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學院一夥人猶如一羣穿着文人服下山的土匪,惡狠狠的。
領頭的不是別人,正是乙等二班周杰!他大搖大擺的,晃動的手臂基本從眉毛附近甩到了後腦勺!
唐宋說這是氣勢,我們要給國子學一個下馬威,讓他們看見我們都矮了一截,周杰現在是死心塌地的聽唐宋的話,所以土匪似的周杰成了領頭羊!
周杰如此,其他人自然不敢落後,一個個昂首挺胸、翹臀擺腚。
隊伍跨過小土路,進了城,一路上人就多了起來,人們一看這副架勢,第一個念頭是趕緊跑,土匪來了!
後來有膽大心細的人醒悟過來:“哪有這麼年輕斯文的土匪?分明就是太學院的嘛!這不,那夥人中間的不就是鄰居家的二蛋嘛!”
其他人一看,可不,就是太學院的!二蛋、狗剩、三炮子的熟人紛紛指了出來。
等確定是參加學府比試的假土匪以後,有一個人擔心的搓搓手,“完了,這個咄咄逼人的氣勢肯定對國子學有震懾,國子學危險了!”
“是啊,最近這個太學院氣勢壯了很多啊!”
“壯了好,太學院從來不嫌棄我們窮苦人家的孩子!不像那國子學,哼……”
“總之,拭目以待吧!”
……
……
國子學位於東城區,佔地大!
遠遠望去,此起彼伏的高樓林立,一眼望不到邊,高樓之間圍繞着翠綠的大樹,鬱鬱蔥蔥、朝氣蓬勃。
藍的天,乾淨的一無所有的藍天;綠的樹,青翠欲滴的大樹;褐的樓,數不勝數的褐色木樓,乾淨的眼色攪在一起不但沒有顯得亂,反而給人一種柔和的感覺。
國子學大門,不同於太學院的簡約作派,是高大、威嚴的,雕着魚躍龍門圖案石花的大理石門牌,棱角分明的冰冷中帶着拒人千里的冷漠;兩旁兩人高的石獅子怒目圓睜,讓人不敢親近。
“姐夫哥哥,爲什麼國子學還得弄兩個大獅子呢?”武飛雪毫不客氣的跑到石獅子面前狠狠的摸了一把之後問道。
“這個……”唐宋也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因爲,這對獅子是火眼金睛,任何的宵小都不敢親近!可以說這對獅子是我們國子學的鎮山之寶!”
一個隱約帶着自豪的聲音解答了武飛雪的問題。
衆人轉頭望去,國子學大門口,一個年輕公子手搖紙扇傲然挺立!此人身材高大、長相英俊,一身簡潔的大褂,配上腰間巴掌大的平安玉,倒也是富貴榮華、貴氣不凡。
從他微微翹起的嘴角能知道,剛纔那句自豪的話就是出自他的口。
年輕公子不屑,武飛雪更傲,小手輕飄飄的一拍獅子臉,扭頭就走,“切,腦子被驢踢了吧?一塊破石頭成寶了,國子學混得真慘!”
武飛雪的話沒有讓年輕公子動怒,年輕公子輕飄飄的看了一眼武飛雪,眼光已經飄遠了!
“詩詩,你來了!”年輕公子突然對着乙等二班的人羣一笑。
“詩詩?”
乙等二班叫詩詩的沒有別人,正是新來救急的李詩詩!
面對着年輕公子與之前高傲截然不同的平和微笑,李詩詩很平淡的說,“喔,是你啊!”
然後呢?然後沒了!
李詩詩說完這句話,扭頭就跟杜語說起了悄悄話,好像眼前的這個年輕公子透明似的。
以年輕公子的氣質樣貌,在國子學肯定是風雲人物,沒想到在李詩詩面前卻猶如浮雲,風一吹就沒了!
乙等二班周杰看到此情此景,偷偷的豎起了大拇指,“此,奇女子!”
乙等二班所有人都點頭同意!
唐宋看着眼前的情形,心頭爲年輕公子不幸和悲催默哀的同時,心頭也琢磨開了!
