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公主被養壞的原因
千琉璃目送濮陽歡顏消失在自己視線內,才伸手去扯濮陽逸的臉,眼神兇狠的道,“你剛剛在你妹妹面前說我這兒不好,那兒不好,是什麼意思?嫌棄我了?”
“怎敢。”濮陽逸捉住她作亂的手,眸光深意的道,“我不過是想告訴她,你對任何人都構不成威脅罷了。”
“那你也該告訴你父皇纔對。”千琉璃向來是個沒心沒肺的,即使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也沒改變她的本性,笑嘻嘻的道,“我啊,就如你所說,好吃懶做,又好逸惡勞,整日做白日夢,能不動腦子絕對不會主動思考,皇帝和太后把多餘的心思浪費我這裡,實在是白費力氣啊。”
“我說的話父皇不一定相信,但歡顏說的話父皇十有八九會深信不疑。”濮陽逸說話的語氣夾帶了一絲意味深長。
千琉璃一怔,隨即吹了一個口哨,吊兒郎當的道,“哇喔,你妹妹在你父皇面前比你還有體面?這可真是不得了的大事兒,頭一回聽說公主和皇子還要受皇帝寵愛的。”
“我不是跟你說過麼,歡顏不同於一般的公主。”濮陽逸淡笑。
“那是,一般的公主敢男女通吃,敢養一百多個面首嗎?”千琉璃嘀咕。
“其實歡顏的寵愛程度和她肩上揹負的責任是一樣的。”濮陽逸眼底閃過一絲憐惜,“你想不想知道她的事蹟?”
“挑些簡單的說幾句就行。”千琉璃壓不下自己的好奇心,縱觀古代歷史,除了山陰公主外,她就沒見過敢養男寵養的和山陰公主那般明目張膽的。
“你下次去她的公主府去見一見那些男寵就能明白了。”濮陽逸將她的手放在掌心裡漫不經心的把玩着,聲音淡淡的,“你還記得她收了相府一個庶子爲男寵的事兒麼?”
“記得。”千琉璃隱隱有些明白了,“他比可我那位親大哥要有名氣的多了,雖然是庶子,卻各方面都很優秀,可惜被歡顏公主看上了,我在錦城的時候聽說他好像被公主強行塞到了公主府裡?”
“你就沒想過她爲什麼會那般行事?”濮陽逸不答反問。
“人家長得好,才華好,又聲名遠播,濮陽歡顏強搶兩家少男又不是一兩回了,我有什麼好奇怪的。”千琉璃不承認自己羨慕嫉妒恨了,濮陽歡顏就是橫行霸道的螃蟹,和她記憶裡的紈絝子弟沒什麼兩樣,在街上溜達一圈,看上哪個美男,直接一揮手,就有人把美男押到她牀上供她想享用,皇帝都沒這個待遇。
“你可知父皇的御書房裡堆滿了彈劾歡顏的摺子?”濮陽逸話音一轉,似是而非的道,“這兩三年,歡顏被大大小小的文武百官都上摺子彈劾過,因爲基本上每座府邸的庶子庶女都有被歡顏搶過的經歷,這也導致了歡顏早就及笄卻沒有定親的原因。”
千琉璃心頭突然掠過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眸光閃過一抹震驚的光芒,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你猜到了?”濮陽逸見千琉璃不說話,眼神驚訝且震駭,就知道她已經明白了,心口冒出微微的驕傲,他的女人永遠是這般的聰慧,她明明不瞭解太多,但每次只要他稍稍一提點,她馬上就能聯想到最關鍵的地方,不管是敏銳力還是推理的能力,都甚少有人能與她相提並論。
“只是覺得有些難以置信。”千琉璃甩了甩腦袋,本來還有些醉意這下可是徹底的清醒了,臉色不難看出有一些詫異,“你不會是想告訴我,濮陽歡顏是陛下手裡的一把利劍吧。”
“利劍?”濮陽逸挑起一邊的眉毛,“不是利劍,是以柔克剛纔對,身爲皇帝有很多的無可奈何,更要爲了自己的名聲步步爲營,這也導致了很多事兒他自己不能出手,需要旁人代勞,就如濮陽灝,他不能直接公開他的身份,就把濮陽灝丟給我,畢竟我是父皇的親生兒子,隔子傳位這種事,在歷史上不是沒有發生過,爲了讓濮陽灝的皇位坐的穩,他幾乎殫精竭慮。”
“所以,你和濮陽歡顏就是專門負責給皇帝處理那些他無可奈何的事兒?”濮陽逸雖然沒有直說,但他用濮陽灝的例子作比喻,千琉璃也聽明白了。
“差不多吧。”濮陽逸嘴角的笑容有微微的無奈,“在歡顏還很小的時候,父皇並不怎麼疼愛她,後來他慢慢轉變了態度,皇室公主不多,但也不止歡顏一人,但父皇對歡顏的疼愛幾乎到了無人能比的地步,時日長了,不止京都的人,全天下都知道大臨有個歡顏公主,被大臨帝寵的無法無天,不論她要什麼,大臨帝都會毫不吝嗇。”
