“彼此彼此。”濮陽逸掃了她一眼,水深剛沒過她的胸前,那兩團清雪在溫泉水中若隱若現,撩撥着他的神經,小腹一緊,他忙收回目光,調整自己的呼吸,不想她發現自己的異樣,便轉移話題道,“你在王府裡,千萬不要相信任何我。”頓了頓,又補充了幾個字,“除了我。”
“你的那些大小老婆也不能相信嗎?”千琉璃眨了眨眼。
“她們都是送進王府的細作。”濮陽逸沒打算隱瞞她。
“全是?”千琉璃心中的震撼何止是言辭能形容的。
“差不多吧。”濮陽逸溫潤的鳳眸眯了一下,“兩百個裡面大概有一百九十九是細作,餘下的一兩個都是別有目的。”
千琉璃無限憐憫的看了他一眼,同情的道,“幾百個女人全是奸細,我沒見過比你更失敗的男人了。”
“我不是說過麼,王府太冷清,何況因爲王府女人多,父皇便不斷的擴充寧王府的地界。”濮陽逸眸光閃過一抹光華,“你沒發現,寧王府佔地面積是除了皇宮外最大的府邸嗎?”
“沒注意過。”千琉璃攤手,“就爲了這個,所以你纔沒驅逐那些奸細?”
“我只是想知道,他們到底要塞多少女人給我纔算罷休。”濮陽逸臉上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饒有興趣的道,“再者,每個人都有她發揮作用的時候,奸細也不例外,他們能利用那些女人知道寧王府的情況,我也可以反過來利用那些女人傳遞一些消息,雙方都挺滿意的,繼續保持這種現狀也不錯。”
“我看你吃飽了撐的。”千琉璃冷哼,“我回王府是避難去的,不會給你惹麻煩,但若是你那些奸細老婆要來惹我,可別怪我辣手摧花。”
“隨你喜歡。”濮陽逸柔聲道。
千琉璃打了個哈欠,擺擺手道,“你不說我也明白,雖然我不喜歡吃虧,但也不是缺腦子的人,利弊還是分得清的。”
濮陽逸勾起嘴角,沒說話。
“濮陽逸,你今天真的不打算和我滾牀單嗎?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千琉璃突然道。
“今日時機不對。”濮陽逸臉上笑意一僵,剛降下的火熱又在他體內肆掠了起來。
“那隨便你吧。”千琉璃也就這麼一說,並沒有霸王硬上弓的意思,“我明天剛好坐濮陽睿的馬車回京都,有他保駕護航,應該沒有人發現。”
“這回要騎馬。”濮陽逸搖頭,“你的速度實在太慢了,從京都要錦城的距離並不遠,披星戴月的趕路還用不了一天一夜。”
“瓜娃子能受的了嗎?”她倒是沒什麼問題,倒是濮陽灝,人小體格小,“連夜趕路太辛苦了。”
“無礙,左右也就一白天加上小半個晚上的路程。”濮陽逸淡淡道,“忍忍就過去了。”
“你對瓜娃子太狠心了,沒有一點兒身爲父親的自覺性。”千琉璃指責。
“你以後就會懂了。”關於這個問題,濮陽逸從來都是三緘其口。
千琉璃挑了挑眉,沒有追問的心思,舒服的泡在溫泉水裡,感受到透進骨子裡的暖意,忍不住的哼出聲。
也許,和他在一起,就算是水深火熱,也能如這幾天一般,過的有滋有味的,但是未來…誰也說得準呢。
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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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姑娘們也看出來千琉璃和濮陽逸之間最大的鴻溝了,兩個人能否跨越還得看之後,愛情不可能是一帆風順的~關於爬牆,琉璃還會繼續的,濮陽逸的身份,是她的心結,她很難釋懷,但不會虐的~太虐的文文,多多不會寫的~傷心傷肝又傷肺~
累趴下了~懶洋洋的不想動。
又是1萬2噢~,這兩天工作剛剛上手,~有點接受無能的趕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