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閒聊,因爲李春華,和李林浦已經到場,這邊飯菜才擺了上來。
按照規矩,常懷玉,李東昇,李廣林還有李老爺子,李春華父子一桌。
像是李巖王慧芳這種在江南李家地位低,平時不怎麼受別人待見的坐在末席。
在末席上落座,李巖也沒覺得難看。
想當年在鴻蒙大陸的時候,李巖還沒有修煉到高境界的時候,遇到的這種事情多了。
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只要是有爭鬥的地方,就有排位。
想坐上首席,那李巖最起碼有連李老爺子和李廣林,李春華都看重的資本纔可以。如果一味想衝大頭,那你還沒沾邊,就會倒在沙灘上。
末席這一桌,除了王慧芳和李巖外,還有上次在李老爺子過壽的時候被李巖點了啞穴的李欣怡和另外幾個人老黃花的李廣林的三妻四妾。
坐在末席這一桌的這些個李廣林的三妻四妾,年輕的時候都是窈窕美女,冰雪肌膚桃眼杏脣的美人兒,可嘆這年華流逝,這些個曾經的美人兒卻被歲月拋棄,變成了半老珠黃就連再衝動的男人見了也不見得會動其一根寒毛的可憐人物兒。
李欣怡不懂事上次,被李巖教育了一頓,當李欣怡的母親知道此事後,倒是識得大體,將李欣怡教育了一頓。
在華夏有個傳統,養女不如兒。
就算李巖真的是個弱不禁風的傻帽,在李廣林的眼中,李巖這個兒子的身份還是要比上過學留過洋的女兒強。
物以類聚人以羣分,坐在一起的都是不受寵,失去愛的角色。
不多時,這些人就長吁短嘆了起來。
包括王慧芳在內,雖然大家互相之間,仍有敵意,互相間交情不算深,但同病相憐,倒也是能聊個大街小巷的傳聞或是東加長李家短。
而像是李巖這般的後生晚輩,坐在此處,卻是無話可說。
今天李巖已經達到了自己的目的,讓李老爺子記住了自己。
其實能做到這點,李巖就已經知足了。
李春華是多高的人物,李巖明白,就算李廣林站在李春華的面前都有種高山仰止的自卑感,更別提李巖這種在社會底層打拼的人了。
李巖算了一筆賬,別看彩虹夢工廠現在效益穩步上升,刨除工人的工資,各項工廠開支,各種福利待遇,能落在李巖手裡的還是有限的。
這年頭,衣食住行就是大把的銀子,想談個戀愛,討個美人兒喜歡,還得有房有車,月薪幾萬的。更別提李巖想要用這些錢購買煉製靈丹妙藥的材料了。
與前世在鴻蒙大陸比起來,現在李巖的身價真算是寒酸的了。
想前世,李巖就算沒有修煉到《百脈神通決》的第二層,身上也會攜帶一個儲物袋,一堆拿到地球就能引起衆人哄搶的丹藥和法器。
可現在的李巖一窮二白,身上連件像樣的法器都拿不出手。如果身上有得手的法器,想必上次的林芝之行,就算那鐵翅鷹肉身再強悍,李巖也能多出幾層獲勝的希望。
李巖不知道,這個嶄新的世界上有沒有修真者。
但不知道,不代表沒有。
按照地球上的靈氣疏密程度,是極有可能出現元嬰以上的修真者的。
且不談元嬰,若是日後遇上了金丹期的修真者或是,比自己等階高的築基期修真者,那麼只要遇上,李巖就只有逃跑的份兒。
故而現在,李巖已經有了打算,加快速度,抓緊一切可利用的人脈和資源,將自己的產業擴充,最起碼達到能保證自己正常修煉的經濟水平。
江南李家在江南省算是豪門望族,說起來,這豪門望族中的人物,在一起吃飯就是和普通百姓人家不一樣。
首席,次席,中席,末席。四桌人除了坐在次些席位上的人物主動給上位席的人物敬酒行李外,上位席的人物基本上不光顧下等席。
都是一家人,在這別墅裡,看起來熱鬧非凡,划拳的酒話或是竊竊私語聲此起彼伏,可在這熱熱鬧鬧的表面下,卻隱藏着古怪和冰冷。
李巖已經酒過三巡了,王慧芳和李巖雖然在李家不受人待見,但規矩他們還是懂的。
末席上的女眷們聊了一會兒就罷了口。她們一個個起身,或是帶着自己的孩子或是孤身一人去給在家裡交好的那些親戚那裡上酒。
王慧芳引着李巖依次給家族還算是交好平日或多或少有些來往或是幫助的極個別親戚斟酒,和這些人碰杯,李巖直接就是一口悶。
李巖這般喝搞的王慧芳不斷的對着李巖使眼色,生怕李巖喝多了鬧事。
可李巖的酒量那是海了去了。
就算換個酒場高手坐在李巖的面前,李巖照樣能神志清醒的將他們一一喝趴下。
