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件還沒有看完,鍾鋼鐵就把文件扔在了地上,他做夢也沒想到,翠萍竟然給他來這一手!他真想當面問問翠萍,她到底要幹什麼!他已經給了她好幾個億了,她還想怎麼着?鍾鋼鐵認爲,翠萍有點喪心病狂了。
鍾鋼鐵mo起電話,就撥通了給翠萍的手機,憤怒的問道:“翠萍,你爲什麼要這樣做?”
翠萍語氣生硬的說:“我也是被逼的。”
鍾鋼鐵問:“誰逼你了?是李剛?”
翠萍說:“與李剛有什麼關係?是你逼我的!”
鍾鋼鐵氣憤的說:“我怎麼逼你了?我已經給了你好幾個億了,你還要怎麼樣?”
翠萍說:“好幾個億?好幾個億算什麼?和幾百個億相比,那不是差的太遠了?你忘恩負義!沒有我,你能走到今天?你爲了甩了我,無毒不用其極,耍盡了手段,我就是要讓你知道知道我也不是好惹的!”
鍾鋼鐵感到後脊背一陣陣發涼!真是最毒婦人心啊!他不甘示弱,說:“法律是講究事實的,你我已經離了婚,這是人人皆知的事情,你現在卻說什麼你我沒有離婚,你這不純粹是在撒謊嗎?”
翠萍冷冷的說:“你說我們已經離了婚,那你就把離婚的證據拿出來就是,我是不是撒謊,你說了不算,法院說了算。”她隨即就扣掉了電話。
再打她手機,就已經關機了。
看起來,翠萍是要和鍾鋼鐵決一死戰了。
“既然你翠萍如此絕情,那我也就不客氣了。我就不信那個邪了還,我堂堂一個鋼鐵大亨,還鬥不過你一個女人?就是加上李剛,那又算個啥?”鍾鋼鐵狠狠的說。
鍾鋼鐵決心應訴,絕不能讓翠萍再從自己的手裡拿走一分錢!
鍾鋼鐵找來了法律顧問於律師,全權委託他打這場官司。
於律師是海西市知名律師,在法律界有着很高的權威。從二零零三年起,鍾鋼鐵就聘請他做海灣鋼鐵的法律顧問。
鍾鋼鐵問於律師,曲東法院有沒有認識的人,於律師說,他有個姓曲的大學同學在曲東法院幹副院長,和他關係一向很好。
鍾鋼鐵一聽,很高興。俗話說,熟人好辦事。在中國,所謂打官司,有時候,是打關係。只要你關係硬,什麼事都好說。
鍾鋼鐵叮囑於律師:“該花錢就花錢,不要有什麼顧慮,一定要爭取麴院長的支持。”
於律師說:“麴院長那兒,沒問題。”
於律師問:“老闆,當初你和翠萍離婚的時候,是辦理了什麼樣的手續?”
鍾鋼鐵和翠萍是協議離婚,他記得當時雙方簽訂了一個離婚協議,然後,到曲東市民政局辦理了離婚。
於律師讓鍾鋼鐵拿出當年的離婚協議書和離婚證。
可是,鍾鋼鐵翻遍了所有的櫥櫃,沒有找到。由於來回搬家,這些東西都不知道被放到哪兒去了
。
於律師便決定到曲東市民政局查找。
檔案很快就查到了。於律師將有關資料複印了下來。根據這些資料,於律師寫了答辯狀,根據曲東市民政局現存的檔案資料來看,鍾鋼鐵和翠萍確實已經辦理了離婚手續,要求法院駁回原告的訴訟請求。
鍾鋼鐵和於律師都認爲,這場官司是贏定了。因爲事實上,鍾鋼鐵和翠萍已經離婚了,而且,又有曲東市民政局的檔案資料證明。
但是,他們想的太簡單了,事情遠比他們想的要複雜的多。
到了開庭的那天,鍾鋼鐵委託於律師代表自己出庭應訴。他沒有出庭,是有所考慮的。一個是他認爲這場官司是贏定了,他和翠萍離婚是鐵板釘釘的事情,沒有什麼好爭論的,二個是他是知名人士,不方便出庭,三個是他的事務確實很多,哪有那個閒工夫去和翠萍理論那些陳年舊事。
庭審一結束,於律師就從曲東市給鍾鋼鐵打來電話,向他彙報了開庭情況。
情況卻對鍾鋼鐵非常不利。
當於律師當庭出示鍾鋼鐵和翠萍的離婚協議和離婚證複印件的時候,翠萍反駁說,離婚協議和離婚證的上都不是她籤的字,而且,文件上所籤的名字都和她的本名不相符,她的名字是翠萍,而文件上的簽字是翠平,一個是萍水相逢的萍,一個是平常的平,翠萍還當庭拿出鍾鋼鐵和她的結婚證書。翠萍當庭發問,如果她和鍾鋼鐵已經離了婚,她的手中怎麼可能還會有結婚證書?翠萍同時還向法庭提出了鑑定筆跡的要求,以證明文件上的字不是她親筆書寫的。
翠萍還出示了一些鍾鋼鐵和兒子對話的錄音證據。鋼鋼幾次問鍾鋼鐵,爸爸是否和媽媽離婚了,鍾鋼鐵都說,我沒有和你媽媽離婚!這就證明,鍾鋼鐵親口承認沒有和翠萍離婚!
