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禹寒從巴黎回來之後,就一直沒有跟竺依香聯繫,主要是因爲手頭上的事情太多,然後就直接忽略掉了。先是醉生夢死的昏迷十天九夜,醒來之後就趕緊給秦宜山和江燕曦治病,後來又會見了任天明,看望了花麗瑩,緊接着便是忙碌仙顏露的事情,前兩天又救了陳逆楊那個亡命天涯的殺手,可以說,禹寒所做的事情都稱得上是事業,至於兒女情長,暫且忽略。
重要的是,自己馬上就要跟秦雯杉同居了,於情於理,也不能在外面沾花惹草,禍害了別人,傷的卻是人家秦雯杉的心啊。
然而,迫於竺依香的一廂情願,何況,她父親華祥國也在背後力挺,教育自己閨女遇到好男人就要大膽地追求,不能讓美好而又短暫的青春留下遺憾。出於無奈,禹寒也沒辦法迴避竺依香的盛情難卻,堅決果斷地不理人家,那也有失君子風範,直接拒絕,那更是二逼行爲。
禹寒開車行駛在路上,給竺依香回了個電話,之前關機,竺依香已經接連不斷給禹寒打了幾十個電話,一直打不通,快把人家小姑娘氣瘋了,於是就開門見山地直接道歉:“對不起了,一直都沒接你電話。”
“你還有臉給我說這些啊,你說你這大半月跑哪兒去了,電話從來都沒打通過,你那是什麼破電話啊,怎麼不拿去砸核桃呢,你就不知道別人在替你擔心嗎?你什麼時候開店的,也不告訴我,你想怎麼樣啊?”竺依香炮語連珠地責備了一通,這完全是站在女朋友的角度上評判的啊。
禹寒很想說一句:“你又不是我媽,我去哪兒還要給你彙報嗎,我電話砸核桃又能怎樣,我想怎樣就怎樣,你管得着嗎?”
可是那樣說的話,非傷了人家竺依香幼小而又脆弱的心靈不可,而且他也知道,對於女孩來說,就要溫柔點,多謙讓、包容一點,畢竟竺依香這樣激動和憤慨,都是因爲太在意禹寒所致啊。
“我錯了,不解釋,金茂君悅酒店XXX房間,我等你。”禹寒說道。
“呃......你說什麼,酒店等我......”竺依香的憤慨頓時煙消雲散,因爲她聽見,禹寒說要在酒店房間等她,我靠,現在是白天啊,去酒店幹嘛,難道是想跟自己培養一下感情,陶冶一下情操?
“來不來,你自己看着辦。”禹寒說完便掛斷了電話,拿着自己的破手機,笑着感慨道:“破手機也有破手機的好處啊。”
經常接不通電話,有時候也是一種刻意的解脫和迴避,而且還給禹寒製造了很多充分的理由,電話質量不好,沒信號,沒有來電顯示,電池一天一換,不換就自動關機,這不是一部普通的手機,這是一部神機。
禹寒直奔金茂君悅酒店而去,與此同時,竺依香正在家裡做着極度激烈的思想鬥爭,去還是不去呢,去了會不會後悔,不去會不會遺憾,那可不是一般地方啊,是酒店包間,說包間了,就等於是一種暗示了,男女之間,不用說就懂得含義。雖然說,竺依香已經跟禹寒糊里糊塗地拜訪過兩次包間,但那都是非常純潔的,沒有發生任何邪惡的事情,可是這次,貌似不是那麼回事兒了。
竺依香沒談過戀愛,但是對於那種事情也或多或少地知道一些,可問題是,自己不是隨隨便便的女孩啊,她很純潔的,純潔的就像一張白紙。如果自己非常聽話地去了,豈不是顯得自己很輕浮?但要是不去,萬一禹寒這次是想要趁機對自己深情表白,豈不是錯過了千載難逢的機會?
糾結啊,竺依香在自己的臥室裡走來走去,抓着自己的頭髮,始終都拿不定主意,怎麼辦,怎麼辦啊,誰能指點指點自己?
就在這時候,臥室房門被敲響了,家裡就她和她媽兩人,不用想就知道是她媽來了。
“媽,有事啊?”竺依香問道。
“開門,我有話要跟你說。”竺梅清在外面說道。
竺依香哦了一聲,走過去開門。
竺梅清是書香門第,渾身上下都顯得非常溫文儒雅,因爲保養的好,四十多歲的年齡,一點都看不出,更像是三十出頭的成熟美婦。
竺梅清微微一笑,走進臥室,然後坐在了牀頭,竺依香問道:“什麼事啊?”
“你也看新聞了吧?”竺梅清說道。
“嗯,看了。”竺依香知道,老媽來是爲了禹寒的事情,心裡面有點忐忑,畢竟老爸支持自己追求禹寒,而老媽則是一直保持堅決反對態度。
“那個禹寒不簡單啊,你爸說的不錯,他是個難得的有爲青年,在那種大場合能夠保持淡定自若,而且講話井井有條,氣勢恢弘,將來是做大事的人。”竺梅清說道,對禹寒評價相當之高。
“呃......”竺依香愣住了,老媽怎麼會突然稱讚禹寒了,究竟是居心何在?
竺梅清微微一笑,推了一下眼鏡,說道:“我之前反對你跟禹寒走的太近,就是因爲不瞭解他,怕你吃虧,而且,他出身平凡,怕你跟着他吃苦受罪。不過今天看了新聞才知道,原來我一直都看錯了他,這個傢伙的背景,一點都不平凡,你看今天前去道賀的都是些什麼人,政府部門,商界精英,還有軍方背景的秦家。”
“媽,我早就說過了,他不是一般人,會功夫,人也挺好的,不紈絝,不做作,而且還救過我的命。”竺依香說道。
“救命之恩,我們理應報答,但也不是讓你以身相許,他這樣的人雖然優秀,但權色利益交織縱橫,身邊會有很多女人圍繞,註定會是花花腸子,你自己要有分寸,別做傻事。”竺梅清提醒道。
“禹寒不是你想的那樣,上次我喝醉了,在賓館裡,他連手指頭都沒碰我一下。”竺依香拿出了有力的證據來爲禹寒辯護。
“你說什麼,你們開房了?”竺梅清大驚道。
“我沒拿家裡鑰匙,沒地方住,不住賓館住大街啊。”竺依香反駁道。
竺梅清冷哼一聲訓斥道:“你怎麼學會喝酒了,女孩子,一點自制力都沒有,男人沒幾個好東西,什麼時候把你騙了也不知道。”
“我又不是傻子,哪會輕易讓他們騙我,我長這麼大,一直都很聽你們的話,現在我都上大學了,也該給我點自由了吧,我也想像普通女孩那樣談戀愛,我不想讓我的青春留下遺憾,然後等着你們給我安排婚事,那樣有什麼意思?你跟我爸當年不也是自由戀愛的嗎?我爸那時候一無所有,你不是照樣義無反顧,不顧外公外婆的反對嫁給我爸嗎?既然你們可以自由戀愛,追求自己的幸福,我是你們的女兒,爲什麼就不能呢?”竺依香說出了自己的心聲,有點激動,都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