從年輕公子的高貴和李詩詩的態度可以看出:李詩詩這個女孩子身份不簡單!
獨孤家在京城的影響力雖然已經和以往不能相比了,不過餓死的駱駝比馬大,即便如此,能跟獨孤家小姐親如姐夫的人,定然是不簡單了!
聯想到士族大家中的李姓,那李詩詩會是隴西李家還是趙郡李家呢?
唐宋思量間,年輕公子已經準備告辭了,“詩詩,我沒想到你真的去了太學院那種地方!不過沒關係,通過這次比試我會讓你知道你的選擇是如此的錯誤!”
年輕公子鄙視的話語說完,也沒有給義憤填膺的太學院衆人一個反駁的機會,扭頭飄飄然走了……
“哼!下巴都快翹上天了!”周杰憤憤不平的說道。
“就是就是!”
“你們聽好了!這次考試改變的不僅是你們自己的命運,還有太學院的命運,太學院是生存還是消散,你們是主宰!”唐宋淡淡的說完,目光盯住了太學院的人羣。
“義無反顧!勇往直前!”
周杰喊出了唐宋送給乙等二班所有人的這句話。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一句鼓舞人心的話讓所有太學院的年輕人熱血沸騰,一股天地之間捨我其誰的氣勢油然而生!
“義無反顧勇往直前!”
“義無反顧勇往直前!”
唐宋揮手一指國子學大門,“出發!”
……
浩浩蕩蕩的人羣消失在國子學大門後,國子學大門外街角邊轉出一個手中拿着一張紙的年輕女子。
“沒想到真的是你!真的是……緣分!”女子白淨如凝脂般的臉上突然涌出絲絲淡淡的暈紅,白裡透紅,惹得衆人紛紛側目。
“哎……”片刻,女子臉上出現了淡淡的失落,是失望是惋惜,抑或者是愧疚?不一而足。
女子輕輕的捧住了手中薄薄的紙張,癡住了……
進了國子學不久,迎面走來一箇中年人!
中年人笑容滿面,讓人一看就有一種親近之感。
“各位就是太學院的師生吧?”中年人笑呵呵的拱手行禮問道。
此次太學院帶隊的夫子有唐宋、王章,王章一向以做學問爲人生第一樂趣,至於名利什麼的倒不是很在乎,所以無形之中,唐宋就成了太學院的領頭人。
見得中年人開口問話,唐宋也是笑呵呵的拱手,“正是,我等是太學院的師生,在下唐宋,和這位王章是帶隊夫子!”
“喔,唐夫子、王夫子,久仰,我是國子學知事週近,負責接待安置各位的!這邊請!”
“有勞周知事了!”唐宋客套一句,帶領着衆人跟在了週近的身後向太學院走去。
一路上,週近一邊走一邊開始介紹起國子學的景色典故,遠的近的,長的短的,都說了。
“唐夫子,這就是太學院休息之地!接下來的三天各位就要委屈一下了!”週近指着眼前的閣樓客套道。
“恩,周知事,你說這次比試爲期三天?”唐宋倒也沒有太在意閣樓的好壞,倒是對週近的話有點興趣。
週近點頭道,“這次比試是陛下欽點的,從內容到形式都有很多變化,比如時間由原來的一天變成了三天!至於其他的,我就不太清楚了!”
“喔,原來如此!”唐宋點點頭。
週近領着衆人進了閣樓,把房間指示出來後道,“唐夫子,你們先稍事休息,下午有一個比試動員大會,屆時陛下欽點的監考官會到場,還望諸位不要遲到纔好!”
唐宋王章點頭,“好說好說!”
週近告辭離開,唐宋根據房間的數目開始分配房間。
一番安頓下來,時間已至中午。
國子學家大業大,一天三頓都管飯的,一衆人等吃完豐盛的午餐休息半個時辰,門外來人了!
來人通知唐宋,動員大會即將舉行,請大家到廣場去。
唐宋答應下來,迅速的集合太學院所有學子,然後井然有序的朝着動員大會召開的場所——廣場行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