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軒逸雖然對武飛雪抱有不可明說的目的,但是龔家大少爺的身份還算是武國公府的貴客。
小偷來了有棍棒,貴客來了有美酒,唐宋正準備在大廳整治一桌酒席,龔軒逸攔住了,“唐公子,今日除夕佳節,我們就不要過於客套,不如我們在書房置一酒席,三五人幾杯共迎佳節如何?”
唐宋點頭,吩咐廚房整治幾個下酒小菜送到書房即可。
廚房動作很快,畢竟原料什麼的都齊備,書房裡五人剛剛坐下,酒菜也就魚貫的送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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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位依舊是武國公的,即使龔軒逸是貴客,旁邊是武飛雪、武婷瑤、唐宋,就是龔軒逸。
賓客坐定,舉杯共飲一杯之後,彼此都說了一些客套話,比如除夕佳節多有打擾,心中不安什麼的。
這邊馬上就是,公子貴客,共迎佳節是何等幸事。
本來唐宋也想湊兩句熱鬧,但是看看武飛雪那寒光閃閃的目光和忐忑不安的神色,唐宋終於忍住了。
“龔大公子,請!”唐宋舉杯,單獨敬了龔軒逸一杯。
龔軒逸連道客氣。
一杯酒喝下去,唐宋放下了手中的酒杯,“龔大公子,今天來國公府應該不僅僅是做客這麼簡單吧?”
聽到這話,桌上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表情各異。
武國公與武婷瑤不愧爲父女,表情出奇的一致:一雙眼睛一下不眨的望着龔軒逸,心中的疑問躍然臉上。
武飛雪很多的是心驚膽寒,提親這種事要是上升到了父母身上,自己再反對也不好辦了!
而正角龔軒逸一怔,表情很快就釋然了!
輕輕的放下酒杯,龔軒逸輕聲道,“不錯,我今天來貴府一來是道個吉祥,二來確實有一件事跟國公爺稟報。”
“請說!”
龔軒逸看了一眼武國公身旁的武婷瑤,這纔開口道,“前幾日武二小姐城外遇險的事情!”
“哦?龔公子怎麼會知道此事呢?”武國公聲音高了一些,話語裡含着不解。
此事武國公府上上下下都知道這不假,問題是龔軒逸怎麼會知道這件事,而且還特意大過年的時候過來提起呢?
武婷瑤武飛雪的眼睛瞪大了,看向龔軒逸的表情都變了,完全一副看賊的表情!
龔軒逸一看武飛雪的表情,冷汗唰的一下就下來了,“你們放心,那些個黑衣人絕對不是我派來的!”
武飛雪啪的一拍桌子,煞有介事的喊道,“你不說倒也罷了,一說還真跟你有關,你是不是嫉妒我們武家生意紅火,風頭蓋過了你們龔家,所以一不做二不休要害我姐姐!”
“這……”龔軒逸傻眼了,這個武飛雪怎麼說翻臉就翻臉呢,說得還有模有樣!
武國公端起酒杯,使勁的咳咳幾聲,意思就是讓武飛雪閉嘴。
武婷瑤雖然也神色懷疑,但還是用力的拉住激動的武飛雪,試圖讓武飛雪冷靜下來。
只有唐宋沒有什麼動作,因爲他知道,武飛雪一來是關心姐姐的安危二來就是要胡攪蠻纏,絕對不能讓龔軒逸說出提親的話來,所以,通過質問把龔軒逸嚇跑絕對是不二選擇!
一邊掙扎一邊解釋,兩三個回合之後,唐宋終於看見了武婷瑤望過來求救的目光。
武婷瑤楚楚可憐的目光讓唐宋明白,自己再不說話就說不過去了。
“咳……雪兒,你誤會龔大公子了!”唐宋鄭重的說道。
武飛雪還得指着唐宋給自己出謀劃策打跑龔軒逸呢,所以即使心有不甘,也只能給唐宋面子了,“怎麼誤會他了?”