千琉璃沒接話,等着濮陽逸的後續。
“這也間接的造成了後來不管歡顏做什麼大逆不道的事兒,父皇都會無條件包容的後果,因爲在大臨的百姓和百官眼中,父皇是真的極爲寵愛歡顏,甚至到了溺愛的程度,所以不管父皇對歡顏的錯誤怎麼置之不理,外界的人也只會說歡顏恃寵而驕,而不會說父皇存心偏袒。”濮陽逸的聲音淡而涼,有一股清風瑟瑟的味道,如沙漠裡捲起的風沙,乾燥又淡漠。
千琉璃掐了掐眉心,停滯不前的思緒罕見的運轉了一圈,她突然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果然皇室無情,濮陽歡顏外表有多光鮮亮麗,她承載的痛苦悲哀就有多綿延不絕。
皇帝是故意的,故意把濮陽歡顏寵壞,故意讓她行事放蕩不羈,而他則扮演了一個全心疼愛女兒的好父親,以致於濮陽歡顏的名聲壞掉了,而他這個一國之君卻依舊德高望重。
“那些男寵都是陛下讓歡顏刻意收下的?”千琉璃試探的問道。
“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比如相府的那個庶子,你哥哥不爭氣,聲名狼藉又常年沉迷於煙花之地,千丞相對他已經失望了,所以他注重於培養庶子,但千丞相和皇后走的近不是一日兩日的事兒了,反正歡顏的名聲已經壞了,強行把千丞相最看重的庶子搶到府裡,在外人眼中也沒什麼稀奇的,且他不過是個庶子,也不會有太多人非議。”濮陽逸淡聲道。
“投鼠忌器?”千琉璃抿了抿嘴角,吐出四個字。
濮陽逸淺淺闔首,算是肯定了千琉璃的猜測,“也可以從他們的口中打探出一些消息。”
千琉璃眸光閃了閃,連忙掐斷這個話題的後續,“她的事兒跟我沒有半毛錢關係,聽了心裡不舒服,你還是說說你的吧。”
“我的?”濮陽逸輕輕一笑,“我的什麼事?”
“你父皇可有怪罪你?”千琉璃最擔心的就是這件事,濮陽逸上朝的時候還是坐着輪椅去的,可他估計聽到了自己被太后毒害的消息便立即捨棄了輪椅,迫不得已之下暴露了之隱藏的事實,就算礙於濮陽灝的關係皇帝不敢對他如何,但心裡鐵定是不滿意的。
“自然是怪的。”濮陽逸不以爲然的笑了笑,“這些年他怪我的地方多了,也不差這一件,畢竟前幾日伴月公子來我府邸的事兒很多人都知道,他醫術高明,解了我身上的毒素,讓我雙腿回覆如初,這不是理所當然的麼?”
“可這十幾年都沒好,突然一下子就好了,不是很奇怪麼?”千琉璃撇嘴。
“他信不信是他的事兒,我只需要有個理由搪塞就好了。”濮陽逸絲毫不介意這個藉口是否拙劣。
千琉璃憂傷的嘆了口氣,覺得濮陽逸和濮陽歡顏這兩個娃子也太可憐了,濮陽墨自不必多說,有個皇后養母一心一意的爲他籌謀,濮陽睿雖然沒有繼位的權利,但日子也是混的風生水起,唯獨濮陽逸,韜光養晦不說,還要替親生父親養着孩子,把自己的親弟弟當成親生兒子看待。
“嘆氣多了容易老。”濮陽逸好笑的捏了捏她的手。
“縱慾過度才容易老呢。”千琉璃瞪了他一眼,想起他昨晚的不知節制不由有些尷尬。
“你我成婚都五年多了才圓房,難道不應該把這五年的空缺都補回來麼?”濮陽逸別有深意的道。
“補的回來麼?”千琉璃輕飄飄的甩出一句話,“你要是不想精盡人亡就收斂着點,學醫的人應該很清楚房事也是要有規矩的。”
“我不清楚。”濮陽逸光潔的額頭抵住千琉璃的前額,兩人對視。
“別厚臉皮了。”千琉璃推開他的腦袋,依偎在他懷裡,“王爺若事務繁忙,就不必多花時間來陪我,我自娛自樂已經習慣了。”
“你怎麼知道我事務繁忙?”濮陽逸挑眉。
“我就是用腳丫子也能想到好吧?”千琉璃不滿的挖了他一眼,他那個好父皇還不知道怎麼針對他呢,濮陽逸在朝堂的日子本就不好過,皇后不待見他,濮陽墨處處給他使絆子,若連皇帝也看他不順眼,那濮陽逸的處境還真是舉步維艱。
“你不用自責。”濮陽逸輕嘆,“遲早是瞞不住的。”
“我纔沒有自責。”千琉璃口是心非,彆扭的道,“只是王爺是我的搖錢樹,若你倒了,我自然沒有好果子吃。”
“只是如此?”濮陽逸好笑的看着她。
“不然呢?”千琉璃傲嬌的一擡下巴。
“我還以爲你擔心我,原來是我自作多情了。”濮陽逸眼神微微失落。
“有沒有人告訴你,你不適合裝可憐?”千琉璃伸手掐了他一把,偏着頭凝睇着他在月光下柔和的五官,只覺得心情愉悅,先前有些壓抑沉悶的情緒也一掃而空,“其實我是想說,王爺若是太忙,不如讓我出門走走?”
