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動靜
千琉璃有些怔然,良久都沒有反應過來。
“嚇倒了?”濮陽逸清潤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千琉璃搖搖頭,明麗的臉色有些許的黯然。
“你明日不會就要出王府離開吧?”濮陽逸注視了她半響,突然冒出一句不相干的話。
千琉璃聽的一愣,放下了簾子,奇怪的反問道,“你爲何有這樣的問題?”
“上次就是如此。”濮陽逸手臂一收,將千琉璃的身子拉在他懷裡,眼底掠過一絲陰鬱之色,“這個京都接觸的多了,會讓人很噁心,你會想離開也無可厚非。”
“上次,哪上次?”千琉璃摸不着頭腦。
“宮宴。”濮陽逸吐出兩個字,他清晰的記得她就是去了太后的寢宮,如何被太后拒絕,她當時的臉色就跟剛纔並無二致。
千琉璃一愣,隨即明悟了,尷尬的笑了笑,並不回話,眼珠骨碌碌的轉動着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你想離開?”濮陽逸薄脣抿緊成一線。
“暫時沒有這個打算。”感受到禁錮自己的手臂加重力道,千琉璃連忙擺了擺手,“大不了我以後少出府就是了。”
“嗯,答應我的不能反悔。”濮陽逸眼底的陰鬱退散了許多,嘴角勾起溫潤的笑,攬着她纖腰的手也轉化爲柔和的力道。
千琉璃覺得她現在女王的氣勢越來越弱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濮陽逸這貨開啓了新屬性,平時對她言聽計從是沒錯,但在某些特定的方面他似乎比自己還要霸道。
濮陽逸感受到她怨懟的目光,頓時柔柔一笑,動作溫柔的環抱着她,眼神如沐春風,彷彿方纔臉色陰鬱的他只是錯覺罷了。
“你父皇最近動作不小啊。”千琉璃靠在他懷裡,隨口找些話題打發時間,“又是瓜娃子,又是城防軍,想必宮廷內也有一番大動靜吧。”
“正如歡顏所說,父皇春秋所剩無幾,他又是個未雨綢繆的人,喜歡把一切控制在手中。”濮陽逸脣邊泛氣一抹淡淡的笑,“如果他沒有動作,母后纔會覺得不正常呢。”
“皇后就沒有應對方法?”千琉璃試探着問道。
“應對方法?”濮陽逸語氣玩味,“自然是有的,只是母后忘了,只要父皇一日不倒,這大臨的江山就不會易主,她太心急了。”
“是啊,如果是我,我就等你父皇死翹翹了,我再來一場假傳聖旨,朝廷上不乏皇后的黨羽,若皇帝真的死了,她又能拿出聖旨,那就等於成功一半了。”千琉璃深以爲然的點點頭。
“母后其實是很耐得住性子的。”濮陽逸道,“只是五皇弟太着急了,他恐怕知道父皇和皇祖母有心把皇位傳給濮陽灝,所以狗急跳牆,便催促皇后提前動手,才導致了今天的被動局面。”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啊。”千琉璃由衷的感慨道,“不過皇后是個精明的,還有西齊,感覺大臨很多事兒都和西齊有關。”
“比如呢?”濮陽逸來了幾分興趣。
“比如蘇清絕和那個南宮祈私交甚好,而蘇清絕又是皇后的人。”千琉璃越想越覺得駭然,“你難道就沒有想過皇后和西齊勾結的可能性嗎?”
“皇后我的確沒想過。”濮陽逸眼底劃過一道異彩,“因爲母后不是那般眼皮子淺的人,就算有人和西齊暗中勾結,那人也應該是濮陽墨。”
“難道皇后和濮陽墨並沒有外表看上去的那般團結一致?”千琉璃挑了挑眉梢。
“母后和濮陽墨又不是親生母子,當年濮陽墨的母妃端貴妃死去後,他就被抱到了皇后宮中,皇后膝下無子,她需要一個兒子,穩定她未來太后的位置,所以與其說他們是母子,不如說是一種合作關係。”
“皇后需要濮陽墨登基,她纔有機會坐上太后的位置,而濮陽墨需要皇后的扶持,否則他便沒有勝算,兩人的目標一致,各取所需,對麼?”千琉璃似懂非懂的道。
濮陽逸微微闔首,揉了揉她的頭髮,“一點即通。”
“不點也通的。”千琉璃瞪了他一眼,興趣缺缺的道,“人心隔肚皮,親生母子都明算賬呢,何必這一對僞母子?也許他們各有算計,有的事兒連對方都不清楚。”
“嗯,所以這是父皇可以利用的一個點。”濮陽逸點頭。
“挑撥離間?”千琉璃並不意外,這個招式雖然老,但卻百試百靈,在合作的關係中,更是一擊即中,因爲所有的合作者都只是爲了自己,人都有自私自利的一方面,正如她聽過一句話,天下任何人都有可能是背叛者,只是要看你提出的籌碼和條件能不能讓他心動而已。