唐宋伸出手指頭,“第一,龔家雖然和武家都是生意人,但是兩家的經營範圍並沒有多大的重合,完全沒有必要生死火拼!第二,要是龔大公子乾的,他肯定會裝作毫不知情,這好過現在來通風報信!”
武飛雪刁蠻但卻不乏聰明,雖然有心搗亂,奈何唐宋說的確實在理,只好撅着嘴,順着姐姐武婷瑤下拉的勢頭坐了下來。
龔軒逸一看武飛雪消停了,不經意的一抹臉上的冷汗,舉杯感謝了一下唐宋後才道,“我今天來不僅要證明這事情不是我乾的,我還要告訴大家是誰幹的!”
“是誰?”武飛雪語氣不善。
“郝家!但出面的知府衙門的人!”龔軒逸輕聲說出了答案。
“啊!”武氏婦女大驚!
唐宋也是一臉驚訝的表情,完全看不出他知道真相的樣子,因爲他震驚的表情是好奇龔軒逸怎麼知道真相?
“出手的那批黑衣人都是知府的親信衙役,至於綁架武二小姐目的,一是報郝家布莊的仇怨,二來是打算在軍服競標一事上作文章,綁架二小姐威脅武家退出競標,西江府再也沒有人是郝家的對手了,這樣郝家能接這次機會東山再起!”
龔軒逸彷彿是綁架案的策劃者一般把事情的起因經過和結果都仔仔細細的說了一遍,要不是明確知道他不是策劃者,唐宋都忍不住要揍他了!
“哼,郝家就是秋後的螞蚱,這次的陰謀不能得逞的話,那不是死的更快?”武飛雪說完就看見所有的人都搖頭不語。
很明顯,其他人都不認同她的觀點。
“雪兒你把郝家想得太簡單了,按理說,郝家經過一番打擊應該把觸角回縮纔是,爲什麼反倒主動出擊呢?”
“龔大公子的意思是說郝家死而不僵,是因爲他們幕後有人支持?”武婷瑤秀眉一簇,輕聲的問道。
“這就是我今天來的目的,我是想告訴大家關於郝家的事情。郝家元氣大傷的時候還出手是因爲郝家的後臺硬,他的後臺若干年以後就是天下第一人!”
“若干年後的天下第一人?太子楊克?”唐宋心中意外,口中不自覺的說了出來。
龔軒逸很篤定地點頭,“對,郝家的後臺就是當今東宮太子楊克!郝家就是太子在西江府的一雙眼睛!”
“郝家雖然在布莊一事上吃了大虧,可是郝家並不甘心淪爲二流家族,太子也不容許自己的眼睛突然失明,這樣會讓太子不知所措。這次軍服競標經過太子的操作,讓郝家中標是板上釘釘的事情,而綁架瑤兒只是一個保險措施,不成也沒有多大影響,成了的話武家毫無還手之力了!所以這次要中標成功的話,武家!一定要以絕對的優勢壓過郝家。”唐宋微微思索之後,就把整個事情串聯了起來。
這番話不僅讓武國公連連點頭,就連一向自詡聰明的龔軒逸都心生佩服之情,“唐公子只憑龔某的一個結果就把整個事情都推斷了出來,真是不簡單!武國公真的是慧眼識人才,選了這麼一個好姑爺!”
武國公謙虛的笑笑,“龔公子過獎了!主要還是要謝謝公子相告之情!請滿飲一杯!”
“請!”
話說到這個份上也就不用再說太多了,龔軒逸不會問武家有什麼拿手底牌來贏得這場生死競標,唐宋也不會問龔軒逸爲什麼不遺餘力的給武家提供重要的消息,目的是什麼。
武飛雪擔心的事情最終沒有發生,心頭大石算是落了地。
幾人開始頻頻舉杯,不談要事只談風月,直到天邊由遠及近響起了守歲的鞭炮聲。
“啪啪啪”的聲音此起彼伏,不絕於耳,鞭炮聲送別了一年的酸甜苦辣鹹,承載了來年幸福美滿的期盼。
武國公府書房的衆人,舉着酒杯居然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