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花再次點了點頭說道:“認識!他是千秋集團副總杜千華的兒子,杜桓。剛留學回來,目前……”
“別整那些沒用的。認識就行了。”馬大國一皺眉,制止了麻花。
麻花愣愣的點了點頭:“哦,那什麼是有用的?”
“以後無論是見到這個人,還是這輛車,亦或是兩者一起來,都不允許進學校。”馬大國有板有眼的說道,“聽明白了嗎?”
“明白。”麻花和另一個校警不約而同的點頭答道。頓了頓,麻花好奇的問道,“隊長,爲啥啊?人家可是大人物,不管是人,還是車,我們可都惹不起啊!”
“因爲……”馬大國皺了皺眉頭說道,“我剛纔和他發生了點矛盾!”
“草……”麻花一瞪眼,立馬注意到了不對,趕緊說道,“對不起,隊長,我不該對你爆粗口,保證沒有下次了!你能不能給我們講講到底咋回事兒,敢惹這號人物,你是我們的偶像啊!”
“沒啥說的。”馬大國搖了搖頭,隨意的說道,“都過去了。”
“別啊,隊長。這麼光榮的事情,必須宣揚出來,讓兄弟們開開眼界啊!”
“真想聽?”
“嗯!”
“那行,我就簡單的說說吧。”
麻花趕緊搬來了一把椅子,伺候着馬大國坐下,又給他點上一支菸。
馬大國緩緩將剛纔的經歷大概的講了一遍,贏得了麻花和另一個校警的熱烈掌聲,都對他豎起了大拇指。
他們聊得開心,卻沒注意到,一個戴着金邊眼鏡的中年男人,站在門口,臉色鐵青。
“咳咳……”男子咳嗽兩聲,馬大國他們纔回過神來。
乍一看,西裝革履的,還以爲是學校的哪個領導,閒的沒事兒搞突襲檢查呢。三個人趕緊站起來,戴帽子的戴帽子,踩菸頭的踩菸頭。
準備妥當,三個人站的筆直,馬大國定睛看去,見是生面孔,貌似不像是領導,可又不敢確定,就問道:“你好,你是?”
“我是杜桓的律師,我是來提車的。”男子面無表情的說道。
本來他聽說這些校警連杜桓都敢爲難,以爲他們有多牛逼呢。結果一見,對他還不是一臉的敬意?
這頓時讓他提前準備好的一堆陳詞,全無用處。他覺得,只要強硬的說幾句,他們還不得趕緊把車還了啊?
可是,接下來馬大國他們的表現,又讓他無所適從了。
一聽說是杜桓的律師,馬大國一扭頭,一屁股坐下,衝着麻花他們說道:“那什麼,我們剛纔說到哪兒了?”
“嗯……說到拖車。”麻花給馬大國點上煙,想了想說道。
“對,就是拖車。”馬大國如夢方醒道,“本來我覺得啊,拖幾百萬的車,小陳會兩腿發軟的,我還擔心他突然不會開車了呢。結果呢,你們猜怎麼着?”
“怎麼樣啊?”麻花趕緊問道。
“結果那小子拽的二五八萬的,就跟拖的車是他自己的一樣。我就納悶兒了,又不是能把車拖回家自己開,他那麼興奮幹啥玩意兒?”
“哈哈……那小子也挺賤的!”
“咳咳……”見馬大國他們幾個人有說有笑,完全將他忽略掉了,律師剛
纔得到的那點兒自豪感,一瞬間蕩然無存。現在看來,他提前準備好的陳詞,還是有用的。可是情急之下,他又想不起來了。急的他趕緊摘掉眼鏡兒,抹了抹額頭的汗水,支吾着說道,“你們……你們是怎麼辦公的?”
“就是這樣的啊。”馬大國無所謂的說道,“要我們再給你展示一下嗎?”
“我再說一次,我是來提車的!”律師定了定神說道,“根據法律,你們沒有權利扣押杜桓的車,你們的行爲,觸犯了……”
律師一口氣說了一大堆,馬大國他們根本沒聽。就是聽了,也不一定能明白。最後,馬大國衝着律師說道:“你是杜桓的父母嗎?”
“呃……不是。”
“那你他媽來廢什麼話啊?我給他說的清清楚楚的,拿家長的簽名來領車!”
“你……你們這是蠻不講理!我可以告你們!”
“去啊去啊。往前二百米,就有公用電話。長途兩毛,市話一毛。”
“呼……”律師長嘆了一口氣,最後再瞪了馬大國一眼,轉身離去。他算是深切的體會到“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這句話的含義了。
見律師走了,麻花驚異的衝着馬大國說道:“隊長,真牛逼,真厲害,連千秋集團的律師都能罵走!”
“草,你傻啊,我就一個基層小人物,怎麼敢罵千秋集團的律師?而且,千秋集團的律師,會搞不定我們幾個小保安?”
“啊?隊長,什麼意思啊?”
