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那幾個人你認識麼?”秦方指着那些撐着傘表情冷漠的人問道龐倩倩。
龐倩倩指着其中一個帶着金色邊框眼睛的年輕人說道:“那個人就是陸尚文,常務副市長陸伯齡的侄子。”
“就是他!”秦方劍眉緊皺。
同時那幫人走近了,聽了些碎語秦方纔明白,原來這大平板車上裝的都是感染瘟疫病死的人,現在要退到臨時焚化場地去焚燒,以免瘟疫散播。
而那些跟在士兵們後面的人就是平南鎮的鎮民,還有死者的家屬,其中一個年過半百的老太太渾身泥水跟在後面不斷祈求着,說自己的兒子沒死,他感染上瘟疫才三天而已,求求這些士兵救救她兒子。
可那些士兵們全部不爲所動,依舊堅定的前進。
難怪剛進鎮子的時候,秦方和胡雪娣就問道一股腥臭夾雜燒焦肉的味道,原來那燒得都是死人。
想到這裡,胡雪娣一陣作嘔。
“我們怎麼辦?”胡雪娣焦急的看着秦方。
秦方摸了摸鼻尖頂着雨走了出去,“等一下!”
二人在雨中擋住了大隊前進的步伐,衆人面面相覷。
這時一名面色剛毅的軍官走到前面呵斥道:“你們是什麼人,瘟疫散播期間爲什麼不待在家中?”
秦方不理會軍官,只道:“家屬說病人未死,你們爲什麼要將人拖出去焚燒?你們已經檢查清楚了嗎?”
軍官皺了皺眉,“這些人都是經過省力和市裡專家們鑑定過得,活不了。”
秦方不屑一笑,“是麼?活不了就要將人活活燒死,你們這樣和殺人兇手有什麼區別?政府養着你們就是叫你們草菅人命的麼?”
“這個……”軍官表情十分糾結,由此可見此人只是聽從上峰指令而已,可能做事實屬迫不得已。
軍官爲難的朝後面看去,那些穿着白大褂的專家們在陸尚文的帶領下走到秦方二人跟前,似乎陸尚文也認出了胡雪娣。
陸尚文皺了皺眉頭,看向胡雪娣一臉傲氣的說道道:“胡秘書長,你怎麼會在這裡?他又是誰?”陸尚文指着秦方,那表情和態度叫秦方覺得很不舒服。
胡雪娣笑笑,道:“陸院長,這位是雲江市著名醫生秦方,這次來是受到市衛生局和苗市長的委託前來協助專家團隊一同解決這次的瘟疫。”
陸尚文不不屑的看着秦方,冷笑道:“雲江市著名醫生?我怎麼沒聽說過,不知道從哪裡找來招搖撞騙的江湖騙子。”
“陸院子,請你說話注意點!”胡雪娣當即面露慍色,狠狠的瞪着陸尚文。
秦方急忙制止胡雪娣,他微笑看着陸尚文,道:“陸院長還真是年輕有爲啊!呵呵。”
陸尚文傲慢的轉過頭去,對那軍官道:“姚上尉,趕緊把這些屍體處理了,然後將這些鎮民轟走,別倒是礙事!”
軍官就是西南軍區的人,名叫姚青雲,上尉軍銜。
“是!”姚上尉恭敬點頭。
這時那老太太
被士兵攔着老遠就跪在地上向秦方二人祈求,救救他的兒子,其餘鎮民也都一道跪下。
“醫生我兒子沒死,我兒子他沒死啊!”哭聲撕心裂肺。
看着這些衣衫襤褸、滿身爛泥的鎮民,秦方眼角抽搐了幾下。
“慢着!”秦方對陸尚文說道:“陸院長,我想政府派你來不是讓你在人民跟前耀武揚威,是要你來解決瘟疫的!”
陸尚文勃然大怒,指着秦方罵道:“你放肆秦方,你算什麼東西敢在我面前口出狂言,姚上尉,給我把他抓起來!”
“你們幹什麼?憑什麼抓人!”胡雪娣急忙護住秦方。
可姚青雲並沒有動作。
“怎麼了?”後面一直未曾開口的另一個三角眼年輕人帶着幾個人走到前面。
陸尚文一見到那人便眉開眼笑的恭敬道:“薛科長,您看看這些人居然攔人不許焚化,您說這要是出了事情誰來擔這個責任啊?”
“姚上尉,還不快點將人給我拉走!”陸尚文對軍官呵斥道。
薛科長,自然就是省疾病控制中心的薛凱旋,老子是省衛生廳副廳長,這次也是來鍍金的。
薛凱旋擺擺手,又看了看秦方,皺眉道:“你們是雲江市來的?”