“你又想翻牆離開?”濮陽逸眼中笑意淺淺。
千琉璃認真的觀察了他半響,見他臉色不變,似乎並沒有生氣,才喜滋滋的道,“我想去西齊。”
“找莊鈺?”濮陽逸一雙眸子眯了眯。
千琉璃搖搖頭,又點點頭,“我就想出去走走,你最好給我易個容什麼的,京都不安全,別的地方更不安全,也許把我送走了會更好些。”
“你也知道外面不安全?”濮陽逸涼涼的瞥了她一眼,“今日邊境駐紮的將軍傳來消息,說西齊蠢蠢欲動,暗中調遣兵力,怕是不用多久便會發起戰爭,你在這個風口浪尖去西齊,不是自找麻煩麼?”
“那我就在大臨內走走還不行麼?”千琉璃退而求其次,“你最好答應我,不然我就讓濮陽睿幫忙,神不知鬼不覺的悄悄溜走。”
“上次若不是我故意讓你離開,你以爲你能走的了?”濮陽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是不是覺得濮陽睿的本事比我高?”
“是的。”千琉璃故意氣他,“我覺得濮陽睿確實比你厲害。”
濮陽逸不氣反笑,嘴角勾起的笑意怎麼看都不懷好意,千琉璃縮了縮脖子,警惕的瞪着他,“你想做什麼?”
“近期內你還是莫要離開京都。”濮陽逸並沒有千琉璃想象的有什麼不軌的動作,他斟酌了一下言辭,“可能王府這幾日都會有些小危險,不過你無需擔心,我會處理好的。”
千琉璃愕然,濮陽逸的話向來不會無的放矢,既然他都說王府有危險了,那京都想必更加麻煩,這陣子果然不宜外出,千琉璃想爬牆的心思立即淡了,紅杏出牆也要留着一條命啊,不然命都沒了,還爬個屁的牆。
“可是好無聊啊。”千琉璃垂頭喪氣。
“明日帶你出府。”濮陽逸猶豫了片刻,不忍看她臉上的低落,遂道,“你想去哪裡都可以。”
“真的?”千琉璃果然振奮了,笑的眉眼彎彎,皺眉想了一會兒,“我要去逛街,但是你估計不能去。”
“爲什麼不能?”濮陽逸反問。
“你能陪着我在街道不坐馬車只悠閒的閒逛麼?”千琉璃翻了一個白眼,“就算你敢去,我也不敢讓你陪伴,萬一造成交通癱瘓,我可擔當不起。”
“帶你去郊外的莊子可好?”濮陽逸沉吟了一會,“你不是很喜歡泡溫泉麼?那裡就有。”
“大熱天泡什麼溫泉。”千琉璃沒好氣的道,“你能不能給我點中肯的方案。”
“踏青?”濮陽逸提議。
“太累。”千琉璃拒絕。
“去圍場騎馬狩獵?”
“容易出汗。”
“放風箏?”
“不想跑。”
“陪你買首飾?”
“不喜歡。”
“……”
“你到底想要什麼?”濮陽逸嘆氣。
“不知道。”千琉璃也是一籌莫展。
“……”
“…送你去公主府。”濮陽逸忍着要吐血的衝動憋出一句話。
“好主意!就這麼定了。”千琉璃一錘定音。
“……”
濮陽逸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了,千琉璃就是刻意的,她早就想去公主府了,卻還要自己主動提出來,他無語的看着笑的一臉奸詐的女人,嘴角抽搐了一下。
“不能反悔哦。”千琉璃一直都很想看看濮陽歡顏養的那些面首,以前純粹是抱着欣賞的目的,但今天聽了濮陽逸說關於濮陽歡顏養男寵的緣由,她就更加的好奇了,一百多個男寵,個個來歷不俗,雖然好奇心害死貓,但她還是想仔細瞧瞧,看看濮陽歡顏的本事兒。
濮陽逸扶了扶額,眼神濃濃寵溺,“你想去跟我直說不就行了?”
