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抽了兩口煙,馬村長才一五一十地說起來了,村裡主要還是種田收入,沒有其它什麼副業,農民一年四季在地裡刨食,這地方交通不便,是典型的粘土地,這種土對種莊稼來說貧瘠,收成不高,一到下雨天地上的爛泥能把人鞋底粘掉。村裡有少數人在外地打工,在本縣的也不多,因爲在縣城打工的話,收入低,每天通過家門前的路來回不方便,太遠了。
張裡聽後,眉頭也微皺,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口水,“唔”,他突然覺得嘴裡不對味,張口吐了出來,
馬村長連忙緊張地說:“張縣長,我們這邊水質不好,請原諒!”
張裡覺得奇怪,就問是怎麼回事,馬村長介紹說:當地水質自來都這樣,含氟量高,所以當地人的牙齒黑,過早地就會脫牙、蛀牙,他們村正處在中心位置,其他偏一點的地方也都有不同程度的狀況,張裡這才明白,當下就問:“怎麼不打井呢?”
馬村長嘆了口氣說:“一般的土井沒有用,太淺了,還這樣,聽說只有打到150米以下,吃地下水纔沒事。但是打深水井我們也沒有錢去辦!”說完悶悶地抽了口煙。
隨後張裡又在村裡走訪了幾戶困難戶,其中有一家,聽說一年四季以稀飯爲主食,鹹菜吃蘿蔔乾,張裡到這家時,正好是中飯時間,看着一家五六口人圍在黑呼呼的桌前,一大盆的小麥稀飯,熱汽騰騰的,旁邊還擺着一大碗醃製的鹹蘿蔔乾,一家人正在“稀呼稀呼”地喝着。
張裡看得心酸,留下貳百元錢含着淚走了,都進入新世紀了,沒想到自己的家鄉還有這樣的貧困戶,要不是親眼所見,真不感相信。
謝絕了馬村長的挽留,張裡一車回到了縣裡。接連幾天,張裡都在全縣的東北地區轉悠,這邊包括了四個鄉鎮,是全縣經濟發展最慢的,很多村子並不比吳圩村狀況好。
利用了七八天時間將這些地區走訪大差不離後,張裡讓于海洋把這次的走訪情況整理了下,于海洋的筆頭是不用說的,第二天,就交給張裡一份詳實的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