秦方點點頭,“我受苗市長委託來協助專家團隊儘快克服瘟疫。”
“我是省疾病控制中心的薛凱旋,這裡的一切由我負責,這幾個人必須拉去分焚化,否則容易引起疫情的擴散。”薛凱旋指着平板車上的屍體,平淡的說道,倒是沒有陸尚文那麼傲慢。
“可是你沒聽見那邊有人叫人還活着麼?”秦方有些憤怒,雖然這薛凱旋沒有那麼盛氣凌人,可是對自己的態度也平淡如水。
秦方狠狠瞪了薛凱旋一眼,徑直走過去將草蓆掀開,頓時一股惡臭迎面撲來。
秦方捂着鼻子,看到車上躺着三具屍體,屍體表面都已潰爛,膿血橫流,面目全非,十分噁心。
兩個老人均已經失去氣息,可其中一個年輕人雖然體表大面積潰爛,可是秦方抓起他的手卻發現其脈搏的跳動卻十分有力。
“這個還活着!”秦方幸喜的喊道。
這時,薛凱旋走到秦方跟前,不滿的皺了皺眉頭,道:“秦方,我見你是苗市長派來的人,給你幾分面子,可你也別蹬鼻子上臉,我說過這裡我說了算,這人救不活就是救不活,你不要在這搗亂!”
陸尚文也道:“就是!秦方、胡秘書長,來之前陸市長已經囑咐過苗市長,她的工作重心不在這裡,可現在居然還私自派人來,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這薛凱旋與陸尚文是如出一轍,胡雪娣也是無可奈何,畢竟苗清荷的確是私下裡派他們過來的,如果不受到專家組的待見也在情理之中。
秦方冷冷的瞪了陸尚文與薛凱旋一眼,繼續幫着年輕人診脈,內力緩緩鎏金年輕人體內,那年輕人似乎微微動了動。
“看!三娃他動了,三娃有救了!”人羣中有人大喊着。
而那些所謂的專家與士兵們也趕
緊圍過去,只見三娃的眼皮的確微微的跳動不止。
片刻後,秦方放下年輕的手,眉頭緊緊鎖着。
薛凱旋不屑譏笑道:“我說秦醫生,你這是不是電視看多了,學古人內力診脈?真是天方夜譚!”
陸尚文也跟着附和道:“我看秦醫生怕我們看出他是個江湖騙子,弄得自己沒面子,所以才古醫搗騰這玄之又玄的玩意兒!”
秦方並不理會,他先拿出一枚外傷丹給年輕人服下。
老太太見秦方似乎有幾分手段,當即便跪在秦方腳下,哭訴着:“醫生,我求求你,救救我兒子,我老太太就這麼一個親人了呀!”
秦方與胡雪娣趕緊將老太太扶起來。
胡雪娣急道:“怎麼樣了秦方,有辦法麼?”
秦方低頭沉思着,這個叫三娃的年輕人體內狀況十分混亂,幾乎全部穴位全部被一種奇怪的氣息封鎖,那其實就是病原,秦方姑且稱之爲邪氣,體內氣血不通,尤其是是四肢,可謂血脈不通,這也就是患者會出現四肢僵硬的原因。
至於大腦那裡,那股邪氣入侵的更爲嚴重,整個大腦幾乎出於完全缺氧狀態,但只是幾乎,那股邪氣似乎控制的很好,即不讓人死去也不讓人正常。
秦方剛纔試着以內力刺激三娃的穴位,可是那邪氣甚是奇怪,雖然穴位被打開可是那邪氣便迅速再次將穴位堵住,根本沒有用。
唯一的辦法就是銀針,秦方可以用秦方幫助患者打開全身穴位,可是那依舊只能是壓制,邪氣無法派出體外,患者依舊處於危險中。
再者,這種方法可行性幾乎爲零,秦方分身乏術、且哪裡去找那麼多銀針。
“怎麼樣秦醫生,有什麼高招沒?像我們賜教賜教?”陸尚文邪裡邪氣的說道。
弄得周圍那些專家們一陣鬨笑。
秦方擡頭對胡雪娣道:“先把患者擡回家,我再想辦法。”
胡雪娣點點頭,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於是胡雪娣招呼鎮民將患者三娃先擡回家,其他兩人既然已死那就是焚化。
但是薛凱旋立刻制止,他緊皺着眉頭呵斥秦方,道:“秦方,我說過我是看在苗市長的面子上纔沒趕你,你若是再這樣胡鬧,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秦方突然轉過頭來惡狠狠的瞪着薛凱旋,呵斥道:“你他媽少在這放屁!你個廢物就知道在這耀武揚威,你來了這麼多天花了這麼多經費,你做什麼了?瘟疫解決了嗎?你以爲沒你爹你能站在這裡?你算個什麼東西!”
薛凱旋聽了秦方的話,臉立刻漲的通紅,指着秦方道:“你,好你個秦方,你敢這樣跟我說話,你給我等着,姚上尉,給我抓起來!”
姚青雲並沒有動作,臉上流露着爲難之色。
“好你個姚青雲,你也敢不聽命令,等着滾回家種地罷!”薛凱旋一跺腳離開。
那些個所謂的專家也緊跟着回去了。
在鎮民的幫助下,三娃被擡回了家,秦方與胡雪娣也跟着一起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