“別說的如此難聽。”濮陽逸微涼的脣印上她溫軟的紅脣,淺淺的呢喃,“充其量是一種戰略方式罷了。”
“嗯嗯嗯,那你小心點。”千琉璃在他脣上親了親,“你既然雙腿恢復,那你父皇肯定會把更多的擔子交給你,凡事三思而後行,不可衝動。”
“你這是在擔心我?”濮陽逸笑。
“難道你沒聽出來?”千琉璃嘿嘿一笑,故作驚訝的道,“就是在擔心你,弱勢你有個什麼不測,我可是會改嫁的,反正你一直都知道,我銷路好得很,就是二婚,也能找到個比你更厲害的男人。”
“你敢!”濮陽逸清潤的聲音微微帶了一絲絲怒氣。
“我很敢!”千琉璃不屑的哼了聲。
濮陽逸乾脆的吻住了她的脣,不同於以往溫柔纏綿的吻,帶着濃郁的懲罰在她脣上啃咬,直到嚐到了一絲的血腥味,他才轉移陣地,順着她柔美的輪廓吻上她纖細的脖頸,在她雪白的肌膚上來回的流連,牙齒輕輕啃咬,舌尖留下一連串曖昧的痕跡。
千琉璃舔了舔脣角,果然被咬破了,忍不住的在他腰上掐了一把,可濮陽逸卻不管不顧,依舊忘我的在她脖頸上落下細細密密的親吻。
“別鬧,大白天的車震不好……”千琉璃喉嚨裡溢出難耐的嚶嚀,手臂攀附在他身上,身子軟的如化開的春水。
“回府就可以?”濮陽逸沙啞的聲音在她耳畔輕輕響起。
千琉璃神志不清的點點頭,她此刻已經沒有多少思考能力了,心隨意走的點點頭,濮陽逸眼底閃過一絲得逞的笑意,在她滲出血絲的脣上淺嘗輒止一番,便意猶未盡的停下了這個吻。
“以後彆氣我了。”濮陽逸的下巴抵在她頭上,“我會當真的。”
“那你別當真啊。”千琉璃有些睏倦的打了個哈欠,“我就是隨口一說,因爲我相信你不會讓自己有危險。”
“我又不能預知未來,你怎麼知道我不會讓自己有危險?”濮陽逸瑩瑩淺笑。
“一種感覺吧,或許是女人的第六感。”千琉璃聳了聳肩膀,“你在我心裡的印象快神化了,所以不要辜負我對你的期望,知道嗎?”
“嗯。”濮陽逸沒怎麼聽懂,但不妨礙他迎合。
回到了府邸,天色已然快黑了,千琉璃肚子餓扁了,早就忘了她在方纔在馬車上答應過的事情,剛下車,就想往琉璃苑跑,可腳尖還沒落在地面,身子就被濮陽逸抱起,而他行走的方向是書房。
“幹什麼幹什麼。”千琉璃一臉驚慌。
“出爾反爾不是好習慣。”濮陽逸淡定的道,“小女子也是要言而有信的。”
千琉璃後知後覺的想起她之前答應的事兒,不由乾咳了兩聲,除了累一點,其他感覺都是很不賴的。
巫山雲雨,春光旖旎,兩人在極致的快感中盡情沉淪。
情事初歇,千琉璃打開了他襲來的爪子,眉眼混合着濃濃的春意披衣下牀,她已經有過經驗了,如果只是一次,她還能正常的走路,若是再來一次,她肯定倒頭就睡下了。
這個滾牀單也是要把握尺度的,千琉璃慢悠悠的穿着衣服,偏頭看了一眼側身躺在牀上的濮陽逸,“你不起牀?”
“天色都黒了,我等你回來一起睡覺。”濮陽逸淡笑道。
“還要吃飯呢。”千琉璃繫好腰間的絲帶,“你今天沒公務處理麼?”
“如果有公務處理的話,我焉能一整天陪你呆在公主府?”濮陽逸好笑道。
“你妹妹真是天字第一號小氣鬼。”千琉璃提起這出就氣不打一處來,“不就是幾個男寵嘛,至於藏着掖着嘛,看幾眼又看不壞,真不知道她爲啥那般摳門。”
“因爲我不讓。”濮陽逸說的淡然卻又理所當然。
千琉璃一噎,轉頭憤怒的挖了他一眼,“我又不會紅杏出牆,充其量也就是摸摸人家的小手,摟摟人家的小腰,這並不算出格吧?”
“這還不算出格?”濮陽逸扶了扶額,“你莫要忘了,你是本王的王妃。”
“知道了知道了。”千琉璃受不住的擺擺手,忍不住的在心裡嘟囔,等京都風平浪靜後,她一定會悄悄的找個美男私相授受的,濮陽逸越不準,她越要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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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多多過了生日就開始一直生病,難道真的是本命年的關係?一個月有20天在纏綿病榻,連嗓子發炎都能讓喉嚨裡面化膿,然後引起高燒,可能是惹到什麼髒東西,哪天去拜佛求個平安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