“你會答應?”千琉璃癟嘴。
“也許會。”濮陽逸給出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千琉璃冷哼一聲,“你答應就見鬼了,我要從公主府敲詐兩個美男回來,一個給我捶腿,一個給我端茶,人生啊,就該如此美滿。”
“我給你捶腿,端茶。”濮陽逸輕咳一聲,臉色有些許的不自然。
“得得得,你一介王爺,怎能屈尊降貴的給一個小女子捶腿端茶呢。”千琉璃掃了他一眼,陰陽怪氣的道,“我可擔不起。”
“夜深了,該睡了。”濮陽逸突然把千琉璃打橫抱起,在她驚慌的目光下,薄脣緩緩貼近她的耳畔,“你話多了,該罰。”
千琉璃從濮陽逸清潤的鳳眸中看出了灼熱的火焰,昨晚的記憶頓時排山倒海的襲來,她咳嗽了兩聲,一本正經的道,“王爺請你剋制一點。”
“不能。”濮陽逸吐出兩個字,走了幾步後似乎覺得太慢,乾脆施展輕功抱着千琉璃到了書房。
千琉璃暈飛機,更暈古代的輕功,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到了哪裡,等她回過神來已經躺在牀上了,濮陽逸那個衣冠禽獸好整以暇的站在窗前,如玉的手指不緊不慢的解着身上的錦袍。
千琉璃有些傻眼,用手捂着身上的衣領,“你別過來。”泡了半個時辰的熱水好不容易緩解了身上的不適,她可不願意再受一回罪了。
雖然昨天的過程痛苦中也有美好,但那痛不比她泡百毒浴差,現在她回想起來,都覺得渾身要被撕裂的感覺。
“唔,昨晚似乎沒能讓王妃滿意,今兒個本王一定盡力。”濮陽逸將錦袍隨手扔在地上,手指不停的去解象牙白的裡衣。
“我滿意,很滿意。”千琉璃下意識的閉緊了雙腿,悻悻的道,“王爺已經很賣力了。”這種事兒好像是當時很舒服,但過後反而會疼痛,再來一次她可受不住。
濮陽逸烏黑的睫毛眨了眨,溫潤秀逸的容顏綻開一抹淺笑,溫柔的,蝕骨的,千琉璃看的一怔,隨即心中警鈴大響,爲自己沉迷於美色而感到羞恥。
濮陽逸依舊不疾不徐的解着裡衣,露出線條優美的鎖骨和玉色的肌膚,千琉璃嚥了一口口水,咕咚好大一聲,在寂靜的房間內,更是清晰可聞,千琉璃老臉一紅,連忙垂下頭,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來。
都吃過了還如此急躁,千琉璃對自己怒其不爭,深深覺得濮陽逸對自己來說誘惑力實在太大。
濮陽逸附身覆上千琉璃的身子,千琉璃只感覺額頭灑下一片溫熱的呼吸,還沒來得及擡眼,脣瓣就被他吻住了。
本有些抗拒的心思逐漸在他纏綿悱惻的親吻下消失,千琉璃沉淪在濮陽逸的柔情裡,在滾牀單一事上,濮陽逸始終是不急不躁的,他沒有經驗,卻總能恰到好處的挑起她的感覺,就如一部正劇,沒有過多激烈的劇情,但每個動作卻條理分明,不溫不火的,讓人從內心就覺得很滿足。
這人在牀上的表現和他的人一樣,不激流勇進,也不急功近利,永遠一副溫吞的樣子,總能輕易的挑起她骨子裡的每份慾望,千琉璃滿足的輕嘆一聲,抱緊他,任由自己沉迷。
雲雨初歇,千琉璃本就有些不勝酒力,被這麼一折騰,很沒出息的睡了過去,濮陽逸則抱着她去淨房清洗了身體,才擁着她閉上眼睛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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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陽歡顏其實很厲害,但也很悲催~
咳,米娜桑不要吐槽多多的新筆名,~話說新文女主的性格你們喜歡嗎?本來想默默的寫那個新文的,不過還是忍不住拿出來給大家分享,溫馨的甜文,只是新文女主比琉璃妹子還要難搞,~
盛寵一品悍妃,筆名:深井冰的多多,這乃是多多的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