於律師當即陷入被動狀態。因爲翠萍所提出來的問題,他一概不知,無言以對。
這麼一來,事情就變的複雜起來。法官宣佈暫時休庭,擇日再審。
於律師說,如果原告所說的情況屬實的話,情況對我方很不利,即便是麴院長也無能爲力。他要鍾鋼鐵將當時的情景詳細的回憶回憶,看看能否找到有利於自己的證據。
鍾鋼鐵費了好大的勁,才把當時他和翠萍離婚的一些細節想了起來。
被鍾鋼鐵設計陷害之後,翠萍感覺很丟人,走路都低着頭,生怕見到熟人,估計翠萍受不了折磨,就主動提出來要和鍾鋼鐵離婚,但要求平分財產,鍾鋼鐵堅決不同意,他說:“你要是想平分財產的話,那我只能向法院起訴了,你出gui在先,你是過錯方,你不會分到多少財產的,如果你願意弄的滿城皆知,那咱就向法院起訴吧,只要你不怕讓滿城的人都知道你乾的那些好事就行。再說了,如果法院判決,鋼管廠的淨資產究竟按多少計算,那就很難說了,得找社會評估機構進行評估,也許是二千萬,也
許是虧損,如果虧損的話,你可是拿不到一分錢的。”
鍾鋼鐵當然是在嚇唬翠萍。
估計翠萍是被嚇唬住了,她接受了鍾鋼鐵的提議,協議離婚,鍾鋼鐵付給她一千萬。
鍾鋼鐵記得那份離婚協議書是他讓小文打印的,打印完了之後,他拿回家,他和翠萍兩個人在家裡籤的字,他先簽的,然後把鋼筆給她,要她簽字,她卻把鋼筆一扔,說:“你看着籤就行了。”
鍾鋼鐵那個時侯也沒想那麼多,就替翠萍簽了字,那個時侯,對人的名字要求沒那麼嚴,他就隨手簽了翠平兩個字,那個平就是平常的平,再說了,平日裡,翠萍在辦理業務的時候,也經常使用翠平這兩個字,平常的平字寫起來,比起萍水相逢的萍字來,要簡單的多。
第二天,兩人就到民政局辦理離婚證書。按照規定,辦理離婚證書,是要收回結婚證書。可頭天晚上,兩人找了一晚上,也沒找到結婚證書,鍾鋼鐵對民政局的李科長說,結婚證書早就丟了,找不到了,大家都是熟人,李科長也沒再難爲他們,就給他們辦理了離婚手續,簽字的時候,翠萍的意思是要鍾鋼鐵代簽,但李科長堅決不同意,必須她親自簽字才行,翠萍這才自己簽了字,她籤的字也是翠平,平就是平常的平。
至於兩人的結婚證爲什麼在翠萍的手裡,鍾鋼鐵不得而知。
鍾鋼鐵就把自己想起來的這些細節告訴了於律師。
於律師一再問,在民政局辦理離婚手續的時候,是否是翠萍親自籤的字。鍾鋼鐵肯定的說:“沒錯,是她親自籤的字,這個可以找當初給我們辦理手續的工作人員作證。”
於律師一下子來了精神,他說:“只要能夠證實在民政局辦理手續時,是翠萍親自籤的字,那就好說了。”
最關鍵的是,要搜尋到相關的證據!
於律師首先到曲東市民政局,再次查閱了當年的離婚資料,檔案裡還有鍾鋼鐵和翠萍的身份證複印件。於律師將這些資料複印了一份。於律師還找到當年經辦離婚手續的李科長,李科長已經退休在家。李科長證實鍾鋼鐵和翠萍兩人親自到現場辦理的離婚手續,他也承認,當時疏忽大意,沒有發現翠萍籤的字翠平和她身份證上的字有所差別。李科長把當時的情景寫成了書面資料,交給了於律師。
於律師又來到當年的鐘氏鋼管廠,找到幾位老員工,他們都證實,當初,翠萍經常把自己的名字寫成翠平。
爲了打贏這場官司,鍾鋼鐵拿出了貳佰萬元,作爲辦案經費,讓他全權支配,請個客,吃個飯啦,送個禮品什麼的。所以,於律師取起證來,順風順水,沒有什麼阻礙。
鍾鋼鐵又將自己和兒子對話的初衷寫了書面的材料。他是出於兒子的身心健康,纔對兒子撒了謊。就像他現在雖然已經和於婷婷離了婚,但是,在女兒面前,依舊錶現的沒有和她媽媽離婚一樣。
(本章完)