馬大國擡手一指校門外,麻花和另一個校警順着他的指向看去,只見律師正急匆匆的上了車。他們還是不明白,再一次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了馬大國。
“你們傻啊?”馬大國縮回手,在麻花的腦袋上拍了一下說道,“特別是你,虧你還是車迷呢,研究那麼多車,就沒有點實際用途嗎?”
“我……”麻花摸着下巴不好意思的說道,“我不研究五十萬以下的車。”
“就是啊。千秋集團的律師,會開奧拓?”
“嘶……”麻花恍然大悟道,“隊長,你是說,剛纔那人……他媽不是千秋集團的律師啊?不過,隊長,你是怎麼知道的?”
“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你們只知道盯着一個點看,能看出什麼來?你們啊,還年輕,多學着點吧。”
“是是是。”麻花不住的點頭說道,“我們一定向隊長好好學習……”
事實上,正如馬大國所料,剛纔那人,雖然是個律師,卻不是千秋集團的律師,只是杜桓花二百塊錢找的臨時工。
律師開着車,走了一百來米,就停下了,慌慌張張的下了車。
杜桓正在路邊等他,見他臉色不怎麼好看,杜桓心裡一沉,問道:“怎麼樣?”
“對不起。”律師掏出了還沒捂熱的二百塊錢,塞到了杜桓手裡,苦着臉說道,“我要不回來,錢退給你,你再找別人吧。”
“哎……”杜桓皺着眉頭,想要叫住律師。可是人家頭也不回,急匆匆的上車走了。
杜桓很是無奈,本來不想讓父親知道這件事的,可現在,他也只能給父親打了個電話。不過,在他的講述裡,他一點錯都沒有。這個結果,全是因爲校警不講理造成的。
杜千華得
知消息,在電話裡並沒有多說什麼。不過,這並不代表他沒有疑問。既然是在龍騰大學發生的事兒,可以向杜嫣然瞭解一下嘛,他就給侄女兒打了電話。
而杜嫣然呢,還在謝二雷的車上。
謝二雷本來準備帶着,剛吃完大餐的兩個美女轉轉的,聽說有事兒,他也能猜到是什麼事情,就沒耽擱,直接把杜嫣然送到了杜千華的家裡。
杜千華先詢問了謝二雷,可是謝二雷一個外人,怎麼好說呢。而且,事情的前半段,他也確實不知道。
還是杜嫣然簡單直接,把事情一五一十的給叔叔說清楚了。這事兒她正憋着火呢,所以,也沒給哥哥留面子,說的相當的清楚。
杜千華這麼精明的人,一聽也就明白了。只是,突然間,他感覺除了給謝二雷和柳依依道歉之外,不知道還能說點兒什麼。
其實也沒啥大事兒,就是杜桓稍微讓柳依依爲難了。要說放別人身上,謝二雷當時數落了他幾句,也就算了,他也不是小肚雞腸的人。而且,看在杜千華的面子上,也不能較真兒。
可問題就出在,杜桓惹誰不好,偏要勾搭柳依依。
柳依依是誰?
她可是謝二雷的女神!是他可以用生命去保護的人,當然容不得她受到半點委屈和欺負。在感情上,男人一般都是自私的。
就像有句歌詞唱的:我拋卻同伴獨自流浪,就是不願別人把你分享。
都說男人講義氣,爲了兄弟可以兩肋插刀。如果說有人沒這麼做,那很有可能,是爲了心愛的女人。
謝二雷也不例外,雖然和杜千華交情不錯,也受到了人家的照顧和關愛,但是對於原則問題,還是不能讓步。
杜千華在給謝二雷,和柳依依道歉的過程中,也感受到了這一點。他本來準備讓謝二雷幫幫忙,給校警說說情,把杜桓的車子還回來的。畢竟他一個集團的副總,爲這麼點小事兒就親自出面,多少有點折面子。
可是,他現在也不好意思說出口了,只能起身說道:“二雷,依依,你們在這兒玩啊。我得親自跑一趟,很快回來。”
謝二雷也明白,杜千華這是說給他聽的。人家這麼大個人物,都親自給他道歉了,還想怎麼着啊?
而且這事兒錯在杜桓,他也不能讓杜千華難堪。
通過這件事,以及他剛纔表現出來的強硬態度,就算杜桓得不到教訓,做父親的,也會管教的,他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所以,謝二雷起身說道:“叔叔,這點小事兒,就不用您親自去了吧?我想桓哥現在應該也能體諒校警的難處了,只要他能理解這些基層的工作人員,啥都好說。我給打個電話問問,看着事兒能不能就這麼算了。”
“嗯……那就麻煩你了。”杜千華想了想,點頭說道。
他也明白,謝二雷這話說得委婉,重點不是要讓杜桓理解校警,而是他本人。
謝二雷給李大國打了電話,只是他一句話的事兒,問題還真就解決了。
只是,在杜桓去提車的時候,李大國冷眼說道:“今天這事兒,看在雷哥親自給你說情的份兒上,我們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不過,再是再有下次,沒家長的簽名,我們可不會這麼輕易的鬆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