就這樣一杯酒一杯酒的喝,而王慧芳和李巖的距離李老爺子,李廣林還有李春華父子坐的首席是越來越近了。
不多時,李巖和母親王慧芳就來到了首席旁。
常懷玉瞅了李巖母子一眼,輕聲冷哼了一聲,似是對這對母子極爲的不屑和反感。
而李老爺子又和李春華,李廣林談着事情,一時間,李巖母子倒是站在首席的桌子旁,退也不是,近前也好意思打擾了李老爺子和李春華,李廣林的雅興。只得在原地站着。而坐在首席的那幾個家眷對於王慧芳和李巖似乎是熟視無睹,壓根沒把他們放在心裡。
過了好長時間,李老爺子才擡起頭,當李老爺子看見李巖的時候,竟是熱情的主動打招呼:“小巖是吧?來來來,過來坐。”
李老爺子這般熱忱,李巖將目光落在李春華父子的臉上,見他們二人沒有意見後,這纔對着首席上的人物們,施了一禮後這才大大方方的搬了兩個板凳,一個給王慧芳,一個給自己。
本來李老爺子是叫李巖一個人坐下的,沒有王慧芳的份兒。
見李巖給自己搬了個板凳,王慧芳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看着常懷玉那充滿妒火的眼睛都能把王慧芳給吃了,王慧芳還真是怕自己這一屁股坐下去會引起常懷玉的記恨。
“怎麼不坐啊?小巖媽。”李老爺子見王慧芳遲遲不肯落座,又笑着問了一句。
得到了李老爺子的批准後,王慧芳才坐了下來。
而在李巖母子落座的首席的同時,李廣林別墅內的喧譁卻詭異的低沉了下去。
許多坐在次席,中席,末席的那些個李家人,瞬間都有意無意的將目光聚攏到了李巖母子身上。李巖,王慧芳平時在李家的地位那是很低的。低的人人都想上去踩他們娘倆一腳。可現在這是怎麼了?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了?在他們的眼裡,卑賤的人物卻和高貴的人同坐,而且是受到主動邀請,這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官宦大家族可不像那些那些經商富豪之家,可以隨意。
像是江南李家這些人,從小都是上“政治理論課”上出來的,在他們的眼中,這個社會有等級,有階級,小人物得捧大人物的場,而就算小人物怎麼討好大人物,也是無法跟大人物平起平坐的。
李巖母子倆在這些親戚的眼中就是芝麻綠豆般的小人物。小的可以不值得他們去議論,卑賤的可以讓他們有氣的時候當做炮筒使喚。
而這等卑賤的人物,竟然能做到首席這不僅讓在場很多人的心中升起了怨意和極深的妒意。,
感受到背後的目光,李巖也是在心裡苦笑不跌。
放出神念,整個屋子裡的人的表情,李巖盡收眼底。
那種酸意,醋意,妒意的眼神簡直能將他們娘倆覆蓋了。李巖真是沒想到,過來按規矩給李老爺子敬酒還會得到李老爺子的邀請。李巖更沒有想到的是,這般落座,到讓在場所有人注意到,並且大部分心懷不滿。
感受着背後的那些目光,李巖倒沒有像王慧芳那般不知所措,李巖先是規規矩矩的端起酒杯對着李老爺子恭敬道:“爺爺,祝您春節快樂。”
“好樣的,廣林啊,你家這個娃子很懂事啊,很討人喜歡。”李老爺子朝着李廣林這樣說,也是變相誇獎李巖,隱約間還幫李巖擡高了在李廣林心中的位置。
李廣林面顯尷尬的點了點頭,李廣林雖然對李巖的印象有所改觀。但李廣林總是覺得李巖沒有接觸過什麼世面,怕李巖這小子不懂規矩,惹得場面不好收拾。
“來小巖,咱們祖孫倆乾一杯。”李老爺子看起來似是很高興,主動要跟李巖喝一杯。剛纔李巖說出那番話,讓李老爺子不由得對李巖刮目相看。
現在的年輕人,尤其是出身豪門的,公子哥,大小姐們,成天就是大手大腳的花老一輩的錢,將紈絝進行到底。
而像李巖這樣,能識得大體的,又知道分寸,彬彬有禮的還真是不多見。
而且憑直覺,李老爺子感覺到自己這個孫兒,不簡單,單是從李巖那一雙炯炯有神,又似歷經桑海桑田般深邃的黑眸中,李老爺子就將李巖從普通三代子弟劃分了開來。
俗話說富不過三代,看到家裡的這些公子哥,大小姐敗家墮落的樣子,李老爺子就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